“好的,钟伯,我马上就来。”我对着门外应了一声,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颗小心脏此刻正在上演“速度与激情18”,飙得快要从嗓子眼里弹出来了。
我跟着钟伯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凌君山专用的茶室——清风阁。
一进门,一股混合着名贵沉香和老茶的厚重气息就糊了我一脸,压得人喘不过气。我爷爷凌君山,凌家的定海神神,此刻正像一尊雕像,端坐在主位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式盘扣唐装,没说话,甚至没看我,只是慢条斯理地用茶夹洗着杯子。
但我能感觉到,两道比X光还锐利的视线,已经把我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缝都扫了一遍。
“爷爷。”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站在了房间正中央,那个专门为犯错小辈预留的“忏悔专区”。
凌君山没让我坐,也没理我。
茶室里只有“叮叮当当”的茶具碰撞声,气氛压抑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我特么……”我内心疯狂吐槽,“这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佬在开堂口审判叛徒呢!爷爷,您这B格,不去演教父都屈才了!”
终于,在我腿都快站麻了的时候,凌君山放下了茶杯,缓缓开了口。
“凌夙影。”
“在。”我答得像个小学生。
“你知道,你上个月,在谢家的派对上,都做了些什么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我的神经上。
我:“……”
“知道。”我能不知道吗?那是我辉煌的作死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当众把蛋糕扣在谢家大小姐谢知微头上,还骂她是“假小子”,直接导致我和我最好的闺蜜彻底决裂。
“那你知不知道,两个月前,你为什么会被观澜书院记大过处分?”
我:“知道。”因为我把教授的假发当众掀了,理由是“想研究一下当代生物科技的成果”。
“那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前,你是怎么哭着喊着,非要买下那辆全球限量一辆的粉色跑车,最后转头就因为它颜色‘俗气’,把它开进护城河里的?”
我:“……记得。”
“很好。”凌君山点点头,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看来你还没蠢到失忆。”
他放下茶杯,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失望。
“你做的这些荒唐事,每一件,都让凌家的脸,被你丢在地上,让整个华京市的人踩。”
“我问你,”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来了来了,家族终极拷问之“你还记不记得你姓啥”。
巨大的压力下,我垂在身侧的手指,还是没出息地抖了一下。
“爷爷,”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平静、清澈,像一瓶刚打开的82年纯净水,“过去的我,让您和凌家蒙羞,百死莫赎。”
“我不会再用嘴巴为自己辩解。”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因为我知道,您不信。”
凌君山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我的表演,哦不,我的真情告白。
“从今天开始,我会用我的行动,来洗刷我带给这个家门的所有耻辱。”
“至于我到底还配不配姓‘凌’,”我微微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用我这辈子最诚恳的语气说道,“今天的家族会议之后,请您,再做评判。”
说完,我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没动。
整个茶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爷爷那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扫射。他准备好的一整套“恨铁不成钢”系列组合拳,现在全打在了空气上。
这种感觉,就像你憋了个惊天动地的大招,结果对面直接投降了,还投降得特别有仪式感。
憋屈不?
许久,我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出去吧。”
“是。”我直起身,没敢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就在我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钟伯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
“老爷,傅家的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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