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萧盏回到屋中,心里盘算着:(现在白展宁比原文提早拿到惊蛰,现在好武器是不缺了,但是好的功法还是很需要的。)想着,便摸摸袖从中掏出一个乾坤袋,从里面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手指朝着脑门子一按,接着又对着玉简一按,用气力拖动玉简使其飞起,打开窗指向白展宁的屋。
白展宁此刻正坐在床上运气,听到“咚咚”两声敲打着他的窗户,他吸了口气,轻轻地推开窗,接到手上是一块冰冷的长条物体。
(这就是以前宗门长老所说的玉简?传递信息且只有递简人和收简人才可用,旁人无法做手脚,极其稀有的灵玉石铸造而成。)
“明日卯时,后山崖顶,接为师三招。接不住,剑便还来。”玉简上的命令简短、残酷,不留余地。
白展宁他接到命令后,心头猛地一沉。一方面是师尊的冷酷和对惊蛰可能被收回的恐惧;另一方面,也有着和巳同岁打斗失败的不甘。他彻夜未眠,有焦虑,也有对自己的质疑(我从未练过什么真正的剑法,平日里都是看宗门师兄那习得,这三脚猫功夫怕是连师尊的一剑都抗不下来。)他想着,并将这把新剑“惊蛰”至于膝上,以灵识默默沟通。
次日卯时,崖顶云雾缭绕,寒风凌冽。策萧盏早已负手立于崖边,刻丝素锦漩纹礼衣仿佛要与云雾融在一起,衣袍飘动,又像从天而降的仙人,透着冷漠疏离之感。
策萧盏看见少年重重的黑眼圈,(这人昨天晚上肯定没睡,人还这么瘦,感觉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了。)眼里有一丝丝的心疼却在少年走近那一刻消逝在犹如冷潭一般的瞳里。
“师尊,徒儿来了。”白展宁恭恭敬敬地给策萧盏弯腰并用手据了据。
策萧盏示意动手,他看见白展宁迟迟不敢前来道:“胆小。”
只见他起手,甚至未动用真剑,以指为剑,随意一划。一道凝练至极,无声无息的剑气撕裂空气,直取白展宁中门。这一剑,精准无比地指向白展宁剑法中最惯常、也最多余的起手式。
白展宁狼狈挡下后,冷斥道:“虚招繁多,徒耗灵力!剑是杀伐之器,而非戏台花枪!”
策萧盏的一剑目的达到,让白展宁有了新的感受,(师尊剑气一变,不追求速度和力量,反而变得缥缈不定,如云似雾,我必须快速适应这个变幻莫测的剑法。)
策萧盏看着白展宁下意识模仿出的、虽稚嫩却意蕴相似的一招,眼中闪过一种极快的光,语气却依旧苛责:“形似而神非!蠢货,感受剑气流转,而非徒摹其形!”
这时一旁看戏许久的系统道:“宿主您真的是越来越胜任冷酷严师这个身份了!还请继续保持!”
策萧盏的剑气陡然变得磅礴浩大,带着一股仿佛要摧毁一切的剑意,如同天倾一般压向白展宁。这股剑意甚至勾动了白展宁内心深处因为身世、修炼而产生的恐惧与心魔。
策萧盏看着眼前无助的少年内心os(好徒儿你要明白为师的一片苦心啊!,修仙之路心魔最难除,如今你道心初成,我便亲自扮演你的“心魔”。只有在绝境中体验一次,无论面对何种威压,唯有紧握手中之剑,一往无前,方能斩破虚妄。)
这是为师赠你的一颗无畏剑胆,希望能在未来斩断你的心魔。
白展宁被这股剑意压的几乎快要窒息,骨骼作响,但在即将奔溃的边缘,他眼中猛地爆发出耀眼的光彩(雷灵根特性被激发),大喝一声,手中的“惊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硬生生地将策萧盏的剑意撕开一道口子!
策萧盏散去剑气,看着脱力跪于地却眼神明亮的徒弟,沉默片刻:”……尚可。剑,留着吧。”
随手丢下一本《流云剑诀》转身离去,毫无赞赏之语。
(我靠,我刚才是不是用力过猛了?白展宁你可别记恨我啊。)策萧盏想到这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男主可是要供起来的,以后可招惹不起啊!
白展宁瘫坐在地,冷汗浸透的衣衬,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清明。他捡起地上的《流云剑诀》翻看,却发现自己里头跟本不认得几个字,作罢将其合上,拍掉尘土,小心翼翼地塞进衣里。
他并不知道,策萧盏回到石岐谢渊后,看着指间一道细微的,被惊蛰剑气划出的白痕,出神了许久。那万象盏中,新酿的酒浆,泛起一丝欣慰与疼痛交织的复杂涟漪。
白展宁下了山,却在山下听见了哭声,他握紧剑,偷偷上前挑开眼前的枝叶,身着宗门衣服,青衫兰花袖,那人正是巳同岁,她正蹲着哭泣。泪水此刻打化了女孩子们时兴的胭脂,脑后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整个人蹲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白展宁上前轻声上前,尽可能的表现出温柔:“师姐,你怎么了?”
“哼!明知故问的小白脸!就因为你,师尊罚我不得随意进出石岐谢渊,就因为你!也夺走了师尊对我的宠爱,你凭什么!……师尊都从来没有与我对招过。”巳同岁说到这,又狠狠地哭了起来只不过声音变大了,人抽的也厉害了。
白展宁站在一旁。
(是啊,我凭什么呢?)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在这么短短时间内,这个策萧盏想干什么,他这个人就如刚在第二剑的剑气一般,飘忽不定,让人抓不住握不牢,但他知道,现在有一个机会,他要试一试。
“师姐。”少年的语气很平稳,清脆的嗓音自带着安抚人的力量。巳同岁顺着声音泪眼汪汪地看着白展宁。
那人浅棕色的眼眸像化开的蜜糖,嘴角的那对小梨涡在扬起笑的时候格外明显,青竹色的练功服衬的他像师尊院子附近的竹子,挺拔又高大,只见他将《流云剑诀》从衣侧拿出。
“这本是方才师尊与我喂招时给我的,可惜我不识字,今日巧遇师姐,师弟觉得师姐练功时肯定需要。”白展宁将书递给了巳同岁。
巳同岁擦掉脸上的泪水,连忙站起来,接下白展宁给的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了没一会,巳同岁便照着《流云剑诀》里的剑法用她的青蛇皮鞭做出相对应的动作,白展宁站在旁边仔细的看着。虽是皮鞭,但挥出来的气却似师尊般宛转,有力。
“站着不动作甚?过来与本姑娘对打!”巳同岁的皮鞭还不等白展作出回应便挥了过去。
白展宁笑着道:“那便请师姐,赐招了!”说完,心中默念着策萧盏所出的步骤,惊蛰出鞘,侧身躲过直鞭,以极快的速度用惊蛰挡开,后撤,主动出击。巳同岁用见直取无效,改变力度,皮鞭如蛇一般缠住了惊蛰。
(去感受它,剑气流转)
白展宁不往前,反而身子往后靠,巳同岁力量跟不上便被他拉着向前拽,失了重心,人便向后倒去。白展宁扶住巳同岁:“师姐要小心了!”
刚才白展宁扶住巳同岁,触碰到的皮肤能感受到手掌的茧,粗糙、温暖、有力量,抬头对上他纯澈又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脸上竟产生了一抹不自觉地红晕。
喂招完,巳同岁别过脸道:“哼!还你,师尊给你单独开小灶,别得意!你这师弟我姑且认了,以后姐罩你,当然……像今天这样的好处也不能少!”
白展宁似笑非笑,接过书,眸子里那股温柔劲还在:“多谢巳师姐大量,往后小弟就跟随师姐您了。”
另一边的策萧盏,通过缠在白展宁腕上的三千烦恼丝得知两人的情况,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取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道:“系统,现在白展宁对我的好感是?”
系统:“回宿主,好感度为5,达到满级100有奖励哦!“
策萧盏不屑道:“切,反正横竖都得一死,谁知道这奖励是好是坏?“
系统:“宿主,奖励可以任选的!“
策萧盏道:“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系统道:“当然,除了回到原来世界。”
策萧盏听完,内心暗自窃喜:(这才是男主和女二的正确感情好吗?今日这一剑简直太棒了,既在系统面前树立好了冷酷严师的身份,也暗戳戳的提升了男主对我的好感和实力,快哉快哉!想必如今只要按时完成系统给的任务和努力提升男主好感活下去的希望就大了。)
想到这里策萧盏突体内灵力如同烧红的炭火在经脉中逆行灼烧,五脏六腑如同被置于熔炉之中,同时伴有神魂层面的剧烈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他,策萧盏痛的跪倒在地。
“系统?我也没犯事啊,这是怎么了。”策萧盏颤抖着。
系统道:“忘记和宿主您说了,策萧盏在修炼时遭受大道反噬,灼烧神魂与灵脉后留下的永久创伤。此伤名为(烬脉之蚀)周期性发作,月圆之夜、或者每次动用大量神念后发作,会让您无法掌控此躯体。”
策萧盏此刻疼的背上已经起了一层汗了:“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系统:“你也没问呀。”
策萧盏冷笑:“有没有缓解的方法。”
系统:“有的宿主,此病外在灼热,内在极寒,可去寒泉泡上一泡降降火,若无则可服用万象盏的酒,但以毒攻毒恐怕宿主您承受不了……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白展宁。”
“?合着暗的给我发任务是吧。”策萧盏道。
系统继续道:“无需触碰,只要在特定范围内(列如三丈之内),你体内灼烧的神魂就能感受到一丝水灵根的清凉平和之意,但对经脉灼烧效果甚微……最好是直接肌肤相触,效果最为显著,因其灵根特性,能最大程度抚平那烬脉之痛,特别是白展宁的掌心。”
(风险简直不要太大好吗?我还是先去泡冷泉吧。)
夜色如墨,月如银盘,星河低垂。
白展宁今日与策萧盏对招灵力岔涌,为接住那一剑,震伤了经脉,右肩至胸口处一片淤青,气息滞涩难忍。忽想起策萧盏曾带他去的冷泉,好似有阵痛化瘀,便忍者疼痛踏着月色悄然前往。
他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向了通往冷泉的竹海,走近深处,泉眼正咕咕冒着寒气,在水面蒸腾起一片如纱一般的薄雾,四周万籁俱寂,唯有清冷色月光穿透竹叶,洒下碎银般的光点。
他刚走近,便隐约见雾霭中央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白展宁心中诧异,屏息凝神,巧无声息地拨开眼前的竹枝。
只见策萧盏正背对着他,半身浸在冰冷的泉水中。墨色的长发并未束起,湿漉漉地贴附在他线条流畅、却布满了新旧交叠伤痕累累的脊背上,水珠沿着紧实的肌肉纹理滚落,沫入水下幽暗之处。
他微微仰着头,露出冷硬的下颌线与脆弱的喉结,似乎正在承受某种无声的痛苦。他左侧颈脉至锁骨下方的皮肤浮现出仿佛被火焰灼烧伤后的暗红色狰狞纹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平日里的高高在上的威压,而是一种……近乎颓废的疲惫与孤寂。
泉边石上,衣袍散乱,一旁放着酒盏,盏中酒液轻晃,映着惨淡的月光,散发出比泉水更冷的清辉。
这样的师尊,白展宁从未见过。
在他印象里,策萧盏永远是衣冠胜雪,一丝不苟,强大而冷漠,如同冰封的雪山之巅,遥不可及。
而此刻,雪山在他面前融裂了一角,露出了内里深藏的伤痕与脆弱。
他看得呆了,连呼吸都忘却了,心脏莫名其妙地揪紧,竟生出一种想要上前……却又不敢惊扰的惶恐。
就在此时,策萧盏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穿透夜色和雾霭,精准地锁定了白展宁。方才眸中一闪而过的脆弱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被窥泡秘密后的惊怒与冰冷的杀意。
“谁?!”
一字出口,犹如冰锥刺骨,恐怖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白展宁感觉周围的月光都冻结了,他浑身一僵,手脚冰凉。
策萧盏眼中那抹惊怒与杀意几乎化为实质,恐惧的威压如倾倒的雪崩扑压在白展宁身上,让他窒息,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周遭的泉水以策萧盏为中心肉眼可见的冻结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
“师、师尊……”白展宁脸色惨白,声音因恐惧而干涩嘶哑,“弟子……弟子不知师尊在此,绝非有意窥探!弟子这就告退。”
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转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力场。
策萧盏伤的头开始痛,只感觉天旋地转眼睛也看不太清,听到声音得知是白展宁,戒备的心到放下了。
“站住。”
策萧盏声音很冰冷,仿佛带着冰渣。他已瞬间压下所有所有外露的情绪,恢复了平日那种深不见底的冷漠。
他并未转身,依旧背对着白展宁。
“你来此作甚?”语气平稳……甚至带着点温柔?
白展宁不敢隐瞒,垂首艰难答道:“弟子……练功岔了气,经脉灼痛,想借助冷泉缓解。”
“哦?”策萧盏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平日过于懈怠,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看来是我今日喂招挥重了。)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拂动竹林,也微微吹散了泉水上的雾气。
白展宁瞳孔骤然然一缩——他清晰地看到,师尊左侧颈项至锁骨,那皮肤上,经浮现着数到狰狞的、仿佛被地狱之火灼烧过的暗红色脉络,在冷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可怖!
这绝非寻常伤痕。
白展宁瞬间明白了方才师尊周身异常的痛苦与脆弱从何而来。
策萧盏视线依稀地能看见白展宁在看他。
(坏了,这孩子不会被这伤吓坏了吧。)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泉水重新融化的滴答声,和两人一沉重一紊乱的呼吸声。
良久,策萧盏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判决:
“既然来了,就一起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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