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人们穿行于各色娱乐场所，在这个美貌至上的世界，荧幕上的各色美人远比枯燥的生活要有吸引力，大街小巷都挂着各种选秀选手的个人照片。
以娱乐业为主导产业之一的国家总是会激起无数次以美貌领导的风潮，娱乐圈的门槛也日渐增高，有几分姿色但又被拒之门外的人们就会选择比其稍次一些的曝光方式——直播。
沈缈原本所在的女团叫GLOW，是PANTHERA公司的下属女团，成员在未正式出道前公司就配备了个人的直播间，虽然当时因为买了GLOW完颜团这个普通的营销意外小火了一把，后续成员也都在正式出道后抛弃了直播。
或许在这个阶级隐形的世界，想从网红变成艺人的道路依旧是一道鸿沟。
所以，当“GLOW女团成员退团后第一次直播”这个标题出现在不断刷新的新人直播间中就格外引人瞩目，许多人忍不住点击围观，看看这个貌似有一点点印象的女团里有谁是穷到得开直播赚钱了？
点击进入后，屏幕上不是如其他主播一般明亮整洁的房间，发旧的墙壁，已经起了毛边的沙发，和那个只要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女孩。
“大家好，我是GLOW女团的沈缈，这是我退团后的第一次直播……”素白，但在灯光照耀下又泛着荧光的手臂把垂到胸前的长发拨了拨，那张混合着稚气和清丽的脸认真盯着屏幕。
她的眼睛是偏圆润的猫系眼，前眼睑稍低，眼尾上扬，在并不明晰的背景灯中依旧能看清那双水润的双眼，即使是在发呆，也像是含情脉脉地透过屏幕看向某人。
挺翘的鼻，下唇比上唇微厚，脸颊带粉，侧身时能从面颊弧度看出一点婴儿肥，或许再成长一段时间，身上那种甜美会冲破青涩的束缚，是一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美。
外表上看起来很软，和观众道谢礼物却不怯场，甚至会仔细地把每一个ID都看清楚，遇到自己以前的粉丝了还会惊喜地捂嘴。
“谢谢‘小喵唯一的妈妈’送的飞行一号，爱你呀~”沈缈发现这似乎是在博书上的大粉之一，她正打算开心地和‘小喵妈妈’互动，却看见对方打了很长一段话。
“小喵，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你，那段时间的网暴太恐怖了，很多云渺都因为这件事脱粉，我明明知道你和公司解约了也不敢和你联系……”
‘小喵唯一的妈妈’说完后就退出了直播间，她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没有勇气再以粉丝的身份面对沈缈，留下直播间一堆扣问号的观众。
“这是在干嘛？投了礼物就跑？”
“真的厉害，我一个随便点进来的人都被主播迷得不想退出，爱过主播这么多年的大粉居然说走就走。”
“男的吧，小头下来了就这么硬气。”
“美女直播间干嘛要这么晦气的东西啊啊啊啊而且那个人不是自称小喵妈妈吗？”
“男扮女不是很常见吗？而且哪个大粉不会称呼自己是正主的妈妈，他们都恨不得正主是他们生下来的…”
“果然没有什么就越在意什么，不像我，我就会大大方方地称呼自己是主播的老公。”
“求普信小吊蟑螂远离猫咪甜妹教程，我一男的听了都觉得恶心。”
沈缈自然知道之前的网暴事件是什么，PANTHERA公司解除女团并非是因为人气低迷，反而那段时间正值GLOW的回归期，粉黑大战撕得昏天黑地，GLOW粉丝还没打够对家，自己内部却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先是有瓜放出GLOW某成员和粉丝私联，两人甚至在回归之前就谈上了，GLOW的唯粉人人自危，一面澄清绝对不是XXX成员，一面在内部找放出这个瓜的人是谁。
众所周知，姐夫一旦谈了就藏不住，很快就有人扒出一个小站的皮下行程和某个成员相近，两人甚至在同一时间在一套房里有打卡拍照。
本来公司也在监控舆论，甚至对这个小站做好了沟通，如果能处理好，这件事也能给GLOW整体带来一点热度，没想到另一个成员在酒局上和公司高层发生了矛盾。
GLOW原本有五人，一个成员有私联这种严重影响偶像职业的绯闻，一个成员被高层处理，再除去没什么人气的沈缈，GLOW的未来已经岌岌可危。
也不知道和高层有矛盾的成员如何与经济人达成协议，她直接中断了打歌，直到女团解散时才再次露面，此时这个成员已经拿下某个电视剧的女二选角面试。
其他成员也凭着各自的能力获得综艺的参演资格，个人专辑发行等资源，唯独一无所知，永远被排斥在外的沈缈毫无音讯。
正主能重新有新的事业，作为粉丝也只能接受并支持，但GLOW解散的“错误”必须有人买单，为了团粉不把火烧到已经单飞的成员身上，有人爆出沈缈不仅私联粉丝谈恋爱，还因为这件事顶撞高层，甚至放出豪言“为了男朋友，宁愿退出GLOW也要继续谈恋爱”。
这无疑把所有人的怒火都点燃了，大家也觉得沈缈现在毫无资源也是公司的惩罚，一个BACK挂件也敢谈恋爱？铺天盖地的羞辱从网络降临到沈缈面前。
‘沈缈’觉得很委屈，甚至找到经济人和公司，希望他们能为自己出面澄清事实，可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却是合同解约协议，要么继续以沈缈的身份完成公司每年给予的指标，要么和公司解约，并且在一定年限还清违约金。
走投无路的沈缈出现心理问题，直到把自己饿死也无法对绝望的现实释怀。
如沈唯所想，以“GLOW女团”作为招牌肯定会吸引以前那些疯狂的粉丝进来攻击沈缈这个“恶人”。
很快，直播间的观众就知道为什么大粉跑路了，屏幕上突然出现很多复制粘贴的脏话，“死恋爱脑”，“被吊子骗的龟女”，“蠢货”，“又出来给死人男友圈钱，怎么不和他早点一起死？”
更脏的话已经被平台屏蔽了，沈缈刚才还红润的脸一下子惨白起来，紧紧地抿自己的嘴唇，眼神却依旧坚定地面对这些铺天盖地的辱骂。
“我没有干过这些事。”沈缈很想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但微末之处的颤抖出卖了她并不平和的内心。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很爱GLOW这个团，当初抛弃学业去追逐梦想的时候我就没有退路可言了，把我人生几近三分之一的时间投入到成为偶像这件事上，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并非专业的镜头会把人拍出一股失真的模糊感，沈缈发红的眼眶和清亮的双眼却让观众看得很清晰，她似乎是在沉寂许久之后涅槃重生，以勇敢的姿态去坦诚真相和内心。
“再多的污蔑也不能掩盖我对粉丝的爱，是他们的支持让我能开启直播为自己证明清白，而并非你们这群不明真相的网暴者。”
这一番话下来，屏幕上的骂声终于被一小部分支持者的弹幕遮掩下去了，但在沈缈还未放出实质性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前，他们依旧不会停止攻击沈缈。
“空口白牙说谁不会？都放出照片是你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约会了，从P社楼下出来和经纪人发生争执的人也是你，我都不懂石锤成这样能有什么好狡辩的？”
“没上过学的精神小妹眼界就这么高，说不定还想让死忠粉给她爆米呢，果然粉丝的钱就是好赚。”
“以前年少轻狂和公司顶嘴，现在活不下去就想回来赚钱，要是男明星早就在被传出绯闻的时候被路人骂三百回了，女的就是容易被溺爱哈。”
那些被石锤的照片有合成的，有错位的，想要澄清还得寻求多方帮助，在现在的情势下，沈缈就算直接把成员和粉丝约会的照片放出来也会有人说这是假的。
甚至会被她们倒打一耙，摊上名誉权的官司，怪不得“沈缈”宁愿一个人去死也无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GLOW团队解散的事件，我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在不知晓任何事件的情况下被解雇的，因为那张和经济人吵架的图片就是我在控诉公司为何以毫无根据的理由让我离开GLOW。”
前世沈缈处理的公关案件不说有一万，上千肯定是有了，作为一个开局就有污点的艺人，一定得回应那些直接落到害处的东西，比如在网上疯传的“和经济人吵架事件”上确实是她，但这不能与GLOW解散挂钩。
“至于公司为何选择解散GLOW，我想这和我最近收到的一份录音有关，而这份录音的日期就在一次高层会议结束后……”
话音未落，沈缈的直播间就因为被人举报关闭了。
看着“直播被封禁”的字样，沈缈一下子收回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诧异地看向沈唯：“神算啊，真的在我准备说录音这件事之后把直播间封了。”
开玩笑，就现在网暴她的粉丝体量还不如以前被黑时的十分之一，GLOW这个团果然还是不够红。沈缈伸了个懒腰，心里也落下一块石头。
毕竟，她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录音。
公司名字太长的话以后就改名叫P社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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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直播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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