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两台笔记本背对背放置在桌面。
季寻昼抬眼看向身旁那个戴着黑色口罩的人,那个人站得笔挺,好像在观察房间内的布局。
突然,那口罩男的目光和季寻昼交汇。季寻昼礼貌地扬起一个微笑,口罩男神色冰冷地扭过头去。
这么难商量,季寻昼有些诧异地扬起眉毛。
没理睬两人之间的动静,考官来到两人面前宣布规则:“注意听你们的比赛背景,五分钟前,你们的基地遭到不明组织的攻击。这需要你们利用现有的技术手段,想方设法掌握敌人尽可能多的资料。”
“在你方数据库正在被攻击的情况下,要求你们防止敌方黑客侵入并且反向侵入地方的资料系统。”
“比赛评分会综合用时长短以及资料获取量决定,你们有权提前终止比赛,但我必须说的是,不要小看比赛难度,从来没人这么做。”
“这些资料的来源是?”季寻昼问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曾经国际上出现过的违法组织的资料,绝对完善。”考官冷冷地开口,眼睛和季寻昼询问的目光错开,略有点不耐烦,“当然,这些内容也要求你们,绝对保密。”
“明白。”
哨声响起,季寻昼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直接从一个定位炮弹入手,锁定发射源,顺藤摸瓜侵入敌方的进攻系统。
他飞速扫阅屏幕上的信息,在看到一处日期时若有所思地顿了顿。
3088.1.25发射.
两年前。
屏幕上突然亮起鲜红的数据异常标识,季寻昼嘴角勾起,最后收尾了刚才手指迅速输入的一系列代码。按下最后一个键,有条不紊地回到我方数据库的防火墙。
和他比代码程序,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从始至终他思路清晰,呼吸平稳。屏幕上红光和绿光不断交错,他瓦解了一个又一个病毒程序。他垂眼分析对方的进攻代码,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底一颤。
不止一个人在试图干扰他。
还有一个黑客在破坏他的入侵程序,试图守卫敌方的数据库。他眼底的兴致越发浓厚,这个黑客与自己正在小打小闹的那个显然不是一个水平。
比赛方会出现这么大的安排疏漏?季寻昼眼底沉了沉,现在自己的屏幕正在被监视。
他嘴角勾起,写了一串阻碍程序扔给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对付。随即手指在键盘上纷飞,干了一个谁也不曾料到的举动。
他覆盖了接下来五分钟的监控画面,也就是说,接下来五分钟他所干的事,都和裁判组观察到的毫不相干。
这里面有鬼,他不信任裁判组。
他在极短的瞬间再次侵入敌方的数据库,直接和另外那个高手正面交锋。季寻昼原本平淡的神色瞬间有些战斗的**,五分钟,他默想。
和裁判组监控画面上中规中矩的抵御画面完全不同,电脑屏幕上季寻昼的进攻程序各个凌厉,天罗地网让人无处可藏。
还有四十秒,他胸有成竹地布置好陷阱,按下了电脑上的追踪键。
数据显示,那台设备就在他所在位置的附近,范围不明。
他的眉毛深深皱起,随即切换到原来的画面开始获取数据。
而裁判组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任何问题,季寻昼一边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一边大脑飞速转动。
这人绝对不是比赛官方准备的,他到底在哪里。
他看着屏幕上最后一点数据加载完毕,主动申请终止比赛。
几秒后,考官走进房间,有些吃惊地望向他:“终止比赛,你确定?”
季寻昼没回答,但他看到考官接通对讲机,对讲机里的人似乎有点激动,因为那位考官的脖子也因为情绪波动剧烈而青筋直爆。
“请等待,裁判组统计比分。”
五分钟后,广播冰冷的声音响起:“比赛用时25分钟,一号选手获取资料35%,成功防御黑客入侵我方系统。二号选手获取资料95%,成功防御黑客入侵我方系统,获取敌方总部地理位置信息。”
“获胜者,阿瑞斯六棱星,季寻昼。”
“恭喜选手成功打破赛事纪录。”
季寻昼好看的眉眼拧起,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向那个带口罩的人。短兵相接的刹那,他感受到对方眼睛里强烈的憎恨和敌意。
“你□□农场来消息了。”他眸色深了深,笑着回望。
“你菜死了。”季寻昼一字一顿,顶着薄荷绿头发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祁绛青那边,在毫不意外地用□□炸得对方屁滚尿流后,他心情很好地靠在一个小木凳上喝矿泉水。
情况和季寻昼以及岑醒不同,布雷不是他最擅长的事,但就凭季寒声教的那些阴险狡诈的陷阱,动动手指都能让那种水平的家伙们吃一壶。
“一号选手,踩雷25次,布雷成功率0%.”
“二号选手,踩雷0次,布雷成功率98%.”
“获胜者,阿瑞斯六棱星,祁绛青。”
没来得及欣赏对手黑得能滴墨的脸色,他的目光被角落处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吸引过去。
他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突然沉下来,把空矿泉水瓶往垃圾桶里一扔,迈着步子向那个人走去,
“看来不太顺利啊。”祁绛青懒懒地抬起眼。
“老头子花那么大价钱把你撬过来,也没见你有多少能耐。”他尖锐地开口。
不知道那个带口罩的人低声和他说了什么,祁绛青猛地揪起他的衣领,眼睛里是波涛汹涌的怒意。
他压低嗓子凑近口罩男耳边警告,嫌脏似的把对方甩开,小心地观察四周。
“您还是想清楚。”极轻的声音。
“闭嘴!”祁绛青压着嗓子吼,警告性地瞪了一眼,扭头离开。
祁绛青皱着眉,头也不抬地向前走着,突然两眼一黑,结结实实地撞上一个人的胸膛,在脚步不稳失衡的瞬间,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
他抬头正想道歉,目光看到来人的脸时顿住。
“姜南长官。”
他看到一旁季寒声憋笑的样子,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季教官。”
姜南嘴角带笑地看着他,开口时的语气如沐春风:“走路小心点,干什么这么着急。你的比赛结束了?”
“是。”祁绛青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
“祁绛青是吧,我听到大厅里广播的播报声了,干得不错。”姜南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你看看这的人都是什么虾兵蟹将,这都不拿第一这家伙还有什么脸面在叙渊待着。”季寒声状似嫌弃地抬手理了理祁绛青翘着的头发,语气里却是难以掩盖的自信,“这群小家伙确实还不赖,这个赌算你赢。”
姜南没理季寒声,他与祁绛青对视:“有心事吗?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有。”祁绛青目光坦荡地回望。
“嗯。”没再多问,姜南弯起眉眼,“注意休息,后面其他队友的比赛你也可以去看看,多联络一下感情。”
“我们六个好着呢。“祁绛青咧起嘴。
说完,他向二人点点头转过身往休息处走去。看着祁绛青的背影,姜南的笑意收了收,他扭头看向季寒声,声色冷淡地低声道:“查一下。“
“这就是那天你跟我说的问题?“季寒声眯起眼。
“嗯。”姜南的眼睛深不见底。
简术渡和夏望山那边更是毫无悬念,在季寒声长期惨无人道的压迫下,当然还有小组对练时和蓝因之间堪称暴力血腥的来往中,二人的水平面对擂台前的人直接是吊打。
“你,上届国际格斗冠军是吧。”简术渡活动着手腕看向他面前的人,优美的肌肉线条引起围观女特工的广泛兴趣,“很遗憾,你的记录只能保持在上一届了。“
笑得阳光开朗,金色的瞳孔闪耀,两颗虎牙在阳光下格外生动。
打起架来倒是意料不到的残暴。
早就结束比赛的夏望山喝着水来到擂台边,嫌弃地啧声开口:“咋的你故意拖着等我来呢,这你们那组最后一个了吧。赶紧的呀陪老子去吃饭,你这都快拖到十分钟了。”
十分钟是什么很长的时间么,众人满脸黑线。
简术渡闻声非常利落地给了对手最后一击,在广播的胜利播报声中跳下擂台,接过夏望山手里的矿泉水和他碰了一下拳。
后来,蓝因总觉得那半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一系列争权夺利和风起云涌之后,所有人都这么想。
身边的人都还在,盛夏的晚风永不停歇,总有人在大汗淋漓后能接过一瓶矿泉水。在众人的簇拥下感受着,感受着生命的崎岖和心脏跳动的一切。
这就是那半年最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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