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看看手机，没动静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发消息给孟乔说一声：“我放在门口了，你叫人来拿吧。”
孟乔过了十分钟才回了一个：“嗯。”
秦栩心里又毛躁又恼火，孟乔在等他表态。他是求人的，他是位低的，他要分得清主次。
主动给孟乔打电话，那边接了。
秦栩又是老一套的道歉，他自己都说腻了，感觉很没有诚意。
孟乔叹了一口气，感慨一句：“小羽，你好会拿捏人心。”
他刚刚都在看红宝石了，想买一个给秦栩补偿，毕竟都把人睡了，还折腾的不轻，真心想哄哄人的。
而且，错全都在他。
秦栩还纳闷了：“不是你在拿捏我吗？”随即又多了句嘴，“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也不是一天两天想教训我了。”
这话说的孟乔都无力反驳。
秦栩见孟乔不说话，又反思自己没眼色了，连忙给个台阶：“都怪我跟你认识久了，把你当自己人了，以为你会和从前一样，不跟我一般见识的。”
孟乔轻笑了一声。
“脾气要慢慢改的。”秦栩说。
孟乔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叫人给你炖了汤，你喝了再睡。”
半个小时后Josh真给秦栩端了一碗汤来，不知道是什么肉，还有几片山药，药味有点重，秦栩勉强吃了，要吃里面的料，Josh说：“这个不好吃，汤喝了就行。”
秦栩就放下了。
Josh冲着秦栩笑了笑：“有事随时叫我，不用怕麻烦。”
秦栩就跟Josh互加了联系方式。
睡前秦栩没叫Jennies来给他戴镜片，他自己摸索几下就戴进去了，手上的伤以及后边的伤都是自己换的药。
早上秦栩仗着不上学，一觉睡到十点，还是Jennies过来叫他，不然他都不出来。与赖床相比，饿一点也没什么，要是能有零食吃就完美了，要是能把热汤热饭端到房里来就更完美了。
早午饭吃的馄饨，里面不知道包的什么鱼，鲜的掉眉毛，就是一样，还是太少了，秦栩三两口就给吃完了。
眼镜戴上去容易，拿就有些费劲，感觉都要把眼球抠出来了，没办法只好叫Jennies帮个忙。
Jennies戴习惯了隐形眼镜，轻松就给他取下来了，还教一教秦栩的手法，秦栩感叹科技的神奇，他竟然真的不花了。
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腋下，只有止汗剂的味道，不会这次有用了吧？
还是有钱人的日子过得好啊！
Jennies说：“Joe已经帮你约了医生，让我带你去看一下牙齿。”
秦栩疑惑：他是嫌自己的牙太尖了吗，要给他挫平了？！
看到秦栩面色复杂，Jennies解释：“Joe说你有蛀牙，早点防患好一点，时间长了会严重。”
秦栩：“……”
秦栩有八颗龋齿，有两个已经形成了龋洞，说严重倒也不至于，离拔牙还早呢，有的洗一洗又是亮白如新，但不保护好，难说后面会是什么样。
本来把那两个洞补上就好了，可Jennies去跟孟乔说了一声，回来就做了决定，洞先补上，但还要做牙套。
是那种隐形牙套，不影响美观，但他这个跟大众的不一样，矫正功能不强，主要是防护。就是保护牙齿，吃东西的时候反而要把牙套戴上，不用了再给拿下，嫌麻烦可以一直戴着，只要刷牙拿下来就行。
贵也就贵在这，它有很强的耐磨损功能，还能防牙震荡，长时间佩戴的话，也有一定的矫正作用。
医生先给他试戴了样品，还要做一下调整，成品要到一个月之后，都是进口的。
但这个价钱……连秦栩对钱不是很敏感的人都给惊呆了。
给他花这么多钱实在没有性价比，还不如用这些钱直接去砸李云声。
所以晚上电话，秦栩旁敲侧击的暗示孟乔没必要。
孟乔说：“没关系，这个经费是报销的，我有恋爱津贴，只要正常开支，都会给批的。”
秦栩说：“那你爸妈的钱也是钱啊，他们肯定想你正经谈个恋爱，而不是跟个男的这么瞎胡闹。”
“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不花我爸妈的钱。”孟乔笑着哼了哼，话音有些黏，“别被狗血豪门误导了，我们家没有门当户对娶妻生子的硬规，想结婚就结，和谁都能结，鼓励生育，但也不强制。”
秦栩小声的问：“和男的也行吗？”
“和狗都行。”孟乔说。
秦栩：“……”
“既然你家里没有阻碍，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追云声？”秦栩问完自己都愣了。
孟乔就更愣了，反应了好一会儿，对策就是装没听清：“你说什么？”
“不说了。”
“那别说了。”
秦栩：“……我开玩笑的。”
“我不喜欢玩笑。”
“你真没幽默。”
“我不喜欢幽默。”
秦栩：“不说了，挂。”
“我怎么追？”孟乔问秦栩，“你觉得他会愿意吗？”
秦栩：“说不定。”
“不是上床，是感情稳定的，互相让步的，彼此忠诚的，时间长久的，利益共同的，恋人关系。”
秦栩：“确实有点难。”
“那还不如跟你玩玩算了，折腾折腾你，我心里好过点。”
“你变态！”
“对。”
难道他告白过云声被拒绝了？他俩一定搞过了！以李云声的尿性，他大有可能给人搞一次，然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该干嘛干嘛。如果哪天把他感动了，或者利益相诱了，他也许会再给搞一次，当感谢当回报。
但要想用感情困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秦栩也困不住他。
秦栩刚弄完牙齿，晚上都没吃晚饭，就喝了一杯蔬菜水果汁，本来就饿，喝完就更饿了。
天呐，一天只吃了几个小馄饨，是要活生生把他给饿死啊！
饿了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晚上自己戴的眼镜，早上自己拿的眼镜，六点没到饿醒了，洗漱好就在下面的餐厅等着了。
结果Flora过来说Jennies一般要到8点才用早饭，因为秦栩没有提前说，所以厨师还没有做好。
秦栩只能饮水充饥。
晚上又跟孟乔通电话了，秦栩可怜兮兮的问可不可以给他准备一点零食，饿了还好顶一顶，也不要多好的，方便面都行。
哪知道孟乔理直气壮的说：“你吃的东西都是我叫他们准备的，就是要给你减肥，我不喜欢胖子，你有点肥了。”
秦栩：“……”
真没尊严，跟要饭的一样，要饭还要不到，生气的把电话挂了。
孟乔也没来哄他，再没动静了。
下午秦栩被Jennies带出去理了个发，本来他头发就很长了，还是两个多月前云声回来一起去理的，老爷爷的手艺，五块钱一个头，这次换了个门庭，动两下剪刀五百块。
云声总说外面的世界，其实对于有钱人来说，在哪都是别人的触不可及。
星期一的早上，秦栩自己定的闹钟，6点起床，6：20下去，他一个人吃的早饭，6：40司机在门口等着，他收拾好书本上车，7：19到校。
他们没有早自习，8点才上课，早上四节文化课，下午就去画室，美术生里基本上有点天赋的，家里条件可以的，都去集训了，剩下一些歪瓜裂枣自生自灭。
他们艺考要晚一点，到明年的3月1号，所以给他们冲刺文化的时间也很紧迫，两头都抓不住的话，彻底歇菜。
秦栩也没什么天赋，也就色彩好一点，素描和速写都不行，这种靠天生的东西就跟人的外貌一样，是不是出类拔萃一眼就看出来了，根本不用找其他的借口。
中午和晚上都在食堂吃的，饭卡上还有二十几块钱，犹豫着要不要跟孟乔开口，没想到司机来接他的时候，Josh跟着一起来的，去给他充了两百块的饭卡。
两百块！
Josh还说每天的花费Joe是算好的，只吃中午的一顿，晚上回家吃，不用在画室待着，下午五点司机就会来接。
秦栩：“……”
可是除了吃饭，秦栩也要有其他的花费，要买资料，要报名，要买学习用具，光画画用的东西除了画板，其他全是消耗品，还有学校总有各种各样的缴费，连他们班费都要一个月交一次。
但这些只要跟孟乔说了，他就很痛快的给了，说一支笔五块钱，他就给五块钱，说橡皮两块，他就给两块，弄得秦栩肚子里有火，但又没理由跟他爆发。
灵光一闪忽然觉醒，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又不知道，只会叫Josh给我钱，那我要说买两支笔两块橡皮呢？
没学过会计，不知道虚报的罪重。
星期五早上出门，Josh来说Joe今天的飞机，不出意外晚上到家。
昨晚电话为什么不说？
才刚走几天为什么又回来？
让人通知他是什么意思，洗干净等他？叫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被捅？
秦栩一整天闷闷不乐坐立难安，但晚上到家还是老老实实的吃饭洗澡，他知道的也不少，也接受了自己此时的身份，所以厚着脸皮跟Josh要东西。
自己自觉总比被人逼着的好。
但Josh装不懂，让他去Joe的房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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