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人放下好好睡，秦栩梦魇一般的喊了一声：“云声。”
“嗯，在呢！”
“我要喝水。”
水拿来了，秦栩却睡得更沉了，把他抱的坐起，他也只是歪着脑袋沉沉的睡。应该是渴的，喊了那么长时间，眼泪都流了很多，嘴巴也是干的。
“栩栩，乖，喝点水。”他学起了李云声的哄人口吻。
但秦栩不为所动，找了根吸管来，他吸到一半就是没进嘴，再要弄他，又开始了不管不顾的反抗。
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执拗，宁愿嘴对嘴的给灌下去。
秦栩哼哼了两声，歪着脑袋又睡熟了。
本意是想吻一吻嘴角的水渍，但越吻越泛滥，唇随着水珠滑倒脖颈处，那细腻肥嫩的口感比金枪鱼大腹还美妙。
于是越吮越贪婪，越吸越过份，直到冲破了秘境，给方才积攒已久到了临门一脚的**彻底发泄了出来。
一边想着疯了，这是在干什么，一边又异常满足这种隐蔽甚至是偷窃带来的欣慰快感。
沉寂了很久，一切都埋进了黑夜中。
“我知道你是谁。”
一句特别清晰的话打破了沉寂，但很快这句话又被埋进了黑夜中，只留下两道规律且疲倦的呼吸声。
早上秦栩先醒了，他好歹是个高三生，不可能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六点的闹钟在口袋的手机里最先是温和的鸟鸣，之后才会逐渐的高亢急迫。
浑身像散了架，非常不想起，但第一意识是正被人抱着，第二意识是这人是孟乔，第三是他顶着自己了，第四是快逃……
一把抓起衣服躲进了卫生间，抬脸一看自己的身上，从下巴到脖子再到全身，就说这人是个变态。
门被敲了两声，想拧没能打得开，孟乔在外面问：“小羽，你还好吗？”
秦栩已经穿好衣服并且洗漱好了，他还上了个大号，除了酸麻肿胀，并没有特别的不适，脸上没有淤痕，破掉的内腮稍微有点疼，其实他自己吃饭不小心咬到比这个还狠。
再想想那三巴掌，操，他好会打人，力度刚刚好，比他会。
他从来没觉得孟乔帅，可他抬手打他的时候忽然被帅住了。
莫非自己是个抖M？
小时候受的伤果然会影响长大后的人格。
“不好。”秦栩开了门，伤心且遗憾的望着孟乔，“我流产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孟乔摸了摸秦栩的头发，面色沉重的安慰道：“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跟你生了。”秦栩悲伤而凄凉的说，“我永远都会记得你打我，你打我！”
“你没有挨打的觉悟。”孟乔拍拍秦栩的脸，“哔哔哔——”
秦栩刚要开口，孟乔捏住秦栩的嘴巴：“你要再骂我，哔哔哔——”
秦栩学狗呜呜，等孟乔把手放下，他说：“有本事你别给我道歉！”
孟乔抬手作势。
“来，打！”秦栩把脸凑了上去。
孟乔抓着他的肩给他一晃，然后抱在怀里了，有些恼火却又不愿再折磨：“蹬鼻子上脸。”
秦栩“嘿嘿”的笑起来。
“还要去泡一泡吗？”孟乔放开怀抱问他。
秦栩摇头：“回去吧，我还要看书写作业呢！”
“那你给李云声回个电话。”
秦栩立马转过了脸，语气带冲：“你管我回不回！”
孟乔：“嗯？”
“你要想他你自己打给他就是了，我不掺和你们的事，你也不许掺和我们的事。”秦栩挤出了卫生间的门，“这是我的底线，你包吃包住我也不当你的奴。”
怎么踩到他尾巴了？
吃了个早午饭回去，秦栩一上车又要打盹，但忍住没睡，眼睛瞪的像铜铃。
“想睡就睡啊！”
“你管我睡不睡！”
毛病。
走到路边有卖草莓的，孟乔问他要不要吃，秦栩这下口气不冲了，说了句：“这个时候的草莓太贵了，等到春天再吃。”
哎哟，这话说的，再贵也要哄一哄你呀！
有装好的，分三个档次，秦栩说要最大的那种，40块钱一斤，一篮是两斤。孟乔要付钱，老板又说可以自己进棚子里摘，88一个人，可以畅吃，还给了一个小篮子，能装多少就带走。
秦栩来兴趣了。
两个人176，秦栩进去就开始找又大又红的吃，是很好吃，但吃了四五个就凉丝丝的了，勉强再吃三四个，蹲下来都要反酸水了。
孟乔一个都没吃，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没洗，太脏。”
秦栩又想骂他逼王，但再想到昨天夜里，他可不是梦遗，都做到这份上了，所以还是原谅他吧。
两个小篮子都是秦栩装的，自认很厉害，但过去一称，连同两个篮子的重量还没过三斤，关键草莓有大有小，一点比不上外面特等果的品质。
“果然无奸不商。”秦栩一上车就又想吃了。
孟乔先拿了一个，两口给吃掉了，屁股上的绿叶塞到了秦栩的手里，然后又拿了一个吃。
秦栩：“……”
孟乔淡然的说：“刚才人多，不好意思。”
秦栩不跟他生这种气，还特意给他挑几个又大又好看的：“反正是你的钱，随你怎么花，我是跟着你蹭的，不用给我解释。”
孟乔脚点着油门，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草莓吃。
“你有驾照吗？”秦栩有点担心安全。
“有啊。”孟乔说，“既然你都成年了，不然去拿一个，我给你报名。”
秦栩：“……”
“你吃草莓尖尖就行了，屁股给我吃。”以前都是他吃尖尖，屁股给云声吃。
“我说认真的，等你高考结束去到李云声那边，也是要给他帮忙的，以后他应酬喝酒，你总不能还要他像以前那样伺候你。”孟乔说，“人还是要往前走的，不是你不动就可以留在原地。”
秦栩“嗯”了一声。
孟乔扭头看了秦栩一眼，然后超过了前方慢腾腾的马6，方向回的有点急，秦栩抓住了扶手。
“小羽，不然我们确定关系吧！”
“啊？”
“恋爱关系。”
“啊？”
“就是正常的稳定的忠诚的恋人关系，长久这一项不强求，我也会为你收一收脾性，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看看我能不能试着迁就一下。”
秦栩大眼睛滴溜溜的快速转动着：“你想清楚，我们之间不平等，你很吃亏。”
孟乔回道：“人跟人之间没有绝对的平等，总要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强一个弱。”
秦栩没想到怎么应对，只能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知道，就想试一试。”
“可……”秦栩心一横，“我不想跟你试，智者永不入爱河，我跟云声都从来不谈这些，凭什么跟你谈恋爱？我连你的小情都不是，我们之间，你是嫖的，我是卖的，就这种关系。”
孟乔沉默了少顷，抿了抿唇说：“好吧，当我没说。”
“保持理智。”秦栩心虚又善意的提醒。
孟乔又沉默了许久，然后问：“对于我的认真，你是不是觉得像个笑话？”
秦栩很淡的回应：“我又没笑。”
氛围不好了，孟乔一直阴沉着脸，搞得秦栩也颤颤兢兢的，更加不敢睡了，目视前方一路沉默的到家。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也没提前说，所以没得吃了。
秦栩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作业拿出来写，写了快一个小时，李云声给他打电话了。
李云声要视频。
手机也可以视频，但秦栩还是开了电脑，顺便问他数学。
李云声看他在家，人也还好，心就放下了，所以什么话也不问。
问了容易有更大的问题。
“你最近怎么一直没戴眼镜，看得见吗？”李云声还不知道OK镜的事。
“马马虎虎。”秦栩说，“可能我在他家吃的健康有营养，视力都变好了。”
“是瘦了，脸都变长了。”李云声说，“但脸色倒是还不错。”
秦栩故意垒出双下巴，但忽然察觉到脖子上的吻痕，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再想放开，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李云声本来可以当看不见，现在只能装看不见。
孟乔进来的时候，李云声正在给秦栩讲函数，秦栩抬头看了孟乔一眼，随即又快速的低头。
“幂函数要自己去找自己去变，要凑相容结构，参数形式要统一，你看这题里a是参数，你要牢牢的抓住参数，先把参数化成一样的，e的lna和lna，结构就是一样的，后面就算你口算也能算出来，但也必须求导，考试考的就是你的过程。”
秦栩轻轻的“嗯”一声，眉头微微的蹙着。
“你先自己消化一下，把后面的题都做起来，现在对你来说只能题海战术，做多了你就会了。”李云声说着又强调一句，“别管他的式子有多复杂，你就记住‘指幂对幂’，一边是指数幂数，一边是对数幂数，拿到题就化简，没有自己加。”
秦栩又“嗯”了一声。
“写吧，不会的晚上再来给你讲。”
秦栩抬起头来对着屏幕，说了声：“好，那挂了。”就先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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