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乔看他有点失落，问他：“是舍不得我走吗？”
秦栩有点难以启齿的和他确定：“不是骗我的吧，一天一百块，你不在家也要给的。”
孟乔：“……”
“给。”孟乔说，“等会儿给你门前挂个信箱，每天晚上回来，你就把钱拿走。”
“孟，你真好，你是个大好人。”秦栩立马又笑开了。
孟乔嘴角咧了咧：“你好假。”
秦栩看了孟乔一眼，忽然耷拉下眼皮说：“我是你养的一只狗，巴甫洛夫的狗，训练我要从无条件刺激到中性刺激再到条件刺激，条件反射需要反复强化，先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然后控制我的食物，给予我性的快感，现在又用了钱，让我温水煮青蛙的陷在其中，不知反抗。”
孟乔有些意外，看秦栩的眼神都亮了。
秦栩鄙夷：“你天生适合当驯兽师，不，是主人。”
孟乔问他：“那你怎么跳出我的陷阱？”
秦栩不在乎道：“将计就计咯，我才不要那些道德束缚，我就是没心没肺冷酷无情朝三暮四吃里扒外贪婪无度。”
“那你听说过沉没成本吗？”孟乔正色起来，“小羽，你应该明白，我对你不是随便玩玩的，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如果只是无聊，不至于犯贱到这个地步。”
秦栩说：“你学金融的，更应该知道及时止损吧！”
孟乔表情忽然吊诡起来，幼稚的愤慨道：“你再说我不爱听的，现在就给我滚，我及时止损给你看！”
秦栩看神经病一样：“你滚吧，快点滚，我还要学习呢！”
孟乔继续幼稚：“你学啊，我看你一摸能考几分！”
“你要感谢我的三心二意，不然我考个剑桥给你看看，看你还怎么掌控玩弄我，肤浅又愚蠢的男人！哼！”
孟乔被秦栩给大力的推出来了，门“轰”的一下怼在脸前。
刚觉得这小朋友变脸也太快了，但再一想，就明白了。
昨晚玩得有点过，虽然小朋友一直很配合，但内心多少是有气了，忍了一天没发作，到这会儿听说要走，忽然就面目狰狞起来了。
真是装不了一点。
昂贵的牙套都没盖住他的牙尖嘴利。
秦栩也就勤奋了两个多小时，十点一到，不行了，睡美人要睡觉了。
被子上还有孟乔身上的味道，没发现他用香水啊，也是和自己用的一样的洗化用品，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是这样的呢？
孟乔走后没几天就要到元旦了，因为他们这边除了商家，没谁还闹洋式的过什么圣诞，秦栩事后才后知后觉，下雪的那晚是平安夜。
这些天庄园里太忙了，又从别的地方调来了人手，每天早上秦栩走之前还看到他们开大会，Josh就像企业里的CEO，忽然也高大了起来。
秦栩尽量不麻烦他们，每天准时下楼吃早饭，准时出门，准时回来，吃好晚饭后也再不出来，内衣袜子什么的都自己洗，房间也是自己打扫。
门前真给他装了个信箱，每天放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百元大钞。
但即便这样，秦栩还是想在元旦放假的那几天回自己家去住。
孟乔说：“你不回来拿钱，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作废，只有你拿走了，才会放新的。”
“我只是怕给你家的人添麻烦，不识好人心！”
孟乔回：“你都说你贪婪无度了，谁要你做好人。”似乎怕秦栩还有顾虑，他又轻蔑的说，“谁会在意你，你以为你是谁，看看里面的人，哪个不是俊男靓女，天天给你提鞋的Flora都婉约动人。”
秦栩：“哼！”
元旦放三天假，不补课，别的学校的小孩都在苦哈哈，包括外国语初中部，但高中部的这群学生提前被资本渗透了，早一步开始了享乐。
说的反话，他们氪金又氪肝，只是不放在台面上，堵住了一堆求路无门的人。
放假的前一天下午三点就放了，秦栩想着时间还有，用这几天挣的钱给李奶奶买点东西送过去，毕竟是云声的奶奶，她不好云声也苦恼，不如帮云声分担一点。
买了一箱奶，本想拿纯牛奶，但迟疑了一下，拿起了旁边的旺仔，又称了些酥饼糕点什么的，老人家爱吃，再去斩了半只鸭子，四分之一的烧鹅，还有他最爱的那家虎皮凤爪和卤牛肚，看到有新鲜出炉的烧饼，他也买了两个。
坐的公交车过去，想着东西放下再赶回校门口，刚好是司机来接他的时间。
可是还离得老远就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味，秦栩像是有预感一样，快速跑了过去，一推门迎头就对上了系着围裙在做饭的李云声。
李云声愣了愣。
“你回来了？！”秦栩开心又生气。
李云声有些局促的笑了一下，迅速编了个理由：“临时接到通知，我爸探监的时间改了，去给他送些东西，回来就要走，所以没告诉你。”
秦栩虽然生气，但也没发作在脸上，问了一句：“你爸还好吗？”
“还行，他有一技之长，在哪都有用处。”李云声说着看了秦栩手里拎着的东西，回头看了一眼他奶奶，“跟我叨咕你半天了。”
秦栩有点挂不住脸，瞪李奶奶：“不是叫你不要瞎说的吗？”
李奶奶喊冤：“我又没有瞎说，我说的是事实。”
秦栩就真恼了，拎着手里的东西说：“我不给你了。”
“不给就不给，你都傍到大款了，就拿这么点东西打发我们雷子。”李奶奶一向嘴毒，又跟李云声说，“那天人家要多给，就他这个胳膊肘外拐的，竟然还拦着。”
“才不是，没有！”秦栩要急眼了，李云声赶忙阻止他奶奶，“你少说点，嘴怎么这么嫌呢！”
“哎哟，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的眼睛，两个男的抱在一块哟，还亲嘴哟，还……”
秦栩跺脚“啊”的大叫起来。
“看着点锅。”李云声跟他奶奶说了一句，解下围裙，要秦栩跟他出去说话。
李奶奶一闭嘴，秦栩就又不激动了，早就知道李奶奶不会守住什么话的，所以心里有准备。
秦栩把东西放下，对李云声说：“去我那边吧！家里重新装修过了。”
李云声沉默了两秒：“乔倒是对你挺上心的。”
秦栩不以为意：“他有钱嘛，一句话的事，要他上什么心！”
李云声揉揉秦栩的后脑勺，小猪真的变样了，变得好看了，也更可爱了。
秦栩把密码告诉他，又说：“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住这吧！”
“嗯。”
这几天已经完工了，比他们来时又添了不少东西，但秦栩也没在意，一进来就把门关严实了，然后上来一把抱住了李云声。
李云声也紧紧地把秦栩抱住了，深深的嗅了一口，小猪的味道变了，但还是好闻的，淡淡的酸味里是浓浓的奶味，只是那股清新没有了，加了一股新的香气。
“你为什么一直都很忙？”秦栩虽然这么问，但答案不重要，他就是有点难过又有点委屈，“云声，呜呜呜……”
真是今非昔比，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可是……
“云声，我好想你。”
“没事的，没事。”李云声拍拍秦栩的背，“你永远都是我的小猪，我也永远都是你的云声。”
秦栩不满足于这样的拥抱，抬起头来仰望着李云声。
李云声低头用唇碰了碰他。
秦栩伸手套他脖子：“还要。”
李云声璀璨的笑了一下，带着宠溺说：“不许伸舌头！”
“为什么？”秦栩依旧拉着李云声的脖颈要亲亲，哼哼唧唧的。
李云声伸手捏了一下秦栩的嘴：“这什么？”
“我有八颗蛀牙，不戴牙套以后就要拔牙了。”秦栩说。
“那你这个眼睛，”李云声盯着秦栩看，“是做了激光吗？”
“没有，我是假性近视，OK镜。”秦栩说。
李云声：“很贵呀！”
“你知道？”
“以前你刚配眼镜的时候给你咨询过，要一万多块钱，把我给劝退了，其实那会儿矫正效果更好，你现在都成年了。”
“所以这个要三万多，也就戴一年。”秦栩说。
“乔对你真的很好啊！”李云声捏捏秦栩的脸，又低头轻触了一下他的唇，都不用问他狐臭的事了，秦栩这么在意，孟乔不可能不做什么。
能把他这事解决了，心也就笼络大半了。
“栩栩，你不懂人性，再有钱，焉知他对钱不计较，何况乔的处境也没那么轻松，他的压力挺大的。”
秦栩皱了皱眉，讨厌李云声一直说孟乔的好，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吭哧道：“男人的龌龊，戴牙套的主要目的是干什么你不懂？”
李云声笑得更灿烂了：“傻猪！”
“你不知道他一开始对我有多坏，我是全凭自己的智慧才把他拿下的，我三十六计都给他用遍了，就是现在都吃不准他，怕他不喜欢我，又怕他认真。”秦栩黏着李云声，“我好累的，他一回来，我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在他们家住得也不舒服，他们每个人都是眼高于顶的，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MB。”
“嗯，”李云声不笑了，抿了抿唇严肃了神情，“小猪受苦了，再等等，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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