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这一对子母刀。”引荐的弟子指着房间深处的楠木架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那对刀静静躺在雕花楠木桌子上,子刀已经被拆卸出来,与母刀并排陈列。
江箬走上前,伸手拿起子刀掂量了两下,子刀入手微沉。她试着注入灵力,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共鸣。
“这把刀是叶师兄最新力作,叶师兄你知道吧。”那弟子眨巴眨巴眼睛,转而冲着谢霄澜道,“这位同门是玄黄峰的,一定知道叶师兄的含金量。”
谢霄澜略一颔首:“略知一二。”
“叶师兄前两日刚参加完天榜选拔,位列第十!”弟子越说越激动。
陈列室内不止江箬等人,还有其他一些想要参与武器试验的弟子以及炼器师。周围人纷纷侧目,有人低声议论:“又是冲着叶师兄名头来的。”
“第十名?”江箬好奇,她记得原著中男主第一次是宗门内选拔脱颖而出,第二次排名就是这个天榜。
谢霄澜五灵根的资质都能进入天榜……
“这个叶师兄是什么灵根?”
“自然是火灵根,单系火灵根!”弟子向往道,“你这把刀就是叶师兄亲手锻造,只要你来参与我们的新法器的试验,往后这样的机会多着呢。”
“那你做的法器我也能用到?”江箬扭头看向谢霄澜。
谢霄澜刚要开口,就听那弟子说道:“可不是所有弟子都有机会将法器放到这里头来试验。”
“这位同门瞧着面生,可不是我打击你,若是想开发新法器放到咱们这炼器堂,你起码得再练这个数。”那人伸手比了个二。
“俩月?”江箬看了一眼谢霄澜。
弟子摇摇头:“二十年!这位同门刚筑基不久,身上气息杂驳,估摸天赋……咳咳,二十年还是短的呢。”
江箬故作恍然,“那这位道友,他要是去参加天榜,你觉着有机会吗?”
那弟子干笑两声:“重在参与吧!所以说啊,法器就是修士的第二条路,选对武器事半功倍呐~”
“她细胳膊细腿的,我看她估计都举不起来叶师兄的刀,什么第二条路。”有其他弟子不屑道。
“就是,叶师兄那么厉害的人,他们也配相提并论?”
“若我是剑修刀修,哪还轮得到他们用叶师兄做的法器。”
引荐的弟子额头沁汗,他是来招揽客户的,这些炼器师怎么还把人往外赶。
但议论涉及叶博远,引荐弟子不敢反驳,只能低声道:“他们不懂,这法器和人讲究个缘分,这位同门不妨试试……”
“何事喧闹?”
布帘轻撩,一道白色身影缓步而出。
“叶师兄!”众人纷纷行礼。
叶博远手执扇子,眉眼带笑。只看身形,他并不像寻常器修那般粗狂,一身刺绣白衣,反倒有股儒雅之气。
江箬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让她给女主下药?
叶博远也将目光放在江箬身上,唇角微扬:“这位师妹应当就是前几日在入门考核中赢过榜一的内门弟子吧?早有耳闻。”
说着,他便让身后的引荐弟子将那对子母刀递上去,“若师妹感兴趣,不妨试一下。”
“好啊。”江箬接过刀
双刀在手反倒没有单独握刀时的力不从心,她缓缓注入灵力,刀身泛起淡淡的灵力光泽。
江箬点头:“确实很好。”
其实江箬也没有用过很多法器,她统共就用过三只小鼓,这手感确实上乘。
“师妹不如试着对刀墙挥一刀?”他指向一侧布满刻痕的石壁。
江箬点头,手腕一抖,蓝色的灵力“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在墙壁上留下寸深印记。
围观者倒抽一口凉气,“还真让她给使出来了。”
引荐弟子连忙解释道:“这柄刀对灵力控制的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
他话音未落,就见江箬手里的刀“咔吧”一声,裂成了三瓣,就连嵌在刀柄上的子刀都脱落出来。
室内鸦雀无声。
有弟子小声道:“我就知道她肯定用不了这刀,看吧,又弄坏了。”
灵力使用不当就会摧毁刀身。冲着叶博远的名头,来炼器堂用这柄刀的人不少,无一不是这个结果。
众人毫不意外。
“用我赔吗?”江箬不等引荐弟子说话,就问道,“这个你提前没说,我可不赔。”
叶博远闻言笑道:“自然不必师妹赔,师妹能帮我试刀,我还要多谢师妹赏光。”
江箬扯扯嘴角,有的人说出谦虚奉承之语会叫人身心舒适,有的叫人感到阴阳怪气,而叶博远恰好介于两者之间。
他态度温和淡然,偏生他在宗门内地位极高,若说他情商低,他却还能说出这种话,若说他情商高,他还要说出这种话。
总结两个字,他坏。
江箬内心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对着引荐弟子道:“只用五十万灵石?往后半年,可以随意在炼器堂试新法器。”
“对,只用五十万灵石。”那弟子忙不迭道,“最后你用过的这些法器会送给你。”
江箬思索再三,觉得比较划算,她现下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法器,多试验一下总是没有坏处。
这是能在最短时间内确定自己法器的机会。
二人进了内室详谈细节,外间只剩下谢霄澜和叶博远二人。
谢霄澜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江箬,时不时跟她说一说每样法器的优势和劣势。
“师弟与江师妹形影不离,不知道石师妹可否知晓?”叶博远收起自己的碎刀,交给一侧的弟子。
谢霄澜眼睫未抬:“与师姐何干?”
“早先你们还以兄妹相称,如今倒是叫得疏远。昨夜你们三人迟迟未归,可是让我和大师兄好找。”叶博远笑眯眯道,“夜不归宿,可不是好徒弟所为,道尊来问的时候,可把师尊给吓坏了。”
“师尊若是如此便会被吓坏,那他老人家还是多壮壮胆吧。”谢霄澜平静道。
听到这话叶博远也不恼,笑意更浓:“里头那个是你前未婚妻?”
谢霄澜皱起眉头。
“未婚妻在侧,还不忘勾引其他师妹,”叶博远靠近谢霄澜,压低声音道,“先是师姐,后是师妹,靠女人上位,真够下作。”
他声音轻得像是传音,谢霄澜皱起眉头,还未开口,只见叶博远退开两步,“虽是同门,但师妹的费用恕难减免,让师弟难堪,师兄在此赔罪。”
他话里话外都是歉意,周围却炸开了锅:
“凭什么给他优惠!”
“就是就是,他是玄黄峰的又如何,自己炼的也就罢了,凭什么搞特殊。”
炼器堂内义愤填膺,谢霄澜皱起眉头,看向对面垂首的青年,他仍旧是面含歉意,轻声道:“不怪师弟,也是我无能,不能给师弟行个方便。”
“叶师兄,你就是人太好了,别被他给骗了。”
“他这就是在利用你。”
“喂,你叫什么!”
有人看不下去,推着谢霄澜的肩膀,当即就要抓着他去比斗场教训一番。
谢霄澜耳根发烫,面皮紧绷,正欲反驳,忽听帘后传来清脆女声:“怎么回事?”
江箬收好手里的收据,一撩起帘子就看到这副景象。
叶博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温声道:“我与师弟起了点争执,是我不好。”
他姿态放得极低,半垂着眼睛,倒真真是委屈姿态。
“明明是……”谢霄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并未向师兄要任何优待。”
“对,师弟并未向我要,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无能,无法给师弟行个方便,是我不好。”叶博远接着他的话。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
谢霄澜正欲继续解释,就见江箬拉住他的手臂,抖着一条腿,扬起下巴:“行,既然是你不好,道歉吧。”
叶博远微愣,看了看江箬,又将目光挪向凝视着江箬的谢霄澜,再次垂首:“是在下失礼,写师弟见谅。”
“凭什么道歉!”
“就是!凭什么!”
炼器堂内顿时吵得热火朝天。
江箬理所当然地指向叶博远道:“是他说自己不好,他不道歉谁道歉?”
众人一顿,虽然有理,但……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那是叶师兄人美心善,哪像你跟个小瘦猴子似的,咄咄……”
“砰”一声,一道术法冲着他的面门而去,他甩开脑袋,看看躲过,脸颊还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宗门内不允许私斗,谢师弟是想要挑战宗规吗?”叶博远沉下脸。
“辱人者当罚,若有必要,可请执法长老裁决。”谢霄澜坦坦荡荡。
地元宗治下严明,宗门内不允许弟子互相倾轧,挑衅者从重处罚。
那弟子哽住,“切”了一声,顿时蔫了。
“道歉。”谢霄澜冷声道。
“我凭什么……”那人被谢霄澜盯得发毛,不情不愿道,“对不住。”
“那谢师弟出手伤人,是不是也该给这位师弟道个歉?”叶博远又挂上温和笑容,“同门哪有隔夜仇……”
“道什么歉?他挑衅在先,道歉也是因为他作恶,我们被迫反击,不过是同等报复回去,但我们一开始就没想着羞辱或者伤害他,这么算下来,他道歉还不足以弥补我们的损失呢。”
江箬歪头看向叶博远:“叶师兄,你这么公正,可别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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