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的死鱼:兰熙童,我今天遇到一个学生能把我气死!
沙滩上的死鱼:她威胁我要自杀
沙滩上的死鱼:说什么她问的问题我永远不好好回答看不起她。
沙滩上的死鱼:说其他学生问我问题我都慢声细语她来就爱答不理
沙滩上的死鱼:说我厌女爱男
沙滩上的死鱼:气死我了[表情]
铃声还没开始响,兰熙童就注意到讲台下传来的躁动。等到铃声终于响了,学生们一个招呼也不打地一窝蜂离开教室,迫不及待地去食堂、回宿舍,或者去小西门外的酒吧聚餐,再要么就是去约会,反正就是没人愿意问问题。
等到最后一个学生火急火燎地离开教室,始终无一人前来提出疑问,兰熙童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可以掏出手机。
手机抬起,兰熙童便看到微信未读消息99 ,果不其然,是她好朋友徐语斯发来的一串消息,中间还夹杂着几个长达四十秒的语音。
一一将它们语音转文字,兰熙童一边迅速浏览着消息,一边把U盘收起来,关闭教室的多媒体。比自己上学时高级多了,一个按钮即可。
下课来vera,酒已经点好了(图片)
视线落到最后一条消息,不用回办公室了,直接去酒吧了。
可是要不要骑电瓶车呢?这是个问题。因为即使喝完酒她也得回到这个位置从东门离开,不然就要绕一大圈。
可是骑车的话自己就得回人文与社会学院骑车。
站在教学楼门口卡着bug,徐语斯的夺命连环语音条就来了。
人呢?下课的学生都涌进来了也不见你来?被学生缠住了?我可不信晚课还有人跟你问问题?-这次兰熙童没有转文字而是点开放在耳边,结果就被好友的大嗓门聒得鼓膜疼。
好友都催了,那还是走回去骑电瓶车,怎么算都是这样快一点。
夏夜的晚风还是得靠电动车,发丝下的汗液随风蒸发,带来一阵爽意。
兰熙童和徐语斯是留学时期熟悉起来的好友,徐语斯比兰熙童早去一年,因为实验和发表问题延了两年,而兰熙童也因为导师的奇葩要求,没有一篇发表不能申请答辩而不得不延毕一年,待拿到一个accept才得以顺利毕业。
说起二人的初识颇具戏剧性。
两人一个理科一个社科,虽然留学生圈子小也没有这么快认识的。
但凑巧的是两人搬到了同一栋楼做了左右邻居。搬家第一天,徐语斯和兰熙童发现室友竟然是中国人,喜出望外。
因为Wi-Fi问题徐语斯又来兰熙童门前询问,就这样二人互相通了姓名。
“只要你不是秦原粉丝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啊?”兰熙童当时十分诧异,哪有人开场白是这个的?“我不是!”不过她还是否定道。
后来二人一来二往熟悉起来。兰熙童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饭,徐语斯每每被隔壁传来的香气吸引,常常自带碗筷不请自入。
所以我也非常过意不去嘛,每天晚上的菜都是我买我刷碗的。前几个月我还没个月炖一次牛腩,后来连这个菜也不会了。
“所以她每个月给我伙食费嘛,”兰熙童走进vera,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徐语斯的时候,正好听到徐语斯跟身边的人说起留学生活,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脸上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就是这个表情我告诉你,差点让我以为我是蕾丝!幸好我遇到了你。”徐语斯对着坐在身边的男友撒娇。
“看你状态不错嘛,一下课就听你语音轰炸,还有科研的难题,我以为你状态不好呢,着急忙慌地就赶过来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兰熙童也不管放在自己面前的是杯什么,大口猛灌了两口。
“咱不怕,咱有男人滋润,贼解压。”徐语斯俯身似乎要跟兰熙童说悄悄话,兰熙童以为徐语斯要说什么秘诀呢,却听她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个色鬼!还是个饱死鬼!”兰熙童推开徐语斯,看着桌上几乎被她喝完的鸡尾酒,问道:“你给我点了杯什么?好喝!”喝了两口鸡尾酒解渴后,兰熙童才缓下来,咂摸一下酒液的尾调。
“我也不知道,就按照你的口味点的,不酸、不甜、接受微苦,然后他就给我端了一杯这个。”徐语斯斜睇了一眼兰熙童,“不是说戒酒吗?”
“你请,当然要给你面子。”兰熙童想到一个月前给徐语斯说的话,不禁莞尔,“一月之期已到,自然可以饮酒。况且,我不多喝。”
说完,徐语斯扭头对身边的男人说:“你可以走啦,我俩要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表情却是一副用过就甩的样子。
“你让人家哪里走,你俩不一块回你那儿?”
“呶,那桌儿,他有他的摊儿,带他师弟们来喝酒吐槽老张呢,看你老不来,怕我无聊。专门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啧啧啧。”
“你也去找个男人滋润滋润哪?”
“你小声一点,这里还有学生呢!”兰熙童连声制止徐语斯,却朝她甩了甩手。
“肌肤相碰的感觉会让人感到更加放松,靠自己总有一种完成任务的感觉。”徐语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小声说道。
越听徐语斯的话越觉得色胆包天,兰熙童端着刚点的两杯泰山原酿,来到Vera外。这是她唯一可以接受的啤酒类型,不然她更乐意喝白酒或鸡尾酒。
几个男生正站在外面叽叽咕咕说着什么,一人手里点着一颗烟。
绕过几个男生,他们来到一个花坛边坐下。夏夜的风终于传来,幽幽的荷花香气从小西门附近的水塘飘来,沁人心脾。
啪!就是蚊子有点多,还专盯着兰熙童咬。
在角落站定的俩人,反而没了开腔的意愿。闻着空气中的烟味儿,徐语斯也想抽一根了,但她毕竟刚发愿要戒烟,硬是忍下来了。
夏日晚风带着热气宛如热浪普遍而来。
“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地找我出来喝酒?”徐语斯装得再好,也骗不过兰熙童的火眼金睛。兰熙童从小就很擅长察言观色,会装乖却不会卖巧,什么话到她嘴里都是硬邦邦的。
“你还没听说吧……隔壁一个33岁的博导去世了,比咱俩才大三岁。被捂得严实着呢。”徐语斯卸下伪装。
“知道什么原因吗?”兰熙童心里一颤,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也没说太多。”徐语斯又想抽烟了,摸了摸口袋,佯装不在意,“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自开学我们两周没见了吧?”徐语斯道,“你天天上课,我天天做实验,咱们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呀~”
可是同为高校青年教师,屡次听闻这样的消息如何让人不在意,徐语斯都怕哪一天自己也被这抑郁情绪传染想不开了。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不是说只需要做一个月的实验,后面都是分析数据了吗?何况,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实验不忙?”兰熙童生硬地安慰道,说完呷了一口原酿,啤酒杯仿佛热得出了汗,弄得兰熙童手上都湿了,啤酒也不那么冰了。
“不冰的啤酒可就不好喝了。”兰熙童分心想着。
“人哪,就跟弹簧似的,不能一味抻着,不然谁知道哪一刻就断了,也回不去原来的样子……”徐语斯悠悠来了一句,到底点燃上了一支香烟,只是躲得远远的,因为兰熙童一向不喜欢她抽烟,也受不得烟味儿。
一个人影从店里出来,从兰熙童和徐语斯中间走过,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望向陷入沉思的兰熙童,没有注意到几步开外的阴影处燃烧的烟卷和徐语斯。
Vera 店外灯火通明,照得兰熙童脸上纤毫毕现。
“好久不见。”那道人影背着灯光来到兰熙童面前,那是一张让兰熙童心颤不已的脸,也是让她发誓戒一个月酒的人。
徐语斯瞪大了眼睛,躲在暗处,刚才的悲观似乎都被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冲散,只留下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hello,我是童童的好朋友,徐语斯,你是?”徐语斯戴上在实验室里才会戴上的“面具”,走出阴影,伸出右手。
“童童?”男人盯着兰熙童,同样伸出右手,嘴上却喃喃重复道,紧接着收回目光,将目光放回至徐语斯脸上,说了句,“幸会,我叫穆青君。”
“后来给你发消息,为什么没回?我以为那天……”
兰熙童打断穆青君的话,扯了个谎:“什么消息,你别乱说,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自然不会再有交际。”
“青君!”穆青君的友人将车停靠在路边,发消息也没收到回复,下车来看,人就在店门口杵着不动,不觉出声高喊。
穆青君还想接着质问对方,无奈友人催得急,他先是高声回了一句:“来了!”可人却没有走的一丝,道了声得罪,没看见兰熙童的手机。
徐语斯的手机,徐语斯恰好点开微信,正要跟男友八卦,不妨手机却被人抽走了,只见穆青君轻车熟路找到添加好友的二维码:“麻烦稍后把她的威胁推给我。”
这才交还手机,再次道了声歉,离开。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戒酒?”兰熙童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仿佛说了一个谜语,让徐语斯摸不着头脑。
徐语斯嘴里吐出眼圈儿,眯着眼打量兰熙童,脑海中灵光一闪,方才聊什么戒酒,男人之类的话题,思及刚才出现的男人:“你戒酒……是不是因为酒后乱……”
话没说完,似有动静从后方传来,徐语斯住了嘴,赶忙掐熄了手中的烟卷,凑到兰熙童身边:“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兰熙童跟徐语斯装傻。
别看兰熙童和别人说起黄色话题仿佛探讨学术一般,面不改色,可是真要说起和她相关的事情,她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想起友人的荷兰男友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太保守了,兰熙童笑着否认。
兰熙童自认观念开放,可是真摆到自己身上,她是断然接受不了一个陌生人的,所以她摇了摇头,老实交代:“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一个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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