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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天色将明未明,山间薄雾未散,有勤快的人家已经起床洒扫庭除了。

庞知山今日鸡鸣而起,穿戴洗漱过后便挨家挨户通知:辰时初,各家去一两个人,到村头的打谷场商议难民安置的事。

至于唯二的难民,舒婉秀姑侄当然是不需要参与这场会的。

舒婉秀醒来时天色已是不早,她起床先查看一番昨日留的火种,确认待会儿能生得起火来,再进屋把窗户上遮风的草帘卷起,摇醒舒守义。

“跟姑姑一块儿下山去,咱要找陈婶娘借到锅,才有办法做朝食吃呢。”

舒守义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看着舒婉秀的脸反应了两息,之后乖乖爬了起来。

“走吧。”舒婉秀好生端着熬药的瓦罐,里边昨晚熬的那副药渣没有倒掉,今日加水进去还能再熬一遍的。

不过她两手小心端着药罐,便没法牵着舒守义,只能叫他拉住自己衣角,落脚的时候小心点,别踹到石头摔倒了。

其实逃荒千里,连舒守义这样丁点大的孩子脚程也练出来了不少。

一夜未下雨,地上干燥多了,不必再踮着脚走路,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山下的溪边。

这是一条一丈多宽的溪流,前两日雨下的多,此刻水位很高,流水也甚是湍急。

舒婉秀半点不敢大意,隔着很远就叫舒守义停下。

她寻了个干燥、无虫无蚁处放好瓦罐,确认倒扣在上面的碗仍稳稳放着,才牵着舒守义的手往溪边靠近了一点。

“好好低着头,姑姑给你把脸洗干净。”

他点点头,双腿张开站着,把头和背都低下去了一些。

舒婉秀觉得不够,干脆把人捞进怀里,自己先蹲在溪边上,再把他夹在腿间,压着他的背让他伏在自己腿上,一手兜住他额头,一手捞水给他洗脸。

舒守义早已经习惯姑姑用手给他洗脸了,熟练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溪水有些凉,给他把脸搓洗干净后,舒婉秀拿袖子给他擦了遍脸。

“姑姑,能睁眼了么?”舒守义闷声闷气道。

“行行行,可以睁眼了。”

舒守义长长吐出一口气,之后才把眼睛睁开。

舒婉秀看着他那张黄黑干瘦的面皮因憋气憋太久以至于泛红了,很是无奈,“下回姑姑给你擦脸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气了。”

“嗯,知道了姑姑。”

每次都这样。

嘴上应得好,但到了下次还是不记得。

舒婉秀无力摇头。

患上癔症的原因,这孩子变得有几分呆。

还好大夫说只是暂时的,等癔症治好了就无事了。

有了这话宽心,舒婉秀想着:暂且有点呆就有点呆吧,她能接受。

不再强调这一点,舒婉秀捧着他的脸仔细检查有没有没洗干净的地方。

查验过,确认脸洗干净了,但是头发乱得很。

她以指为梳,把头发一缕缕理顺,实在不服帖的地方便用手沾些水去弄平整。

这样做没什么大用处,不好好束起来要不了多久就又会变得乱蓬蓬的了。

没办法,逃荒路上她们将绑头发的布发绳和包袱皮一块儿当掉了。

好在山间草木多,等不忙的时候,她取些长茎的野草编一编,用来做发绳吧。

帮侄子打理完,舒婉秀自己对着溪水也整理一遍,觉得已经打扮出了当下力所能及中最体面的模样,便不再折腾了,抱上舒守义,掌心冒汗地走过了独木桥。

昨日舒婉秀问清了庞里长家的位置,走过独木桥后没有耽搁,一路向着村子中间走,经过两三个岔路口后,看见了一栋被竹篱笆围起来的青砖瓦房。

途中所见皆是土砖房,只有这一户不同,舒婉秀心知,应当是走到庞里长家门前了。

果然不错,竹篱虽密,却不高,以舒婉秀的身高能看到院中情况。

里边一站一坐两个人影,陈三禾是站着的那个,正在井边打水。旁边另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清秀妇人,坐在一个木盆前搓洗衣裳。

舒婉秀多看了几眼,那名搓衣的清秀妇人便很警觉地抬起头来。

“咦!”

对上舒婉秀视线后对方诧异了一下,很快把头转向陈三禾的方向,道:“娘,他们来了。”

陈三禾刚好收着绳索打了一桶水上来,闻言分神,抬头向院外看去。

舒婉秀忙张口打招呼:“陈婶娘!”

“哎!”陈三禾朗声应了,单手提着新打上来的一桶井水转身倒进缸中,利索地盖上井盖,几步便走到了院门口,给他们扯开了竹篱门。

“怎么这会儿才来呦?再晚些我都该寻上山去看看了。”

昨夜接触了一番,舒婉秀知道陈三禾是个爽朗之人,但是她面皮薄,听一句便不好意思地红透了双耳。

正要说自己起晚了,旁边的清秀妇人却微笑着为她解了围。

“刚刚搬入新家,应当是睡不大习惯吧?又或许,是住在山中害怕?”

陈三禾本也是见他们迟迟不来,怕他们走错了路或是出了什么事,没有旁的意思,听儿媳这么说,忙问起来昨夜睡得如何,有没有听见什么野兽嚎叫。

在陈三禾询问间,那清秀妇人舀水冲洗净手,背身进了屋。

不一会儿,她分两趟拎了三条带靠背的木椅子出来,放在舒婉秀姑侄以及陈三禾面前,招呼他们坐下聊。

舒婉秀中断与陈三禾的聊天,对她道谢,“……不知怎么称呼您?”

虽然推测她应该是陈三禾的儿媳,但舒婉秀没有贸然冠上称呼。

妇人莞尔一笑,左边嘴角露出一个浅窝,回答道:“你叫我庞大嫂就好,不必多谢。”

随后陈三禾也为她介绍:“我生了两儿一女,这是我家老大的媳妇,也是我的娘家侄女,与我一样姓陈,单名一个莲字。”

反正都坐下了,少不得要唠会儿闲嗑,舒婉秀便问:“陈婶娘您娘家在哪个村子?”

“喏,五里村。”

陈三禾扬起下巴,对着舒婉秀来时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五里村?”

舒婉秀兴致勃勃道:“我知道!因我大伯父一家落户在五里村,昨日庞里长关照,带我和守义往五里村中走了一程。”

舒婉秀祖父母共生过三个孩子,皆是儿子。可惜最大的和最小的都早夭了,成人的只有舒婉秀的父亲。

到了舒婉秀父亲这一代,又只生了一儿一女。

那位大伯父是舒婉秀曾祖父兄长的后代,比舒婉秀的爹年龄大十岁,从小家中就教舒婉秀兄妹唤他大伯父。

自兄嫂去世后,大伯父照顾了她们不少,后来落户时,大伯父与县衙的人陈情一番,求着人把他们两家分到邻近的村子。

昨日,大伯父知晓五里村在前,五牌村在后,便请庞里长带着她们一路同行,就为了让她们两个认认门,以后有事可随时去五里村寻求帮助。

白日时间太赶,陈三禾晚上睡前听庞知山提过一回,知道这么一回事,所以并不惊讶,反倒说:“往后我和小莲回娘家,你俩可与我们结伴去看望你大伯父。”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呢,舒婉秀连声应下。

“不怕婶娘笑话,昨日虽认真记了路,但我还真怕走错,有婶娘和嫂子陪着,最最好了。”

一番畅谈后,陈三禾想起舒婉秀来这边的正事,赶紧进灶屋拿了一口小铁锅出来。

“我寻思你们两个人用一口小锅烧饭做菜应当正相宜,我家平时都用大灶,小锅没什么用处,你不必急着送回来,等啥时候攒到钱买了锅再说吧。”

不仅如此,陈三禾还包了几样种子送给她。

“朝廷发赈灾粮给你们,可你们初来肯定没菜吃,这时节山里连颗野菜都难寻到,你要快些把房前屋后的地开垦出来,种些菜蔬。”

“哎!”舒婉秀眼眶发红地应了。

此刻,她只觉得陈婶娘关心、指点自己的语调,和已逝的娘亲一模一样。

“我听婶娘的,待会儿回去吃过早食便去拔草。”

面色蜡黄的丫头无端蓄泪,那双本就黑黝黝的眼睛添了几分水润,变得更加灵动,惹人疼爱起来。

猜到这孩子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也不知道现在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陈三禾不多问,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极温柔地道:“好丫头,快些回去吧。晚点婶娘再去看你。”

舒婉秀以为这句‘晚点再去看你’是陈三禾说的客气话,但还是认真地说:“您随时来,婉秀恭候。”

……

又到了溪边,这一次姑侄两个人都不能空手了。

舒婉秀安排舒守义抱轻一点的瓦罐,自己洗干净小铁锅,装了半锅水上山。

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生火,而是查看系在房门上的草结有没有被动过。

把粮食留在家里这一举动,她实在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好在既没有野兽撞门,也没有人偷走她们两个难民的救济粮。

半锅子水,将两只碗洗了一遍,米淘了一遍,剩下的用来煮粥。

大伯父背着人悄悄教过她,虽说朝廷张贴告示安抚过他们这些难民,说落户后每月官府会按人头给他们发放救济粮,但是……日子久了,难说会不会有蠹虫想要贪污这些粮食。

现在十月底,南方近年盛行稻麦轮作,田地全年无休。

明年上半年收割的春小麦已经种进了地里,他们没有麦种也没有分田地,是赶不上种这一季庄稼了。

然,等明年五月左右领到稻种,再耕种等待到十月初秋收,太久了啊!足足一年。

以防万一,发到手中的粮食必须省着吃,饿了就把裤腰带勒一勒,粮食能省下来一点是一点。

哪怕到了明年**月份救济粮断了,他们靠前面几个月省下的,熬一熬都能等到秋收不是?

谨记着大伯父的话,舒婉秀熬出来的粥比县城外施粥棚中领到的粥都更稀两成。

舒守义喝完咂咂嘴,眼神迷茫地问:“姑姑,为什么今日的粥中这么多水呀?”

舒婉秀眼神飘忽了一下,她不能跟小侄子说担心贪官蠹役昧下粮食的隐忧,只能说:“粮食不多,必须要省着吃。虽然现在姑姑没有什么办法,但是等菜种出来就好啦,我们煮菜粥喝,届时会更饱腹些。”

“好。”舒守义很乖巧地点头。

没生病前这孩子很乖的,生病后,这孩子依然乖巧好带。有时虽然应下的事情不一定能做到,但他是不会反驳自己说的话的。

看着他乖中带着几分呆气的样子,舒婉秀力气都增长了许多,恨不得马上将屋前屋后荒草除尽,种出一堆菜来,不让自己和侄子再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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