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子时转作淅沥小雨。秦深看着被银针制住的疫病患者,那些扭曲的面孔在银针金芒中渐渐恢复平静。更让他心惊的是,怀中青石正随着阿清捣药的节奏微微震动,仿佛那半缕魂魄也在跟着她的动作调配药力。
"不是瘟疫。"她抬起沾着血污的手,指尖金纹与青石的光芒交相辉映,"是蛊毒混入了水源。"
秦深示意亲兵封锁水井,青石突然传来针扎似的预警。当见她要用舌尖尝毒血时,他本能地扣住她手腕——二人肌肤相触的刹那,青石中突然涌过暖流,一段模糊记忆闪过脑海:雷雨中,也是这只手往他唇间渡来药汁...
"军医马上就到。"
"等不及了。"她目光扫过他紧握的手,"将军若真担心,不如帮我按住他的曲池穴。"
这是秦深第一次触碰被蛊毒侵蚀的躯体。当他的指尖按上穴位时,青石突然传来奇妙的共鸣——他竟能清晰感知到蛊毒在患者经脉中流动的轨迹。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手指自动移向下一处要穴,仿佛这具身体早已演练过千百遍针灸之术。
"劳将军递下僵蚕。"她突然开口。
秦深怔住,他分明看见药筐里没有这味药。可当他打开随身医囊时,竟真摸到包晒干的僵蚕——这是今晨婉如特意塞进行囊的。就在他迟疑时,青石突然发烫,强烈的排斥感让他几乎将药包脱手。
阿清接过药材时指尖微顿,突然将银针转向他:"你中毒更深。"
不待秦深反应,针尖已刺入他肘间。剧痛中闪过纷乱画面:雷雨夜坍塌的城楼,女子散作星芒的药杵,还有撕心裂肺的"阿清"呼唤。待他回神,阿清正将从他体内逼出的黑血引入陶碗,血水中浮动的金丝与青石内部的纹路如出一辙。
"三日。"她擦净银针,腕间金纹渐渐隐去,"若找不到蛊母,将军会变成他们这样。"
远处传来军医的马蹄声。秦深看着蹲在地上继续救人的女子,突然将青石按在掌心——石中残魂正传来依恋的波动。"阿清姑娘可愿入营相助?"
夜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答语轻得像叹息:"我本就是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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