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对着身边的宫女说:“把柳小姐带下去,好好审问!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在酒里下了毒!”
宫女立刻上前,架起柳嫣然就往外走。柳嫣然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爹!救我!爹!”
丞相坐在不远处,脸色铁青,却不敢上前求情,毕竟证据确凿,他若是出面,只会引火烧身。
沈清辞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后怕。若不是萧绝及时打翻酒杯,她恐怕已经中毒了。
她转头看向萧绝,眼神里满是感激:“多谢王爷。”
萧绝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是本王没保护好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轻易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知道吗?”
“嗯,臣妾知道了。”沈清辞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萧绝不仅在暗中保护她,还为她挡下了这致命的暗箭。
赏花宴因为这件事,气氛变得十分凝重,没过多久就草草结束了。
沈清辞跟着萧绝坐上马车,离开皇宫。车厢里很安静,沈清辞靠在萧绝身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心里满是安全感。
“王爷,您早就知道柳嫣然会对我下手吗?”沈清辞轻声问道。
萧绝点了点头:“丞相因为锦绣阁的事,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
柳嫣然又对你心存嫉妒,本王早就料到,她会在赏花宴上动手脚。”
“那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臣妾?”沈清辞有些疑惑。
“告诉你,你只会更加警惕,反而容易被她看出破绽,”萧绝说,
“而且,本王想让她亲自露出马脚,让所有人都知道,丞相父女的真面目。”
沈清辞恍然大悟,原来萧绝早就计划好了,不仅要保护她,还要借此机会,打击丞相的势力。
她看着萧绝,眼神里满是敬佩:“王爷考虑得真周全。”
萧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只要你没事,就好。”
这是萧绝第一次主动碰她的头发,沈清辞的脸颊瞬间发烫,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她靠在萧绝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和安宁。
柳嫣然下毒事发后,丞相虽靠权势压下了风波,却也元气大伤,朝堂上不少官员开始与他划清界限。
萧绝趁机加快了调查步伐,沈清辞则忙着整顿东郊田庄,秋收在即,她要赶在霜降前将新收的粮食入库,
还要与粮商敲定来年的合作,连轴转了近十日,才终于抽出空,陪萧绝去京郊的铺子巡查。
马车行至城郊的石桥时,沈清辞正掀着车帘看窗外的秋景。
金黄的稻田一望无际,风吹过稻穗,翻起层层波浪,空气中满是丰收的气息。
她笑着对萧绝说:“王爷,您看这稻田,今年定是个好收成。
等东郊田庄的粮食收上来,咱们的粮铺就能多进一批新米,到时候……”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马嘶声,紧接着,马车猛地一震,车夫的惊呼声传来:“有刺客!王爷、王妃小心!”
沈清辞身子一晃,险些从座位上摔下去,萧绝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她抬头,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到十几个蒙面人手持长刀,正与侍卫缠斗,为首的蒙面人则骑着一匹黑马,手里拿着一把弓箭,箭头直指马车!
“抓紧我!”萧绝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却依旧沉稳。
他将沈清辞护在身后,手按在轮椅的扶手上,似乎在调动什么机关。
就在这时,那为首的蒙面人松开弓弦,一支羽箭直奔萧绝而来!沈清辞瞳孔骤缩,惊呼出声:“王爷!”
千钧一发之际,萧绝突然起身,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竟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沈清辞,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精准地斩断了羽箭。
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萧绝飞身跃起,落在马车外,对着蒙面人冷声喝道:“找死!”
沈清辞瘫坐在马车里,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萧绝挺拔的背影,看着他手中挥舞的软剑,看着他灵活地躲避蒙面人的攻击,他的腿,根本没残!
那个她怀疑了许久、却不敢确认的秘密,此刻就这么直白地呈现在她面前。
侍卫们见萧绝站了起来,士气大振,纷纷发起反击。
蒙面人显然没料到萧绝会武功,更没料到他的腿是好的,一时乱了阵脚。
萧绝趁机出手,软剑划破了为首蒙面人的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丞相府的侍卫统领!
“是你!”萧绝眼神一冷,软剑再次挥出,直取那人的咽喉。
侍卫统领慌忙躲闪,却还是被剑划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知道不是萧绝的对手,连忙喊道:“撤!”
蒙面人纷纷后退,骑上马匹,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侍卫们想要追赶,却被萧绝拦住:“别追了,留下几个人清理现场,其他人保护王妃回府。”
侍卫们齐声应和,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和兵器。
萧绝转过身,看向马车里的沈清辞,眼神复杂,有担忧,有愧疚,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走到马车边,伸手想要扶她,却又停住了动作,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沈清辞慢慢从马车里走出来,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又移到他的脸上,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莫名的委屈,在她心里交织。
她理解他伪装残疾的苦衷,却也难过他对自己隐瞒了这么久,他们明明是同盟,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却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她。
“清辞,我……”萧绝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
“我知道。”沈清辞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疏离,“你是为了母妃的冤案,为了迷惑敌人,对吗?”
萧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我母妃被诬谋逆后,丞相和二皇子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我只能伪装残疾,让他们放松警惕,才能暗中调查冤案。”
“我明白。”沈清辞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只是,王爷,我们不是同盟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萧绝心上。
他看着沈清辞落寞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我怕……我怕你知道后,会害怕,会离开我。我还怕,丞相他们会利用你,来威胁我。”
沈清辞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担忧,让她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
她知道,萧绝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太在乎她,怕她受到伤害。
“王爷,”她轻声说,
“我不会害怕,也不会离开你。我们是同盟,是要一起为母妃平反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萧绝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感激。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
他握紧了几分,语气坚定:“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瞒你。”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令牌,递给萧绝:“王爷,这是从蒙面人身上搜出来的,是丞相府的令牌。”
萧绝接过令牌,眼神一冷:“果然是丞相的人。看来,他是狗急跳墙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本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清辞问道。
“先回府,”萧绝说,“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丞相既然敢动手,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找到他构陷母妃的关键证据。”
沈清辞点了点头,跟着萧绝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车厢里很安静。
沈清辞靠在萧绝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马车驶回王府时,天已擦黑。
萧绝先让人将现场搜到的丞相府令牌送去暗线处核验,随后才推着轮椅,与沈清辞一同回了清芷院。
晚晴早已备好热茶和点心,见两人神色凝重,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满室寂静。
沈清辞亲手给萧绝倒了杯茶,指尖触碰到茶杯时,还能想起石桥边他飞身跃起的模样,
那挺拔的身姿,凌厉的剑法,与平日里坐在轮椅上的阴沉模样判若两人。
她将茶盏递过去,轻声道:“王爷,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萧绝接过茶盏,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她:“你还在怪我隐瞒?”
沈清辞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藏着愧疚,还有几分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她轻轻摇头:“我不怪你,只是……若是早知道你的腿没事,或许我们能更早联手,也能少些风险。”
“我怕。”萧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心底的秘密,“母妃出事那年,我才十五岁。
看着她被诬陷,看着母族的人被流放,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我装残,就是想让丞相和二皇子觉得我是个废人,对我放松警惕。
这些年,我身边只有李嬷嬷和几个心腹,不敢信任何人,怕一不小心,就会重蹈母妃的覆辙。”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清辞脸上,带着几分温柔:“遇见你之后,我开始动摇。
你帮我整顿产业,帮我应对锦绣阁的刁难,甚至在知道我有秘密后,还愿意站在我身边。
我很想告诉你真相,可我又怕……怕你知道我一直在骗你,会离开我;更怕丞相他们会利用你,来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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