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堂上,几个人人都等急了。她定睛一看,有几个人也是在七宝阁见过的,那就是太子的好友,或者该说是党羽?
话本子上是这么写的。
“太子殿下来了?哈哈哈哈哈!”
开口的是卢玄德,他也一眼瞅见了一身红衣的沈雁栖,不由得想到那日的事,一阵脸红。
主座上的慕容瑾看着这一幕胸口都要气炸了,才离开没多久,这丫头又开始生事了。
“过来!”
沈雁栖闻言顿了一下,抓紧了陆行云的手,在他耳畔轻声说:
“我,之前被人抓,险些被卖窑子,他买了我,然后好不容易逃出去,七宝阁那次,其实我才逃出去,也是知道有你在,我才安心在那里停脚,是打听才知父亲也在。”
她随口胡说两句,想借用太子对姐姐的信任脱困,也尽量别让二人生了嫌隙。
“竟然是这样,别怕,你当日怎么不说清楚,要是……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恶劣的话不是对着她的,这让沈雁栖有些错愕,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一心为她着想。
相比姐姐从前与他是十分要好的吧。
陆行云单手拉着她,与她一同入座,眼神和慕容瑾对上,双方火药味十足。
“祁王,本宫与你讨一人。”
言外之意便是身旁之人,陆行云急忙拥紧了自己的妻子。
慕容瑾嘴唇颤动数下,手里的酒杯就碎在手心里。
“不可,本王喜欢得紧,不愿放人!”
他的人怎么能容许旁人染指
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堂上众人捏了一把冷汗,这位大梁的祁王不是个善茬,也不知会在晋中驻足多久。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与你介绍,这是本宫的妻子,定国公嫡女——沈如锦。方才本宫正要离去见到她,听闻祁王曾求旨,欲迎娶本宫妻子,可有此事?”
陆行云与其冷眼对视,一只手与身旁女子十指紧扣,似乎是在宣告自己的地位。
慕容瑾挂上僵硬的笑脸,说道:
“前情本王不知,只是听闻沈小姐琴棋书画皆通,容色倾城,便起了和亲的心思,不过能成婚亦能和离,本王并非全无机会。”
两国邦交,和亲之举再正常不过,慕容瑾此前确实没想过她的真实身份,对于晋中第一才女的名头还是知道些许,既然是她,那也不妨事。
眼神又落在了沈雁栖身上,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身体又开始颤动。
那男人的眼神就像虎狼一样,虽然说身边这人也没好多少,起码不会强制她。
沈雁栖往他怀里缩了一下。
陆行云唇角微勾,伸手揽着她的腰肢,目光还是对上慕容瑾。
“祁王真会开玩笑,别说我和如锦情比金坚,就算是从前未嫁之时,如锦身子孱弱是万不可能远嫁的,祁王怕是要以赘婿之份上门了,不知大梁君王可曾知晓啊。”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瑾气得脸色发青,强忍着没有发作。
“太子这是哪里话,瑾之真心,天日可表。”
怒气在眼底翻涌,手心已然血肉模糊。
“哼!”
这场闹剧似乎越玩越大了。
沈雁栖头皮直发麻,事情惹大了,遭罪的还是她。
传到定国公府,沈琢夫妇知道这事,她的境地就越发糟了。
“沈如锦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夫君,就是太子殿下,我与殿下生死不离。”
她说着,身体更贴近陆行云,脸颊微微泛红,她并非存心撩拨,但眼下的情形可由不得她了。
一个太子就很难应付了,再来一个祁王,她头都要晕了。
慕容瑾强忍着不适,说道:
“大事未定,还是先别下结论,只是二位身上的衣服甚是眼熟。”
陆行云抻展长臂,慵懒地说:
“席间醉酒,府上丫鬟领我去换了一身,至于她,祁王对本宫妻子的衣服竟然眼熟,是否太无礼了?”
眸色一转,周身冷冽的气势叫人不敢忽略。
“随便说说罢了,同一款式的衣服也并非沈小姐独有。”
嘴上还在强撑,看着陆行云碰她,她满眼都是他,从未对他如此过。
沈如锦一贯孤傲,从不对他温言软语分毫,这怎么能叫他不气。
在帮沈如锦赎身之前他就见过她,街头浅浅一瞥他就上了心。
再见,她已入青楼,他救她,只要她托付终身,她却几次三番逃跑,真是不识抬举。
慕容瑾以为她这次回来是愿意了,也歇了继续关她的心思,将守卫都撤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回报他!
左右按在桌上,硬是抠出几个手指印,桌上沾了血液。
沈雁栖不想与这人多费唇舌,当务之急是赶紧逃走。
她附耳过去。
“我是偷跑出来的,你带我走,要是被我爹娘发现就糟了!”
掌心贴合他的手腕,温热的热气在他肌肤表层徘徊,极大地抚慰了他稍显躁动的情绪。
“冷水一泡你人都泡傻了,你忘了你嫁给我了?”
“有,有道理啊。”
沈雁栖揉揉太阳穴,现在一出什么事,她就担心被沈琢知道,顶着沈如锦的名头,做什么事都要小心,出了事,祸患就会降在娘亲头上,她不想如此。
陆行云嘴角噙着笑,手捏她的脸。
难以想象,她终年病着,但是一身肌肤如软玉,一沾上就成了瘾。
他捏了一下又一下,沈雁栖有点不满,嘴微微嘟起。
“你不许再捏了!”
幽怨的小表情让人更想欺负她,陆行云便加了些力气。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敢这么大声,现在不怕我了?”
沈雁栖听了这话就焉了,哪里不怕,她恨不得一刻也不见他,直接一觉睡到姐姐回来那天就好了,自己也免得受这些折磨。
她耷拉脑袋一言不发,陆行云原本还很期待她会说什么。
“对着我你无需顾虑过多,明白吗?”
她难为情地点点头。
这一切落入后方的慕容瑾眼里是多么讽刺,从来不笑的她对着陆行云喜笑颜开,整个人生动极了。
他刚才竟然一不注意看痴了。
这时陆行云看过来,说:
“如锦身子不能吹风,这便离去,告辞!”
太子既走,他的一众拥蹙便没有留下的道理。
一行人出府后,沈雁栖打了个喷嚏。
“哈啾!”
陆行云看向自己的侍卫,他拿出一件貂裘披在沈雁栖身上,手背从脖颈边上擦过,那特殊的触感令他再次心动。
他转而握住她的手腕,很软。
腕下的手背、手指,无一不美。
五指纤长而饱满,他心下一动,便紧扣住了五指,呼吸跟着重了一分。
“你,你的身子向来虚弱,不可再轻易乱跑了!”
“也才两次,以后不会了。”
沈雁栖不敢再看他,太容易让人沉迷了,只是这份情意独属于沈如锦一人。
陆行云这般爱她,她想必也是一样的。
今日见慕容瑾,这人看着不怎么样,也对姐姐痴心不已,沈雁栖忽然想见见这个从未谋面的姐姐,一定也是极好的。
沈雁栖立即把手松开,他不明真相,她可从头至尾都知道,现在沈如锦应该回到家中了,没几天就要换回来了。
届时她就可以和娘亲一起回到庄子上。
她知道沈琢不可能让娘在晋中待太久,娘亲也一直是岑氏心中发一根刺,这两天侯府传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心里很是着急。
沈琢私底下养的外室不在少数,但是姨娘一个也没有,在朝中得了一个痴情种的名声。
看重区区虚名,但又舍不下自己的**,这种人何其可悲,他的至亲也不会好受,如今她娘进府,事端不会少的。
想到这泪又满眶。
陆行云见她落泪,立即就慌了神。
“怎么了,还在想之前的事?你且再等等,祁王是来宾,我不可做得太过分……”
沈雁栖打断他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到一些伤心事,无妨。”
“别想了,我看你这身子就是被这些糟心事拖垮的。我正好还有其他事,不然,你坐我的马车回去?”
陆行云说道。
“我自己走回去也成。”
她习惯自己一个人了,不愿上车,陆行云强行抱着她上车。
“你,做什么!”
“你究竟要如何折磨自己?你说要如何,我便如何。”
他声音不敢太大,生怕吓着她。
“不,我只是还不太习惯罢了,我,还有一点事,你先回去吧。”
她起身要下车,陆行云拉住她。
“有什么事与我说便是,我是你的夫君,你大可交给我去办,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吗?”
“没有,只是我……”
只是她担心娘亲安危,想跑回去看一眼,可这话却万不能告诉他。
陆行云强制将其抱上了车,半点不给她后悔的机会,她越是挣扎就被禁锢得越紧。
“你先老实告诉我,怎么出来的?”
他突然问道。
“狗洞。”
沈雁栖一不留神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她后知后觉地捂嘴。
她不能从正门离开,对东宫的位置也不熟悉,见到狗洞就钻了。
他不禁蹭目结舌,她心里慌张得不行,沈如锦那么高贵的人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她结结巴巴地张口:
“我,我也是着急,我性子木讷,不喜问人,东宫,东宫的事定然瞒不过皇后,我担心惹她不快,所以就……”
眼神飘忽不定,快编不下去了。
陆行云突然凑近。
“为了我你连规矩都不顾了,如锦,我此生定不负你!”
沈雁栖瞪大眼睛,他似乎会错意了。
“你,不用发誓,就算你生了,二心,我也不,我也会爱你。”
她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应该无错,这两日她学了不少,女德女诫读了许多,但半吊子也算不上。
“这话倒是新鲜,这几年我一直在外,之前对你一直不冷不热,你是如何保持爱我的?”
陆行云的气息陡然靠近,俊脸凑上前,沈雁栖不知所措,双手捂着脸,忽然车上颠簸,他的唇吻上了她的手背。
顷刻间她仿佛置身祸害,手连带着半张脸都热得不行。
马车停下,他护着她下车,然后挽着她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腰上,目光柔和许多。稍稍颔首,欣赏她的红脸。
“母后可有为难你?”
“并未,只是,只是我性子沉闷……”
一抬头他就吻了下来,只是轻微触碰,她茫然了,久久难以平静。
“不是母后敲打你,为何你我新婚,你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如锦,你我算是从小就认识了,既然有婚约,我们该携手一生才是,身在皇家,有你我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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