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榆热爱下厨,但钻研厨艺的代价是从莫羡鱼家搬出去的话,暂且搁置也不是不能。
莫羡鱼新买的体重秤到了,链接手机后她站上去测了测,跟两年前比起来轻了三斤多一点。
这么对比好像也看不出什么,莫羡鱼有点后悔中间两年没记录体重了。
莫羡鱼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脸部线条的确清晰了许多,四肢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是——她捏了捏腰侧的赘肉,明显比以前薄了,小肚子努努力也能收回去了。
平心而论,许白榆的厨艺算不上精湛,但也不难吃,莫羡鱼权当是减脂餐。减脂餐能做到这程度她觉得已经很好了,反正她自己做得减脂餐总是难以下咽。
她还在期待继续验收减脂餐成果,大厨却收手了。
“Why?”"莫羡鱼瞪圆眼睛,减脂餐断供了?
许白榆声音闷闷:“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
莫羡鱼:“怕啥的,我医保顶格交的。”
并不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莫羡鱼是真的不在意。她饮食向来不规律,有时候就算而感觉到饿了也能躺一天不吃饭,有时候食欲来了又吃个没完,而且她吃东西很杂,什么都敢往嘴里塞,犯恶心呕吐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只不过从前独居时遇到这种情况,她都是蜷在被窝里硬熬过去,奉行着睡一觉就好了的原则也没去过医院,所以她压根儿没当回事。怕家人朋友担心,汇报近况的时候也只是简单说一句身体有点不舒服,是以他们也都不知道这些。
但许白榆显然无法释怀:"还是算了吧。"
莫羡鱼捏了捏明显变薄的腰侧软肉,心系减肥大计的她上前几步,带着虔诚诱导:“但是土豆中毒只是小概率事件,只是青了一点的话本来就很难看出来啊,就算换个人做,也避免不了的,只是恰好被你碰上了,下次我们把皮削厚一点就好了嘛。”啊话说她自己也做过土豆,从来没有中毒过,可能就是因为她懒得削皮,直接用刀切得只剩中间那块吧?这么看来,懒也有懒的好处嘛。
“继续做嘛,我想吃呢星星。不用弄这么复杂的,就像之前那样的就行啊。”莫羡鱼一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喊他星星,许白榆就完全没有办法,立马就把钟熠的告诫抛之脑后。
当然他也没敢太放肆地去做,而是选择了妥善不出错的水煮**。一个星期,莫羡鱼瘦了三斤,她马上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魏智免宋馨冉她们,消息顺着网线一路炸到钟熠手机上,他也知道了许白榆还在给莫羡鱼做饭这件事。
他给许白榆扣了三个红色问号:【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看着健健康康,愉快哼着不知名曲调的莫羡鱼,许白榆也理直气壮起来:【可是小鱼想吃,她喜欢吃我做得饭。】
钟熠被他气笑了,虽然没吃过许白榆做饭,但是他有幸见识过两次,一次是见到了成品——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的黑色糊糊,另一次是目睹了过程。别误会,不是做饭过程,而是如何正确使用灭火器的过程。
钟熠心里默念这位是老板,不能所以冒犯,于是平复了一下想要骂人的冲动好声好气地劝导:【还记得我们那天说得吗?做饭和做助理,你只能选择一样,你现在是想从莫羡鱼家里搬出去吗?】
许白榆:【关于这件事情,我认真考虑过。】
钟熠耐着性子:【嗯嗯】
许白榆:【首先,小鱼有选择吃什么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其次,虽然你职位比她高,能决定她的助理去留,但我的职位在你之上,所以我不走,你说了不算。】
钟熠气极反笑,看完已经完全抑制不住火气了,他直接给语音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心里有点数好吗?说真的,有人说过你做饭好吃吗?别说莫羡鱼,她把你的饭当减脂餐吃呢,别以为那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你还做做做,有这功夫能不能干点别的?你是这块料吗就做饭,你每天洗菜不如洗洗自己,把自己当盘菜给她吃得了!”
钟熠的狗叫声莫羡鱼再熟悉不过,她像只炸毛的猫冲到许白榆身边,对着手机怒吼:“你有病啊?管天管地管人吃饭?”
"你们才有病吧?!我这是为了谁啊?啊?"钟熠气得在客厅直转圈,"是谁三番两次把你毒进医院?拜托别拿医疗资源当你们play的一环好吗?”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宋馨冉无奈的安抚:“好了好了,不气不气。”
莫羡鱼严谨纠正:“没有三番,只有两次。”
钟熠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行,等下次救护车来的时候——"
"给我带果篮?"莫羡鱼笑眯眯接话。
"带个锤子!"钟熠直接掐了电话。
虽说钟熠是业内出了名的暴脾气,但这却是许白榆第一次见识,望着被挂断的手机,他的表情还停留在震惊状态。
莫羡鱼习以为常,转身往客厅走,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他就这样,爱无能狂怒,不用理他。”
许白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未散的震惊:“他经常这样吗?”
莫羡鱼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倒:“嗯啊,我交不上稿子的时候会这样。”
许白榆:“……”所以是经常交不上稿子吗?
像是察觉到他的腹诽,莫羡鱼突然回头狡黠一笑:“但是你在的这段时间我可是很高效率哦,没有让你因为这个挨骂,够意思吧。”
许白榆点点头,目光却略显困惑:“减脂餐是什么意思?”
莫羡鱼指了指自己:“不是吧?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吃你做得饭瘦了很多?”
许白榆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扶住莫羡鱼的肩膀,目光认真地在她脸上逡巡,如此近距离让莫羡鱼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
原本圆润的脸颊确实清减了几分,下颌线条也变得清晰起……这个认知让许白榆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收拢又松开。
"所以,"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是因为……很难吃吗?"
“很健康。”莫羡鱼模棱两可地回答。
但是这次许白榆没有轻易被糊弄过去,现在他已经知道,不正面回答就是一种委婉地否定,说健康,就是变相地表示难吃。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在脸上投下一片阴翳。莫羡鱼立刻就意识到这种说辞已经无法应付许白榆,马上她就换了种说法:“不难吃反正,不然我也不会缠着让你做了,同样是减脂餐,外卖那种我完全吃不下。”
许白榆睫毛颤了颤,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希冀,莫羡鱼继续鼓励:“减脂餐受烹饪方式的限制,本来就很难做好吃了,你炒菜就很好吃啊,就比如——”完蛋,她脑子里能想到的炒菜就只有酸辣土豆丝和山药炒荷兰豆。“我!”她突然提高了嗓门,猛地一拍胸脯,“超爱吃!你是这个家里最会做饭的人!”
完全是在虚张声势,但许白榆心头那点失落奇异地被冲散了。
有破绽!莫羡鱼极速变脸,尾音拖得又软又长:“求求你了星星学长,你难道忍心看你可爱的亲学妹被饿死吗?”
撒娇**,无往不胜。
许白榆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伸手轻轻拂去莫羡鱼发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轻得像羽毛:“知道了,小骗子。”
莫羡鱼改编的那部小说走的是快节奏网剧路线,演员阵容刚官宣的第二天,剧组就已经在拍摄现场架起了机器,采用时下最流行的边拍边播模式。
剧本已经定了最终稿,除了莫羡鱼,其他人没有更改权限,按理说她可去可不去,但开拍第一天,她还是忍不住悄悄溜进了片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偷感很重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许白榆对此有些不解,这部作品并非莫羡鱼的原创,只是她接手的改编作品。她改稿的时候也是有诸多抱怨,甚至好几次气得想把打印稿摔在地上。明明可以在家舒舒服服地躺着,何必非要亲自到场呢?
莫羡鱼来现场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来是怕有人改她剧本,二来是想听听反馈。
改剧本这事她是有心理阴影的,刚入行时,主演仗着咖位大,把她的剧本改得支离破碎。精心设计的台词被随意删减,人物动机被改得逻辑全无,最后成品活像被胡乱拼凑的碎布娃娃。虽然这次合作的都是不出名的演员和导演,理论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一朝被蛇咬的心理阴影还在。
虽然她不是原创,但在作品改编过程中,也是融入了自己心血的,那些熬夜修改的台词、反复推敲的情节,早已在字
里行间生长出属于她的枝蔓。
片场拍摄效率高得惊人,第一集的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尤其是女主演员,她的台词最多,从头到尾却没有丝毫卡顿,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自然流淌而出,连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休息补妆的间隙,女主角还沉浸在角色中,莫羡鱼听见她跟助理说:“就这个女主,爽!台词我都没有刻意去背,很自然就讲出来了。”
暗中观察的莫羡鱼:俺也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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