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伊西斯抱怨道，他真想一炮轰了这个破地方，可是都答应白暮识了，不能冲动。
“出去后带你去到处玩，先忍忍”，白暮识把地上工作人员的口袋翻了翻，有两张员工证，背面是他们负责的工作间，嗯，有收获。
他给了伊西斯一张，“走吧，我们去接手工作”。
“那他们怎么办？就这样躺在地上？”伊西斯指着两个还在睡的工作人员。
白暮识踢了两脚地上人的头，“他们一时半儿醒不过来，用绳子绑一下塞柜子里得了”。
伊西斯照做，把人五花大绑还堵住了嘴，朝狭小的空间里一扔，关门，锁上，完事儿。
出门时他们已经成功混入了内部，来到工作交接点，他们对换班的人出示工作证，上面的照片被他换掉了，没人能看出来。
果然，工作人员没有怀疑，接班的人来了，他们也就该回去休息了，走时还在嘀咕咕：“我们部门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吗？有点面生啊”。
“应该是新来的，回头看看能不能要到联系方式。”
他们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日常巡视几圈，他们运气还可以，有了这层身份，在里面行走倒是方便多了，不用避着人的感觉真好。
这里有很多大型容器，关着科研院的研究对象，现正处于休眠状态，全是从不同地区收购抓捕的稀有品种。
试管内有不少功能稀奇古怪的溶液，比如把动物头变大，使植物拥有惰性思维停止生长，睡着后做噩梦，这个好恶毒！还有退化智力，使人出现幻觉等等。
他们每天研究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白暮识在仓皿外走动，第一层都还正常，管理这么松也不怕被盗或者被抢，没有可以作为证据的取材，他正要说去别的楼层看看，转头就见伊西斯拿着试管，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看他那个样子是打算连瓶带水一起吃进去，白暮识迅速跑过去抢了下来，对着他训斥道：“什么东西你也敢喝！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干完了再陪你玩。”
伊西斯抱歉地低下头，“我还挺喜欢那个增强效果的”。
白暮识看着上面贴着的标签：“增强□□官的大小”。
......他当时就不该满足伊西斯的好奇心，小黄片害人不浅。
他捶了一拳伊西斯的脑袋，训斥道：“别乱碰实验室里的东西”。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白暮识又补充道：“这种功能型药液很有可能能是半成品，小心喝下后反而变小了”。
伊西斯被他的话吓到了，收起碰试管的手心有余悸地缩到后面，“你不早说......”，对人类男性来说，那个地方变小似乎是件非常耻辱的事，他可不想被白暮识嘲笑。
“我们要抓紧时间，在这儿停得越久越危险”，白暮识找到了一处下水道，比了一下，宽口直径很小，打开要用的时间不确定，动静不能太大,这个地方随时会有人经过，他灵机一动。
“白露”
“干什么？”
白暮识不怀好意地一笑：“你的方向感还可以吗？”
他思考着，自我感觉还行。
于是白暮识指着下水道说：“你变小钻进去，拍照录音的设备别弄丢了，我们再找机会汇合。”
伊西斯百般不情愿，因为那里真的太臭了，一不小心就会有恶心的东西粘到身上。
在白暮识三番五次的威逼利诱下，他终于同意了下去，慢慢变小变细，总算可以进入狭小的下水道口了。
蛇的身体是真方便，进去后就没影了。
白暮识也没闹着，找到一队要去做实验的研究员混进去，跟着大部队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
这里的实验室比地面的还大，一个个的隔离仓中摆放的是正常的研究物，这群人应该不打算继续前进，停下来对着玻璃里面的东西做记录。
白暮识的目标应该不在这一层，刚想回去坐电梯前往下一层，研究员的领头导师叫住了他，心跳漏了一拍，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嘿，那边那个高个子的。”
没办法，先给导师问个好吧，白暮识转身，朝他礼貌一笑，“我是”。
还好其他同学都在忙自己的，没注意他们。导师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你不是我的学生，来干嘛的？”
白暮识把工作证递给他看，“我是另一个部门的，上司让我去给新运来的一批孩子做记录，但我忘记问楼层了，糊里糊涂地就跟过来了。”
他的演技十分出色，导师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告诉了他地方就放人走了。
竟然这么好骗，他之前的担心也太多余了，白暮识进电梯的时候松了口气，确定没有人怀疑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进了电梯，他清楚还不能放松，一个人好糊弄不代表所有人都好糊弄，白暮识只能向天祈求不要过早遇见尚书文。
那名导师说孩子们被关在地下五层的实验室，他不相信门口没有安保，所以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使用了能力，他这个隐身技能简直是作卧底的神技，一切捕捉效果都定位不到。
白暮识真庆幸自己有留一手的习惯，他出去后就碰到了几个熟面孔，都是在会议上见过的科研人员，要是被认出来就完蛋了。
他们围在一架实验台边，尚书文不在里面，白暮识小心靠近。
上面的一块屏幕在播放实时记录画面，手术室里，一群穿着隔离服的人在对一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孩子做实验，他们把一段基因录入他的身体，电流的冲击太强，孩子一直在尖叫大哭，可是没人理他，自顾自地做导入，像一个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孩子哭得声音都哑了，四肢乱蹬，被工作人员固定住。
外面这些隔着屏幕看的人没有谁会同情孩子，他们只在乎研究的数据。
“牧淮的溯源很有天赋，院长打算把银蛇的长生基因与他融合，如果能成功，对整个星系都是质的进步”。
“这将是人类迈出的伟大一步，我们研究出了长生的秘密！”
“能不能稳定还另说，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希望，其他的都是运来的什么垃圾？”
“可不是？动两下就死了，没有研究价值。”
他们在纸上记录牧淮的身体变化，白暮识听着研究人员将军人的孩子贬得一文不值，恨不得当场活扒下他们的皮，他一定要把真相拿到手。
智能机无时无刻不在录视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溯源快失效了，先去找个隐秘的藏身点。
伊西斯通过智能机联系上白暮识了，在里面高兴地手舞足蹈：“我找到了珍稀动物观察室，你要过来吗？”
白暮识看了一眼可怜的牧淮，他救不了所有人，也不是圣母，特殊的情感会影响做事的成功率。
如果有机会，出去后他会回来救人，这个过程不需要太久。
“报定位，我现在过去。”
伊西斯：“不用，你抬头。”
他顺着指示看过去，就见伊西斯的蛇脑袋徘徊在通风口边缘，长长的尾巴尖伸出来朝他招手。
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动作，离下面的人仅仅只有短短几米而已，胆子大得不得了。
白暮识倒吸一口凉气，他在伊西斯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元素力可以看见他的位置，可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生怕不会被发现吗！
他想用手语示意伊西斯退回去，结果后者装没看到，还在肆无忌惮地使用元素力，白暮识快碎掉了，早知道不带他来了，这个地方可别有什么感应仪之类的。
还在“冷静”想办法的白暮识感觉衣服像被什么人拽了一下，还以为是研究人员，猛地回头却发现所在的环境突然变了。
他趴在一个与才完全不同的地方不敢轻举妄动，空间说高不高，说大不大，刚好能够容下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面前就是出口，只是轻探了一眼，他就立刻缩回来。
根据外面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环境，再加上这个角度，白暮识可以确定自己身处在伊西斯爬山的的通风管道内。
但是他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为什么伊西斯会在他身上乱窜？
伊西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没想到我还有这种能力吧，嘿嘿嘿”，他解释了一番自己的空间置换能力，还在那得意洋洋。
“…...只有惊没有喜”，他快被吓死了，“你之前怎么不说有这么好用的能力？”
“你也没问啊”。
白暮识：“……”，他现在心里有万匹马在奔腾，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么久了，自己养了他这么久，还从没在意过他的真正实力，回去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
“你能把我们直接传送到观察室吗？”
“不能”，伊西斯说，“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两个空间才能换，跟我来”。他蛇的尾巴爬在管内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白暮识想这次行动带他过来真是明智之举。
来到一条岔路口，前面有十几个一样的管道，伊西斯游刃有余地选择了其中一条，他真的能记住路啊，白暮识有点怀疑。
和他爬进同一个地方，越往里走光线越黑，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不确定啊”，他说得很自信，白暮识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伊西斯还以为他没听清，重复道：“我不确定这边是不是我们来的那条路。”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白暮识回头望了望，他们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也就是说......迷路了，他额头冒青筋，“不确你瞎跑什么！”
伊西斯表示一点都不慌，“随便走走呗，我就是这样找到你的。”
这逆天的运气，相比起白暮识每一步的精打细算，伊西斯就是误打误撞踩在了所有正确的路上，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庆幸了。
现在不能回头，就看看前面是什么地方吧。
短暂的黑暗过后出现了一点光亮，白暮识快速爬过去，步伐很轻，伊西斯就在他背上攀着，一起从出口处往下看，白暮识瞳孔猛缩，回来的同时捂住了伊西斯的眼睛。
他们居然来到了动物实验室！这里有伊西斯的同族银蛇，有的被竖着切成两半，扒掉蛇皮，有的头身分离，被放在了两个托盘里，试瓶里全是蛇的眼球，血管看得一清二楚。
血流成河的实验台上一块一块的蛇身，毒囊有几个单独的放置容器，基因抽取成一管管的溶液，还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蛇牙。
科研人员用摄像机对着还在挣扎的它们拍摄影像。
白暮识在战场上见多了，并不会有生理上的不适，他是怕伊西斯反应过激，放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是人类在虐待它们，万一他一生气把这里炸了......
他用余光观察伊西斯，意外地安静，没有吵闹和冲动。
伊西斯比他还冷静，“别看了，你没让我做我是不会做的，况且我不认识其它的蛇，为什么要生气？”当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冷血动物。
外面的人接到电话后齐齐离开了实验室，现在里面空无一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白暮识和变成人形的伊西斯跳下来，还是穿着工作服，可以尽量避免麻烦，他胸前的微型智能机记录下了一切。他们会把所有证据带出去，科研完也会受到应有的处罚。
“嘿，兄弟，还活着吗？”伊西斯用手敲着玻璃瓶，里面是一条切没了半条身体的银蛇，对方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看来是已经死了。
一面空白的墙上挂着个时钟，白暮识觉得它和周围有点违和，取下来放在靠墙的平台上。
下一刻，墙面翻转，灰色的背面另有玄机。
墙壁停止转动，他们面前是一条漆黑的走廊，白暮识的直觉从来没有错，真被他摸索出了院内的秘密。
为了防止走丢，白暮识牵起伊西斯的手，两人向着这条路前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伊西斯的耳朵红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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