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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白暮识的直觉没有错,那些在魔方空间里看似虚构的角色,确实都承载着真实的灵魂。

“不过也只剩灵魂了”,繁里漫不经心地转着魔方,金属棱面折射出冰冷的光,“屠村之后他们本该魂飞魄散,我特意留了一手”,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总得让这些畜生赎完罪再死,虽然...…”,魔方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连我也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

这意味着,三人在空间里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虚构的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悲剧再现。

“恶心”白落识的声音比极地寒冰更冷,但这不仅是他的想法,任何知晓真相的人都会做出同样的评价,从某种角度说,繁里……

“我和上司也觉得恶心”,繁里突然仰头大笑,“所以找到那个村子时,不小心把他们全杀了”,他歪着头看向白落识,“你也觉得这么做很合理,对吧?”

白暮识沉默以对,这种默认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但他突然眯起眼睛:“你是怎么把灵魂收进魔方的?青年向前半步,锁链随之晃动,“我不认为仅凭你就能做到这点,你找了谁帮忙?”

能操纵灵魂的能力者在整个星系都凤毛麟角,在白暮识的记忆中,只有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牧淮具备这种天赋,除非确认牧淮死亡,否则“海市蜃楼”这种顶级溯源绝不会随机转移,但据他所知,那个玩世不恭的家伙明明活得很好...

繁里明显怔住了,他下意识摩挲着魔方,突然露出古怪的微笑,“自然有我的办法”,尾音轻佻地上扬,“没找任何人帮忙”。

“你在说谎”,白暮识斩钉截铁地打断,一定是牧淮,他想起那个总把“有趣比天大”挂在嘴边的疯子,如果是那个家伙,确实可能为了一时好玩就借出能力..

空气骤然凝固,繁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最终化作森冷的面具,他猛地挥手,包裹着羽纤纤的魔方腾空而起,表面开始泛起不祥的血色纹路。

“真遗憾”,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般冰冷,“有人对我下了死命令,必须在空间里解决你们”,魔方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要撕裂周围的空气,“你猜得没错...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实在少见。”

锁链迷宫开始剧烈震颤,无数碎石从穹顶坠落,繁里遗憾地摇头:“本来还想和你探讨学术问题呢...好自为之吧。”

伊西斯的刀刃破空而去,在繁里腹部划开一道血痕,衣料断裂处露出真实的皮肤,渗出的鲜血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居然是本体进入...”白落识后后悔道:“早该给他一枪的。”

突然,束缚羽纤纤的力量彻底消散,少女蜷缩的身体悬浮在半空,长发如海藻般四散飘舞,随着情绪剧烈波动。

"够了!让我安静会儿不行吗!"

伊西斯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画面仿佛在不断分裂增殖,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每个碎片都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岔路。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他烦躁地抹了把脸,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羽纤纤的身体在惨白的光下诡异地扭曲着,四肢像被无形的丝线拉扯,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她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血肉逐渐模糊成一种难以名状的木偶质感,像是被粗暴缝制的破旧玩偶。

最令人不适的是她那张嘴,舌头在锋利的獠牙上来回刮蹭,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时不时还滴落几滴浑浊的唾液。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打破我的幻想,”她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尖锐如玻璃碎裂,时而低沉如深渊回响,每个音节都带着令人心颤的颤抖,“我本可以...本可以在那个美好的梦里...安安静静地死去...”

随着她的哽咽,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却在半空中凝结成冰冷的金属锁链,哗啦啦地垂坠下来,那些锁链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盘旋,尖锐的末端在几人周围张牙舞爪地舞动着,封锁了每一条可能的退路。

锁链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白暮识轻巧地跃上其中一条摇晃的锁链,他微微屈膝稳住身形,黑色风衣的下摆在气浪中猎猎作响,他冷静地注视着羽纤那张被痛苦和愤怒扭曲的脸,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如果一个人宁愿活在谎言里,如此抗拒被唤醒,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相?她只是不敢承认,不敢面对那层薄如蝉翼的屏障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羽纤纤是清醒的,比任何人都清醒。

她甚至成功欺骗了自己,只为了逃离那个鲜血淋漓的现实,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那些被她强行压抑的恐惧与痛苦,此刻都化作了这些狰狞的锁链,既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枷锁。

白暮识在荆棘般的锁链丛中灵活穿梭,精准地踩在每一处安全的落脚点,数十柄造型奇特的枪械悬浮在空中,枪口不断喷吐出耀眼的火光,在密集的锁链网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狭窄的路径,子弹与金属碰撞迸溅出刺目的火花,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人不能永远活在虚妄的梦里,这个道理他再清楚不过,当幻想成为习惯,现实就会变成最锋利的刀刃,要唤醒羽纤纤,就必须找到那个将她禁锢在梦境中的关键节点,那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核心记忆。

就在他思考的瞬间,一根布满尖刺的锁链突然从背后袭来,白暮识条件反射地攥紧枪柄,食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天而降,伊西斯的月刃精准地劈开了偷袭的锁链,刀锋与金属碰撞产生火花,他指尖轻抚过刀刃,随即旋身将武器背在身后。

白暮识的目光快速扫过空间中排列整齐的锁链,突然注意到这些看似杂乱的锁链其实构成了某种特殊的结构。

他的眉峰微微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力量被这个空间的规则压制了大半,打得确实憋屈。

如果在正常环境下遇到这种对手,他早就该用那些破坏力惊人的招式把对方轰得连渣都不剩,哪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闪避,靠着最基础的攻击一点点消耗。

白暮识的身影在锁链迷宫中快速穿梭,一边移动,他一边默数着脚下可供踩踏的支点,一根、两根...总共二十五根,这个数字让他心头一震。

二十五根弦,正好对应着古筝的弦数,这个由羽纤纤的执念构筑的空间,本质上其实就是一具放大的古筝。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羽纤纤的童年始终与这乐器纠缠不休,在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家庭里,衡量一个大家闺秀的标准永远离不开琴棋书画这些“雅趣”她的家人没少逼迫她练习,那些漫长而痛苦的练习时光,那些因为弹错一个音符而招致的责罚,都随着琴弦的震动深深刻进了她的骨髓。

这把古筝,从来就不是什么高雅的象征,而是禁锢她灵魂的刑具。

要解救她,就必须打破这个象征性的枷锁。

白暮识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转头对伊西斯喊道:“哥,把脚下的锁链砍断!”声音在金属碰撞的嘈杂声中依然清晰可辨。

他自己则稳稳地站在一根摇晃的锁链上,风衣下摆在气浪中翻飞,语气不容置疑:“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百诺优闻言猛地回头,瞳孔剧烈收缩,脸上写满了惊恐:“不行啊大哥!”她因为慌乱,声音都变了调,“锁链断了我们都会掉下去的!”

她狼狈地趴下身子,一根带着倒刺的锁链擦着她的发梢呼啸而过,几缕被切断的发丝在空中缓缓飘落,百诺优抽了抽发红的鼻子,眼眶发热却流不出眼泪。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质问这两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正确?至少...至少该让她同步一下情报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一道银光从她头顶掠过,精准地斩断了另一根袭来的锁链。

最兴奋的莫过于伊西斯,确实,压抑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彻底释放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狂气的笑容,眼底燃起战意的火焰。

他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双手握住那柄散发着冰冷银光的死神月刃,刀身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破坏而兴奋,此刻,神智不清的羽纤纤在他眼中不再是可怕的敌人,而是等待被狩猎的猎物。

银色的刀刃在与锁链的剧烈摩擦中迸发出耀眼的金色火花,像夏夜最绚烂的烟火,伊西斯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羽纤纤攻击的死角,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锁链从他身侧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轰!”一根失控的锁链狠狠抽在墙壁上,坚硬的石壁顿时凹陷出一个可怕的深坑,碎石飞溅,但这在伊西斯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突然一个利落的滑铲,躲过正面袭来的锁链,在起身的瞬间借势跃起,月刃划出一道完美的银色弧线,狠狠斩向方才踩过的那根最粗壮的锁链。

“锵——!”

震耳欲聋的金属断裂声响彻整个空间,那声音仿佛能直接刺穿鼓膜,伊西斯轻盈地落在另一根锁链上,冷眼看着裂痕如蛛网般在锁链表面迅速蔓延,最终断成一节节碎片,坠入下方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根锁链消失的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强行涌入在场每个人的脑海。

三岁的羽纤纤被家人和保姆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程式化的幸福微笑,作为村长的父亲将她高高抱起,在空中转着圈,那时的他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却仍是三十来岁的年轻模样。

“我的漂亮宝贝,我的小公主”,父亲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道,“你这么聪明,将来一定能嫁给小王子的。所以要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年幼的羽纤纤还处于懵懂的年纪,只会一味地听从家里人的话,在她纯真的眼中,父亲是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只要按照父亲说的去做,就一定能过上童话里那样幸福的生活。

她用稚嫩的声音甜甜地回答:“嗯!爸爸,纤纤会好好学习的!”

画面戛然而止,三人面面相觑,显然都看到了这段记忆,羽杰一脸茫然地站在旁边,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对视。

最痛苦的莫过于羽纤纤本人,这段回忆带给她的不是温馨,而是欺骗的开始。她细长的手指死死捂住太阳穴,指甲深深陷入皮肤,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记忆继续涌现,“不...不...不要让我想起来......”她的声音支离破碎,“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随着她的尖叫,背后的墙壁突然爆裂,上百根带着尖刺的锁链窜出,每一根的顶端都穿刺着一个他们在第一个蓝色大厅里杀死的那种怪物,那些扭曲的怪物发出凄厉的嚎叫,朝着三人扑来。

“原来当时是羽纤纤把他们放出来的”,白暮识的枪口稳稳对准一只扑来的怪物,子弹精准贯穿它腐烂的大脑,怪物摇晃了几下,重重倒在虚幻的房间地面上。

他记得很清楚,在进入羽纤纤的意识空间之前,他们还以为这些不过是繁里造出的虚拟怪物。但现在,在闪烁的记忆碎片中,几人终于看清了真相,这些扭曲的生物,每一个都长着熟悉的面孔。

它们是被羽纤纤控制的,吸收了灵魂的村民。

“呵,繁里倒是'仁慈'”,白暮识冷笑一声,子弹壳叮叮当当落在锁链上,“让她自己处理报仇的对象。”

成群结队的村民化作的怪物缓慢逼近,他们拖着残缺不全的肢体,手中握着生锈的刀具,白暮识侧身将百诺优和羽杰护在身后,手中的枪连续开火,但敌人数量实在太多,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突然从虚空中抽出一架火箭筒扛在肩上。

“趴下!”他简短地警告道,随即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炽热的火浪席卷了大半个空间,变成怪物的村民不仅行动迟缓,使用的还是最原始的冷兵器,菜刀斧头,在白暮识看来简直可笑至极。

“至少拿把像伊西斯那样的冷兵器啊”,他嘲讽道,轻松格挡开一记劈砍,刀枪相撞的瞬间,村民脆弱的刀具应声断成两截,白暮识顺势一个扫腿,失去平衡的怪物们接二连三栽倒。

后面的村民还来不及举起武器,就被子弹击中眉心,歪歪斜斜地挂在锁链上摇摇欲坠。

白暮识吹了吹冒着青烟的枪口,睥睨着那些在羽纤纤控制下战栗却不得不进攻的可怜怪物,“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原始武器?”他歪着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让你们见识下战场的真理。”

他左手一挥,天空中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枪口,每一个都精准锁定了下方的目标,“送你们点玫瑰花,爆血的那种”,他轻佻地打了个响指,“不用谢。”

就在白暮识这边玩得不亦乐乎时,伊西斯所在区域已是一片血腥地狱,脑浆与鲜血混合爆开的画面不断上演,飞溅的尸块在他周围形成一个个诡异的红色圆圈,像极了庆典时绽放的烟花,带着残酷的美感。

无头尸体要么坠入下方无尽的黑暗,要么挂在锁链上随风摇晃,没有人,不,没有任何东西能从他的枪下生还。

伊西斯抓住空隙,月刃寒光一闪,又一根锁链应声而断,这次破碎的是羽杰初次教羽纤弹奏古筝的记忆碎片。

幻境中,年幼的羽纤纤坐在哥哥对面,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但随着记忆的曝光,羽纤纤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给我停下!”她的尖叫声已经嘶哑,“我不要看到真相!”

双方都已杀红了眼,伊西斯甩出的月刃斩断了第三根锁链,这次的幻境不再是美好的梦境,四岁的羽纤纤因为贪玩溜出家门,恰巧撞见了一年一度的祭典。

尚未失去耳朵的她躲在人群中目睹了全程,也亲耳听见父亲称呼那些祭品为“纯洁的女孩”。

聪慧如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当失魂落魄的羽纤纤回到家中,再次面对家人们虚假的热情时,她再也挤不出笑容了,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终有一天,父亲会亲手将她送上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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