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边城薄雾缭绕。
黎玦策马入城,直奔公所。刚一进门,秦砚便急匆匆迎上来:“你可算回来了!城南几家商号联名上书,说我们的‘优先结算权’不公平。”
黎玦接过文书,快速浏览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思。”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指使?”秦砚问道。
“很可能。”黎玦点头,“先按程序走,让他们递交详细账目,再组织公开听证会。把一切摊在阳光下。”
与此同时,京城。
顾长渊正审阅着密报,亲随禀报:“王爷,靖安侯府的旧部开始在城南活动,似乎想煽动中小商人闹事。”
顾长渊放下密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是想从最软的地方下手。”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八个字:以静制动,以证破谣。
随后,他将纸折好,装入信封,吩咐道:“立刻送到边城。”
午后,边城公所。
黎玦收到了顾长渊的来信。他展开信纸,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
“以静制动,以证破谣。”他轻声念道,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正合我意。”
他随即召集众人,下达命令:“准备一场公开听证会,邀请所有相关商号、边军代表和部落使者旁听。把我们的账本、票据、运输记录全部公开。”
秦砚有些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黎玦微笑道,“我们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傍晚,城南的一家酒肆里。
几名中小商人正在抱怨公所的“优先结算权”。
“这根本不公平!”
“是啊,凭什么他们能优先结算?”
就在这时,一名陌生男子坐到他们身边,低声道:“你们知道吗?公所的账是假的!”
几人一惊:“你怎么知道?”
陌生男子神秘地笑了笑:“我有证据。”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所谓的“假账”照片,递给他们。
“你们要是敢闹,我可以帮你们。”陌生男子压低声音,“我上头有人。”
第二天,公开听证会如期举行。
公所大厅里坐满了人。黎玦站在台上,神色平静:“今天,我们只谈事实。”
他示意账房将账本、票据等一一展示,并请来了第三方的稽核人员。
“这是我们与北地部落的交易记录,这是运输路线,这是盐茶质量检验报告……”
每一份证据都无可挑剔。台下的质疑声渐渐小了下去。
就在这时,昨天那几名中小商人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台上大喊:“你们的账是假的!”
大厅顿时一片哗然。
黎玦却并不惊慌,他只是微微一笑:“请拿出证据。”
几名商人面面相觑,最终,其中一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照片:“这就是证据!”
黎玦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便将它们投放到了大屏上。
“大家请看,”他指着照片上的细节,“这张照片里的印章,我们从未使用过;这张照片的纸张,是去年才生产的,而照片上的日期却是前年;这张照片的墨迹,是用现代的墨汁,与我们当时使用的墨完全不同。”
稽核人员也当场证实:“这些照片是伪造的。”
几名商人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黎玦目光如炬,转向他们:“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几名商人终于崩溃,道出了真相:“是……是一个陌生男子给我们的!他说他上头有人,可以帮我们!”
“把人带上来。”黎玦吩咐道。
很快,那名“陌生男子”被押了上来。经过一番审问,他终于供出了背后的指使者——靖安侯府的旧部。
大厅里一片哗然。
黎玦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公所的制度,不容任何人破坏。我们会将此事上报王府,请王府依法处置。”
与此同时,京城。
顾长渊收到了边城的密报。他看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得好。”
亲随低声道:“王爷,要不要借此机会,彻底清剿靖安侯府的余孽?”
顾长渊摇头:“不急。让他们再动一动,露出更多的尾巴。”
他提笔,又给黎玦写了一封信:“谣言已破,下一步,稳价。”
几日后,边城。
黎玦再次召集商人们,宣布了一项新的政策:“为了稳定盐茶价格,公所将设立‘价格平准基金’。当市场价格波动超过一定幅度时,基金将自动启动,进行收放调节。”
商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防止价格大起大落,保护大家的利益。”黎玦解释道,“基金的来源,是公所交易手续费的一部分,账目将按月公示。”
这个政策很快赢得了大多数商人的支持。边城的市场,逐渐稳定了下来。
夜深,公所后院。
黎玦独自坐在灯下,摊开了顾长渊的来信。
“谣言已破,下一步,稳价。”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计划,准备回信。
写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凝视着信纸发呆。
那熟悉的笔迹,仿佛在眼前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黎玦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奋笔疾书。
与此同时,京城。
顾长渊也正在灯下写信。他将边城的局势分析得一清二楚,并提出了下一步的建议。
写完信,他将信折好,却没有立刻封上。
他看着桌上的另一封信,那是黎玦刚刚寄来的回信。
顾长渊拆开信,认真地读了起来。读到某一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正合我意。”他轻声道。
几日后,北地部落的使者再次来到边城,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世子,我们部落愿意将部分马□□给公所统一管理。”
黎玦惊讶地看着使者:“为什么?”
使者微微一笑:“因为我们相信公所,相信你。”
黎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好。”他点头道,“我们会成立一个专门的‘马政处’,负责马匹的饲养、训练和分配。所有账目,三方共账,按月公示。”
当天晚上,边城的夜空格外清澈。
黎玦站在公所的屋顶上,望着满天繁星,心情格外平静。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暖炉,那是顾长渊之前送给他的。炉身刻着一个小小的“渊”字。
黎玦轻轻摩挲着那个字,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谢谢。”他在心中默念道。
京城,摄政王府。
顾长渊也站在窗前,望着西北的方向,若有所思。
亲随轻声道:“王爷,边城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嗯。”顾长渊点头道,“接下来,该把目光放回朝堂了。”
他转身回到案前,提笔写下了一行字:“风起京师,以制驭之。”
第二天,京城朝堂之上。
顾长渊正式提出了“盐茶互市法”的草案,将边城的成功经验,推广到全国。
“边市之制,非一地之法,乃天下之法。”他语气坚定,“此法之行,天下安。”
百官议论纷纷。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
“此法若行,豪强利益受损,恐生变故。”
“豪强之利,与天下之安,孰轻孰重?”顾长渊反问。
最终,在他的力排众议下,草案被通过,交由刑部、户部、兵部会同制定细则。
消息传到边城,公所上下一片欢腾。
黎玦站在人群中,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秦砚,”他转身道,“准备一下。我们要把‘马政处’尽快建立起来。”
“遵命!”秦砚兴奋地回答道。
夜深,黎玦再次写信给顾长渊,详细汇报了“马政处”的筹备情况,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可否由王府出面,设立‘三边互市总署’,统筹盐茶马政?”
写完信,他将信折好,郑重地封上。
“来人,”他吩咐道,“把这封信,连夜送往京城。”
京城,摄政王府。
顾长渊收到了黎玦的信。他看完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主意。”
他提笔,写下了回信:“可。总署之设,由你任署长,王府派员协理。”
写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在京师,等你。”
边城,清晨。
黎玦收到了顾长渊的回信。读到最后一句时,他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正好,洒在白雪上,熠熠生辉。
黎玦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他轻声道,“京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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