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栾序一连三个“不朽”,宁稚心神微动,插在口袋的手心不自觉捏紧。
“自然,能让IMT站在什么样的赛场上,全看你们。”
是创造属于你们的时代,还是仅仅在赛场上昙花一现,也全看你们。
栾序眼神扫过在场众人。
“那自然是世界赛。”
宁稚勾了勾唇,双手插兜,黑色帽檐下露出微抬起的下巴,一股桀骜的样子,似笑非笑。
“对,世界赛!”
简洛附和道:“到那时,我们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们IMT战队的名号。”
听到这,其余几人不免都有些心潮澎湃。
“不过,以你们现有的水平,想打进世界赛可没这么容易。”
听到宁稚回答,栾序毫不意外。
有梦可做的确比无头苍蝇来得好。
但如果仅停留在想的方面,梦想这辈子仅能是梦。
“会的,我们会有打进世界赛那天的,哪怕……没有你。”
许是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信任,宁稚盯着栾序,抿了抿唇,语气毫不客气。
被这么呛,栾序也没有生气,依旧微微扬唇,挑了挑眉:
“既然这样,我们来打个赌。”
“一周后,有一场和King队的比赛。证明给我看你们的实力。”
“要是输了呢?”
Vber弱弱地举手,语气有些迟疑。
“输?青训队人才济济,比你们更愿意拼命的大有人在……”
栾序弯了弯眉,明明嘴角略带上扬的弧度,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无情,眨眼的功夫几人就被绕进圈里。
明白栾序话里的意思,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神情变得严肃,默默握紧拳头,没有说话。
刚来就面临退队的风险吗?
“怕了?”
看着几人默不作声的样子,栾序挑了挑眉。
“没有,但有个条件。”
自栾序开口,宁稚便一直低着头,这下突然开口。
“说。”
栾序好心情地答道。
“如果我们赢了,向我们道歉。”
“理由。”
“为你随便将退队当成赌约的行为。”
宁稚站直了身子,微抬起下巴,站的笔直,盯着眼前的人,语气泛冷,眼底多了些莫名的情绪。
这么轻松将退队的事情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对你,对我们,都是如此。
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
那这些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刹那间,栾序似乎看到宁稚脸上一闪而过的抵触。静默一瞬,栾序已恢复刚刚那副神情,“好”,他点了点头。
“你们有意见吗?”
栾序看向其他人。
Vber有些欲言又止,但看了看宁稚的神情,抿了抿唇肯定地摇了摇头。
见状,栾序直接下了定论:
“这三天由宁稚担任队长,所有人服从队长安排。”
“栾神,你不指导我们吗?”
听到栾序的话,简洛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IMT才成立,就和上一季春季常规赛排名第六的战队打比赛,在没有专业教练的指导下还要赢,这……
简洛嘴角抽了抽,给宁稚使了个眼色,宁稚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立马开口向栾序立下军令状:
“放心,我们不会输。”
“你特么……”简洛在一旁气的肝疼,“唉唉唉!”Blaze和迟颜立马拉住他,不让他冲动。
“不是说有我没我都一样?更何况,这不有大神带飞?”
栾序勾了勾唇,面色玩味。
“既然都同意,那就这么说定了。另外,我在国外学习教练时辅修过相关心理学,如果大家在备赛过程中有任何问题,欢迎随时与我沟通,”
随后栾序似想到什么,话锋一转,笑眯眯开口:
“当然,尤其是某位未成年小朋友。”
——
果不其然,栾序如他所言当上甩手掌柜,不参与任何战术指导,任由他们自己安排训练时间和战术打法。
等到栾序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训练室人已经走完了。抬眼看到空荡荡的训练室还剩一人在电脑旁坐着,游戏界面发出幽幽的光,映在他的面上,衬得整个人五官愈发立体。
“还没走?”
宁稚没搭话。
栾序挑了挑眉,也没多在意,随手将门带上,顺口嘱咐道:“记得早点休息,想赢也不是光靠毫无节制的训练。”边说边准备离开。
“等等,”
眼见人要走了,宁稚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叫住了他。
“为什么……是当教练?”
宁稚手插在兜里,攥成拳头,拇指指尖抵在食指指腹上,面上看上去依旧云淡风轻。
许是没想到第一个问自己这个的是宁稚,栾序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现在处于一种独孤求败的状态吧。”
“比起自己毫无悬念地夺冠,指导一群小朋友听起来倒是更有挑战性。”
他挑了挑眉,眉眼间尽是随意。
四下静默,此刻任意一点响动都显得十分突兀。基地的灯已经关上,四周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剩下练习室和门口两处暖光灯还亮着,可分别站在光源下的两人却最看不清彼此。
如果是别人开口说这句话,宁稚早喷他个狗血淋头了。
偏偏对方是栾序—
不仅是电竞天才,而且刚刚还赢过自己。
看宁稚没再开口,栾序背好包准备离开。
眼见栾序身影即将消失,“再等——”
听到声音,栾序似早有料到,转身斜倚在门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还有事?”
“我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
宁稚别过脸,声音硬邦邦的。
嗯?
栾序眉毛上扬,双手环在胸前,单肩背着背包,示意他继续。
“所以,不要叫我小朋友。”
宁稚有些别扭地说完这句话,插在口袋的手心捏紧,他感觉手心有些黏糊糊的。
“呵,”
栾序轻笑一声直起身,他当什么事,原来是脸皮薄,害羞了。想到这,他反而恶趣味涌上心头,有些吊儿郎当地开口:
“不叫你小朋友,叫你什么,男朋友?”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宁稚整张脸憋得通红,一言未发,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戴,从栾序身边经过时再次开口:
“栾队一口一个‘小朋友’,却不知道连小朋友都知道诚实守信,要为自己行为负责。这样一比,栾队似乎连小朋友都不上。”
“既然如此,栾队还是想想一周后怎么向‘小朋友’道歉吧。”
话里带着刺,或者说宁稚在面对栾序时一直都持有一股莫名的情绪。
刺痛、别扭和怨怼。
一时间俩人都没再开口。
擦身而过的瞬间,宁稚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膏药味,不浓,很快就消散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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