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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淌血目

死?

她自然不想死,但情势所迫,自己进来总比毛秉进来送死好。

不过——

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在她被阵法吞噬前方圆几里除了半空中翻滚的毛秉连一根鸟毛都没有。

谢朝蘅实在好奇,便也问出了口:“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刚刚好担心你的,从山腹逃出来盯了寻了半晌都没看见你人?还以为你被传进三千界了?”

她嘴不停,一连串问题问出口,心中却在暗暗思忖。

纳兰阁主并未在河道上的捉妖师里寻到那个令星盘失控、中寒魂刺的人,他既然能跟在自己身后进了此传送阵,说明应当就在附近,所以他应当与这次的事没有关系吧。

谢朝蘅不太自信地点点头,不敢再深思,只抬头,这才发现面前少年似乎还未回答她的问题。

弥漫的溟灭暗色中,她眸间捕捉到他随风飞扬的潮绿发带。

看不清他的神情,以为他没听清,便想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岂料握着她手腕的手又暗暗使了劲,用力将她往他身前拉了拉,额头擦过他冰凉的下颌,鼻尖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

谢朝蘅还没来及对两人过近的距离产生别扭感,被紧握的手腕仿若生了寒,冻得她又打了个颤。

他垂下头,开口若有所指道:“你只想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无聊?

谢朝蘅眼皮抽了抽,哪里无聊,明明这些话是她掏心刮腹胡诌出来的表示对他关心在意的话。

下坠还在继续,四巡除了呼啸的风声别无他物,待落地遇到什么令人折寿的大妖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于是乎,她心情莫名轻松了起来,也懒得用劲稳住身躯,由着奚欲苏拉着她,道:“那依奚公子所见,什么问题不无聊?”

“比如……”下坠的速度猝然加快,奚欲苏如碎玉般的声音在汹涌的风声悠远起来。

束着的青丝散开,在风中乱做一团,似海洋里随水势流动的海草狂舞,毫不留情缠绕住她的耳朵,拍打着她的侧脸。

她忍无可忍,刚要伸手扒拉不听话的头发,稍凉的手却抢先一步滑过她的脸,替她将发拨开,然后轻轻别在她的耳廓。

谢朝蘅全身一抖,霎时感觉面部发烫,那双手已经离开,温凉的触感却似丝缕的细雨般流过她的脸,流下湿润的痕迹。

她懵然眨了眨眼,下一瞬,耳畔覆上一缕气息,似被火燎过一半,少年的嗓音却陡然让她入坠冰窖:“比如,此次止息地动乱与奚某是否有关?抑或者,根本就是奚某谋划的?”

谢朝蘅的所有情绪哽在喉中,奚欲苏既然能主动说出这两句话,就说明,止息地动乱真与这该死的混蛋玩意有关!

思及那么多被无辜牵连的捉妖师,最重要的是她也被殃及,生死难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好惨,真的好惨!如果能回到一个多月前遇到画皮妖的那个夜晚,她一定不贪忤仲正的银子,不和奚欲苏多说一句话,只拎包袱赶紧跑路。

只是,心里能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尬笑一声,道:“奚公子真贴心,知道我害怕还说笑话来逗我,哈哈哈。在我心里,奚公子可不是枉顾人命的人。”

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她絮絮叨叨道:“我本来一个人进来还很恐慌,好在有奚公子陪我,你神通广大,自能救我于水火中,我这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一见到你便平静了下来。”

得亏现在四周黑得厉害,看不见他的脸,要不然这瞎话她睁着眼睛还说不出来。

半晌,少年没说话,只听一个响指声。

赤黑色焰火霎时燃在两人四周,驱走了瞑夜,照亮了他氤氲着森寒的血眸。

谢朝蘅望过去,只觉下一瞬他就要捏碎她的手腕,夺她的命。

偏偏他倏然轻笑一声,面上露出一贯的温和,让人只觉如风吹春畔,前提是忽略他血色翻涌的眸子。

他弯唇,语气耐人寻味道:“谢姑娘这么信任奚某吗?”

信你才有鬼!

只是,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谢朝蘅装作愣了愣,然后试探道:“我不能信任奚公子吗?”

“自然可以。”

他眸光从她面上一寸寸流过,似在考量她话语的可信度,道,“只是……”

说一半,他倏然顿住。

“只是?”谢朝蘅好奇问出口。

却见他目光移向后方,指尖微抬,燃在两人四周的赤黑火焰霎时冲过她耳畔,撞向她身后。

谢朝蘅捂住发烫的耳朵,转头,燎火照夜,她看见了身后无尽黑夜中探出腥臭爪子的巨大妖兽。

它被火焰包住,发出了怒吼声。

似牵一发而动全身,四周霎时涌起了莫大的灵气镇压,约数十只妖从黑暗通道中伸出了头,闪着凶光的兽眸远远望了过来。

三千界,这就是三千界里所关押的有境大妖!只寥寥几个,便已让她僵直了身躯。

从袖中抽出符篆,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拉着,她蓦然看向奚欲苏,想让他放手。

下一刻却是天旋地转,目昏耳鸣。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雾浸溶溶月。

谢朝蘅翻身而起,望着雾沉天、远处若隐若现的青山,抬手,鹅毛般的大雪飘落在她的手心。

若隆冬般的天色冻得她牙齿打颤,她搓了搓手,从怀中捏出明火符,想借火取暖。

指尖一转,符篆没有任何动静。

灵气呢?

谢朝蘅双眸瞪得更大,她为何没有感到一丝灵力存在。

她顿了顿,不可置信翻手低唤:“坤心。”

试了几次,手心依旧什么都没有。

“不用试了,我们已经在境里了。这个妖会下双重禁制,让捉妖师如同普通人一般使不了灵力。”

微扬的语调在她身后响起。

她循声转身,只见奚欲苏正立在不远处这幕天中唯一一株有颜色的艳霞斑斑的红梅树下。

他一袭潮绿衣袍落上梅花,热烈耀眼,似要燎尽覆山白雪一般,危险而美丽。

他望了过来,霁青色眸子映着流光白雪,缓慢眨了眨,无机质的蒙蒙雾翳似潮水般涌进他瞳孔。

不过只一瞬间,他双眸又恢复了原状。

谢朝蘅心中讶然,刚刚那一刻,她险些以为他眼瞎了。

难不曾寒魂刺已经发挥作用了?

她便又想仔细看眼,却对上他微挑的眼梢,她假意咳了声,问道:“灵气散了,那魔气该没散吧。”

“人嗜爱三六九等,不但衷于将同类辟分尊卑,还将此些虚无之物也循规列分。”

他语气慢慢,面上无一丝急色,“魔气,灵气,殊途同归罢了,谢姑娘既感应不到灵气,奚某自然也使不了魔气。”

他虽不说人话,但谢朝蘅还是神奇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魔气灵气都一样没有区别,都是你们这些非要将己身分个尊卑贵贱的愚蠢的人类偏见看待。

那就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闯入了这不知是哪个妖的地界里!

哇,这完全是送死的行为啊!

奚欲苏能这么轻易地找死吗?他到底为什么进来了?

谢朝蘅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开口试探:“奚公子不是骗我吧?”

奚欲苏优雅弯了弯唇,道:“怎么会。”

我看难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信你才有鬼!

谢朝蘅垂眼,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就算他有应对方法,也与她无关。

毕竟他一心想着要她命,虽因之前告白的缘由暂且搁浅,但若她的性命被大妖威胁之际,任凭她口说出花来,他也估计只会隔岸观火,看她去死。

所以,她得自己想想,散去灵气如何在遇到妖的情况下自保。

“我们不离开这里去别处看看吗?”

谢朝蘅看向奚欲苏,道,“没有灵力傍身,感觉不下半个时辰咱们就能被冻僵!”

“谢姑娘知道方向?”

他依旧倚靠着树,神色淡淡道。

谢朝蘅闻言诚实摇头:“不知道啊。”

“既不知方向,又失去了灵力,你是去找死吗?”

他倏而笑了笑,眉眼谦逊,语气却带着几分嘲弄。

瞧瞧,她有心关心,他说的是人话吗?

真想把祝知渊和祝漓拉过来看看此人令人憎恶的真面目!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就算她现在有意收敛,却还是克制不住肺腑间蹿起的怒火。

她皮笑肉不笑道:“不找死,在这里冻死吗?那奚公子慢慢在这里受冻吧,我就不奉陪了。”

谢朝蘅打量着沉雾中若隐若现的景象,向着一个方向前行。走了十来步,她在腰间摸了摸,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明晃晃的火焰驱散了些许雾气,让前路更清晰了些。

她嘿嘿一笑,幸好她穷,常备火折子替代明火符篆,这不就起了作用了。

又行了约半刻钟,她停在一个破庙前,殿宇歪斜,庙头的题字已然模糊,她只能大约瞧出一个善字。

她顿了顿,轻轻推开半掩的门,院落杂草丛生,唯一棵翠柏清冷屹立。

踏进了后殿,半损的墙垣上长满了苔藓和篙草,但能遮风避雨,是个暂时栖居的好地方,她用火折子点亮了金身脱落神像下的火烛,映照出了空中飞舞的尘埃。

谢朝蘅刚下山时没有银子,也没有去赚银子的意识,夜晚经常藏在树上睡觉,不过天总有不测风雨,为避免淋成个落汤鸡,她会躲在农家养畜生的草棚里,她的枕边动物也十分丰富,有时是鸡鸭鹅,有时是牛羊。

可惜某次,有户农家小孩起夜,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瞧见了她以为是鬼,吓得高热丢了三魂,她心中愧疚至极,帮小孩把魂捉回来,亲眼看他转好才离开。

自此,她再也不去偷偷躲去草棚了。

如若遇见雨雪天,寻个山洞或树洞便可勉强度日,但有时格外幸运,会碰个年久衰败的破庙。

虽不知此地是什么妖,但下着雪,又没灵力,在外面待着肯定不行,所以才想试着找找有没有藏身的山洞,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是以她现下心情不错。

她动作利落扯下殷红的遮神像布,铺在茅草上,给自己做了一个简易的床榻。

目光又逡巡半刻,她在衣摆擦了擦手上的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雾气加重,手中火折子若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只余一口气,谢朝蘅步子迈得却不犹豫,她方向感不错,即使在迷宫里,走过一次也能记得。

不一会儿,她便看到了远处的少年。

听到声响,他抬眸,视线处如蒙上淡淡阴翳般,雾蒙蒙看不真切。

“我寻到了一个破庙,咱们今晚便先歇在里面吧。”她道。

奚欲苏神色淡淡,垂眼拂了衣袖间落的梅花,道:“奚某还以为谢姑娘不会回来了。”

得了吧!解药在你身上,就算你死了我也得把尸体拖回去!

谢朝蘅哼笑一声,垂下身出手将他扶起,道:“本姑娘是那种小气的人嘛,不过一言不合而已,我很有气度的,当然不会留你孤身一人在此。”

奚欲苏任由她的动作,沉默着跟她走。

到了庙里,谢朝蘅犹豫半晌,还是没有把奚欲苏往自己已经搭好的床榻那边引。

她有意拿着茅草扑棱了蒲垫上的灰尘,见少年被呛得微微皱起眉才无声笑了笑,她热情道:“我用茅草扫了蒲垫上的灰尘,你可以休息了,有需要的可以叫我。”

当然听见还是听不见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谢朝蘅退后两步,见他坐好,雀跃回到自己堪称松软的茅草榻上,道:“奚公子,你先休息吧,我守上半夜,你一会守下半夜。”

隔着微弱的烛火,她明显感受到奚欲苏望过来的目光,但却窥看不清,只听他道:“好。”

谢朝蘅虚眯起了眼,躺在榻上,打算假寐一会。

却不知不觉,意识慢慢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铁锈味似挠人的爪子一样摩挲着谢朝蘅的鼻子,她皱着眉,感受着衣襟间冷汗交织的汗水,用手扣进了茅草榻里,眸光猝然清醒。

她起身,转眸。

烛火已燃了大半,她站得远,瞧不见坐姿端正的人,但却窥见了无边暗色中流在地上似火般逶迤燃开的血液。

没了遮掩,血腥味肆无忌惮侵扰着她的感官,宛如滴漏的声响一点点传来过来。

这是血?奚欲苏怎么了?

难道此境的妖主已经来过了?可她为何毫无察觉?

“奚公子?你没事吧?”

她几欲是跑了过去,步子却踉跄住。

危暗悄悄,冷浸霜骨。

少年坐在蒲垫上,乌发红唇,净青衣袍若圆灵莲叶般摆开,恍若让人瞥见了身后半残神像的人间化身,可她却无暇顾及,因为他身上流下的血实在过于醒目。

至于血从何流?

视线慢慢上移,从淌着血的凝雪般脖颈移到他若温玉般无悲无喜的面上。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血目。

一双已然没有瞳孔,只有幽幽空洞,汩汩流动出濡湿鲜血的血目。

小谢:我胆子虽然大,但是半夜还是请不要吓我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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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淌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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