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幼儿园演出
徐书昀今天可开心了！
她今年6岁了，在幼儿园大班。她很喜欢幼儿园里的一切，无论是设施还是老师同学都那么友善亲切！
幼儿园活动，米色教学楼的外墙上挂满了小彩旗，二楼大班窗口垂着的卡通拉花被风吹得轻轻晃，像在跟早到的家长们挥手。
保安阿姨穿着挺括的藏青色制服，笑着帮拎着相机的家长掀开门帘：“今天小明星们要好好表现啦！”
走进大厅，接待台的老师戴着兔子耳朵发箍，给每个孩子发了枚闪着碎钻的“小演员”徽章。
穿演出服的书昀被妈妈牵着手，小皮鞋在走廊上敲出轻快的声响。
活动室里已经坐满了家长，深蓝色的折叠椅排得整整齐齐，前排的桌子上摆着幼儿园准备的小点心——草莓味的饼干和装在小熊杯子里的橙汁。
妈妈爸爸赶紧找了个靠舞台的位置，把摄像机架好，镜头对准舞台上缀满银色亮片的幕布。
“请大班的小演员们到后台准备啦！”随着广播里温柔的声音响起，徐书昀拽着老师的衣角跑进更衣室。妈妈隔着门缝看过去，只见几个小姑娘围在一起，互相帮着整理衣服上的领结。
等孩子们排着队站到舞台侧幕，台下忽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相机快门轻轻的“咔嚓”声。
第一个节目是大合唱《小星星》。
徐书昀站在第一排中间，手里举着个用卡纸做的黄色星星道具。音乐响起时，她跟着老师的手势轻轻摇晃身体，歌声混在三十多个孩子的声音里，像一群小百灵鸟在唱歌。
妈妈的摄像机一直对着她，镜头里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翘得高高的，连唱到高音时微微皱起的眉头都显得格外可爱。坐在旁边的爸爸忍不住掏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连手指不小心碰到音量键都没察觉。
妈妈的手微微出汗，眼睛紧紧盯着舞台，生怕错过女儿的每个动作。
直到节目结束，孩子们鞠躬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酸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笑了这么久。
…
最后一个节目是亲子互动游戏“找宝宝”。
老师把孩子们的眼睛蒙住，让家长们站成一排，让孩子通过触摸手来找到自己的妈妈爸爸。书昀被蒙上眼睛时有点紧张，但当她的小手碰到妈妈温热的手掌，立刻就放松下来，一把抱住妈妈的腿：“妈妈！我找到你啦！”
有个家长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结果被自家孩子一下子识破，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爸爸举着摄像机，把这温馨的一幕完整地录下来，镜头里的母女俩抱着彼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
活动结束时，老师给每个孩子发了一张奖状和一个兔子形状的毛绒玩具。
徐书昀举着“最佳小演员”的奖状，蹦蹦跳跳地跑到妈妈爸爸身边，把奖状递到爸爸手里：“爸爸，你看！”
爸爸赶紧蹲下来，把女儿搂进怀里，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们书昀真棒！”
妈妈则忙着给女儿递水，又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里满是笑意。
回家的路上，徐书昀坐在汽车安全座椅上，还在兴奋地讲着幼儿园里的事：“妈妈爸爸，你们录的视频晚上要给姥姥姥爷看哦！”
夕阳透过车窗，把她的小脸染成了粉红色。
妈妈爸爸听着女儿的声音，相视一笑。
…
回家之后书昀刚想喊“哥哥，我回来啦”，就听见楼上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
声音是从哥哥的房间传出来的，模糊不清却带着一股火气。
书昀踮起脚尖，扒着楼梯扶手往上看。
“你凭什么总护着她？”是二哥的声音，比平时拔高了不少，“这就是区别对待！为什么你总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假装家里不重女轻男？明明咱们哥弟俩都是受害者，咱们努力工作赚的钱有一分花在自己身上了吗？！那些钱不是都花到妹妹和妈爸身上了！妹妹读着那么好、学费那么贵的幼儿园，咱俩呢？！咱俩的待遇就是肉眼可见的差劲啊——”
“糯糯……你小声点，家里人刚回家，别让她们听见了。”大哥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劝哄的意思，“妈爸就是觉得书昀年纪小需要多关注，不是故意偏心的。你别对书昀发火。”
二哥的声音更急了：“还有上次买玩具，我想要那个小男王娃娃，妈妈说‘家里玩具够多了’，结果转头就给书昀买了遥控汽车！凭什么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有她这个女儿是妈爸亲孩子，两个男孩屁都不是呗？”
书昀攥着衣角，手指把布料捏得皱巴巴的。
她想起那辆遥控汽车，蓝色的车身，按一下按钮还能发光，是妈妈带她去商场时，她站在玩具柜前多看了两眼，妈妈就立刻买下来了。
当时她还拿着汽车跑到二哥那里，想让二哥陪她一起玩，可徐糯糯只是背对着她没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上最后几级楼梯。
刚走到房间门口，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二哥站在门口，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消的火气。
“——你偷听什么？”二哥的声音像冰锥一样扎过来，书昀吓得往后缩了缩。
“我没有……”书昀劝解到，“我就是想让你们别吵架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二哥冷笑一声，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是不是又拿着妈爸给你的好东西了？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少在这里假好心！”
书昀咬着嘴唇：“哥哥，我把蛋糕给你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大哥满脸愧疚的抱住了书昀：“书昀，不是你的错，是你二哥乱发脾气！”
他又转头怒视自己的弟弟：“别这样对书昀！”
徐糯糯气笑了，手指颤抖指着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好，现在你俩又统一战线了是吧？！徐软软，你这个无底线的扶妹魔——”
他迅速转身，一边擦着眼角一边跑开了，留下叹气的徐软软和愣住的徐书昀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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