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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游丛溪没动,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动。

全身上下都僵硬得像超市海产区的冰块,只有额头和膝盖相触的地方有一星暖意。

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来着。

刚才在游元明家总是有这个冲动,又莫名其妙消失。

整场闹剧中,游丛溪总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好像被什么东西隔离了出来。

她不在游幼仪的房间门口,不在餐桌上,钢琴声像被包了层保鲜膜,争吵声、哭嚎声像某部电视剧里的弱智剧情。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玻璃钟里,外面的哭声、骂声都模糊不清,她能看到所有人的嘴巴在动,却只觉得一片寂静,仿佛全世界都和她隔着一层冰冷的、打不破的屏障。

好像从她迈进那个门开始,暂停的剧情就按下了播放键,在她进门前停摆的所有都活了起来,只等待她这个起到开关作用的配角入场,这场与她无关的大剧才拉开帷幕。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游丛溪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畏光畏声的西瓜虫。

胸腔空荡荡的,有种一脚踩不到实地的踏空感,她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脑袋里莫名其妙蹦出了小时候在童话书上看到的卖火柴的小女孩,神奇地和她有了共感,就像共享了身体和大脑一样。

冷、饿、困......

好消息,穿书了!

......坏消息,穿的是马上嗝屁的小女孩。

其实也算好消息,自己总算当了回主角。

虽然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的主角。

游丛溪乐了一声,下一秒又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冻坏了脑子。

她不想明天的新闻角落里出现自己的身影,什么寒夜马路惊现冻毙女!独坐街头无人问,破晓时已无生命迹象之类的。

她又乐了几声,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去干新闻编辑。

......神经病!

风小了一点,但温度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下落。

游丛溪刚直起身子,就被迎面而来的低温刮了满脸。

她缓了缓,双手撑在马路牙子上,试图把自己撑起来。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现状。

因为吹了太久的风,连脚底板都冻得没了感觉,更别说使力支撑了。

游丛溪尝试了几次,均已失败告终。在这个过程中,蛰伏的疼痛逐渐复苏,她觉得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地方。

不知道尝试了第多少次,她总算从马路牙子的封印中挣脱了出来,虽然不太能站得稳,但她还是身残志坚地原地蹦跶了好几下,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尽快地暖和起来。

感觉到身体逐渐属于自己,她看了眼马路对面亮着灯的便利店,决定先去里面暖和一会儿。

玻璃门甫一推开满室的热气就扑了满脸,游丛溪要了碗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双手捧着找了个位置坐下。

热汤下肚,被冻成冰球的五脏六腑才慢慢恢复了知觉,耳朵像是冷冻之后又被下了油锅,紧绷的脸也在冷缩热涨的作用下展开,她吸了吸酸痛的鼻子,又喝了口关东煮汤,感觉自己像个化冻的雪人,下一秒就会变成关东煮味儿的一滩雪水。

缓了一会儿,游丛溪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9点18,这个点很难叫到车了,视线不自觉下移,有好几条消息和未接来电。

愣了愣,她点进去。

曲祈在一小时之前说他们转场去KTV了,问她要不要来。

半小时前又说沈樾喝多了耍酒疯,非要回家。

15分钟前问她在哪儿,怎么这个点儿还没从游元明家回来。

五分钟前,沈樾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未接。

她先回了曲祈说自己已经到家了,刚才去洗澡了没看到信息,这才盯着那通未接来电愣神。

沈樾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不知道哪儿来的车灯透过落地玻璃晃了一下她的眼,游丛溪眯了眯眼,朝外瞅了一眼。

那辆没素质的车已经开着远光灯扬长而去。

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游丛溪垂眼看过去,看清来电人后,犹豫了几秒,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选择了接听。

“......”

对面没说话,只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透过声筒穿进游丛溪的耳道。

她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半晌。

“喂。”

男生沙哑的声音响起。

游丛溪又被远光灯晃了一下,她没顾得上抬头,准备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才出口:“怎么。”

说完,她没忍住咳了一声。

刚才在外面冻得时间太长,嗓子眼都长草。

对面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以一种她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嗓音说。

“没,我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又来了。

那种感觉。

游丛溪搓了搓脸,压了压上涌的情绪。

“回家了吗?”沈樾说。

“回了。”

“嗯,吃饭没有?”

“......这都几点了。”

沈樾笑了几声,游丛溪听到旁边的玻璃门挂着的风铃响了一声,声音有点大,连电话那头都有了回声。

“游小鱼,你知道你不高兴的时候有多明显么?”沈樾的话里带着笑意。

没等游丛溪说话,就听见他说。

“谁惹我们小鱼生气了,嗯?”沈樾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哑,在游丛溪耳边响起,她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点,可那声音却显得更近,像是真的在她身边。

“你转头。”

游丛溪下意识跟着做。

接着就跟被雷劈了似地呆在了原地。

上一秒还在电话里跟她说话的男生,现在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含笑看着她。

见她终于看过来,沈樾扬了扬眉,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样:“谁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去帮你出气,怎么样?”

游丛溪看着他没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只能在电话里的男生现在却出现在了自己身边,是不是自己已经冻死了黑白无常怕她不配合逮捕工作就假装成最想见的人来骗她?

那也有点太聪明了,游丛溪想。

沈樾往前走了几步,她脚下蓄势,想瞅准时机逃跑。

尤其是沈樾拧着眉看她的时候。

游丛溪紧绷着身子,看沈樾在她面前站定,拧着眉打量她一会儿,突然伸长手——

游丛溪马上就要起身逃跑。

肩上一沉。

左手被宽厚的大手整个包住。

游丛溪右手拢着还带着那人体温的外套愣住。

沈樾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手怎么弄得?”

她迟疑地抬起头,一眼望进沈樾的目光深处。

被包裹在男生大手里的手掌下意识地往外抽了抽。

结果被抓得更紧。

“别乱动。”沈樾语气有点冷。

游丛溪像被扼住后颈的流浪猫,破天荒地老实了下来,乖乖地配合沈樾给她红肿的手心喷药揉淤血,一声不吭。

沈樾不知道怎么几个小时不见游丛溪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身体不自觉地轻微颤抖,耳朵和鼻子红得骇人,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反而苍白干裂,一看就是在外面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沈樾垂下眼,手里握着的刚上完药的红肿掌心仔细看也在细细抖着......

他深吸一口气。

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他的目光落在游丛溪平淡无波的眼睛里。

看起来一如往常。

但沈樾对这眼神很熟悉。

他初中的时候对突然对心理学感兴趣,就找了些书籍纪录片和电影来看,有一个部分他记忆犹新。

“游小鱼。”他轻轻叫了一声。

沈樾紧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神里的游移,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又像是与这个世界隔了一层膜。

他的心一沉。

解离。

在心理学和医学语境中,解离指个体的意识、记忆、身份感或感知觉与自身或周围环境产生分离的心理过程,常表现为对现实的疏离感、记忆缺失或身份混乱。

“游丛溪,”他又叫了一声,“我是谁?”

为了方便上药,沈樾是半蹲在游丛溪身前的,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微仰着头的沈樾。

静默片刻,沈樾听见她说:“傻叉。”

游丛溪有些无语:“我是手坏了又不是脑子坏了,你有病啊。”

“……”

沈樾没说话,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非常轻、非常快地,拂开了粘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却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微微一颤。

游丛溪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这个姿势太怪了,具体哪儿怪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

刚才莫名其妙走了神,沈樾好像跟她说了什么......不重要了。

她使劲儿朝外抽了抽。

没抽动。

游丛溪蹙眉:“干嘛?”

沈樾叹了口气。

游丛溪有些不乐意:“松开......”

话音突然截止,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不像话的怀抱。

游丛溪瞪大了眼睛,整个鼻腔都是那个熟悉到安心的味道。

沈樾的大手轻扣上她的后颈,摩挲几下,像是安抚。

游丛溪听见响在耳边的沙哑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小鱼,现在我们在一家不会关门的便利店,不会被赶出去,我在你身边,很安全。”

“没事了,小鱼,安全了。”

游丛溪眨了眨眼。

沈樾回忆着书里讲授的方法,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轻声安抚着,另一只手轻拍着怀里人的后心,轻轻地,像对待一个刚出生不久的脆弱的婴儿。

肩窝一沉。

沈樾怔了怔,小心地转头看向埋在自己肩膀里的女生。

微凉的水洇湿了肩头那块薄薄的布料。

沈樾恍作未闻,只是将女生披着的外套仔细裹了裹,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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