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对方的同桌都还没到校,曲祈果断坐到了沈樾的位置上,朝贺奇正挤了挤眼。
贺奇正正低头打团,压着声音嗷嗷叫:“射手射手射手......我操你们会不会打啊!退退退......妈的一帮废物!”
曲祈“啧”了一声,看他屏幕上灰了,干脆一拍他的肩膀:“喂——”
“啊!”贺奇正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手机差点飞出去,眼睛嘴巴都瞪得老大,“鬼啊!”
曲祈被他震得耳朵都快聋了,抬手掏了掏耳朵,眉头皱得像抹布:“我说你这人是有什么毛......”
“姐我错了,”贺奇正看清来人后就怂了,双手合十拜了拜,立马谄媚地滑跪,“您有何吩咐?”
曲祈转着脑袋看了一圈,班里的人都在干自己的事,也没有可疑人物出现,于是放心地收回视线,身体微微前倾示意贺奇正凑近点儿。
贺奇正听话地离近了一点儿。
曲祈小声说:“我就是想问问......”
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
“问啥?”贺奇正没注意周围,见曲祈说一半闭上了嘴,有点疑惑,“怎么说一半不说了?”
曲祈疯狂给他使眼色示意他闭嘴,结果贺奇正这傻帽压根没看懂,还一个劲儿问她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抽筋了。
曲祈:“......”
老娘真想把眼睛上的筋抽下来勒死你丫的。
她微微侧过头,好让余光的范围更宽阔一点。
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路过的步子慢了点儿,往这边瞥了一眼。
曲祈整个人瞬间一僵,头嗖地转了回来,直直对着贺奇正,又给他吓了一跳。
“娘娘您咋了?”贺奇正忍不住问道。
“闭嘴。”曲祈用气声说。
贺奇正被她这躲鬼一样的架势搞得也紧张了起来,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神色一凛,悄悄抬眼往她身后的过道瞅。
——汪馥施施然走了过去,回到了座位上。
汪馥?
贺奇正除了学习对什么都热情高涨,因此在班里玩儿得很开,是这个自闭症小团体一样的哲学小组里第一个把全班人都认识一个遍的超级大社牛,他性格外向,随便拽过一个人来都能嘚嘚好半天,和曲祈并称高二喇叭花双人组。
但曲祈和汪馥......这是闹什么事儿了?
贺奇正有点儿摸不着脑袋。
见汪馥回了座位,危机解除,曲祈长舒一口气,一撩头发,瞪了一眼贺奇正这傻帽:“你是不是傻,我刚给你使眼色你是一点儿都没看明白啊!”
“汪馥咋了?你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儿了?”贺奇正问。
“......滚,”曲祈服了,“说你傻你还不信,我就问你汪馥和4班的谁关系好?”
“4班的谁......”贺奇正挠了挠脸,仔细想了想,“安璟雯吧,除了她也没听说过汪馥和谁走的稍微近一点儿。”
“嗯,安璟雯,”曲祈抱着手斜楞他,“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肯定耳熟啊,理科班那边的年一,大学霸!”贺奇正说完更奇怪,“咋了,她又......我操!”
“我说你是傻帽真不亏,”曲祈指了指他,一脸痛心疾首,“跟你说话真是废老鼻子劲,昨天才在群里嘞嘞了一顿沈樾主持人那事儿,今天就顺着粥全喝了,我真是......”
“姐,姐,娘娘我错了,”贺奇正连忙告饶,“那你刚才想问我啥呀?这学校里还有娘娘你不知道的事儿?”
“哼,”曲祈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保险起见又扭着脖子扫了一圈,这才转回头压低了声音问,“你高一和他俩是一个班的,我就想问你,沈樾和安璟雯......”
后背突然一凉。
透过贺奇正瞬间凝固的表情,再结合后背凉飕飕的小风,曲祈大概能判定......
“坐这儿干嘛。”游丛溪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曲祈僵着脖子平移,嘴上还要装作毫不在意无事发生的样子:“哎呀,小贺呀,那啥,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啊。”
她在游丛溪眼皮子底下溜回座位,全程脖子没动一下,场面相当诡异。
游丛溪挑了挑眉,看着贺奇正没说话。
“姑奶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胁迫的!”贺奇正不出半秒就把曲祈卖了。
“什么胁迫?”慢了几步的沈樾一进门就听见这个类似黑老大审叛徒的场景,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女生才转回头问,“谁胁迫你?”
前座的曲祈朝他呲了呲牙,贺奇正抹了把脑门儿上不存在的汗,睁眼说瞎话:“殷子萱,殷子萱胁迫我。”
沈樾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前座,无语到想笑:“大哥你撒谎能不能打个草稿,殷子萱来都没来就背上你这口黑锅了。”
游丛溪回座位了,可能是懒得再跟这堆蠢人计较。
沈樾看着女生的背影“啧”了一声,转头指了指贺奇正:“游小鱼要是跟我闹别扭我拿你是问。”
“不是兄弟,”贺奇正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你自己作出来的祸赖我?!”
“......什么祸?”沈樾正拉开椅子准备坐下,闻言顿住,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祸不及同桌啊游小鱼......”曲祈在游丛溪的眼神逼问下吐露了和贺奇正的对话,瞅了眼她看不出表情的脸,心里忐忑极了,“我就是替你问问,但我感觉肯定没谈过,毕竟连我这个时刻掌握咱学校第一手情报的人都没听说过......”
“嗯。”游丛溪没什么反应,好像她说的只是张三和李四两个路人甲之间的爱恨情仇。
今天各科要小测,早读取消变成一个小自习,目的是让同学们能多点时间复习。
七班在几个文科班里成绩一骑绝尘,平时再怎么混,到考试的时候也跟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似的,老老实实闷头学自己的。
毕竟大树可不是好惹的。
曲祈见她若无其事地拿出笔记本开始看,一口气一半松一半提,一个不小心差点把自己噎死。
她甚至开始怀疑游丛溪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沈樾,毕竟以她初中一年谈俩三年谈八个的经验来看,游丛溪不仅在平时没有表现出对沈樾的好感,在疑似情敌出现的时候更是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
早自习是熟知高中小孩儿心理的汤妙松亲自坐镇。
虽然是小测,但也和正式考试差不了太多,顶多就是拉开桌子在本班考不换考场。只要和平时上课有一丁点不一样,学生的心都会像吹满了气儿的气球一样一直飞到外太空。
汤妙松坐在讲台上用眼神巡视一圈,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会找死在底下搞小动作。
沈樾的解释纸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不光对外有危机,对内,他觉得这话写在纸上和亲口解释完全是两回事。犹豫几秒,他把自己的第四版纸条撕碎,决定下了自习就去和游丛溪亲自解释。
刚才听贺奇正说完,他直接惊出一层冷汗,他差点儿忘了自己报名了这个活动,而且搭档还是安璟雯!
他瞅了眼前前桌的女生,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儿......
可惜,有个词叫祸不单行。
早自习一下课,七班的学生忙着挪动桌椅的时候,沈樾打算几步迈过去找游丛溪的时候,隔壁班的男语文课代表拦在了沈樾面前,说新的习题册到了,要去教务处搬教材。
想起抗旨后荀松月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沈樾只能压下了解释的急切,匆匆跟着隔壁班学生去领教材。
当时他想得是,反正在一个班里,想解释怎么会找不着机会。
就是找不着机会。
把杠铃一样沉的教材搬到语文办公室,上课铃打响,一般这时候就要开始发卷子了,沈樾赶紧匆匆往回赶,踩在铃声的尾巴上进了教室。
他一边收拾桌面一边瞅游丛溪,想等她回头传卷子的时候和她对一下眼神让她下课等他一会儿,但沈樾眼睛都瞅酸了也没等到女生回头,背着身,手一抬,卷子直接传到了殷子萱手里。
沈樾无奈接过卷子,想着只能等到下课动作快点了。
下课沈樾因为坐在最后一排要收卷子,他想简直是来了瞌睡给递枕头,正打算收到游丛溪卷子的时候让她留一下,刚站起身就见游丛溪把卷子放在桌子上往外走。
“哎游......”“樾哥你帮我收下卷子呗,我的屎要冒尖儿了......”
隔壁排的小圆寸没等他说话就把自己卷子拍给他弓着腰往厕所窜了。
沈樾:“......”
不知道今天是犯了太岁还是怎么着,整整一个上午沈樾都没找着和游丛溪单独说话的机会,不是有突发情况就是游丛溪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曲祈说游丛溪一切如常,沈樾都以为游丛溪要和他绝交。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沈樾这回先一步叫住了游丛溪:“哎游小鱼!”
考了一上午的学生堪比刚从五指山放出来的猴儿,教室里乱哄哄的,沈樾的声音说不上大,出口的瞬间就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和桌椅声中。
沈樾攥着卷子不抱希望。
“干嘛。”女生的声音透过几十只鸭子的嘎嘎声传过来。
沈樾眼睛一亮:“你等我一会儿,我有......”
咚咚。
“沈樾,”安璟雯站在后门,做了一个敲门的手势,“咱们趁着午休去对对词?”
沈樾:倒霉熊不是停播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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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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