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魏浅易已经推开了门。夜玄苍正想出声唤她回来,转念一想,那些护卫都守在外边,经刚才一闹,就更加不会进来了。只要自己悄悄出去盯住外边的大门,就不怕被暗算,也可借此机会试探这女子的真心。
虽然夜玄苍觉得魏浅易没这个脑子,但他向来小心,自然不会丧失主动权。
“姑娘早去早回。”夜玄苍深深地看了魏浅易一眼。
走出房门的瞬间,魏浅易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轻易地放她出来。
思绪回笼,魏浅易又犯起难来,将男人扮成护卫带离寒山庙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但这样一来,这男人就赖自己了。
危险不说,整日面对两朵马赛克,她可吃不消啊。
这可怎么办呢?
折腾了这么久,魏浅易觉得腿更痛了,就坐在一块岩石下休息,就在休息的间隙,她看到了前方有两个人影,正是杜泽兰和孟白星。
魏浅易正想打招呼,却见她们匆匆而过,爬上了石阶,石阶之上是一棵挂满了红绳的姻缘树,在夜风下微微摇曳。
“阿星,我们悄悄出来,没人看见吧。”杜泽兰说道。
“放心吧,泽兰姐姐,我听人说魏浅易早就歇息了,朝颜是个剑痴,一心扑在练剑上,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出来的。”孟白星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祈愿红绳,问道,“你说寒山庙的姻缘树真的这么灵吗?非要深夜来吗?”
“当然灵验了,否则我怎么会叫你来。而且只有这种时候才不会扰了神灵,人太多的话,就不好了。”杜泽兰解释了自己没有叫其他两个人的原因,这话让孟白星颇为受用。
“再说了,过不了多久剑南道就开放了,会有不少青年才俊来的,你不想趁此机会许个愿吗?”杜泽兰继续说道。
“对哦,还是泽兰姐姐想的长远。”孟白星摸着头上的首饰说道,“我就想着有新衣服穿,新首饰戴就够了。不过……说起青年才俊,当代子弟中,还有谁能比得上少宗主呢?”
杜泽兰闻言低下头,绞了绞自己手里的帕子,说道,“少宗主当然好,但他和浅易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亲的。”
“成什么亲啊。”孟白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最近少宗主和苏若月打得火热,显然是没把魏浅易放在心上。上次定亲宴没办成,我就觉得奇怪了,说不定没办成不是意外,而是少宗主根本不想办呢。”
“阿星,小心祸从口出。”杜泽兰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无人,才放下心来。
“哎呀,泽兰姐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怕什么呢。”孟白星的声音又大了几分,似乎在彰显自己的勇敢,“其实魏浅易除了命好,一无所长,完完全全的蠢货而已,根本比不上你我。凭什么她穿金戴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至于少宗主,看来也不怎么喜欢魏浅易,不然怎么会被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拐跑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阿星,毕竟我们寄居在长明宗,和浅易也算交好……”
“要不是因为这个,谁和她这个废柴玩啊。”孟白星毫无忌惮地说道,“其实我觉得泽兰姐姐和少宗主才是天生一对,而且我也看出来了,姐姐也是倾慕少宗主的,对不对?”
“这……”杜泽兰闻言满脸通红,“阿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姐姐以为我粗心,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又不是魏浅易那个蠢货。”孟白星继续说道,“放心吧,泽兰姐姐,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阿星,谢谢你,我知道自己不配……”
“哪里不配了,在我看了,姐姐和少宗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孟白星忿忿不平,“魏浅易不足为惧,苏若月那个女人眼高于顶,姐姐要想和少宗主佳偶天成,还是要和她联手除了苏若月才行。”
魏浅易在下边面无表情地听完对话,她早知道这两人不是和她真心交朋友,刚开始和她们一起不过是因为她需要玩伴。
后来绑定是因为魏浅易知道前期的一部分剧情,作为重要的恶毒女配,身边就是有一个小团体。而这小团体的成员和她同仇敌忾,也讨厌苏若月,魏浅易自然也不会推开这些帮手。
不过好歹玩了这么久,魏浅易自认自己对她们足够慷慨,如今这两人却在她背后搞小动作,实在是让她寒心。
就在这个瞬间,魏浅易想到了一个办法,一石二鸟。
于是,魏浅易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外有两人把守,魏浅易说要到里边的仓库拿些衣物,就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她走进杜泽兰和孟白星的卧房,拿走了今日自己给她们买的衣裳首饰,随即又到仓库里拿了件小码护卫的衣服,看了一眼,确认穿起来不会那般松垮后,又扔在地上踩了两脚,然后匆匆赶了回去。
推开门的瞬间,魏浅易看到男人躺在小榻之上,半阖着眼,看起来气息奄奄。然而魏浅易眼尖地看到男人鞋底上沾了黄泥和青苔,显然是出过门,如今做出这个样子,显然是做给她看的。
“姑娘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男人睁开了眼睛,面露担忧。
“没什么,只不过我看你伤得太重,拿了一些伤药回来。”魏浅易说着将药和护卫的衣服递了过去,“这衣服有些简陋,公子将就穿吧。”
看到护卫衣服的时候,夜玄苍的眼里闪过一丝嫌弃,然而为了保命,他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还有这个包袱,里边也是一些护卫的换洗衣物,你明天上路就带着吧。”魏浅易又说道。
“多谢姑娘。”夜玄苍接过来,随手放在了一边。
魏浅易见状眼神微闪,走上前来帮忙上药,一举一动小心温柔。
夜玄苍嘴里说着客套的话,却跟个大爷一样躺在小榻之上,等着魏浅易伺候。
魏浅易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一夜过去。
清晨时分,夜玄苍穿好了衣物,然而出去的时候,和婵儿撞了满怀。婵儿虽然昨晚被魏浅易支出去了,可她从未离开过魏浅易,很不放心,于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姑娘,这是谁啊!”婵儿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新来的一个小护卫,不小心走错了。”魏浅易尴尬地说道。
“什么!你个小护卫,随便乱走干什么!”婵儿听了立马呵斥道,“惊扰了姑娘,我禀告宗主,砍了你的头!”
婵儿骂归骂,但为了防止这个护卫乱闯乱撞,还是好心将她带到了护卫的住所,于是夜玄苍很快就混入了护卫的队伍里,一行人整装待发。
而魏浅易收拾好形容后,也去西厢房和她的姐妹汇合。
刚踏进西厢房,就听到了孟白星的喊叫,“怎么回事?我的新衣服和首饰呢!”
魏浅易见状也瞪大了眼睛,夸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浅易,昨日你给我买的衣裳首饰都不见了!”孟白星脚步不停,来回翻找着,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而与此同时,杜泽兰也走了出来,面色难看,”我的衣裳首饰也不见了,看来是遭了贼了!”
“怎么会呢?那朝颜呢,有没有丢什么东西?”魏浅易询问道。
沈朝颜早就醒了,听到动静倚在门口,说道,“我没丢什么东西。”
“那就奇怪了,你们都住西厢房,怎么就泽兰和阿星遭了贼?”魏浅易眨了眨眼睛,歪着头,迷茫地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昨晚是不是出门了?否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没……我们怎么可能出门呢,可能是睡得太熟了没听见。”杜泽兰立马解释道。
“是啊,浅易,这个贼真是太可恶了!居然偷了我们这么多东西,一定要把他抓出来!严刑拷打!”孟白星义愤填膺地说道,“我看这贼肯定还在寺庙之中,让人搜身就好了。”
“可是这样大张旗鼓,会不会不太好?”魏浅易眨了眨眼睛,犹豫地说道,“扰了大师清修就不好了,又没多少钱,就当你们倒霉,就算了吧。”
“这怎么行呢!”孟白星瞪大了眼睛,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寄居长明宗三年,虽然家中时有周济,但到底无法周全,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些衣裳首饰,怎么可能便宜了贼?
“浅易,这你就别管了。”孟白星思索了一下,说道,“外边有护卫把守,那盗窃的必定是家贼,我看说不定就隐藏在护卫当中,我去把他抓出来!”
孟白星性子火爆,当即就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阿星,你别急,我和你一起去。”杜泽兰也跟了上去
刚才还吵嚷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沈朝颜看向了魏浅易,面露疑惑。
魏浅易耸了耸肩,“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那我再去练会剑吧,等出发了叫我。”沈朝颜并没有纠结,反而提起了剑。
魏浅易点点头,看着她背后湿透的青衫,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可真努力啊。
当今世界以剑道为尊,一个普通人要想翻越阶级,剑道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要不是魏浅易这句身体是个剑道废柴,说不定还能去卷一卷。
呸!刚冒出这个念头,魏浅易就对自己进行了全方位的谴责,今生她的奋斗目标就是躺平。
努力什么的,让别人去做吧,等一下她还要看好戏呢。
思及此,魏浅摇了摇头,离开了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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