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从医院回了家,虽然他收到的任务很艰巨,但被分化成了Alpha,那系统对他也不算是太差。
他坐在自己平时最长时间待的地方——他的电脑桌前。
电脑还是那台电脑,甚至桌子上陈列的手办都一模一样,但电脑里面的系统是全新的,就像被格式化了一样。
他打开浏览器输入自己的笔名和小说书名,果不其然,除了搜出了开塞露广告之外,什么也没有。
“客服。”
没反应。
“系统...”
“在的,客户。”
嘿,还挺有脾气。
“好想回去啊。”俞白环抱着双膝,坐在电脑桌前感慨。
系统:“客户,这边建议你去完成任务。”
俞白两眼空空:“我这边建议你不要建议。”
俞白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我去哪找个心甘情愿给我上的Alpha?我连信息素都没味道,怕是没人能看得上我。话说我为什么会是白开水味的呢,这又是哪门子的鬼设定啊?到底是哪个脑子有坑的作者会给主角安排这样的设定,一点性张力都没有。”
不等系统吭声,俞白醍醐灌顶:“我靠了,不会是因为我的名字吧?!肯定是了,啧,我该改个名字叫俞香香的,那跑来跟我告白的Omega还不得从我家排到跨海大桥?”
俞白的嘴巴像超市里的小票机一样咔咔咔吐出一连串不带喘气的长句,系统一直插不上话,快卡机了。
“客户,你可以尝试去一些社交场所认识人。”
俞白一悚,双手抱胸,“说什么呢,我可不去那些不正经场所啊!”
系统:“....也有些正经的地方,违法途径不可取。”
俞白狐疑,“是吗?那你给我推荐一个。”
酒吧里的一处卡座上坐着一圈人,有人低声谈笑,举止亲昵,空气中飘着酒精和各种的信息素气味。
年轻漂亮的Alpha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漠,周身散发着冰薄荷混着苦艾酒的气味,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白皙修长的手指摇晃着酒杯,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眸子在昏暗中泛着幽光,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猫科动物,瞳孔随着光线的变化微微收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门口两人的一举一动。
俞白被对面娇小的Omega逼退到了角落,他慌乱的抬起双手抵到胸前,在对方得寸进尺地凑上来时,他终于忍不住狼狈地落荒而逃了,挤进了酒吧的人群当中。
那双猫眼在暗处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将俞白的手足无措和扭曲挣扎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这么大一个人竟被比自己矮小那么多的Omega堵在角落调戏。
他站起身来,旁边的人好奇问:“去哪啊?”
“无聊,去逗一下人。”Alpha语气轻快地说。
俞白被逼着躲进了厕所隔间,他大口喘着气,平复着心情。
这里的人究竟怎么回事,他一路逃过来,已经数不清被人偷偷上手摸了多少次屁股!
这个世界太吓人了....
他用力地揉着头顶的短发,欲哭无泪,对一个直男来说,做这种任务实在是太痛苦了,他甚至还没告白就差点被Omega当场扑倒在地了。
这和他笔下的羞怯胆小的Omega完全两模两样啊!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那还不如直接找个Alpha来得更干脆快捷。但是两A之间通常气场不合,相看两厌,他作为一只Alpha,突然和另一只Alpha告白的话,会不会被别人打死?
毕竟AA恋无论在哪个ABO世界里都是另类的存在。
但医生说了,他的身体素质也是标准的Alpha级别的,要真打起来了,就算不能五五开,也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俞白艰难地躲着路上的咸猪手,走到了吧台。
他看到吧台上坐着一个人,宽肩窄腰,隐隐能看出背肌优美的弧线,黑发发尾挡住了后颈处的腺体,露出白色的抑制贴边边角角。他一手托着腮,一手把玩着空酒杯,慵懒而悠闲。
这个看着没那么凶,俞白心想。
于是他走上前去,倏然闻到了一股凛冽的冰薄荷酒味,让他身体升起一股不适和想后退远离的冲动。
这就是Alpha和Alpha之间生理相斥的特质吗。
“你...你好。”
第一次搭讪太紧张了,俞白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Alpha不动声色地弯起唇角,随即又恢复平静,他转头抬眼,用一种好奇地眼神看向俞白,像一只无辜受扰的猫。
俞白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但余光能瞄到那人的长相,必定是张冶艳无比的脸。
那人则毫不避讳地紧盯着俞白的脸,他始终抿着唇,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一样。煞白着一张小脸,低垂的眉眼看着清秀又委屈,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不知道哪来的信念支撑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
Alpha忍不住握紧了酒杯。
血液里有些隐隐地令人不爽的躁动,难道他也是Alpha?
但他默然嗅了嗅,没发觉有任何的气味,应该是贴了抑制贴的Beta吧,有的Beta不喜欢自己的味道也会贴上。要是Alpha的话,就算是用了抑制剂也还是会透出气味的,他能闻得到。
“你好。”Alpha笑着说。
俞白站着没动,他大脑一片空白。
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来着?
“坐呀。”Alpha用带着笑意的年轻嗓音对他说。
做...做做做做?!
这个进展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快点也好快点也好,他得回去了,他受不了这个只有gay的世界了!
Alpha对着旁边的位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
俞白明白了,他不自然地扭着身体坐到了吧台的高脚凳上。
“你想喝什么?”Alpha问他。
“跟,跟你一样。”俞白咽了咽唾沫,小声说。
Alpha挑了挑眉,他招手叫来酒保,“再来一杯绿仙子。”
俞白以前没去过酒吧,听不懂绿仙子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名字听着应该是款挺温和的酒吧。
他心不在焉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温和你大爷!!
入口是浓烈的香料和药草的混合攻击,加上酒精锐利的口感,又苦又辣,过后还有薄荷的凉意冲上鼻腔,好像被人当面打了一拳。
Alpha忍不住地笑出声,伸手在他背上顺气,“你没事吧?”
“我没逝我没逝。”俞白痛苦地摆摆手。
“绿仙子是药草味的苦艾酒,是不是喝起来像薄荷冰酒?”Alpha说。
俞白太难受了,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语气里不怀好意地逗趣。
Alpha叫来酒保给俞白的酒杯里加了两块方糖,“再试试吗?加了糖会好入口一点。”
俞白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小口,还是有些冲鼻,但是已经比刚刚没加糖的时候好很多了。
Alpha突然凑近他耳边,问:“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俞白此刻从鼻腔到大脑都充斥着薄荷冰酒的味道,分不清这是喝酒喝的,还是对方信息素的气味。他的心此时疯狂地跳动,比连续48小时码字没睡觉时跳得还要快。
他用仅存的理智给自己编了一个名字,“俞……露。”
“是鱼露的露?还是梅花鹿的鹿?”
俞白在酒精地作用下,脸开始发热,晕乎乎的,根本注意不到他说话的内容,只顾着胡乱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是第二个字吗?”他笑道。
俞白还是像只公鸡啄食一样啄啄啄。
Alpha看着他低垂的湿漉漉的双眸,说:“很适合你的名字,”他托着腮,“那年纪呢?”
“二十二。”俞白低着头说。
“你比我大,那我叫你哥哥吧?”Alpha柔声说。
俞白瞬间感觉汗毛直立,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可以幸免。
好歹毒的手段!
要不是他是个二十几年单身铁直男,可能此刻已经沦陷了。
接下来的他们聊了什么俞白已经记不清了,隐约记得有一张漂亮到失真的脸凑近他,轻声问:“你主动过来搭讪我到底是想要干嘛呢?”
那时的俞白脑袋已经完全被酒精麻痹了,薄荷味熏上了头,他神志不清,思考不能,脱口而出,“上你。”
对方神色一怔,低低地笑了,“看不出来你这么直接,你确定吗?”
“嗯,我确定。”俞白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很确定,他一定要回到现实世界,即使会付出令直男惨痛一生的代价。
不过眼前这张模糊的脸好美,美得好不真实,似乎这个代价也并不是那么惨痛了。
俞白从昏沉沉中逐渐恢复意识,头好像要炸裂开的疼痛,全身骨头酸痛,尤其严重的地方,是从腰部开始蔓延下去的。
虽然身体被折磨得够呛,但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是当浅意识里认为自己还有事的时候,睡不安稳。
昏暗的房间里没开灯,一缕阳光从没拉实的窗帘缝隙中照进来。
他双眼空洞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眼神下移看到的是盖在身上的白色床单。
“轰——”
俞白脑子里似是有一栋大楼爆炸轰倒的声音。
我、干、了、什么??!!!
他悚然地翻身下床,但脚下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但好在地上铺的是柔软的地毯,他栽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好痛好痛好痛....
他龇牙咧嘴地扶着床沿从地上爬起来。
头好痛,腰好痛,腿好痛,身后往下那个不可名状的部位更痛!
“嘶——”
后颈的腺体处也传来阵阵的撕裂的痛感,他伸手一摸,上面留下了齿痕状的伤口,现在已经半结痂了。
他的脸瞬间褪色成惨白。
所以他昨晚不仅被人上了,还被临时标记了。
“我靠了....”
他全身颤抖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裤,忍着痛给自己一件件地套上。
穿好衣服后,他蹑手蹑脚地准备跑路,临到门口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的方向。
床上凌乱和狼藉诉说着昨夜的疯狂和旖旎。
床单半掩间,一截瓷白的脊背若隐若现,肩胛骨的线条舒展,既不单薄,也不过分贲张,上面留下的红色抓痕更是令人浮想联翩。这副完美身体的主人正背对着他熟睡。
俞白咬了咬下唇,呼吸慌乱地转回头去,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丝内疚。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情绪。
我呸!被上的人是我,我还内疚个什么劲!
他毫不留恋地打开了房门,趁着床上的Alpha还没睡醒,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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