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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傩面具(二)

吴春绿已经把家底都掏空了,所有的捆仙索织成网坠上大量的雷符,这才把成群的尸尨暂时困住。

金红的网罩在纠结成一团的怪物上,电流嗞嗞嗞嗞作响,冲鼻的腥臭味里又夹杂了些烧焦的苦味,她奋力地把网的一角钉在地上,脑子都被熏得不甚清楚了,只听见另一边的项誉冲她喊道:“绿姐,来赶个尸!”

“你说啥?!”吴春绿一副耳朵里进虫子的表情,扔下手里的铜钱剑,怒气冲冲地过去:“我,寒鸣山灵哀洞掌门关门弟子,全派最年轻的结丹修士!你让我干这种不入流的活?!”

她也知道现下绝不是跟她开玩笑的时机,想了想又双手抱胸怒道:“你们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李撄宁如此这般一番口舌,将方才的想法告诉了吴春绿。

“眼下你那网撑死也就够困住这些怪物一个时辰,你们的人灵力快耗尽了吧,即便没尽,鬼东西砍不烂杀不死迟早耗死你们,不如引僵尸与之相斗,正如常识上人吃猪肉,但反过来猪也能吃人一样,它既然吃尸体,尸体未必不能吃它!”

吴春绿被这惊世骇俗的想法吓了一跳,捂着脑袋愁眉苦脸地蹲下。

现如今克制之法她们只找到了一招雷击,但力量太弱,耗尽灵力与符篆也只能让这东西变得焦一点而已,她知道李撄宁说的不无道理,穷途末路下这种剑走偏锋的法子值得一试,可是……

“你怎么保证僵尸就一定打得过这个怪物,你们这种杂门的小道士应该比我懂赶尸,此术创始之初就只是为了把客死异乡或迁坟动土的尸体运回家乡罢了,操纵之前要将僵尸封印起来,僵尸形同傀儡,战力起码下降三分之二。”

李撄宁跟着蹲下道:“别那么死板嘛,僵尸跟它们本就是死敌,再加上有山下那个古怪邪尸的加持,怨气激增,若不加符篆封印,保守估计也能打个五五开。”

吴春绿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不成,不加封印驱尸,那不成了巫鬼之术了。”

项誉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关系,你们符箓派不就是在此基础上开宗立派的,人都称你们道 ‘巫中仙士’,难道你还做不来吗?”说罢拿胳膊肘杵了杵她。

吴春绿推开她胳膊:“别拿话激我,巫术要是那么好用,为什么玄门有那么多人宁愿去魔教修习巫术篡改的邪术也不修巫鬼道,不就是不想坏了修为还落个不人不鬼的疯子下场吗?宗门可有门规放在那,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

话音一转,她对项誉道:“而且话说回来,你也别给我们乱带高帽子,玄门上下,除了那个……谁,哪个敢自称‘巫仙’二字。”

李撄宁身形僵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瞥向项誉。

项誉听完倒是没什么异色,直言道:“我老舅就我老舅呗,还非得说‘那个谁’。”

“也就你个亲外甥女,修仙界谁不忌讳他。”

不知为何,李撄宁暗暗松了口气,他推开项誉朝着吴春绿伸出手:“知道你们名门正派做不来,给我,我个野道士敢。”

“什么?”

“法铃啊!”

吴春绿狠狠打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你也不许这么做!”

李撄宁谁“嘶”的一声抽回手,呲牙咧嘴道:“你个丫头,看着活泼机灵,怎么这么古板,我又不是你家门人,你管我作甚?”

“寒鸣山是符箓派之首,你既是此派修士,就得服我门下管!”

这边正争执不休,柳年突然大声喊道:“春绿,不好了,网破了一个角!”

几人脸色一变,忙去照看灵网,破损的一个巴掌的的洞里,一只怪异扭曲的胳膊伸出来疯狂抓着四周,旁边的一个女修捂着腰,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流,显然是被这畜生抓伤了。

柳年持剑斩下,那胳膊应声而断,一声令人牙疼的尖细叫声从怪物嘴里发出,几人知道这没什么用,过不了多久这怪物又会复原如初。

网下的尸尨挣扎幅度越来越大,恐怖的号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灵光忽明忽暗,三人不停地输送灵力,然于事无补。

吴春绿额头冒汗,艰难道:“完了,补不上啊。”

李撄宁也是干着急,再次提出那个方案:“你把法铃给我,我来牵制它们,大殿东南角有个密室,你们施个屏蔽气息的法决躲进去就能活!”

他也不是非得要法铃才能施展,但没了法器上的灵力运行来掩盖难保不会暴露身份——一般人修习巫术也是要灵力支撑的,而普天之下不用灵力就能做法的谁不知道唯有他李撄宁!

他现在万分后悔当初没向那人多学几个法术,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空放着丹田里玄明的灵力不会用,拿着金刚钻也揽不下瓷器活。

吴春绿呼吸急促起来。

“人命关天啊,不说你那些身受重伤的同门,这里可还有两个凡人女子还活着呢!”

她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把灵哀洞弟子们的法铃全要了过来串成一串,随后和项誉柳年一起指挥者其余受伤的女修和少数还活着的奉清观弟子,还有两个凡女躲进李撄宁指的那个密室里。

最终吴春绿三人留了下来,李撄宁知道她们不愿意逃,也不说什么,只伸手要铃铛,不料却被对方躲了过去。

她们竟然推着他也往密室那去。

吴春绿:“你修为那么低,作法也轮不到你,万一失手,怪物挡不住了跑了,山下十里之外可是有村子的。”

柳年也说:“玄明道长,你那小徒弟还等着你呢,这里还是交给我们吧。”

李撄宁膛目结舌,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发展,他虽然看上去修为不高,但好歹是个成年人,而眼前几个女孩,堪堪才过了及笄之年,就扬言要替他挡下这些吃人的怪物。

他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吴春绿跳脚:“笑什么,我起码比你强!”

趁她不注意,李撄宁一把把那一长串的法铃夺过来,正在此时,灵网轰然炸开,尸尨咆哮着爬出。

“臭道士!”

吴春绿伸手去抓他,却被他以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躲开。

眼看李撄宁向殿外狂奔而去,三人连忙跟上,后面跟着一大群紧随而出的尸尨。

此刻已到夜半子时,万里乌云密布,天空黑得已令人恐惧,无风无浪,死一样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们抬头愕然地望着对面屋顶上的李撄宁,对方不知何时将殿外的一个大鼓搬了上去,长串的金铃杂乱地缠绕着他的身体和大鼓,将他和鼓连成了一体。

“他要做什么,这可不是赶尸的架势。”项誉拉住着急想上前的吴春绿:“不是说赶尸术不中用,要改成巫术吗,他这不就是。”

“改也不是这样大改啊,这能行吗?”

高处的李撄宁散发垂首,看不清面容,肮脏的道袍因为一晚上的动乱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他支起一条腿,手拿鼓槌,不轻不重的地往鼓面上一锤。

沉厚的鼓声夹杂清脆空灵的铃声回荡在空旷的道观内,听的人忍不住心里一颤,与此同时,李撄宁嘴唇张合,那种奇特韵律再次从他的身体里传出,这次的韵律明显比之前强烈,强到项誉她们都感受到了。

没错,感受。

这似乎是一种声音,但耳朵却听不见,只能感受到它确实存在在鼓声和铃声的夹缝里。

??

随着声音的不断回荡,尸尨停下了疯狂的攻击,它们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爬伏在地上警惕地望向四周。

项誉直愣愣的望着房顶上的身影:“原来这就是巫术啊。”

吴春绿叹:“亏之前你还来激我,这野道士可比我懂巫术,他这法子完全不参杂一点仙术,纯正的巫鬼道,光是那咒我就不懂!”

鼓声渐急促,铃声也杂乱起来,四周逐渐传出杂乱的“砰砰”声,像是无数双脚在不停地上下乱蹦,声音由远及近,待蹦跳声已经近在咫尺时,步伐已经变得整齐划一,由于数量过多,就连脚下的地面都在随着声音剧烈地颤动。

黑暗中冒出星星点点的红光,并且越来越密集,几个人被红光包围,下一刻脚步声和鼓声铃声齐齐停下,四周又恢复了死寂,等看清了这些“来客”的真面容,她们顿时深吸了一口凉气。

几十具僵尸将大殿齐齐围住,无一不是尖牙裸露,躯干狰狞,指甲青长,眼框内猩红一片,浑身戾气翻涌,紧随着一声鼓铃相间之声,李撄宁舌尖卷起,一句带着浓重鼻音的含糊咒语响起:“&%(*”

群尸齐齐尖啸,声音响彻腾腾山,面对视它们为盘中食的尸尨,恐惧达到巅峰后瞬间转化成滔天的怨气,如恶狼般飞扑而上。尖牙对尖牙,利爪对利爪,撕咬不断,血肉横飞,两方都疯狂啃食着面前的敌人,而不知为何,僵尸中因血祭而死的女尸尤其凶悍,哪怕断肢缺肉也丝毫不减攻势,爪下的尸尨无不被撕烂碾成残渣。

李撄宁心念一转当即明了,恐怕奉清观内的非人东西一直一来都有三方,而不是最开始设想的两方。

除僵尸群外,一方是激起怨气使尸体尸变成僵尸的邪尸,另一方则是对僵尸有震慑之力的傩面碎片,近十年来奉清观的祭祀对象恐怕并不是那具邪尸,而是傩面,这些女子正是死在繁育尸尨的傩面碎片下,所以才如此怨恨深重。

如此一来,被毁掉的傩面碎片又和邪尸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奉清观里?

项誉三人被这史无前例的凶残场面震慑到了,耳边鼓声阵阵,铃声回荡,声音越急,杀得越狠,但不多时她们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温度在上升,尸尨和僵尸群里不断冒出黑烟,渐渐地和尸尨接触的僵尸身上竟然燃起火苗,僵尸哀嚎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好,这群畜生竟然会放火,僵尸就怕火烧!”

李撄宁显然也察觉到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摸了摸脸,眼看局势要翻转,要想不暴露身份只能稍微动用一下那块碎片,毕竟傩面本来就是用来驱使这些东西的。

可刚才升的念头转瞬又被他立马压了下去,他心想还不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再用这个了。

他脑子飞快转动,这些僵尸已经够凶了,却远没到水火不侵的地步,到底还能有什么比它们还凶残的邪祟能用。

这时,下面传来三人的喊声。

吴春绿大声道:“僵尸快撑不住了,我们把它们往后山引,道士你快走!”

对啊,后山,后山还有一个,如果能唤醒,不知道得凶残到什么地步!

李撄宁收起法铃,一脚踹开快被他锤烂的大鼓,飞身而下。

“你们想怎么引?”

柳年迟疑了一下,看向项誉。

项誉冲他笑了一下:“我觉得以你对它们的了解,你应该知道。”

李撄宁冷笑一声:“这东西大多数时候只吃死了的人,但有些时候,活人的内脏它们也爱吃。”

想生挖内脏引开尸尨,这几个小孩是真不怕死!

他闭了闭眼,即便要去掘尸,也不能把她们和尸尨放一起,他看向项誉,直截了当地问道:“后山不是有个邪尸吗,埋在哪?”

项誉瞪着他:“玄明,你想做什么?”

李撄宁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她,一把拔出柳年的佩剑毫不迟疑地刺向腹部,向左一划,猩红的肠子便暴露在几人眼前。

他动作极快,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失声尖叫。

“你个疯道士,你不活了!”

“最先想不活了的难道不是你们吗?快告诉邪尸的位置,我去引它们过去。”

项誉眼神复杂地看向这个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说砍自己就砍自己人,害怕再拖下去尸尨咬不死他也会流血流死,只好无奈道:“松林向北下山十里,山脚土地祠旁。”

李撄宁一手捂着肚子不让肠子全流出来,一手颤抖着把剑还给柳年,然后飞速离去,法铃缠在他身上叮当作响,僵尸紧跟着他的脚步撤走,尸尨循着食物的气息追过去。

柳年攥紧了沾满血的剑,而吴春绿冲着李撄宁离去的方向大喊:“道士——”

李撄宁的声音顺着不知何时又起的风传回来:“滚!别跟着我,别让我肠子白流!”

“我不是说这个……”

“我保证牵制住它们,不会让他们去祸祸山下百姓,放心——”

“也不是这个……”

李撄宁受伤并不影响速度,远远的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吴春绿红着眼眶,喃喃道:“我是要说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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