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凌晨五点左右,江明斐定的闹钟响了,她人没醒,骆煜倒是被吵醒了。
他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拿出了带来的食物预热。
等到一顿营养还算丰富的早餐做完,江明斐还是没打算起来。
“你不是要看日出吗?”他用沾了冷水的手指去掐她的脸颊。
“其实也不是非看不可。”江明斐迷蒙着双眼,“以前是在做账号,昨天就是不想看到你才跑来的。”
他停顿片刻,询问道:“什么账号?”
“哎哟你话多呢。”她翻了个身嘟囔道:“我再睡会,不要吵我。”
骆煜退出这片空间,重新给她拉上了帘子,他半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把备用的星链搬到了车顶。
等网络链接上,他取了一张她的照片在dream AI上进行检索,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关于江大文学院女生被霸凌坠亡的事件。
可能是为了避免侵权,发布者用的是手绘图案加配音,说死者是被同院系的江某公布了不雅照才选择了当着她的面从教学楼跳下。
不少人在骂她蛇蝎心肠,评论区有网友还直接曝光了她上课期间的照片,这时大家通过她的手链和穿搭才发现,江明斐就是那位不露脸博主斐斐爱自由。
上面显示的截图是163万粉丝,经过网暴,骆煜现在点进去还剩下39万,个签写着“没有做的事情我不会认,你们不相信,可以报警”。
发布的内容只剩下最后一条,是她接了个户外徒步鞋的品牌推广,时间是七年前,评论很多,有几十万条,全是骂她的。
骆煜不相信她是会霸凌别人的人,顺藤摸瓜往下检索了十几页,才看到江大发布的官方通报,那是一份盖了学校红头印章的文件,详细地介绍了事件起因经过。
逐字逐句地看完,他按了按眉心,算是明白了陈美珊为什么会说叶绪满差点害死了她。
所有的祸都是他闯的,他可以拍拍屁股以“退学”两个字轻松带过,而留下来的人,面临的是口诛笔伐,滔天谩骂。
那些“惩恶扬善”的博主在知晓内情后也没有再多作解释,任由舆论发酵,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偶尔有几个知晓内情的同学在网上澄清,还被一些偏激的网友打成了惯用洗白手段。
他们以军训期间的无人机告白、元旦晚会结束之后舞台上那个和她等比例的糖人蛋糕进行反驳,哪一个不是要权要钱才能实现的?有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草菅人命吗?
那一系列的质问,让学校的盖章文件成了一张废纸,没有为她带来曙光,大家只知道她是万恶的“霸凌”者,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完美隐身,在网上甚至连他的照片都找不到。
“来都来了,还是去看一下吧。”江明斐爬起来翻出自己包里的牙刷,她没听到回答,吐出一嘴泡沫,“某人失聪了?”
“没有。”骆煜的心情很沉重,叶绪满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来继续缠着她的,她竟然也不计较。
江明斐特烦他这种慢悠悠的性子,在狭窄的洗手间里用手捧着过滤器的水胡乱洗了把脸,她被折叠桌上尚有余温的三明治和温牛奶给收买,“你这出来玩要求还挺高,我都是最基础面包干和葡萄糖。”
骆煜调整了座椅,同她面对着面,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江明斐本来还在大快朵颐,觉察到他的目光,她眼神瑟缩,尴尬地端起牛奶喝完,“又哪句话说错得罪你了?”
骆煜收起手机,“你不是说冰天雪地里,能吃上一口热的,再幸福不过了?”
江明斐蹙额,先是回忆,再是惊恐地瞪向他,“你什么意思?你还在用那个微信?你没换号?”
“为什么要换?”骆煜面色平淡,“还是你觉得我换了才没有和我联系?”
“你本来就不怎么用嘛!”江明斐越想越丢脸,她追问:“那你是不是知道我考公失败了三次?”
他看了眼手表,顾左右而言他,“走吧,时间不早了。”
“骆煜,你这个狗东西!”江明斐把剩下的一半三明治全都塞嘴里,她冲上去在他背上重重捶了他好几拳,“你真的太狗了,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看我笑话?”
“没有,只是偶尔会看到你的更新。”他握住她的手腕,“这是我唯一能知道你消息的途径”
“那你都看到我那些发疯的日常了?”江明斐的分享欲特别强,自媒体宣告彻底失败之后,她就全都放在朋友圈了,前几年染个头发或者坐车坐过站还有成绩擦线不用补考全都会发动态,后面毕业挫败感太强,才有些收敛,天杀的,他全都知道!
骆煜打起精神鼓励道:“没什么,我觉得你进步很大。”
江明斐自顾自地社死了好几次,想到培训期间自己焦头烂额的碎碎念,她突然心虚到要命,“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的工作简历是包装的?”
“弃文从理那么痛苦你都挺过来了,包不包装不影响。”他将宽厚的手掌放在她头上,“至少现在你愿意学了,不是么?说明江明斐不是天生的笨蛋,只是单纯地懒。”
她被他损得无地自容,“我的老底全都被你知道了,你呢,你这坨狗屎一声不吭的,早就该把你删除的,等我有了信号就把你删除!”
“不要说气话,太阳就快出来了。”骆煜下车,从后备箱放出布布,它看到主人的手势,欢快地跑起来,到了三米之外,时不时还会回头看一眼,确定他跟上来之后,再继续往前走。
江明斐为了泄愤,一路上都在找茬,不是嫌他走得太快,就是嫌他走得太慢。
他干脆牵住她的手,让她想甩也甩不开。
江明斐为了恶心他,故意激将道:“你这个狗东西,请你默默暗恋好吗?不要有点机会就想着动手动脚。”
他把便携式旅行包挪到胸前,将她一把背起来,“这样呢?”
江明斐忍笑失败,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噢,我的仆人,隔了这么久,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出去了几年,发现还是留在本公主身边更好?”
“是,公主殿下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吗?”
“看你明天的表现,毕竟你昨天和今天都在气我。”
“以后都不会了。”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丁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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