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江槐一行人已经进入车厢以后,林未晚回到了餐车。
回到餐车看到眼前的样子以后林未晚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似乎江槐一行人是这整个队伍的另外一派似的,他们四人一离开,其余人就都围坐了一起,现在只剩下边上的两个座位。
林未晚想了想,走过去坐在了李恩承旁边。
“你回来了,”林未晚听到李恩承小声地和他打招呼。
“嗯,”林未晚点点头,听到桌上的人在聊论坛之后,挑起了眉毛。
“我倒是很少看论坛,”路何方说着,“除了进游戏,我都不想登陆,不过放哥喜欢看,诶,放哥来了!”
林未晚抬头,看见乔放手里拿着那瓶前面被他砸在地上的水,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在聊什么?”乔放问,和林未晚在空中对视了一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林未晚刚想问论坛是什么,就感受都突然沉默的空气,以及众人看过来的眼神。
林未晚有些莫名,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他和乔放演的那出互殴,仔细想了想,虽然这招他们从小玩到大,但是大学之后确实比较少了,首先是很少有需要扮演无间道的场合,其次是他的偶像包袱越来越重,最后还有,这也许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动手,前面看乔放似乎都吓了一跳。
不过要说为什么,林未晚在心中笑了一下,当然是有恨啊能是为什么。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看了一眼乔放,示意他来说这件事。
“我们俩没事,”乔放说,干脆不解释,直接切入了话题,“在聊论坛?”
“对!”路何方点头,告诉他前面都说了些什么,“天哥和子聆哥都说有上过论坛,他们俩都是自己选择的进这个游戏。”
“哦,”乔放点了点头,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这个游戏的预估通关率和实际通关率是多少?”
此话一出,林未晚觉得在场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新人都屏住了呼吸,很惊讶又很紧张的样子。
林未晚也是如此,他有些没想到这个游戏的完善程度居然这么高,又紧张地想听到这个通关率是多少。
“预估通关率百分之90,”陈子聆苦笑了一下,说:“实际通关率百分之33。”
“草,”路何方突然崩溃,感叹了一句:“早知道就早点选副本了...”
“你们是时间到了随机进的?”陈子聆问他,看上去有些惊讶。
“对,”路何方说,“最近太忙了,没时间选。”
“哦,”陈子聆赞叹,“这就是能力过硬的自信吗?”
“那没有——”路何方摸摸脑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要不你先别不好意思呢?林未晚假笑,有没有人能告诉他,预估通关率和实际通关率对区别是什么,什么叫选副本,什么叫随机进的,什么叫时间到了,什么叫懒得登陆,你们说出来啊!别打哑谜!
“这都是什么意思啊,”李恩承问了,带着求知若渴的表情。
“还得是你,”林未晚点了点头,同样带上了不解的表情。
“嗯,”魏天点了一下头,但是没做出多余的解释,倒是陈子聆笑了一下,开始解释起来。
“一旦进入这个游戏,在通关第一个游戏之后,必定获得7天的安全时间,”陈子聆笑着解释,“7天内,每个午夜12点你都会接到系统的提示,询问你是否登陆游戏,一旦选择登陆,就会进入游戏的中心大厅,你可以在这里查询攻略,并且选择游戏进入,游戏进入界面会告诉你它的实际胜率和预估胜率,游戏的预估胜率越低,你能拿到的时间就越多,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查找别的副本的信息。”
“所以这个副本的性价比很低,”路何方说,表情很苦涩。
“都有攻略了,”周采有些不理解,“不是随便就能过吗?”
“不,”陈子聆摇摇头,“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游戏是实时更新的。”
“那他说这个没有死人,也是假的?”王真依问,声音很小,但所有人都能听到。
“很遗憾,”这次魏天说话了,“这个是唯一不变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样的游戏?林未晚点了点头,心里很疑惑但什么都没说,然而这次李恩承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只是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林未晚冲他一笑,说:“听上去我们完蛋了。”
场上安静了好一会,林未晚感觉空气中飘着一些不详的味道,但在自己确认之前,他对此持保留态度。
“还有什么情报吗?”林未晚问。
“暂时没有了,”陈子聆看着他,回复着。
问题还有很多,林未晚笑了一下,看着大家互相对视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本来应该和以前去上班的李恩承,最后看向刚刚回国的乔放,突然就有些伤感。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小声的啜泣声,林未晚转过了头,看到了正抹着眼泪的王真依。
“对不起,”王真依哭着说,“但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本来给她定了一个生日蛋糕......”
闻言,林未晚有些沉重,就听见路何方说了句:“没关系,你回去的时间就是你进来的时间,意思是今天就是昨天,你妈还没过生日呢。”
“什么?”王真依噎住了,问:“真的吗?”
“真的,”陈子聆说。
听到陈子聆的肯定,王真依的抽泣声明显小了起来,但众人依旧坐在这个餐桌上共享着沉默,林未晚有些坐立难安,心想那么不如先去做点什么。
“我先去检查一下车厢,”林未晚说。
“我也一起去吧,”李恩承说,林未晚点了点头。
“你...”乔放突然对着即将离开的林未晚开口。
“怎么?”林未晚挑起眉毛,以为乔放还有事要说。
“算了,”乔放突然闭上了嘴,说:“你去吧。”
“哦,”林未晚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乔放一眼,吸了口气就离开了。
“你想自己确认有没有尸体吗?”李恩承站在林未晚的旁边,看着面前的乘务员车厢,问。
“对,”林未晚看他一眼,突然觉得有些诡异,“怎么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
李恩承突然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林未晚被他这个突然的笑容吓了一跳,就听到他说话了。
“因为你聪明,”李恩承说,“并且最相信自己。”
林未晚顿了一下,看了李恩承一眼,笑了,说:“很难想象,我们好像刚认识,你就这么了解我。”
李恩承耸了耸肩,决定略过这个话题,而是看着这个车厢,问:“我们怎么进去呢?”
林未晚看着他思考了一下,突然抬脚上去,敲了敲门。
厉害,李恩承无声地赞扬了林未晚一下,紧张地向乘务员车厢看去——
“扣扣——”
“扣扣——”
“扣扣——”
连续敲门三次无果后,林未晚和李恩承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朝里面喊道:“有人吗?”
没人应,林未晚又看了李恩承一眼,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嘘,”林未晚竖起了手指,并且示意李恩承靠近一点,又对着里面说着:“我朋友晕倒了,有药什么的吗?”
“咔哒——”李恩承很快地眼睛一闭往后一倒,林未晚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住,就看见乘务员车厢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缝隙,然后缓缓打开了。
“乘客,怎么了吗?”开门的是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乘务员,一个瘦高的男人,林未晚在他的胸口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和胸牌有关系的东西。
“啊,”林未晚抬头看他,神色慌张:“我朋友突然晕倒了,我们没有带药,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样啊,”乘务员说,看着他们的表情很是关切,“我带您去餐厅吧,那里有应急药品。”
“谢谢,”林未晚一副要哭的样子,见乘务员伸手要扶李恩承,非常干脆地把人往他怀里一丢。
“?”乘务员抬头看他,有些疑惑,“这位乘客,您不一起去吗?”
“我肚子疼,”林未晚说,“好像吃错东西了。”
“那您先去方便吧,”乘务员对他微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扶着的李恩承口中一阵呕吐之声,像是马上要吐。
“我先带这位乘客去餐厅了,”乘务员说,林未晚皱着眉毛点头,一副隐忍之色。
等到乘务员扶着他的身影在面前彻底消失,林未晚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列车走廊,转身走进了乘务员车厢。
车厢由几个基础的部分组成,四张上下铺的床,还有衣柜,桌子还有椅子。除此之外,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可能有死人藏身的地方。
林未晚思考了一会,决定在这些地方找找线索。
除了整洁得像是没有人待过的床铺,什么东西都没放着的桌子,只有衣柜还有些信息。
衣柜上方是每个乘务员的名字,林未晚仔细看了看,是餐车的崔月月,还有杜远,方伶和方令。
“后面这俩人的名字像双胞胎,”林未晚又看了两眼,那刚才那个人会是杜远吗?还是疑似双胞胎的其中一员。
林未晚又拉了拉衣柜,发现都打不开,啧了一声,突然看见方伶的衣柜缝隙中露出一张纸的一角。
林未晚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确认没有人过来以后将这张纸抽了出来。
纸上的笔迹歪歪扭扭,林未晚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看懂这上面写的什么。
“乘客老是投诉晚上有乘务员叫他们的名字,怎么可能,我连他们的脸都记不住!方令就更不用说了,他就是个哑巴!”
什么意思?林未晚又将纸条上的字看了一遍,难道说方令和方伶只会在晚上出现?而且方伶脸盲,方令是个哑巴?
那昨天晚上是谁在推餐车?方伶?意思是昨天晚上他们俩都站在他和乔放的车厢门口?
再次看了整个乘务员车厢一眼,确定没有错过别的信息以后林未晚小心地将纸条塞了回去,走出车厢决定去餐厅的位置找李恩承。
在走出来的时候,林未晚突然看见前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看那影子后面的黑色大波浪卷发,应该是江槐车厢的那个女性。
而此刻,已经空荡荡的餐厅只有餐厅服务员在忙碌,她正在在帮助虚弱的客人寻找药物,而将李恩承扶过来的乘务员此刻正坐在他的旁边,询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恩承一脸虚弱地坐着,手边放着乘务员刚刚端过来的热水。
“乘客先生,喝点水吧,”他说,目光温和地看着李恩承。
我不想喝,李恩承有些崩溃,但开了这个头他也不好意思就这样收尾,而且这么快林未晚应该还没找到什么信息,这样想着,李恩承拿起杯子装作抿了一口。
杯子被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李恩承心里有些发毛,他几乎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男人还在看着他,并且眼睛都没有眨过。
“乘客先生!”李恩承突然听到崔月月的声音,在抬头看向她的瞬间,还看见远处一个人影越来越近,这好像是和江槐一起的那个女人。
“这是稀释的葡萄糖浆,”崔月月说,“您应该是低血糖晕倒的,喝掉这个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恩承抬头微笑,在水杯幽幽的波纹倒影中,发现崔月月工牌上的“月月”两个字有些黏在了一起,看上去有点像崔朋。
我看错了?李恩承用力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是扶他过来的男性乘务员。
“喝吧,”他说,“李先生。”
躲不开了,李恩承接过杯子,正准备喝一口,就听见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原来姓李吗?”女人说。
李恩承猛地放下了杯子,抬头向说话的地方望去。
而这一抬头李恩承才发现崔月月和这位男性乘务员正很近地贴着他,这个角度几乎可以看见他们两位的睫毛。
“我来照顾他吧,”女人又说,“麻烦两位了。”
在他们俩似乎恋恋不舍地拉开与他的距离以后,彻底反应过来的李恩承冷汗直冒,指尖有些发抖,连眼前似乎都有了些重影,像是真犯了低血糖一般。
“好吧,”崔月月说,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那麻烦您了,”男性乘务员也笑,“我就先去休息了。”
“好的,”女人点点头,坐到了李恩承的对面。
“谢谢,”李恩承小声地说,他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此时此刻生出一种强烈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来。
“不用谢,”女人说,化着漂亮妆容的脸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着,“我叫周乐。”
“李恩承,”李恩承老实回答,冷静下来之后,除了感激,他还有些意外,毕竟就今早的情形来看,周乐这一行人看上去和他们不像是一个团队。
“我就直说了,”周乐扣了扣自己的手,回头张望了一下,又转过头飞快地说:“我觉得江槐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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