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国见惯了枪林弹雨的李昆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瓮中捉鳖!
烂尾房前方火力拼杀,远处隐匿在不定角落的狙击手一个一个收割着性命!他只能扔了枪躲在一众人身后,拼了命的支起黄桑英的尸体以作盾牌,然而下一秒——
身后被铁链拴着的生锈红门“咣”一声巨响被大力踹开!
这场负隅顽抗的闹剧戛然而止!
“不许动!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谢驰扬和侦缉二队猛地蜂拥而入,配合带人从前方包抄的林少休,将仅剩不多的偷渡通缉犯牢牢围住!
横七竖八死状惨烈的尸体前,侥幸活着的马仔和道上保镖仓惶不定的脸上青白交加,他们颤颤巍巍放下弹夹子弹不多的自动步枪,慢慢抱头蹲下,企图缩着身体抱头瞥开绝望的视线,来忽视掉透顶随时可以取走他们性命的冰冷枪支!
TBT押运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尾青烟,明意墨镜下的一双明丽美眸淡淡的瞥了眼不为所动,她背着黑色的琴盒,余光敛到唰然变绿的路灯,旋即颔首,指腹淡淡推了下墨镜,和差了半个身位默契紧跟着的贺之年一齐上了公园路边一辆不显眼但宽敞的白色商务车。
车门“哗——”的推开。
带着收工了的路遥和全贯扔扑克的边序当即挑了挑眉头抬起眼,见着明意拧开矿泉水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忍俊不禁的甩了完手里最后的对Q,扯着嘴角打趣道:
“你也真是的,明明可以和小喻诗在家交流养蜥蜴心得,非得大热天蹲房顶凑这个热闹。”
明意放松放松长时间端着都僵硬了的肩膀,难得心情好不呛他:
“整天闷在医院都快憋坏了,诗诗今天有林潜带,正好让我这个老人家赶紧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免得到时候收网手生让你们多抢我的人头。”
贺之年敛眸盯着电脑屏幕笑而不语,半晌后,他扫了眼烂瓦房被林少休单独留下来压在墙角捆成粽子的李昆,话锋一转问道:
“对了,小喻教授那边怎么样了?”
“还好。”
骨子里透着沉稳与老成的权释眼底神情不动,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眼角紧绷的视线忽略掉背景板里瞠目惊恐的李昆落在林少休擦刀的胳膊上,低沉的声音像是被沉入冰窖:
“离各部门抽调的omega和beta抵达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明白。”
烂瓦房内,林少休沉黑平静的眸子隐着撕开温驯谦和表面后的阴鸷和疯狂,他一脚搭在捆着李昆的旧木椅上摁断了频道,一边若无其事的收好锋利如刃的视线,冷漠又如常的转着不久前刚从一具尸体咽喉扒出来的匕首,安宁的把暗红色的血迹尽数蹭到小臂处的黑色作训服上。
室外阳光灿烂,落在繁茂大树上的小鸟啁啾不停,不远处教学楼隐隐约约传出来琴房小孩子灵动悠扬的歌声,仿佛一切还是没被血腥沾染的静谧与祥和。
“嗖——!”
刺耳的破空风声如雷如鼓劈打着满身污血的李昆濒临爆炸的心脏,匕首刀刃划破侧颈皮肤,“噔”的颤抖着刀身把发潮虫蚀的椅背钉出一道斑纹诡异的缝隙!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昆面颊扭曲到变形,他干裂的嘴角和伤口不断是往外渗着血,喉头不由自主的发出几声短促的悲鸣,但又像是不服输的凛着凶恶的双眼,狠狠瞪视着戏弄他的林少休:
“你们TBT虐待战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杀就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林少休拨弄着移位的作战手套,“噗嗤”一下被这老套的遗言逗笑了,他向来下垂没什么多余表情的嘴角难得勾了几分讥诮,沾着血的掌心突然强硬的拽住男人的头发朝着寒光乍现的刀刃上撞——
只差那么微乎其微的一毫!
生命终结的窒息感不禁让李昆重重停滞呼吸,他瞳孔地震到后知后觉感受到头皮传来的一阵痛麻,少顷耳边仍有孩童天真的嬉闹声闯进耳朵,他才疯狂的喘了两口气,痴迷的回味着苟且偷生的庆幸!
“死还不容易?”
居高临下的林少休逆着光,但随着普撒下来的温暖一起落在李昆身上的却是锥心刺骨冰棱似的苍冷,他很巧妙的用着劲,厌恶到轻蔑的收回落在李昆身上的视线,再次出口的话音调毫无气氛:
“你也体会到什么才叫真正的死里逃生,我代表TBT和你做比交易如何?”
未几,林少休松开手,只见浑身上下僵硬麻木的李昆不大但让无数鲜血染到阴损的黑白分明双眸咕噜咕噜转,半响后,他撇开挣扎,视线就那么决然的定格在了林少休出挑硬朗的侧脸上。
春末阳光大好。
绵延起伏的山被密不可分的葳蕤葱郁笼罩覆盖,整个乌啼古镇宛若坠入了一汪清碧翠滴的无风湖泊。
卡车颠簸着碾开尘土沙石重重绕进导航都找不到的山林小道,沉重的锁扣一下又一下砸着掉漆斑驳的铁门,丝丝亮光投进罅隙照进偌大宽阔又脏乱不堪的车厢内——
十几个穿着福利院不同款式旧T的男O女O们面沉如水的敞腿盘坐着,他们清秀各异的脸上透着不属于十几岁的成熟和沉稳,一点也看不出来被绑架的仓惶与失措。
被郑筱柒和贺知心左右护着的喻辞与碧萨约早就换了张脸,两人仿照着AOT年龄不大体型相似的两个小孩的脸做了人皮面具化作两对双胞胎。
凭着queen的手艺瞒不瞒得过兹凯尚且不知,不过单配上他俩天生不大的骨架和显小的身材,扔进小孩堆里的的确确毫无违和与割裂感。
“…咱们的任务虽然只是摸清楚生科所的内部布构——但两周时间,会不会有点太紧张了?”
呼呼的风声与枝叉划过车侧的窸窸窣窣毫无预兆的涌入几人耳里,看起来年龄至多十六岁的碧萨约顶着张娇俏青春毫无破绽的脸,出口的老练与眸中的果断决绝蕴着让人心安的持重。
然而喻辞面色郑重的环视了一圈从AOT调来的甚至还处在培训阶段未曾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孩子们,声音深沉又冷肃:
“线人给的情报——新送进去的omega至少会经历两周的身体检验和观察,这是孩子们不会被迫真正变成实验品的最短时间。”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除了得找到乔溪乘和闻眠,必须要在权释和林少休他们带人彻底布控乌啼古镇之前,尽可能多的把收集到的详细布构传出去!”
话音未落,卡车一个急刹!
呼啸而过的风穿梭在密林之中,盘旋于山谷与断崖间发出一连串野兽低吼的嘶鸣。
额角紧绷到青筋乱蹦的李昆一脚刹车,身边用枪抵着他腰的谢驰扬敛住瘆到阴森的眸子,他微乎其微的压低帽檐,目光紧锁着木桥对面貌似有一个班的职业佣兵端着突击步枪,大步流星又训练有素的朝着他们走来。
谢驰扬不动声色的把枪插进后腰,他没有动,几不可见的朝着李昆使了个眼色——
倒地是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男人紧着脸很快意会,两人同时开门下车,只见透着凶光外表狠辣的督队眸光似有若无的扫视了谢驰扬一眼,alpha也不避,痞里痞气的露出不好惹的眼神犀利的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神色。
出乎意料的,卫翔并没有把一个二十多岁刚出头走|私偷|渡的年轻二愣子放在眼里,他很快移开眼神,弹了根烟叼在嘴上,也点火,就那么含糊不清的扬扬下巴冲着李昆问:
“你那么多兄弟呢?咋的就带了一个?”
李昆当即搔着头木愣一笑,他殷切的上前几步掏出火给对方点了烟,随后掩住心虚像模像样的谨慎道:
“接了大买卖赚了钱了当然都去找女人下馆子了,这车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我们两个成年alpha还怕他们跑不成!”
卫翔见他那讨好到想多赚几个子的样,禁不住嘲弄一笑,他两指夹住幽幽燃烧的烟,眼神淡淡的朝着身后的一个队示意,像是只会听指令的机械兵们蓦地收到信号,劈手夺掉李昆双手捧起来的钥匙。
“哗啦哗啦”铁链被拆开扔到地上发出一道沉闷,不多时,十几个惊惶万状啼哭哽咽的omega顿时被一个一个粗暴的拽出车厢,甩到了卫翔面前。
“呦,皮囊都还不错,货挺好啊。”
卫翔摸着下巴从几个胆小到腿软站不稳的小omega身上挪开,似有遗憾的咋舌感叹:
“就是少了点。”
“哈哈您这说的。”
李昆尴笑了两声,打眼瞟瞟那些小孩们,语气讪讪道:
“这年头条子挤兑活不好做啊,姓黄的死女人可是狠狠坑了我们一笔,要不是想着能多卖几个子儿,这批货一个比一个水灵的omega早就让我那几个弟兄给糟蹋完了。”
卫翔咂着烟没搭理这话,未几,他身后背上枪的alpha将手里的铁箱摔到李昆怀里,后者霎时惊愕欣喜,一脸发了财的模样连连冲着卫翔道谢。
“知道你规矩,姓黄的钱已经给她汇过去了,加上这笔兹队额外赏的,可够你们潇洒好一阵子了。”
卫翔弹弹烟灰。
“可不嘛,我们兄弟也是知道兹队的名号宁愿冒险也得干票大的。”
李昆喜形于色嘿嘿直笑,他圆滑的揶揄了几句,刚转过身漂移的眼神示意谢驰扬和他赶紧走,倏地,卫翔不大却犹如鬼魅般震慑人心的声截停了两人的脚步。
“站住!”
谢驰扬眉心一横,他听不出那人话里有过多的情绪,只能不动声色和满面愁容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的李昆重新转回去。
旋即,卫翔碾灭了军靴下的烟蒂,饶有兴趣的视线锁到谢驰扬一张戾气十足、天生该吃这行饭的脸上,颇有深意的问:
“小子,练过吗?”
谢驰扬眼底闪过一丝薄光,低沉的声音毫无起伏:
“练过几年,想过几招吗?”
“哈哈哈哈哈!”
卫翔随即爽朗大笑,他支着快要直不起来的腰,若有所思的指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谢驰扬道:
“好小子!你可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耍横的人——”
他双眼微眯,唇角稍稍翘起,迷彩手套包裹住的掌心意有所指的张开对着谢驰扬,想干什么几乎写在了脸上:
“想跟我走吗?我敢保证,要不了三年,你在通缉令上的身价至少翻这个倍数。”
轻轻晃动的五根手指倒映进谢驰扬的眼底,只见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嘴角的邪气根本压不住:
“通缉令上的身价翻倍对我来说可不是件好事,我只要我手里黄澄澄的金子翻倍。”
“不过谢谢你的好意——”
谢驰扬拍了拍李昆的肩膀,意味不明的神色扫了眼略带慌张的alpha,收紧了五指:
“我们老大对我有恩,跟着他很好。”
卫翔眼底透过一抹欣赏,继而很快被冰凉掩饰下去,他转身默默跟着一众押送omega的队员往回走,摒弃掉眼前从尸身血海里爬出来桀骜不驯的身影,还算客气的给这个青年alpha留了道自认为和气的话:
“有一天要是改变主意了,就来这儿找一个叫卫翔的人。”
谢驰扬强硬的攥着李昆的肩膀转身悖逆而驰,他压低帽檐冷硬扬唇笑了笑。
小云山,橄榄园。
向上涌入云端的寨子鳞次栉比的攀爬在推平了半山腰茂林的陡峭土坡上。
喻辞从过了桥就开始被蒙住了眼,他灵敏的耳朵只捕捉到了声势浩大到能覆盖住山谷狂喉风声的飞流瀑布。
过了那片瘆凉水雾会随时扑面而来还算平坦的地方,大概艰难的往上走了二十几分钟的路,他能明显感觉到所有人挨着走的空隙在逐渐缩小,偶尔的几道很不友好甚至刺耳的狗吠声由远及近清晰的穿进他的耳朵——
随即,牵住绑着他绳子的佣兵突然收紧了力道,喻辞一个踉跄,他很快稳住脚步,耳边茫然蹒跚的步伐声也在几息之间收住了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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