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撞开门,手肘“啪嗒”一声按开灯,出租屋内立时亮了起来。
侧过头,他问:“你确定今晚要睡在这里?”
林斐趴在维德背上,手臂环着维德的脖颈,下巴搁在维德肩膀上,默默打量周围。
房间内干净整洁得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去一张窄床,一个衣柜,还有四个充当储物柜堆叠在一起的纸箱,一把折叠椅,一块铁板下面垫着杂志书籍充当饭桌,很少的几样生活用品。
林斐嗯了一声,从维德背上下来,维德说自己住的出租屋很小,原来是真的很小很小,转个身都能碰到彼此,往后退一步就要碰到床沿。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张窄床上。
维德:“等会我打地铺去外面睡。”
“不要,”林斐脱口而出。
维德轻咳了一声:“床太窄了,睡不下两个人。”
林斐轻声细语地说:“抱在一起睡……就睡得下了。”
咬住嘴唇,他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几乎紧贴彼此:“是不是有点冷?”
“嗯,”维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应了一声,虽然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后背更是一身热汗——不久前他抱着林斐从礁石处蹚水到海滩上,然后带着林斐跑去诊所,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两个人又匆忙赶到林斐的公寓整理行李,最后维德背着林斐、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他自己的出租屋,已是天光大亮。
林斐又往前走了一步,其实已经走无可走,甚至撞到维德手上提的大包小包上,维德立刻抛开手上的东西,东西掉了一地,还差点绊倒林斐,林斐身体晃了晃,维德当即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房间里似乎只剩下呼吸声,维德不由自主低下头,他嘴唇张开,想说点什么:“我……”
林斐踮起脚,他长长的睫毛温驯地低垂,覆住视线,因此他一开始不小心亲歪了,只碰到了维德的唇角,睁开眼,他皱了一下眉,微微偏过脸。
这一次终于找对了位置,眉头舒展,他的嘴唇触碰到一片干燥而柔软的存在,还有维德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
维德锢着他腰的手臂收紧,林斐身体后仰,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维德眼疾手快用手垫住了他的后脑勺。
房间内的喘息声变得急促,不知过了多久,维德抬起头,两片嘴唇分开,他注视着眼前的林斐,一切似乎很不真实。
他过去从来没考虑过要跟谁发展恋爱关系,拥抱、亲吻、甚至同居?
仿佛上一刻,年少的他才生出自我意识,下一秒,所有遇到过的人事在耳边飞速呼啸而过,画面光怪陆离,风景疯狂变化,时间流逝,如涡流般高速旋转,最终骤然定格在此刻:
林斐半睁眼开,眼底全是潋滟的水光,红晕从眼尾蔓延到颧骨脸颊,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嘴唇也湿润殷红,像一颗烂熟透了的樱桃,非常甜,再不去吃就要坏掉了。
海风的咸涩味与烟花燃烧后的火药味仍萦绕鼻尖,舌尖好像还残留着甜蜜的味道,维德头脑发热,陷入如同时空跃迁后的晕眩:“……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是吗?”林斐声音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心脏狂跳,长长的睫毛也簌簌颤抖着,明明两个人贴得这样近,却目光闪躲,仿佛看维德一眼都要被烫到似的:“好像是有点……”
他的手指更加紧紧攥住维德肩头的布料,偏过头,目光游移:“那要不……”
维德没让林斐说出之后的话,他捧住林斐的脸,低下头再次亲吻林斐。
林斐含糊不清地在亲吻间隙呢喃:“还要抱抱。”
维德紧紧抱住林斐,严丝合缝,近乎窒息的拥抱下,林斐想如果现在是世界末日就好。
他们到维德出租屋是上午,直到第二天凌晨,维德紧紧抱着林斐躺倒在窄床上,在一片漆黑中他亲了亲林斐的耳朵:“明天我们就去看新房。”
林斐累得脱力,枕着维德的手臂,梦呓一样断断续续说:“这里也挺好的。”
就在这时,一阵不轻不重的敲墙声响起,一个略有点尴尬的声音清晰地从隔壁传来:“哥,你明天也请假吗,要不要我替你跟老板说一声?”
林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脸瞬间红成小番茄,这里的隔音居然这么差,那他们之前的声音不会全都被听到了吧?
“行,艾伦你今天出去住,钱我出,”维德扬声道,而后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懊恼,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但当时完全忘了。
等隔壁清晰的关门声响起,维德附在林斐耳边轻轻说:“明天就换房。”
这间房这张床果然还是太小了,维德想翻个身留给林斐更多空间,林斐抖了一下,抱住维德,声音轻得微不可查:“别出去。”
一片漆黑中,维德从耳朵红到脸再红到脖子:“放在里面……睡吗?”
林斐咬住嘴唇,嗯了一声,捂住脸,又往维德怀里缩了缩。
夏末狂欢节结束的第二天早晨,维德先陪林斐去学校请了小长假,两个人在一天之内火速找了一套公寓,当然维德并不满意,他更中意独栋别墅,虽然现在买不起,但可以暂时租一段时间。
不过在新港这样繁华的大城市,找一栋好的独栋别墅就跟找一个完美男朋友一样难,已经顺利完成后者的维德打算花一个月的时间搞定前者。
中间林斐提议他们可以去住乡下,或者别的便宜的城市,言谈间还有休学的打算,维德当即拒绝,还表示林斐可以不考大学,但必须念完中学。
搬家并不麻烦,维德东西本来就很少,奇怪的是林斐原先公寓里的东西竟然也完全不算多,除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外,连衣服都是除去校服外没几套,就跟住酒店似的。
维德没有问,但隐隐能猜到了什么,认识林斐以来,他从来没有见林斐的家人来探望过他,夏末狂欢的那天晚上,林斐哭得很伤心,语焉不详,但即便只有只言片语,也很容易关联到他的家人。
“这里的露台可以看到大海!”新公寓内,林斐推开玻璃门,噔噔噔地跑到露台上。
维德一边回头看林斐的方向,一边利落地为搬家工人结清账附带小费,等工人离开后,当即关上门去找林斐。
“好漂亮,”林斐靠着栏杆,支着手托腮,望着远处:“我已经开始喜欢这里了。”
早晨的大海闪闪发光,海浪卷着海浪,浪花连着浪花,雪白的浪与清澈的水层层叠叠,碧蓝无垠,海天一色。
夏末狂欢的那天晚上,林斐吃了好几口海水,咸涩到发苦,他以为他一辈子不会喜欢跟海有关的一切味道,但是现在站在露台上,清晨的风中吹来,夹杂着一丝海水的淡淡咸味,也许是被稀释过的缘故,非常清新。
维德在他身边轻轻嗯了一声:“是很漂亮。”
林斐转过头,维德背靠着栏杆,正侧首盯着他。
两人目光对视,都愣了一下,林斐不知怎么回事慌忙又转回了头,维德掩口咳了一声,也低下头。
沉默了好半天,林斐趴在栏杆上,脸颊上的婴儿肥都挤出来了:“好想一整天都待在家里,真的一定要去上学吗?”
林斐声音低下去,自言自语:“都没有时间谈恋爱欸……”
维德的手搭在栏杆上,几乎快要碰到林斐:“我接你上下学。”
林斐眨了眨眼,侧过脸,沉默了一会,又小小声说:“想抱抱。”
维德手臂一揽,十分顺手地就把林斐整个抱在怀里,林斐的发丝滑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清香,比起洗发水的味道,更像是那天晚上维德在林斐身上闻到的味道。
维德忍不住低下头想再闻一下是不是记忆中的气味,却看到林斐卷发上束着的苹果绿发带,崭新的发带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色泽,衬得林斐的头发檀木般漆黑。
维德指尖碰了一下发带,忍不住笑了一下。
林斐闭上眼,靠着维德的胸膛,嘴角翘起:“我开始期待去上学了。”
……
“林斐·温莱,好久不见,请假请得很开心嘛?”
“你真把维德·卡奥菲斯钓到手了,喂,他是不是在送你上下学?”
“你当时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其中一只雄虫做了一个浅笑的表情,又瞬间收敛表情,匪夷所思:“你不会真在和他谈恋爱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斐坐在座椅上,和围着他的三只雄虫面面相觑:“那个照片的事……”
“砰——”林斐的话被剧烈声响打断,社团教室的门哐当一下撞上墙,红发红瞳的高大雄虫站在门口,神色阴沉,与面面相觑的三只雄虫以及林斐对视:“什么维德·卡奥菲斯?”
“阿雷斯特,你提前回来了?”三只雄虫立刻站起身,等阿雷斯特走进,七嘴八舌地把他们的“大计”和盘托出。
“你不是说教会遴选预备王夫需要王夫守贞吗?这样一来维德·卡奥菲斯也去不了教会。”
阿雷斯特额头上的青筋疯狂跳动,抬腿踹翻一只雄虫:“那尤里安怎么办?你们是脑残吗?!”
三只雄虫懵了,阿雷斯特怒火中烧,目光直直地射向林斐:“所以你和维德·卡奥菲斯睡了?”
“不,我没有,”林斐直觉不对,一边应付阿雷斯特,一边慢慢站起身,往后退,目光瞟着社团教室的后门想跑,但阿雷斯特却似乎看穿了林斐的想法,红瞳暴烈,三步两步上前拽住林斐的头发:“维德可是有准未婚妻的,你这家伙真不怎么样,卑劣的撒谎精,嗯?”
哦哈哟,下一章真的要回到现在线了(……)dbq
请记住雷子哥现在嚣张的模样,以及vd老师现在恋爱脑的模样,现在线是一款疯狗变忠犬、恋爱脑变怨夫的存在(?)
以及我感觉追妻火葬场什么的,还是上一秒渣攻下一秒舔狗最爽嘿嘿
然后其实中间本来还有一些剧情的,但是太拖了就删掉了
比如斐斐虽然错过夏末狂欢,但是vd劳斯用烟花棒给他放了烟花,无人海滩小情侣放烟花之类的,vd还投喂了伤心斐斐糖果,斐斐特别奇怪vd从哪里拿出来的糖果和烟花,vd说是以前在马戏团做兼职,给魔术师打下手的时候学的(没错,vd劳斯的隐藏剧本是打工皇帝)
vd劳斯还给斐斐买了一个礼物,就是那个丑丑的长鼻子皮诺曹面具 (某种程度上发现了本质)
然后还有乱七八糟的吵架戏,维亚催vd可以走了,被斐斐听到吃醋了,主要是斐斐单方面讨厌的维亚,但维亚是vd的朋友,一款唯一的朋友跟仇人是朋友的悲桑
(后来的维亚落泪:……到底谁**在坑我)
然后斐斐干脆就告白了,因为觉得做恋人可以比做老朋友更亲密
以及斐斐换上了vd送的发带,原本的发带是他哥哥送的,他摘了不要了
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vd老师送斐斐回出租屋,怕斐斐冷用被子把斐斐包成一枚小粽子(此时斐斐身上还沾着一堆沙子,而vd是洁癖)
vd给斐斐的小腿涂药,涂药的姿势belike 斐斐坐在床边,vd老师蹲在他面前,然后斐斐脚踩在vd老师膝盖上,vd心里默默暗爽,斐斐就害羞地用被子蒙脸,然后发现他老攻的被子真好闻,就偷偷吸(dbq好喜欢娇妻痴女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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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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