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观测记录（4）——胶兽打工记（2）
‖‖——老潘烧饼店
『怎么样小普罗，第一次跟这么多人打交道还习惯吗？』白樱在洗碗池的水龙头那儿打湿了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几处，带走了忙活了半天出的汗水。
『感觉和人打交道好麻烦……不是每个人都像人类和白樱姐那样有趣。』普罗两耳下垂，一副郁闷的样子。
『原来如此，难道小普罗是社恐吗……不对……应该只是不习惯与人类接触罢了。』
『社恐？』
『噢？这可不止是你那边世界的专有名词，小普罗这书是不是白看了呀～』白樱揶揄道。
『普罗看了这么多书，真没看见过这词！』
见普罗一脸认真，白樱闭眼思考了一会，倒是反问，『那我问你，你知道助人为乐是什么意思吗。』
『助人为乐……』普罗努力回想着在书上看到的解释，“助人……助人……关于人有普通人，坏人，好人！那助人一定是一种类型的人；为……这个字是念第四声吗？是为了的意思？乐……那肯定就是快乐了！”
『助人这类人为了快乐！』九个字从普罗嘴里脱口而出。
『……』
『……』
现场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变得异常凝重，白樱普罗四目相对，普罗用他那可怜到犯规的眼睛渴求着白樱的回应。
『意……意思还算接近？』白樱一阵苦笑，『这个成语的意思其实是以帮助别人为乐，换种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小普罗你只要帮助别人，自己就会获得快乐，这下懂了吧？』
『帮助别人获得快乐……懂了懂了！』普罗脸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老板——来八碎石的千层饼，还有这个。』
『现在就是帮助别人的时候，小普罗想获得快乐吗？』白樱坐在椅子上，一手点着桌发出哒哒的响声，一手扶着脸朝门面看去。
『普罗会加油的！』
普罗朝那位顾客走去。
『还有这个……多少碎石。』顾客拿起一盒奶看了几眼。
『这个是……三颗半的碎石。』普罗差点忘了，庆幸还记得白樱跟自己讲过的这些食物的价格。
『还要八碎石的千层饼是吗？』普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好与顾客对视上，虽然戴了墨镜，自己脸上的慌张估计还是藏不住。
顾客点头，却又与普罗唠嗑起来，『小伙子穿的挺潮啊哈哈哈。』
那可不，这可是蓝色酷潮口罩配酷帅全遮墨镜，头上小孩玩具般的彩灯配身上霸气侧漏的皮外套的反差潮流啊！
普罗不敢吱声了。
『久等了，这是你的饼。』一只手从普罗右下伸过，这，这这这这不只是手……这是普罗的救星啊！！
……
……
『小普罗还挺厉害的，居然把那些小东西的价格都记清楚了。』白樱拍拍普罗的后背。
你问拍后背的原因？可能是白樱觉得抬手拍肩会有点累，毕竟普罗实在是有点高了，对于正常人来说。
『哈哈哈……毕竟是白樱姐要普罗帮忙嘛，肯定要学的认真点才能帮上白樱姐。』
『不错不错，很有接手你白樱姐的气势，再接再厉！』白樱脸上是挂不住的笑意。
午休时间，终于是能休息会了，这大夏天可把一早上站在热气腾腾的锅、笼面前的他俩闷坏了，特别是裹满衣物的普罗。
普罗感觉因为体内的水蒸发，自己都缩了好几圈。
『下午的事就少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小普罗要不先回我家躺一会吧？』
『白樱姐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嗯？』见普罗还不愿离开，白樱顺口一说，『那要不……帮我做几个花卷？』
『花卷？就是换衣服的时候那个东东？！』普罗一改在椅子上瘫倒的姿势，整只兽都支棱起来。
『别的不说，“东东”这词你是从哪学会的？』
『好像是《方言合集》。』普罗挠头。
……
……
说干就干。
『像这样，准备一个大盆，倒入面粉，白糖还有酵母粉，最后兑水和匀。稠了就加面，干了就加水。』
『这些一碰就碎掉的粉末就这样变成橡皮泥了？』
『橡皮泥？哈哈哈，这个叫做面团。』
『面团……普罗知道了，那这些粉应该各加多少呢？』
『这个嘛……』白樱用力揉搓面团，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等做多了，自己就知道加多加少了——按咱们的文化来说，这个叫适量。』
明明听着觉得很认真，却十分敷衍的回答。
『好了，接下来等它醒十来分钟。』白樱重新把面团丢入不锈钢盆中，盖上透明盖子。
『醒？面团也可以醒过来吗？』普罗似乎没意识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多蠢。
白樱听到这话，手下意识捂上嘴，生怕自己偷笑被发现。
『这个叫发酵，是制作面食中一个很重要的步骤。』
见普罗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白樱先行一步回了更衣室。
……
……
『是时候收拾收拾你们了……』
白樱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衣物。
……
……
『哈……』白樱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个哈欠，“这些衣服还怪难整的……估摸着十分钟快到了，回去看看小普罗在干啥。”
……
……
『所以……你在这干看了它十分钟？』白樱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手指着面团。
普罗疯狂点头，解释到，『普罗看着它长大了，而且长的好快，好神奇！』普罗眼冒金光，语气神态像是早年农村来的乡巴佬。
白樱不好说话，只是觉得这头胶兽笨蛋属性更上一层楼。
『接下来小普罗看着就好噢。』白樱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擀面杖。
『首先把面团擀成一摊圆饼，差点忘了在此之前还要在板子上撒一层面粉，哈……像这样。』白樱双掌搓动面杖两头，很快这坨面团便成了薄厚有秩的面饼，普罗在一旁看得很认真，一言不发。
白樱手抓一把葱花，四指半开着，让葱花从空隙下落，均匀分布在面饼上。
『最关键的几步都已经做好啦，现在想怎么样都行，小普罗要来试试吗？』白樱迎着笑脸，抹了抹额头上已冷掉的汗。
普罗被这突然一提搞得有点慌张，『普……普罗真的可以吗？』说话的时候面具都随着身体颤抖。
『没事的没事的，让白樱姐给你示范一遍～』白樱眨了个星星眼。
她先把面团再次揉紧实，擀成面饼，用小刀横切出来一块，接下来的操作，在普罗眼中……
就像变魔术一样！
原本是平滑的表面，经过那几次武术撕拉！不对，明明就是使用了魔法！一定是魔法！就有了一层层褶皱的外表。
『自己来吧？』白樱试探性对已僵住的普罗说了句。
白樱离开桌台，把这一块地方都留给了普罗，自己坐上椅子，倒了碗白开水在远处看普罗的造化。
普罗一脸黑线地俯视着它们。
『快来啊～快来卷我，快来啊。』『你该不会是不会卷吧，傻大个？』『啊哈哈哈～真是笑死个饼了唔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它们在说什么，怒气值飙升的普罗选择带上塑料手套，手撕面饼。
……
……
『……』
『……』
『卷是卷了，但是这卷的是不是有点……』白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免得伤到胶兽的自尊心。
丑。
真丑。
因力道没控制好，笨拙的手指在花卷上按出好几个洞，坑坑洼洼的表面把原本可以卷出的花纹给压了回去，原本是拿来提味和装饰的葱花硬是从那不可名状之物中揉搓出来，掉在案板上，还沾着一点点黏黏的面团边角料。
估计普罗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么说吧，哪怕像卷毛巾一样卷花卷都不至于有现在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奇怪坨坨。
202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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