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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眼前的少女昳丽、明艳,眨眼望着自己的模样犹如夏日夜空里璀璨的星辰。

胥却险些迷失在星河之中。

饶是周身景致、情形与过往几无相似,胥却还是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旬岁又五的时候,父亲被昏庸的旧厉帝贬谪。

自己跪在威严幽闭的宫门之下,请求旧厉帝收回成命。

那时没有人肯,也没有人敢搭理自己。

父亲罪犯忤逆,旧厉帝皇恩浩荡,没有赐其凌迟处死,仅仅只是罚没、抄家,流放遥远、阴湿的尽州,已是该令胥氏全族感恩戴德。

但胥却只知晓父亲多年来积劳成疾,根本受不住路途的艰辛,以及尽州湿热的环境。

他跪了三天两夜,其间被烈日暴晒、被大雨浇淋,到最后一日险些昏死过去。

是一位好心的贵女命人为他撑起一把伞。贵女站在伞下关切地询问他身体如何,并抬手递给他一方绣着垂丝海棠的锦帕。

他不愿接,贵女却笑道:“你别担心,你求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去试试看。胥御史大人数十年来忠勇直谏、勤政爱民,陛下还是铭记于心的。”

“你生病了,也太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别到时错过了去迎胥御史归家。”贵女将手中的绣帕送得离胥却更近。

胥却不认识她,也不知晓她如何来得自信觉得自己能说动昏庸的旧厉帝。胥却抬眸直望向贵女,质疑:“你……”

随即,被贵女身边的仆从打断,说了一句凶恶的话。

胥却突然明白了。他对贵女三拜九叩、感激涕零,并将身上唯一值钱、珍视的和田玉手玩赠给贵女以示谢意。

贵女身边的仆从又在呵斥他:区区手玩,成色一般,也妄想讨好贵女?贵女却是平易近人,完完好好地接过,对他笑道:“你的谢礼,我收下了。”

贵女那弯弯的眼眸亦有星辰之光。

胥却良久才自回忆中抽身,望着面前的柔柔仍有几分呆愣,半晌才回答:“随你。”

虽看似冷漠的两个字,但胥却的语气轻柔、平和。

柔柔很高兴他能答应,自此常常早晚殷勤地前往饕餮院去寻找胥却。

但大多数时候,她都见不到胥却。

早晨,她起榻之际,胥却已经前往城外的军营练兵多时。夜晚,她守在胥却居住的院落之外,等待胥却归家,可睡了醒、醒了睡,直到自己再支撑不住,胥却仍旧没有回来。

她觉得自己此生是再见不到胥却。于是,假装贤惠,端了水盆和布巾,前往主院内的各屋室门前,欲入内为胥却做洒扫的活计。

然后,凄苦地发现,除了自己去过的那间兵器库,其他的两间屋子都被铜锁锁上。

她转身欲走,不知何时褚成连和钟磬出现在自己身后。

钟磬礼貌地同自己微笑打招呼。

褚成连则是冷冰冰地说道:“柔姑娘既是要来为将军洒扫,为何不进去?”

她讪讪地假笑想逃,但在二人的注视、监管之下,也只能乖乖地端着水盆、拿着布巾,走进那间满布铁腥味的屋室。

如此两三天之后,柔柔终于忍无可忍,尽量憋着怒气,仍然扬着笑意询问:“二位副将平日里不用陪却哥哥去练兵吗?”

“我不用。”钟磬坦诚回答。

褚成连嗓音冷漠:“将军命我留在府中照顾好姑娘。虽说是照顾,但我也奉劝姑娘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柔柔立马装作委屈不已,“人家只是想为却哥哥做些什么。都说夫妻一体,却哥哥的院子,人家不能来吗?”

柔柔的嗓音低低的,隐有几分哽咽。

钟磬见状,先是以手肘推搡了身旁的褚成连,面有嗔怪,而后赶忙摆手,安慰柔柔:“柔姑娘,老褚他嘴笨,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将军的寝居、书房向来都有上锁的习惯,并非是针对姑娘。”

“那却哥哥他今日会早些回来吗?”柔柔当即平复了心绪,转瞬殷切地又问。

就连钟磬都觉得她哄好自己的速度太快,讶然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褚成连又懒得搭理她。

柔柔只能更加期待、着急地看向钟磬。

钟磬耐不住她温软眼神地折磨,很快又回答:“将军今日入宫去了。若他之后不去军营,应当会早些归来。”

“入宫?”柔柔重复着这两个字,向来平展、温和的眉头突然严肃地微皱。

“他入宫去做什么?”柔柔急切地又问。

总不会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要去向凌擎告状、邀功吧?

钟磬启唇刚想作答,褚成连阻止他,抢先诘问柔柔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将军入宫自然是有公务,难道姑娘对将军的公务也很好奇?”

褚成连紧盯着柔柔,满目的警告。

柔柔察觉褚成连对自己大概有几分误解。但她想了想,也没有办法同褚成连解释,自己志并不在胥却的公务上,不,也算是再胥却的公务上,不过与褚成连设想的那些应该不一样。

柔柔抿了抿唇,也不反驳,只是说:“那我就在这院子里等他。你们也可以放心,这主屋与右侧屋室都上了锁,无论里面有什么,我都无法进去看到。”

褚成连说胥却有公务,若是公务,大概应当不会是自己的事。

柔柔话罢,在兵器库门前廊庑下的石阶上坐下。

已是秋日,地上其实还有几分凉,但她故意没起身,直到有些心疼他的钟磬刚想开口便被褚成连拽着离开主院。

他们背对着自己喋喋不休。

钟磬不忍道:“老褚,你至少让我给柔姑娘寻个坐处。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若是受寒,很容易生病。”

“我瞧她可一点都不柔弱。在将军完全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我们还是得小心些。莫让她有机会把将军欺瞒了去。”

“将军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骗的?”钟磬不能理解。

“谁知她是不是在使美人计,想骗取军情?”褚成连一本正经地回答。

钟磬沉默了默,褚成连又道:“总之,在将军下命之前,我们都不能与她太亲近、温和。”

钟磬唉声叹气、不以为然,“重点是将军那性子能中什么美人计?从前也不是没有敌军做过这样阴诡、龌蹉的事情。你看将军那铁心被捂热捂软过吗?”

“总之,你也不能对她太好。”褚成连郑声警告。

他们的话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微渺。

柔柔直到完全看不清他们的身影,方才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她瑟缩着身子,抬手抱了抱自己,别说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地上也十分寒凉。

她既自己没有办法进入胥却的寝居和书房,找不到有关爹娘下落的证据,那么,无论如何也是要等到胥却的。

大不了今夜就不睡了,便是被冻出个风寒、发热,她也得想办法让胥却更信任自己才是。

柔柔等啊等,从青天白日等到了夜色浓蕴。

夜晚的室外,连她自己都是冰寒的,仿佛将冷水融进了血脉,一通流动、游走,从她的头顶到脚尖都是无法驱散的寒意。

柔柔实在站不下去,索性进到那难闻的兵器库里等。

但她又不敢坐得太里面,或者关上门,怕自己不甚睡着,望不见胥却归来。

她就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倚靠在门边。

依旧是睡了被冻醒,醒了没多久又太困睡过去,再被冻醒。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迷蒙之中,柔柔望见了天际的浓黑已渐渐泛白。

她很想念幼时与三两好友胡闹,偷偷跑出宫闱,去到城郊看星空与日出的光景。

柔柔呓语:“阿嫣、安平兄长,你们回去可千万别说漏嘴,莫让我父……不,爹娘知晓。”

“阿爹阿娘,是该这么唤你们吗?你们在哪里?”柔柔的秀眉蹙得很深。

“既然对你的安平兄长念念不忘,为何不好好地留在他身边?”睡梦中,依稀有一个轻缓、意味深长的嗓音如此询问自己。

柔柔思忖着嘟囔:“因为他已经不是他了。我也从未想过做他的……”

“什么?”那个嗓音又在询问。

可柔柔已经无法再思考,因为她实在太冷。她半梦半醒之间正斥责自己,早知晓抱一床被衾来就好了。

可是抱着被衾从那么远的偏院到主院也太累。

柔柔眨了眨眼,依稀瞧见一张俊逸、熟悉的脸庞靠近自己,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骤然清醒,猛地再次睁开双眸,确实有见到那熟悉的剑眉星目,但并非近在咫尺。

但柔柔还是高兴坏了,几乎是蹦跳着站起来,雀跃地唤:“却哥哥!”

但由于她蜷缩了太久,尚还没有站稳,便由于双腿发麻发木,巍巍不稳地要倒。

她左右为难之下,在牺牲美色与落地摔疼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没有去抱或者拉扯胥却。

但胥却眼明手快,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后坠的纤腰。柔软温热的女子肌肤隔着衣裳触碰到自己的五指,胥却的心头微微一颤。

但很快他也意识到少女本不想与自己太贴近。

于是,在扶正少女的一瞬,他便收回手。

柔柔愣住了,既是惊讶他的反应之迅捷,亦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不仅要在言语上牺牲美色,竟还要在躯体上也被胥却占便宜。

尽管他是好心,不过他占都占了,柔柔也没顾影自怜,而是趁势娇声唤他道:“却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柔柔等你等了好久。”

说完,她便困顿不已地用袖掩面打了个呵欠。

胥却淡淡瞥她,略有几分无奈:“既是困了便回去睡吧。”

话罢,胥却转身欲走。

柔柔却是一把拽住他的衣袂,阻止他,而后轻轻摇晃,继续撒娇:“人家等了却哥哥这么久,却哥哥再不心疼柔柔,也该怜香惜玉一些,与柔柔多说几句。”

胥却波澜不惊:“明日我休沐。”

柔柔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胥却只道:“你大可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再来找我慢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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