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你的外套呢?”大石见只穿着短袖而回到球场的手冢,有些担心道。
“脱了。”手冢随意说道。
大家也再不便追问,直到看着月秋不知穿着谁的外套出现在场外时,正选们奇奇看向手冢。
他却像没事人一般,脸不红心不跳,只坐在那里静候雨停。
“天快晴了。”龙崎教练看了看逐渐转晴的天,问道,“海棠呢?”
“怕是去哪里热身了。”
“把他叫回来,比赛快开始了。”
“是。”
比赛开始。
单打3号的比赛,十分不易,亦十分难缠,拼到最后,只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罢了。
“一场比赛,真的能有这么强的意志力吗?”月秋看着已经快爬不起来的海棠,却还能因为一场胜利,去移动脚步接每一个球,不由有些佩服。
“海棠的训练比青学的任何一位都要刻苦,若要比意志力,他不会输。”乾拿出笔记本,不知在写些什么。
看着海棠摔倒再爬起,一次次的摔倒,一步步得向前,月秋甚至有些不忍心道,“真的有必要拼到这个地步吗?”
“胜利向来不是一件易事,海棠保持着对胜利的渴望,才支撑着他走下去,这是他的网球。”手冢赞扬道。
比赛在众人的欢呼中结束。青学胜利。
单打3号,终于在海棠不曾放弃的意志力下获胜,月秋也看了一场十分精彩的比赛。
“海棠很强啊!”
刚走出场地的海棠,听到夸赞,脸颊微红,低了低头便快步离开。
“接下来是龙马的比赛。”一个糯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是位十分可爱的女孩,长长的麻花辫落在身后,一双眼满是期待得看着越前,那眼神中只剩爱慕之意。
“你是一年级的?”月秋上前问道。
“是!我是一年级的龙崎樱乃。”女孩急忙回答道。
这铿锵有力的回答倒是吓了月秋一跳,“你……挺有精神啊。”
“对……对不起。”樱乃有些抱歉道。
“龙崎?你是龙崎教练的?”
“我是龙崎教练的孙女。”
“原来如此,你喜欢越前啊?”月秋十分喜欢去了解这些小女孩的心事,故意问道。
“我……我……”樱乃的脸立马通红,连话都说不明白。
这女孩果然十分可爱,静静的爱慕,不敢说出口的爱意,正缺乏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勇敢。
比赛开始。樱乃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越前龙马。比起看比赛,月秋更乐意看这小姑娘的表情。
接球得分时,开心。
未接到球时,懊悔。
发球被破时,担忧。
真是像极了曾经某一时刻的自己。
“啊!龙马!”
樱乃突然紧张的喊叫声,打断了月秋的思绪,转头只见龙马跪坐在球场上,紧紧捂着自己的眼,殷红的鲜血透过指缝一点点流到他的手臂处……衣领处……
情急之下樱乃不带丝毫犹豫,就要翻入球场去查看龙马的伤势,却被月秋一手拽了回来。
“不能过去,现在是比赛时间。”月秋冷漠的声音,瞬间激起了樱乃的反对。
“龙马都受伤了,还怎么能比赛?”
“场内有教练和裁判能判断他的伤情,能不能比赛不是我们场外之人可以决定的,你现在过去就是给龙马难堪,你需要做的是等待,而不是去捣乱。”
月秋一句句说得樱乃低下了头,她不懂球场的规则,她只知道她喜欢的那个男孩受伤了。
“我曾经也如你一样,冲进过球场……”月秋摇了摇脑袋,阻止自己想起那些回忆。
“总之,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去相信他。”月秋笑道。
樱乃这才冷静下来,看着正在处理伤口的龙马,默默担忧。
好在龙马的血在龙崎教练的包扎下很快止住,又为自己争取了比赛的时间。
月秋看向手冢,他给了龙马想要证明自己的时间,也给足了他信任。
“看来部长……很信任越前啊?”月秋打趣道。
手冢沉默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未曾搭理月秋。
时间一点点流逝。
越前的状态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变差,甚至越变越勇,直到鲜血再次流出,所剩时间越来越少。
手冢起身,准备结束这一场比赛时,裁判的哨声随即吹响。
“比赛结束,青学胜利。”
欢呼声此起彼伏得响起,青学在预选赛上拿到了胜利,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都大会。
樱乃第一时间冲进了球场,关心询问着越前的伤势,而为了庆祝胜利,河村盛情邀请众人去往自家的寿司店。
月秋也自然将月白说要回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换下运动服的他们,又成了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月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快步走到手冢身旁,与他并肩道。
“手冢部长,谢谢你的运动服。”
“嗯。”手冢淡淡的一个嗯,让月秋瞬间没话说,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外套我拿去清洗后明日还你?”
“必须晨练前。”手冢严肃道。
“是……”
好好的一个聊天氛围,三两句又成了部长所下达任务的样子,领导者风范……果然是一刻都不会少。
这人也果然还是那么……难沟通。
这些小小的插曲,在月秋吃上美味的寿司时,已经淡忘一切,她和青学的这些人在一起,竟意外的合拍。
“龙崎教练辛苦了,来喝一杯解解乏吧?”河村的父亲拿出酒为龙崎教练斟满。
看着坐在一旁严肃又不苟言笑的手冢,他没有犹豫就又斟满一杯递给他道,“这位老师也来一杯吧?”
还不等手冢拒绝,月秋看到有不同的饮料递给手冢,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
“部长在偷喝什么?”
说着便一饮而尽,速度快到手冢想要阻拦都未跟上她喝下去的动作。
“这是……什么?”品尝到不同的味道,月秋有些震惊道。
手冢皱眉道,“酒。”
月秋手一松,杯子哐当落在桌面上,众人听到动静转头相望,只看着月秋开始摇摇晃晃。
“你们……怎么……都在摇啊?”月秋恍恍惚惚说出这句话后,便一头栽倒在桌面上昏睡了过去。
手冢只能扶住她的腰,支撑住她如烂泥般的身子。
“这是醉了?”桃城有些惊讶道。
“看来小秋不胜酒力啊?”不二笑着道。
“手冢,这该怎么办?”大石有些着急担忧道。
“所以,有人知道她住哪吗?这个样子回去家里人会怎么想?”乾的一句话,让在场之人沉默了起来。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时,月秋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手冢自然拿过手机,看到月秋手机壁纸的那一刻愣了一秒钟,才接通了电话。
还未说话,那边的咆哮声已经传了过来。
“死丫头,你跑哪去了?”
苏月白与迹部在家里等候月秋多时,菜是一趟趟得热,却还是不见月秋回来。
打听询问比赛早已结束,可人依旧不见回来,等不住的两人这才拨通电话。
“我是手冢。”
电话那头传来手冢的声音,苏月白立马像噤声了一般,一声不吭,他反复查看拨通的电话号码后,才确定道。
“苏月秋呢?”
“喝醉了。”
“你!你们给她喝酒?!”
忍不了,忍不了一点,苏月白因为着急脸憋的通红,似乎咬牙切齿道,“给我位置!”
迹部皱眉听完了苏月白与手冢的对话,挂断电话后,二人立马出发。
而手冢这边挂断电话后,解决了他们刚刚担忧的问题。
“苏月白会来接她回去。”手冢道。
“苏月白?我说苏月秋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原来是他。”乾又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道,“看来手冢,你早就知道了?”
“刚知道。”手冢看了眼月秋的手机壁纸,慢慢放回了她的口袋。
“苏月白是谁啊?”一些一年级的好奇问道。
“去年都大会上冰帝与手冢比赛的是位外国转校生就叫苏月白。”乾回答道。
“所以部长赢了吗?”越前似乎看热闹一般问道。
“手冢自然是赢了,不过输球后的苏月白状态十分差,似乎险些放弃了网球。”乾看向月秋道,“那这个苏月秋加入青学网球部,会不会就是因为苏月白?手冢你得小心了,她或许有目的。”
“她是青学的人,没有必要因为一些猜测去怀疑她。”手冢选择相信月秋道。
谈话之际,河村寿司的店门被猛然打开,首先进门的竟是迹部。
他火急火燎的走近,看着扶着月秋的手冢,二话不说推了手冢的手,便拦腰抱起月秋,一句话未说,一句话未问。
手机从月秋口袋中掉落,手冢照片的壁纸忽然亮了起来,迹部的手越握越紧,他看了眼手机,捡起后快步离开。
苏月白未曾露面,他似乎还有些恐惧这位曾打败他的人。
“刚才那是?”桃城问道。
“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乾回答道,“看起来跟苏月秋也很熟的样子啊,手冢。”
手冢却依旧一言不发。
乾的话音还未落,门再次被人打开,迹部将刚刚月秋身上手冢的外套放在一旁。
“衣服,替小秋多谢了。”
话落,关门而出。
在车上,迹部一直看着月秋的手机,果然还是忍不了一点,随即自拍了一张还算满意的照片,设成了新的手机壁纸。
他最后的忍耐和教养同样阻止了他删掉手冢的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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