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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动峰的咆哮与冰之网

————

“砰!”

沉重的网球袋被粗暴地掼在不动峰中学网球场边缘的长椅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橘吉平站在场边,古铜色的皮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微光,那头标志性的棕色刺猬短发根根竖立,如同狮子的鬃毛。他微微活动着左肩,浓密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眉宇间刻着深重的疲惫和一丝压抑不住的烦躁。

旧伤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挥拍的牵引都带来关节深处撕裂般的钝痛,尤其是当力量传导至极限,试图赋予网球那种毁灭性的旋转时,那痛楚便如电流般瞬间窜遍整条手臂,迫使他不得不中途卸力。力量的失衡感让他烦躁异常,仿佛体内囚禁着一头渴望撕碎一切的雄狮,却被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

“哥哥,药……”橘杏快步上前,将刚从整骨院带回的药膏和口服药片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和难以掩饰的忧虑。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橘吉平身后那个沉默伫立的狼狈身影——赤司修也。他依旧低垂着头,破碎的镜片遮挡了眼神,染血的石膏手臂和满身污秽在整洁的网球场边显得格格不入,如同闯入猛兽领地的伤残孤狼。橘杏的心揪紧了,她不知道将这个来历不明、言语如刀的人带来,是对是错。

橘吉平接过药,看也没看就塞进口袋,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橘杏身后那人吸引。那是一种同类的直觉,一种经历过真正厮杀、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野兽般的嗅觉。眼前这个看似狼狈不堪、摇摇欲坠的家伙,身上散发出的不是乞怜的弱者气息,而是一种极度内敛、如同深渊般沉寂的危险感。尤其是当对方抬起头,那破碎镜片后投来的目光——平静,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入他因伤痛而焦躁的核心。

“你是谁?”橘吉平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如同狮王的低吼,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修也每一寸狼狈的细节,试图找出伪装或破绽。“杏,他是谁?”

“他说……他说他能帮你……”橘杏的声音有些发虚,在兄长强大的气场下更显得底气不足。

“帮我?”橘吉平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他猛地踏前一步,强大的气势如同实质的风压扑面而来!“一个连自己都站不稳的家伙?靠什么帮我?靠你这身泥巴,还是靠你那条断掉的手臂?”他的目光扫过修也打着石膏的左臂,又落在他微微塌陷的胸口轮廓上,眼中戾气更盛。

橘杏被兄长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色发白。

修也却如同风暴中的礁石,纹丝不动。他迎着橘吉平充满压迫感的审视,缓缓抬起右手(仅剩的还能活动的手),指向球场对面那片空旷的场地,声音嘶哑却异常平稳,穿透了橘吉平的怒意:

“靠他。”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修也手指的方向望去。

网球场另一端,铁丝网外的树荫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沉睡的火山般静静矗立。

火神大我。

他那头如同火焰般燃烧的深红短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深红色的眼瞳如同熔岩,此刻正灼灼地锁定在橘吉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滚烫的挑衅和蓬勃欲出的战意!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宽厚的肩膀微微耸起,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在简单的黑色运动背心下贲张起伏。一股原始的、如同荒原猛兽般凶悍狂野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扩散开来,与橘吉平的狮王气场隔空碰撞,空气中仿佛炸开了无形的火花!

“吼?新的猎物?”橘吉平的嘴角咧开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弧度,眼中烦躁的戾气瞬间被点燃,化为熊熊燃烧的战火!肩膀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被压制下去。这个红头发的家伙,身上那股纯粹的野性和力量感,让他体内的雄狮发出了兴奋的咆哮!“有意思!不动峰什么时候成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挑衅的地方了?”他猛地抓起自己的球拍,大步流星地走向球场中央,球拍直指火神,“小子!报上名来!然后,准备在医院里躺几天吧!”

“火神大我!”火神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带着不服输的炽热。他不再废话,同样大步踏入球场,从随身携带的破旧网球包里抽出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球拍,手腕随意地翻转了一下,球拍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他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狂野而纯粹,“听说你的‘爆球乱舞’能把人骨头打碎?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球,够不够硬!”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牢牢锁定橘吉平的左肩,那是修也哥交代的“靶心”!

橘杏看着瞬间剑拔弩张的两人,急得直跺脚:“哥哥!你的伤!还有你!”她看向火神,又急又气,“你们别打!会出事的!”

“闭嘴!杏!”橘吉平头也不回,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面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红发少年身上。肩膀的疼痛?在真正的对手面前,那不过是战斗的勋章!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宣泄淤积的怒火,来证明他橘吉平,依旧是那个能撕碎一切的九州雄狮!

橘杏求助般地看向修也,却见修也已经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地挪动到球场边的长椅上坐下。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息,脸色因失血和剧痛而显得更加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然而,他那双破碎镜片后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冷静地扫视着球场上的两人,尤其是橘吉平左肩的每一次细微动作。他微微抬起右手,对着球场中央的火神,做了一个极其隐晦、只有火神能懂的手势——五指张开,猛地攥紧!

进攻!全力进攻!瞄准他的左肩!

【积分:119.5...118.0...116.5...】系统的倒计时冰冷如初,每一次跳动都敲打着修也紧绷的神经。世界排斥如同无形的阴云笼罩着整个球场,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橘吉平左肩旧伤处,那团代表排斥力场的、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弱“黑斑”正在缓慢旋转、扩大!它在侵蚀橘吉平的意志,放大他的痛苦,诱使他走向失控的深渊!这场对决,必须在排斥彻底引爆橘吉平的旧伤前,达到目的!

“一盘定胜负!由我先发!”橘吉平低吼着,将一颗网球狠狠砸向地面,再高高抛起!标准的侧旋发球起手式!他要用最直接的力量,碾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就在他引拍至脑后,力量即将通过左臂肩关节爆发传导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而粘稠的排斥力如同毒蛇般骤然缠绕上他左肩的旧伤处!那撕裂般的剧痛瞬间被放大了数倍!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关节深处!橘吉平的身体猛地一僵!引拍的动作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顿挫和变形!原本流畅的力量传导链条,硬生生被这剧痛和排斥的干扰打断了一瞬!

砰!

发球出手!球速依旧很快,带着强烈的侧旋,但落点却比预想的浅了半米!旋转的力量也明显弱了一分!这不是橘吉平巅峰状态的“狮吼”!

“太慢了!”火神大我的咆哮如同野兽的嘶吼!在橘吉平发球动作出现那丝微不可查顿挫的刹那,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深红色眼瞳就捕捉到了!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提前做出了预判!

轰!

火神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爆发出恐怖的速度!双腿蹬地的力量之大,甚至让脚下的丙烯酸场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如同一道撕裂空气的红色闪电,瞬间横移到位!球拍在他手中化作一道燃烧的残影,迎着来球,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最蛮横的、自下而上的暴力抽击!

“喝啊——!!!”

砰——!!!

球拍与网球撞击的瞬间,爆发出如同重炮轰鸣般的恐怖巨响!那颗承载了橘吉平力量(虽被削弱)和旋转的网球,在火神那不讲理的、源自恐怖弹跳力和核心爆发力的抽击下,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捏扁、赋予了二次加速!

嗖——!!!

网球化作一道刺目的金红色流光,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以远超橘吉平发球的恐怖速度,沿着一条笔直得近乎残忍的轨迹,轰向橘吉平场地的反手位深处!球速之快,力量之猛,甚至在飞行的路径上拉出了一道短暂扭曲的光线!

“什么?!”橘吉平瞳孔骤缩!他刚被左肩的剧痛和排斥干扰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重心尚未完全调整回来,火神这记如同炮弹般的回击已经轰然而至!他只能凭借强大的本能和丰富的经验,勉强侧身,反手仓促挥拍拦截!

然而——

轰!!!

球拍与网球接触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远超他预期的恐怖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沿着拍柄狠狠撞入他的手臂!橘吉平闷哼一声,虎口剧震,整条手臂瞬间麻痹!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纯粹蛮横的冲击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脆弱!

啪嗒!

球拍脱手飞出!

而那颗金红色的网球,在撞飞球拍后,余势不减,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狠狠砸在橘吉平身后的铁丝网上!

哐当——哗啦——!!!

刺耳的金属扭曲呻吟声中!坚韧的铁丝网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网球深深嵌入扭曲的铁丝之中,兀自疯狂旋转着,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网线剧烈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断!

整个不动峰网球场,陷入一片死寂。

橘吉平保持着反手挥拍拦截的姿势僵在原地,空荡荡的右手微微颤抖,虎口崩裂,渗出血丝。他死死盯着铁丝网上那颗还在旋转的网球,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脱手掉落在脚边的球拍,古铜色的脸庞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被绝对力量碾压的屈辱!

橘杏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几乎无法呼吸。

而场边的修也,破碎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定着橘吉平那因剧痛和震惊而微微颤抖、肌肉不自然痉挛的左肩关节。排斥的黑斑在系统视野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扩散!橘吉平的意志,在绝对的力量落差和旧伤的剧烈刺激下,正在被排斥力疯狂侵蚀!

“力量……只有这种程度吗?”火神大我扛着球拍,深红色的眼瞳燃烧着兴奋的战火,如同刚刚完成一次成功捕猎的猛兽。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球拍再次指向脸色铁青的橘吉平,声音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砸在对方的心上,“你的‘爆球乱舞’呢?九州狮子的獠牙,难道生锈了吗?还是说……”火神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橘吉平僵硬颤抖的左肩,“你的肩膀,已经废了?”

“闭嘴!!!”

橘吉平猛地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受伤狮王最后的怒吼!所有的震惊、屈辱、旧伤的剧痛、力量的失衡、以及被世界排斥放大的狂躁,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他双眼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一股暴戾、凶残、充满毁灭气息的恐怖气势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般从他身上轰然爆发!整个球场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

他弯腰捡起球拍,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左肩处,那代表排斥的“黑斑”在系统视野里剧烈沸腾、扩张,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几乎要将整个肩关节染黑!排斥率在飙升!橘吉平的理智正在被愤怒和旧伤彻底吞噬!他要动用“爆球乱舞”!用这招双刃剑,彻底撕碎眼前的挑衅者!哪怕代价是彻底毁掉自己的肩膀!

“哥哥!不要!”橘杏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想要冲进场内!

修也的右手猛地攥紧!就是现在!

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猛地从长椅上站起,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大吼,声音如同惊雷,试图穿透橘吉平被愤怒和排斥笼罩的意识:

“橘吉平!看看你的球拍!看看你的肩膀!你现在挥出的‘爆球乱舞’,是狮子的咆哮,还是……断爪的哀鸣?!”

————

神奈川综合病院,顶层VIP休息室。

巨大的落地窗将神奈川的街景尽收眼底。迹部景吾慵懒地靠在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杯剔透的水晶杯,里面金黄色的液体微微晃动。他冰蓝色的眼眸,却并未欣赏窗外的景色,而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面前悬浮的几块全息投影屏幕。

屏幕一:不动峰网球场。画面清晰地捕捉到了橘吉平被火神一球轰飞球拍后的震惊与屈辱,橘杏的惊恐,以及那个狼狈不堪的赤司修也站起身、试图用言语阻止橘吉平失控的瞬间。橘吉平左肩肌肉那不自然的痉挛和颤抖,在高速摄像头的捕捉下无所遁形。

屏幕二:代代木公园竹林。绿间真太郎在桦地崇弘那如同叹息之墙般的防守下,一次次试图用他那神乎其技的“彩虹吊球”撕开缺口。然而桦地那非人的身高臂展和如同本能般的精准预判,总能在最后一刻,用那柄巨大的球拍将那些带着诡异弧线的网球如同拍苍蝇般狠狠拦截、反击回去!绿间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翠绿色的眼眸中,数据流疯狂闪烁,显然消耗巨大。

屏幕三:神奈川市区交通网络图。几个闪烁的红点正在快速移动,从不同方向朝着不动峰中学的位置包围而去。那是迹部派出的、封锁外围的行动组。

“呵,操盘手先生,你的剧本,似乎演得不太顺利啊。”迹部优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他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轻一点,一条加密信息瞬间发出。

收件人:赤司修也

主题:中场休息的提醒

内容:

赤司修也:

不动峰的狮子似乎被激怒过头了,獠牙快要崩断了呢。代代木的神棍,好像也快算不清自己的体力了。本大爷的‘客人’们已经快到不动峰门口了。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你是选择看着狮子自毁,神棍力竭,然后‘华丽’地随本大爷回去喝茶?还是……用你藏在‘断爪’里的最后一张牌,再挣扎一下?

对了,提醒你一句。你那位在银华街头玩‘掠夺’游戏的灰毛小朋友,好像也玩脱了手,刚被‘请’进了附近的交番(派出所)。真是……热闹啊。

K

信息发送。迹部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兴味。他很好奇,这个浑身是伤、如同困兽般的操盘手,面对这四面楚歌的绝境,还能翻出什么不华丽的花样?

————

不动峰网球场。

橘吉平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最后的哀鸣,在球场上空回荡,充满了绝望的暴戾。他紧握着球拍的手臂肌肉如同钢铁般贲张,青筋如同虬龙般在皮肤下暴起,左肩处传来的撕裂痛楚和排斥的冰冷侵蚀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如同燃料般彻底点燃了他毁灭的意志!他要挥拍!要用“爆球乱舞”将眼前的一切,连同自己这该死的肩膀,一起轰成碎片!

“爆球……”橘吉平嘶吼着,手臂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向后引拍!动作扭曲变形,充满了自毁的征兆!排斥的“黑斑”在他左肩剧烈沸腾,如同滴入沸油的冷水,瞬间扩散至整个肩胛!

“哥哥——!!!”橘杏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火神!”修也的嘶吼如同炸雷!他没有再看橘吉平,而是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在声音里,如同最直接的命令,狠狠砸向球场另一端的红色野兽!“Zone!跳起来!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陨星扣杀’(Meteor Smash)!!”

“Zone?陨星?”火神大我的深红色眼瞳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精光!修也哥口中的“Zone”,是篮球场上那个超越极限、身心合一的至高领域!虽然在这个网球场他还从未真正触及过那玄奥的状态,但修也哥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和“陨星扣杀”这个充满力量感的名字,瞬间点燃了他灵魂深处最狂野的火焰!

“吼——!!!”火神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他不再理会对面即将失控的橘吉平,身体猛地向后撤步,双腿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般深深弯曲!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野性,在这一刻被压缩到极致,然后——轰然爆发!

轰!!!

脚下的丙烯酸场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火神大我那远超常人的恐怖弹跳力,在这一刻被毫无保留地释放!他的身体如同挣脱了地心引力的火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狂暴气势,冲天而起!跳跃的高度远超常人想象,仿佛真的要触及苍穹!午后的阳光被他跃起的身影瞬间遮挡,在球场上投下一片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阴影!

“什么?!”橘吉平引拍的动作被这匪夷所思的、如同神迹般的跳跃硬生生打断!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几乎要跃上看台顶棚的红色身影!那高高扬起的球拍,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如同审判之剑!

火神跃至最高点!身体舒展如一张拉满的巨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深红色的眼瞳如同燃烧的恒星,死死锁定下方渺小的橘吉平,锁定对方那因剧痛和震惊而僵硬颤抖的左肩!所有的力量顺着腰腹核心疯狂传导至手臂,再灌注到那柄扬起的球拍之上!

“陨——星——!!!”

伴随着一声撕裂长空的怒吼!火神的手臂化作一道燃烧的残影,球拍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威势,对着下方——并非橘吉平本人,而是他身前那片空旷的场地——狠狠劈落!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不动峰中学震塌!球拍与空气摩擦甚至产生了刺耳的音爆!网球在接触拍面的瞬间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然后化作一颗从天而降的燃烧陨石,带着毁灭一切的尾焰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狠狠砸向橘吉平发球线与底线之间的中点!

砰——哗啦啦啦——!!!

网球落地的瞬间,如同高爆炸弹被引爆!坚硬的丙烯酸场地被硬生生炸开一个直径超过半米的巨大深坑!无数蓝色的颗粒混合着水泥碎块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烟尘如同蘑菇云般瞬间升腾弥漫!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碎石和烟尘,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而去!距离最近的橘吉平首当其冲,被这股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整个球场一片狼藉,如同被陨石轰击过后的灾难现场!巨大的深坑中心,那颗网球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焦黑的灼烧痕迹和袅袅青烟。铁丝网在气浪的冲击下剧烈摇晃,发出濒临解体的呻吟。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片空间。橘杏瘫坐在地,呆滞地看着那个恐怖的深坑,大脑一片空白。橘吉平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古铜色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擦伤,他死死盯着那个巨大的深坑,又缓缓抬头,看向从空中缓缓落下、如同战神般矗立在烟尘中的火神大我,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后怕,以及……一丝被绝对力量碾压后、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他的左肩,在刚才被冲击波掀飞的剧烈动作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真的被那颗“陨星”击中了。但更让他感到刺痛的,是火神最后那并非针对他本人的一击所蕴含的警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引以为傲的“爆球乱舞”,他那因伤痛而失衡的愤怒,显得如此……可笑。

“咳……咳咳……”修也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新的血迹。刚才那一声嘶吼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靠在长椅上,破碎镜片后的目光却死死锁定着失魂落魄的橘吉平,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看到了吗?橘吉平。”

“愤怒和失控的力量,只会摧毁自己。”

“真正的强大,是掌控。掌控你的力量,掌控你的伤痛,掌控你的心。”

“你的‘爆球乱舞’,需要的不是毁灭一切的戾气,而是……将风暴凝聚于一点的意志!像他一样,”修也指向烟尘中缓缓走出的火神,“将所有的力量,精准地、毫无保留地,倾注到那颗球上!”

橘吉平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修也,又看向那个巨大的深坑,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因剧痛而颤抖的左手上。火神那如同陨石天降的一击,修也那如同手术刀般剖开他内心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他混乱的意识中炸开!

掌控……力量……伤痛……心……

排斥的“黑斑”在他左肩依旧翻腾,但橘吉平眼中那毁灭的赤红,却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风暴过后的清明和……思索。

【滴!关键剧情节点:“不动峰的咆哮”介入成功!橘吉平命运轨迹偏移度 15%!世界排斥对目标侵蚀受阻!】

【支线任务:不动峰的阴影完成!】

【任务奖励:积分150点!解锁‘中级运动心理学’技能!】

【当前积分:116.5 150 = 266.5点!】

【警告:外部包围接近!高能量个体锁定!】

系统的提示音伴随着新的庞大知识涌入脑海!修也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猛地抬头!视线穿透尚未散尽的烟尘,锐利地投向球场入口的方向!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由远及近!几辆通体漆黑的豪华轿车如同钢铁巨兽般蛮横地冲破球场入口的阻拦,一个急刹,稳稳地停在狼藉的球场边缘!

车门同时弹开!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气息精悍的男子迅速下车,动作迅捷而无声地散开,瞬间封锁了所有出口!冰冷的枪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为首那辆车的后车门缓缓打开。

一只穿着锃亮手工皮鞋的脚优雅地踏在布满碎石和烟尘的地面上。迹部景吾微微躬身,从车内走出。冰蓝色的短发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昂贵的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他无视了满场的狼藉和烟尘,冰蓝色的眼眸如同精准的探照灯,瞬间穿过混乱,牢牢锁定了长椅上那个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眼神却依旧如同孤狼般锐利的赤司修也。

“中场休息结束了,操盘手先生。”迹部嘴角勾起一抹华丽而冰冷的弧度,声音清晰地传遍死寂的球场,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你的‘陨星’很精彩。现在,该随本大爷回去,好好‘复盘’一下这场……不华丽的剧本了。”

冰冷的网,终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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