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时,芙芙的发梢还沾着淳单外套上的松木香。她数着他心跳声里藏着的十年光阴,忽然发现当年天台那个笨拙的少年,如今正用染着薄茧的指尖为她别好碎发。晚风送来白鸽振翅的声响,像极了那年破碎助听器里漏出的杂音——原来所有失而复得的温柔,都早被命运标好了重逢的伏笔。
淳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就在原地稍作等待,自己则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花摊。
他仔细地在五颜六色的鲜花中挑选着,最终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束洁白芬芳的茉莉花,那花朵小巧玲珑,散发着淡雅而清新的香气。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到她身边,将这束精心挑选的茉莉花递到她的面前。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束茉莉花,手指轻轻触碰着柔软的花瓣。随后,她微微嘟起嘴巴,像是有些不满地小声呢喃道:“我更喜欢栀子花。”那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娇嗔,仿佛是在和淳单分享着自己内心对另一种花的偏爱。
淳单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那下次换栀子花。"他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碎发,"但茉莉更配你——清清淡淡的,像你说话时眼尾的弧度。"晚风掠过街角,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茉莉的香气混着他袖口淡淡的肥皂味,悄悄漫进她微微鼓起的脸颊里。
他牵起她冰冷的手“我知道了,手怎么冰——” 他不停给她温暖,芙芙看着眼前认真的男人,感觉很幸福。
她微微仰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眼中满是温柔。“有你在,就不冷啦。”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头,以后不许让自己受冻。”两人相视而笑,周围仿佛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时光也在此刻定格。他们在春末拍了很多张合照,在转角咖啡厅一起分享听着对方喜欢的音乐,甜蜜笑着。
俩人回去见了家长,定了婚,去了伦敦,看了极光,他们很喜欢旅行。她躺在淳单怀里“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不要,你身子骨弱,我看不了你受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冬天我们去哪里好呢太太~”天台的星空很美好。
家里的电话响了又响,俩人还在谈情说爱,岳父岳母都赶了过来,老两口哪里经得起这一顿折腾“ 淳单,芙芙,这俩电话也不接手机也不看......”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芙芙爸爸一顿拍打淳单,“你俩不是说好陪我们过年吗,我俩打了这么多通,轻点打你要给我女婿打出了什么好歹........你看我怎么揍你!”
芙芙像个小猫一样,伸着懒腰光着脚就这么下楼看热闹,三人异口同声对着她喊:“穿上鞋——”
“芙芙嘴里的棒棒糖掉落在地上,淳单把软拖鞋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突然又想到袜子还没穿。‘不是我说你,闺女,怎么不穿鞋?跟你说了很多遍糖不要多吃。’淳单——你过来!”
“你不要惯着她,这种事情让她自己做,我上次也让你警告她不要吃糖,牙齿本身不好........”突然被芙芙手动静音,双手捂着他耳朵,展示自己健康的牙齿给妈妈看。
“妈,你看,没有坏牙的,你再说淳单我可生气了——”淳单笑着看着这一幕,旁边的爸爸还在煽风点火。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去开车接闺女女婿回来吃年夜饭!"芙芙对着旁边的爸爸不停使眼色,她知道爸爸要是煽风点火,妈妈就不会继续说下去了,爸爸满脸得意。
果然,爸爸立刻会意地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老婆大人,菜都快凉了,我去把车开过来。"他朝芙芙挤挤眼,得意地搓搓手,转身就往车库走。芙芙松了口气,冲妈妈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还是老爸最懂您。"妈妈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宠溺。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淳单把芙芙的脚丫裹进毛毯里。她忽然指着窗外大喊:"快看!原来路灯下积雪折射出细碎光斑,像极当年天台她助听器里漏出的星光。淳单轻轻吻上她额头:"这次换我帮你捡星星。"炉火噼啪声中,两枚戒指在毛线手套里若隐若现,映着电视里循环播放的主题曲,将十年光阴熬成糖霜,轻轻撒在相扣的指间。
芙芙鼻尖蹭了蹭他掌心的薄茧,忽然轻笑:"当年你说追星星太累……"淳单缓缓将芙芙环抱住,不断加大力度:"现在发现,抱着追星星的人更暖。"窗外的雪越下越密,把两人的影子融成一团毛茸茸的光晕,像颗正在融化的软糖。
炉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株缠绕的树。芙芙忽然从毛毯里探出手,指尖轻点淳单腕间那道淡白的疤痕——当年挡子弹留下的印记。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将那节白皙的腕骨贴在唇边呵气:"疼吗?"她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甜的,像那年你偷偷塞给我的巧克力。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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