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声突然打断思绪,老读者“小桃”发来消息:“大大最近还更文吗?好想知道主角后来怎么样了。”沐景人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又悬,才慢慢敲下回复:“最近忙,以后会偶尔写点短篇,别等长篇啦。”发送的瞬间,她抬手把“旧稿存档”设为了隐藏,像是亲手为那段与文字相伴的时光拉上帷幕。转而点开简历文档,屏幕上“酒店管理专业GPA 3.8”“校园实训优秀生”的字样格外醒目,她逐字逐句修改措辞,连自我介绍里的标点都反复核对,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对未来的期待。窗外的夜色更浓了,旅社楼下传来夜市摊贩的叫卖声,混杂着远处地铁进站的提示音,这座城市的鲜活与热闹,正一点点包裹住她,也推着她走向新的开始。
旅社的空调有点凉,沐景人裹紧外套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渐深,维多利亚港的灯火次第亮起,把海面染成一片璀璨的金。她忽然想起自己卖掉版权时的真实想法——其实是在逃避,怕以后在海市刷到改编剧的消息,怕看到自己笔下的人物被改得面目全非,更怕想起那些躲在键盘后、靠文字取暖的日子。可现在,她更想抓住眼前的机会:在海市的酒店里站稳脚跟,靠近那些穿着精致套装、从容应对一切的行业精英,让自己成为“靠能力立足”的人,而不是只活在文字里的“网文作者”。
她深吸一口气关掉电脑,开始收拾行李箱。狭小的储物柜里,一边叠着面试要穿的白衬衫,一边放着那本写满随笔的笔记本。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衬衫的衣角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光。沐景人望着那片光,在心底默默说:“海市,我来了。不管多苦多累,我都不会退缩。”
旧梦已经打包收妥,新的路,就从这个灯火通明的夜晚,一步一步稳稳走下去。
青年旅社的房间里,沐景人把白天劈成两半用:一半对着电脑反复打磨简历,在不同招聘页面间切换投递,每段经历的措辞都斟酌再三;另一半则趁间隙点开文档码字。旁人偏爱深夜的静谧创作,她却独恋白日里的安稳——戴上耳机,音乐在耳畔流淌,思绪里的人物便渐渐鲜活,剧情也跟着一点点铺展。于她而言,写作从不是谋生的工具,而是藏在奔波里的温柔出口。
只是投出的简历像落入深海的水滴,一整天过去都没等来半点回响。可沐景人没半分气馁,等天色暗下来,反倒生出几分雀跃——夜晚的海市,好像比白天更有活气。她索性关掉电脑,决定出门走走。
沿着街道慢慢逛到维多利亚港,沐景人在堤岸边坐下。带着咸湿气息的晚风拂过脸颊,对岸的灯火正次第亮起,把整片海面染成暖融融的黄。她抬头望向远处模糊的摩天楼轮廓,忽然想起从前在纪录片里见过的海市:维多利亚港的晨光与暮色、中环写字楼亮晶晶的玻璃幕墙、尖沙咀霓虹闪烁的街道……那些画面里,藏着她曾无数次想象的“另一种人生”。而此刻自己就站在这里,望着眼前的彼岸,她忽然想较真:自己真的只能远远站在对岸吗?
这样的景色里,哪怕白天一无所获,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她想着明天要去红磡区看看——早查过攻略,那里房价相对温和,每平方米大概15万到30万港元,又临近海市理工大学,既有文化氛围,生活配套也齐全,不同档次的住宅能慢慢挑,很适合自己定居。来海市这些天,总像浮萍一样飘着,没半点归属感,可她知道,要是能有个自己的小窝,一切就会不一样。回去后得好好睡一觉,明天看房肯定要花不少时间,万一预算不够,或许真要考虑卖掉学校的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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