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打开后,三人便聊起各自的家乡,互相邀请对方去玩。
陈旭还详细介绍了天梵有哪些好吃的店,大家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气氛轻松愉快。
他们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互报姓名添加备注时,江菱才知道对面的男生叫吴泽文,旁边那位是陈旭。
聊得兴起,大家又开始猜起了年纪。脱离了上班节奏的江菱显得格外轻松快乐。
他们都猜江菱21或者22岁,没想到她已经24了,比陈旭大了四岁,甚至比吴泽文年长一岁,这让他们都有些惊讶。
聊了半天时间也不早了,陈旭劝他们两个能睡的时候抓紧睡一睡。
“现在夜里赶紧睡,明天白天车上很吵,那时候可不好睡觉。”说完,他把衣服卷了卷当作枕头,枕着胳膊趴在了桌角。
江菱和吴泽文认为听他的肯定没错,两人也立马开始睡觉。
车厢里渐渐地都安静了下来,可是江菱怎么也睡不着。趴着不行靠着窗户也不行,她坐车从未这么难受过。
座位空间狭小,坐得人屁股难受,腿脚也无法伸直,只能憋闷地蜷着;再加上那固定不能变动、设计僵硬的靠背,简直是种折磨。
江菱塞上耳机强迫自己睡觉,一夜下来也不记得换了多少种姿势。
吴泽文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列车中途停靠,他旁边的空位上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乘客,他便也不好再占着两个位置休息了。
三人中唯有陈旭很少醒来,俨然一副经验老道的火车旅客模样。
在早上六七点,上车10个小时左右就睡着两三个小时的江菱醒来怀疑人生中。
她觉得,那些坐四十多个小时硬座去天梵、还推荐别人也坐硬座的人,简直太厉害了!嘴比屁股硬啊,当旅游分享博主实在是屈才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整个车厢开始窸窣作响,从沉睡中缓缓苏醒。她所在的车厢门口陆陆续续有人来接热水泡面,也有人来上厕所。
他们座位上的人也都醒了。江菱拿起保温杯出去接了杯热水,顺便上了个厕所。
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绵延不绝的黄土地貌时,江菱和吴泽文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都有些小兴奋。
吴泽文拿着手机拍了两张照:“一路过来真的全是这种颜色,都看不到什么绿色。”
江菱也拍照发在富婆小群里,赞同地点了点头:“是我们那看不到的景。”
陈旭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接下来到天黑你们都只能看见这个景。”
“啊?真的假的?”两人从窗户外收回目光看向他,突然好像不是那么想拍了。
陈旭很肯定地说:“真的,你们先搞点吃的吧。”
四十多小时的车程,基本上每个人都带了点吃的。他们三个人把各自带的零食拿出来一部分,混在一起分享着吃。
另一位男乘客则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全程没有和他们交谈,也不曾搭话。见状,自然也就没人去主动攀谈。
折腾了一天,江菱也确实饿了。她买的都是自己爱吃的零食,也不管油不油辣不辣,反正喜欢吃的都吃了点。
途中,陈旭还和女朋友打了很久的视频通话,感情看上去十分甜蜜。
陈旭说他和女朋友都在天梵上大学,老家也是同一个地方的。
江菱听了,嘴上说着“真羡慕啊”,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吴泽文冲陈旭竖起了大拇指:“这不就是小说中的从校服到婚纱吗?佩服佩服!”
在上车后的第14个小时江菱陷入了痛苦的煎熬中。
她开始犯恶心去厕所吐,一开始最严重,隔个二十分钟她就要去吐一次,不一定每次都能吐出来,但恶心的感觉很折磨人。
这边厕所有人,她就得强忍着去车厢的另一头。吐完之后,她实在受不了嘴里的味道,每次都要刷完牙才回来。
去的次数多了,周围人都问她咋了。
江菱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没事,可能我晕火车而且吃的太油了,我缓缓就好。”
就这样吐了好几次,江菱肚子里也没有任何东西了。她稍微吃了点吴泽文递来的橘子喝了点水,强迫自己趴着休息,还是犯恶心但起码没有吐了。
到了下午她还签了个小姐姐的横幅,其实会有很多波人带着不同的横幅过来热情地让你签字。
但江菱因为不舒服,签了两个后便不再回应后续的热情,只缩回自己的角落默默忍耐。
到了晚上大家到达了需要换乘有氧列车的地方,因为需要放行李靠近门口的人都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了,江菱也不例外。
陈旭和吴泽文看她一言不发、难受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
陈旭看了看她的行李箱:“姐,你这箱子自己举不上去吧?来,给我们,我们帮你放,你进来找位置坐就行。”
吴泽文也赶忙让她先坐在过道旁的座位上:“对,你慢点来,你这还没到天梵就难受成这样了,还能去吗?”
江菱心里由衷地感激:“没事,我现在也没吐了,实在是谢谢你们两个啊。”
陈旭笑了笑:“出门在外,有困难互相帮一把是应该的。”
吴泽文也点头附和:“就是,别客气了。”
江菱不用操心行李,趁着还没多少人开始吸烟,在车外抓紧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缓了缓,进去后果然她的行李已经放好了。
她再次对他们表达了感谢:“到了天梵,我请你们吃饭啊。”
唯一没想到的是换了列车后座位号就不同了,陈旭和她座位还在一起。
但吴泽文的座位却变成了过道另一侧的靠窗位置。而原先那个位置的大叔,此刻正坐在了吴泽文的座位上。
吴泽文坐下后就闭眼开始睡觉,看着也很没精神的样子。因为一路也没怎么睡过,现在又开始进入海拔地区了。
陈旭看了看时间:“这趟列车在这停留时间蛮长的,外面好多人在拉横幅合照,你下去拍照透透气可能会好一些。”
“我不去了,”江菱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却干脆,“外面烟味太重,我受不了。”
从窗户看外面抽烟的确实很多,陈旭就没再劝。
另一边——————
林溪然看到网上很多人说,不坐硬座去天梵会后悔。
所以他和朋友一商量决定从光澜市坐飞机到兰湖后,买从兰湖的火车硬座去天梵。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硬座是不是坐了就不会后悔。
林溪然和张浩要乘坐的列车,正是江菱他们刚刚换乘上的那一列。
过完安检进来后,林溪然和张浩看到了站台上有很多拉横幅拍照的人。
行李都没放,张浩就兴致勃勃地拉上林溪然凑过去:“这个还能签吗?可以加我们一个吗?”
带横幅的人很热情地拿出笔:“当然可以,你们先写上名字,然后我们一起拍照。”
张浩和林溪然写了自己的名字和他们一起拍了个合照,拍完两人就先上车去放行李了。
林溪然他们两个的车厢在6号,而江菱的车厢在5号。两节车厢连接处还带有乘务员室,间隔有点长。
正常情况下,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似乎要到终点站出站时,才可能在汹涌的人潮中有一次短暂的擦肩。
——————
这趟列车启程后就有列车员开始带着麦在车厢里说注意事项:“现在我们已经是进入海拔地区了,现在开始越到后面海拔越高……”
江菱上这趟车后前三个小时还好,到第四个小时又开始吐。吐了一次后缓了半天,她头也疼,身上还一阵阵发冷。
【早日成为富婆榜前3】
【江菱:我又开始吐了,还发冷头疼。】
【徐琪:你不会现在就开始高反了吧?】
【汪晴晴:菱宝你要不回来啊?】
【徐琪:我们打个视频?】
【江菱:不行,我这边信号太差了,老进隧道,卡得没法打。】
【汪晴晴:那你不然就去找乘务员,不行咱们就回来,没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徐琪:对,别硬抗,我先不睡觉,你要是严重了及时下车和我说一声我们打视频,好一点了也给我说一声。】
【汪晴晴:我也是啊。】
【江菱:好】
又过了一个小时,江菱的不舒服达到了顶峰,她非常想吐。
可是厕所门口的指示灯显示里面有人,她感觉自己现在完全不能张嘴,只要张嘴就要吐出来。
看她站起来着急的模样陈旭猜测:“姐你是不是想吐?”
江菱咬紧牙关点点头——她可不能直接吐车上,到时候不得恶心一车厢的人,收拾起来还麻烦。
陈旭起身:“我记得前面厕所离我们最近,我带你过去。”
江菱感激地点点头。
但站起来没走几步,才走到车厢门口连接处,江菱就知道不好了。她强忍住恶心,挤出了四个字:“我要袋子。”
陈旭反应速度很快,大步回到座位把桌子上的零食全倒出来,拿了袋子撑开递到她面前。
江菱立马就吐了出来,胃里早已没有任何食物,只剩下灼烧喉咙的苦涩胆汁。
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却还得麻烦陈旭帮她扔掉袋子。但此刻剧烈的生理反应压倒了一切,让她根本没办法多想。
坐她对面的大叔发现这边的动静也把她的水杯拿过来让她漱漱口:“小姑娘,你这样不行啊。”
等她漱完口,大叔陪她回到了座位上。
陈旭把袋子处理掉后回来问她:“我还是去叫乘务员吧?你已经从中午吐到现在了,你现在还有哪不舒服?”
江菱难受得不行:“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吧。我头疼,想吐,身上发冷,脸烫。”
江菱在小桌板上趴着,没过一会陈旭就带着一个乘务员走了过来指了指她:“就是她不舒服,已经从中午吐到现在了。”
听见陈旭的声音江菱抬起头来。
乘务员王承奕走到她身边问了问她现在都哪里不舒服,听到她的症状有点愁:“你不会高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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