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面色白如纸,唇红如血,眼神深邃幽深,像是有黑洞,只是一看就被吸进去了,及腰的顺滑长发在行走间动作。
路归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江殊,恬静乖巧可爱,世界上所有形容美好的词语路归都愿意用来形容他。
江殊,他的妻子。
鬼是没有体温的,呼出的气息,摸上来的手,都带着森冷阴寒。
江殊是被冷醒的,手脚像是被什么藤蔓缠绕着,又像是果冻一样凉的东西在触摸着。
诡异的感觉让江殊一瞬间清醒过来,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难道护身符失效了?那些东西缠上自己了?
猛地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脚,却什么都没看到,别说鬼了,一阵风都没有。
外头的月很亮,透过窗户洒进来,冰凉的清冷的亮,江殊借着这朦胧的月光四处张望,眼底藏不住的慌张。
看了几分钟都没发现什么东西,江殊缓缓皱起眉来,难道是他感觉错了吗?
就在他刚放下一点心,拿着手机看时,身后却突然贴上一具冰冷的肉.体,皮肤白的不是正常人的手从后面环抱住江殊,冷的能在空中凝结出冰晶的气息在耳边:“在找什么呢,宝宝?”
那一瞬间,江殊腰板僵直,浑身汗毛竖起冷汗冒出,浸湿后背的衣服,紧贴着肌肤,裹着身后人的寒意,冷的让江殊有点打颤了。
他哆哆嗦嗦地不敢回头看,害怕一回头就突脸一个恐怖鬼脸来,虽然他之前也被突脸过,但这种恐惧是怎么也消退不了习惯不了的,更别提,这鬼就在他身后,抱着他,紧靠着他,冰冷的呼吸就打在他耳畔。
路归完全不知道江殊吓到浑身僵硬不敢动了,还以为是害羞,低低笑了声,下巴放在江殊的肩膀上,轻声:“别害羞,我们都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今晚,合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江殊被这句话恍惚回神,拜过堂,成过亲?
这鬼……这鬼……
江殊启唇,牙齿细微颤抖,上下碰撞,嗓音涩然:“你,你是路归?”
路归嗯了声:“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江殊要晕厥了,一开始听那位大能要他供奉血肉灵魂时,他都做好每天割多少肉流多少血的准备了,但万万没想到,这个鬼,竟然还是实魂。
江殊低头看着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像是白玉一样,白的晃眼,一点血色都没有,修长,指节分明,骨骼感重。
他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了,看手,是个男人,听声音,是个男人。
更想晕厥了怎么办?
路归见江殊没有反应,疑惑地看着,发现江殊脸颊在细微颤抖着,他问:“怎么了宝宝?不舒服吗?”
江殊不敢惹怒这个大腿,咽咽口水道:“有,有些冷。”
路归恍然,他是鬼,这样抱着江殊,不冷才怪。
江殊说完这句话,只感觉身后紧贴的触感消失了,再一眨眼,身后的人出现在眼前。
一头长发乌黑顺滑,一看就打理的很好,白的脸黑的眸红的唇。
组合在一起带来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是的,美
江殊心荡漾,这鬼,漂亮的不像是个男的。
路归看清了江殊眼中的迷恋,唇勾起靠近,指尖挑起江殊的下巴:“还满意我吗?”
“我该叫你老公,还是相公,亦或者,夫君?”
江殊回神,脸色爆红,讷讷不敢说话。
单身二十多年的江殊哪里遇到过这种鬼这种事,脸红嘴笨的不知道要看哪里,说什么。
路归很满意江殊的反应,这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
轻触在下巴的手似白玉,凉的,却是舒服的凉,和江殊逐渐发烫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慌乱地扭过头,红着脸道:“你就叫我江殊就可以了,不用,不用喊的……”
江殊憋了憋,吭哧说道:“不用喊的那么亲密。”
路归眼神暗了瞬,坐过去,柔弱无骨地贴着江殊:“不用这么亲密?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可是拜过高堂,拜过天地的夫妻,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的伴侣,宝宝,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
说话间,路归抓着江殊的手,每根手指一一把玩过去,江殊想挣脱都挣脱不了。
“路先生,应该是我爷爷没和您说清楚,那我跟您解释一下。”江殊忍住心中的羞意,一字一顿地说:“相信您也知道和我结婚的原因,是为了让我度过死劫,您需要的血肉或者其他,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尽力去做,只希望路先生能遵守约定,等死劫过后,我们好聚好散,所以现在。”
江殊微微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脸颊耳朵红着,但脸色认真,慢吞吞地道:“请您不要对我有这种越界的行为。”
路归因为江殊的话,脸色完全落下来,本刻意控制着属于鬼的阴凉气息也在一点点渗出来。
江殊抿唇,敏锐如他,当然感觉到了。
但有些事情就是要一开始就说明清楚,才不会对未来有什么隐患。
路归冷着脸半晌才笑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做个名实存亡的夫妻?”
江殊听这个词语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很好的形容词,半迟疑地点头下去:“算,算是这样。”
路归看着他,道:“可这不符合我的规矩,既然我们已经成亲,那就是夫妻,夫妻当然要动真感情,对小殊来说,和我有些陌生不亲近是正常的,我们可以先慢慢相处不是吗。”
江殊想说他对男生其实没有感觉,但看着路归脸上的表情,这句话又吞了回去。
他想着,反正他也不会喜欢上路归,这句话还是不说了。
可路归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江殊只能点头应了一声,虽然江殊没给出什么承诺,但路归只要这个点头就足够了。
这个话题结束,两人一时安静,气氛开始尴尬,江殊按捺不住地左右看,但房间就这么大,能看出什么花来呢。
路归看着他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样子,就这么看着,一点出声打破这片尴尬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还是江殊自己忍不住了,红着耳朵打破了沉默:“路,路先生,这么晚了,不休息吗?”
路归眼神斜视过去,“我又不是人,需要什么休息?”
这句话又把江殊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给打散了。
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了。
路归本来还是生气的,但看到江殊的脸色什么气都没了,他轻咳几声,主动缓解这僵硬的气氛:“你把项链给我看看。”
江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既然路归主动缓和起这个气氛,江殊自然不会拒绝,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递给路归,脑袋凑过去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项链通体是红色的,缠绕在如白玉般的手指上,红艳和白皙的碰撞,让江殊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哪怕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对男生没有感觉,但看到这么漂亮,这么直观的美时,还是会心动的不行。
江殊急忙收回自己停在路归手上的眼神,努力让自己看着项链,别看着人家的手了。
路归看到了江殊的动作,眼里划过微不可查的笑意。
江殊还没察觉到路归已经知道他刚刚一直在盯着他的手了,缓了下心神后,心无旁骛地看路归的动作。
路归也收起了逗江殊的心思,手指在虚空中捻出字符,一条红线从虚空缓缓探出,细长蜿蜒,像是有生命一样,左右探头嗅闻,最后被放置在路归手心的项链所吸引,像是见到了什么心爱之物一样,江殊甚至都能看到红线高兴地昂了下头,直直冲过去。
路归拿着项链,垂眸看着红线尽数消失在项链中,最后打了个结,将项链递回去给江殊:“先拿着。”
江殊眨眨眼,没说话乖巧接过来,就拎着。
他看到路归举起右手,左手食指指甲在右手掌心划过,一道细长的伤口出现,红艳的血液涌出。
“项链。”
路归朝他伸出手,江殊已经被吓懵了,呆愣地把项链递过去,看着路归把项链放在伤口上。
江殊都能听见在半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急切吞咽着的声音,咕嘟咕嘟的。
十几秒后,路归重新把项链还给江殊道:“我重新设了一道符,今后我不在身边,它也会护着你。”
江殊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路归手心的伤口,路归低头看去,将掌心收回。
“没事,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
江殊这才回神:“刚刚,您是在做什么?喂它血?”
江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不是说,是要他把自己的血肉供奉出去吗,现在怎么变成,是路归把他的血肉给他了。
路归道:“项链之前的符对如今的你用处已经不大,现下那些鬼怪越来越嚣张,那些简单的符咒已经不能让他们惧怕,我用的这个,破魂线为体,我的血液为引,对你有恶念的鬼怪靠近你,灰飞烟灭。”
江殊不是想问这个,语气有些急切:“我,我是问,为什么不用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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