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东京内光有名气的教堂就有四十六座,到底是哪一个?”
警视厅会议室内,毛利小五郎烦躁地揉着头发。
烟灰缸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烟灰。
“原来如此,的确是1 1=2的谜底。”
“我知道了!”
端着一杯咖啡推门而入的工藤优作,和从座位上弹起来的松田阵平同时出声。
一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跟在工藤优作后面走进来,拎着一大袋子便利店三明治的诸伏景光看了流河纯一眼,从紧皱着眉头的少年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迷茫。
工藤优作笑笑,将推理舞台让给了年轻警官。
“西是West,有牧师的教堂可以称之为Minster,合在一起再提到声音,就只能想到那个了吧。”
松田阵平接过诸伏景光递来的鸡肉三明治,捻灭了手里的烟头,得意地看向流河纯。
流河纯双手捧着关东煮想了一会儿,诚实说:“我不明白。”
松田阵平表情流露出稍许惊讶,得意的表情也收敛了点。
“笨,当然就是学校啊学校。”
他解释说:“Westminster,和声音,指代的就是威斯敏斯特钟声,在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宫是用来报时的乐曲,在很多学校也被用作上下课的铃声,至于时针指向七十五度,应该是指国中生放学的时间,下午三点三十分。”
流河纯恍然大悟:“原来是铃声。”
松田阵平狐疑:“你不会真的没上过学吧?”
流河纯点了点头。
不等所有人流露出沉重的表情,他自然道:“基础课程很快就自学记住了,饲养我的人就请了家庭教师。”
众人:“……”
饲养……这就是数学老师教出来的国语吗?
好好回学校上学啊喂!
诸伏景光震惊:“你还有监护人?”
“……”
流河纯幽幽:“难不成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诸伏景光:“……”
他倒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萩原研二倒是想起了少年曾经提到过的‘主人’。
后来他也有和小阵平讨论过,纯君在对方那里应该是没吃什么苦,但也并不意味着提过的那些事是假的,再加上会请家教但是禁止上学这件事……总觉得对方的形象很复杂微妙呢。
偶尔小纯也会表现出对那个人令人在意的态度。
像是被毛线团缠住的猫,纠结不清,索性躺平逃避。
这些念头只是转瞬即逝,萩原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侦探,您知道园田杏奈的初中是哪一所吗?”
两个小时后——
爆/炸/物/处理班进入空空荡荡的学校,分别在天台和教师办公室各发现了一处炸弹。
不同的是,天台的炸弹中安装了感光元件,根据太阳的角度,大概正好在下午三点三十分会被引爆,炸弹下有重力感应装置,不能移动拆弹。
而教师办公室的炸弹则被一个惊恐的中年教师双手抱着,对方紧张得咬肌都在不自觉颤抖,一见到警察就边哭边大喊:“救命!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救命,你们这些警察快让炸弹停下来!”
萩原研二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平衡装置,只要中年教师一个手抖,这炸弹的威力大概能将整栋教学楼炸上天。
电话那头传来松田阵平严肃起来的声音:“萩原,我这边发现了一个信号发射装置,我怀疑和你那边的炸弹是联动的,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萩原研二拆开炸弹,也找到了他说的发讯装置。
“不行啊,我这边是人质威胁。”
就在这时,中年教师忽然手抖了一下,萩原眼疾手快地帮他扶了下,注意到对方无论是情绪还是体力都已经快到了极限。
萩原只能尽力安抚对方的情绪,又吩咐人尽快找设备将人质换下来。
流河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旁观了一会儿,突然出声:
“他可能等不到了。”
长发警官回过头,严厉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小纯!”
流河纯却没有按照对方希望闭嘴。
“一边要完成拆弹的精细工作,一边还要稳定对方的情绪,对研二来说也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情吧。”
墨翠色的双眸幽深,一如初见时没什么表情,但仔细去看似乎又浮动着一层诡异的光。
机器人轻声细语:
“研二要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吗?你知道的,完全保持平衡将炸弹转移,我也可以做到。”
中年教师怀疑的眼神中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
“你真的行吗?万一炸——”
“安静。”
流河纯没什么感情的双眸扫过对方,中年教师不知为何瞬间噤了声。
他重新看向萩原研二。
“那种人的死活我一点也不在意。”
“但只要是研二的拜托,性命也好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因为你是重要的人,我愿意将使用我的权利交给研二,即使是伤害和虐待也没关系。”
萩原研二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愕然,逐渐阴沉了下来,当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完全失了笑意,而变得压抑且充满怒火时,流河纯发现事情和自己预料的产生了偏差。
“出去。”
冷淡而疏离的语气完全不像萩原研二。
长发警官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重新被冷静填满,只是这次他却避开了流河纯的目光,转头对诸伏景光说:“麻烦了绿川君,请把无关人员带离这里。”
诸伏景光看向沉默下来的流河纯,他以为对方会反抗,或是随心所欲地大闹,组织成员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性命?
然而对方真的就安安静静地跟着他离开了教学楼,留下一句:“我去买冰激凌。”
就脚步匆匆地消失在了学校外。
诸伏景光:“……”
他头疼地扶了扶额,所以说萩原和松田这两个家伙,从一开始到底为什么要招惹组织中的疯子啊。
另一边,系统小心翼翼地问:【纯?你还好吗……】
流河纯没有理他。
系统自顾自说:【人就是这样的啦,他们不明白我和纯你都是为了被使用而被设计制造出来的,如果纯寂寞的话,我们下一个去人形电脑chobits的位面吧!】
流河纯没有反对。
他找到了学校附近二十米的一处建筑内,爬上五楼,一脚踢开了落灰的铁门,躲过迎面而来的两颗子弹。
徒手将铁门掰弯成c形,用了力气扔出去,铁皮插进墙里,将袭击他的对象困住。
流河纯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
语气冰冷,“遥控器呢。”
‘怜江春子’两条悬空的腿无力地挣扎了两下,“你…说……什么,我、咳、不明白……”
流河纯抓住她的手腕一拧,对方发出一声闷哼,遥控器掉落在地上。
他松开手,将遥控器揣进自己的兜里,居高临下地俯视同样带着杀意望向他的眸子。
“波特酒。”
‘怜江春子’的身形一颤,怔愣过后很快平静下来,神情冰冷。
“你是组织的人?琴酒大人派你来杀我。”
“杀你是伏特加接到的任务,琴酒想让我带你回去。”
波特酒神情漠然,“进审讯室,被洗脑,变得像库拉索一样继续毫无知觉地杀人吗。”
“你有利用价值。”
“哈。”波特酒笑出了声,吐出一口血,眼神瞬间变化,带着和琴酒三分相似的阴狠。
她突然暴起,手中寒光一闪——
那把匕首被一股巨力反手刺向了她自己的肩膀,波特酒整个人被钉在墙上,鲜血顺着伤口浸透了黑色的冲锋衣。
流河纯一只手维持着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姿势,另一只手将波特酒往墙上撞晕了,整个过程一步也没挪。
他的视线挪向窗外,阳光映照出被窗户框住的中年教师,崩溃时破口大骂扭曲的脸。
流河纯转身离开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静的米花町静静等来了夜晚的降临。
基安蒂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努力集中注意力在瞄准镜上。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偏了,今天的风速在6米每秒以上,西北风。”
基安蒂憋着气烦躁说:“我知道!你是狙击手还是我是狙击手?闭嘴!”
“哦。”
又过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瞄眼睛不瞄准眉心,你真的是专业的吗?”
基安蒂忍无可忍,“琴酒!”
银发男人回头看了蹲在基安蒂旁边的少年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被波特酒逃了?”
“没有。”
伏特加左看看右看看,还上下打量了流河纯几遍。
“那波特酒人呢?尸体已经处理了?”
流河纯:“不知道,打晕了随手扔了。”
伏特加:“……”
伏特加没忍住:“你把她扔哪了?”
“集装箱。”
伏特加无语:“那不就是在你的安全屋,我现在就找人过去处理她。”
“你可以直接去东京湾捞。”
伏特加:“……”
伏特加咽了咽口水,终于反应过来了今晚对方身上的气质好像不太一样,不像是能和平交流的样子。
琴酒点了根烟,眯了眯眼睛:“已经死了?呵……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包庇她,不知道在哪儿鬼混了一身老鼠味。”
流河纯掀起眼皮,直接抬手抽出了琴酒唇边的烟,扔在地上踩了两下。
面无表情说:“是你尼/古/丁吸多了的幻觉。”
旁观三人:“……”
伏特加:“!!!”
不是错觉!今天的流河纯连大哥都找茬,他吃火药了???
我已经不能再爱了,因为,我再说一遍,我的所谓爱就意味着虐待和精神上的优势。我一辈子都无法想象还能有与此不同的爱,甚至有时候我想,所谓爱就是被爱的人自觉自愿地将虐待他的权利拱手赠予爱他的人。我在地下室幻想的所谓爱,也无非是一种搏斗,由恨开始,以精神上的征服结束,至于以后拿被征服的对象怎么办,我无法想象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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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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