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稀疏,万籁俱寂,正是万家入梦时。
此夜月色阑珊,云彩笼着月色,平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京城刑部大牢中,荣霜儿满身鞭痕,血一滴一滴往下落,她却好似浑然未觉,脸上挂着几分散漫,她嘴角的鲜血,为这张脸更添几分别样的美。
一声鞭声响起,那人笑得几分邪气:“说,激浊的人现在到底在哪?!”
荣霜儿不答,她麻木地承受着鞭打,甚至不屑于递给他一个眼神。
执鞭那人吐出一口吐沫,一把将那根浸血的鞭子扔在一旁,抱怨道:“真是把硬骨头,这都进来三日了吧,刑部的刑罚都使了个遍,也没见她开个口。”
旁边那人摇摇头,捡起地上那鞭子:“算了,你先歇歇,我来。”
“好,你来。”说着他便站在了一旁。
鞭子打在身上,一下下地累加,渐渐深入到内里,翻开皮肉,血一层层滴落,荣霜儿那身衣衫,也被染得不成样子。
“你注意点,别把人给打死了。”
伴随着一声吱呀声,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和他们一样,也是一身行装,只是面上看着眼生,二人也没在意,压根没放在心上。
而身后那人一身黑衣,全身的遮挡得严实得紧,何况他还弯着身子跟在那人身后,根本看不清脸。
这一看就像是来和他们抢人的。
不行,到手的功劳,可不能让给别人。
这般想着,一人便走上前去,面色含怒斥责道:“你们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是我们在审……”
回应他的是一个十足十劲道的巴掌:“混账东西!我们是奉刑部侍郎的命令,来此审问激浊的重犯,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那人被扇了一个巴掌,此刻眼冒金星,他下意识捂住那被打的半边脸,却是已然肿了,稍稍触碰,还火辣辣地疼。
他勉强捂着脸,弓着腰去却看面前那面令牌。
可还没待仔细查看清楚,来人又冷冷地发了话:“看清楚了吗。”
他急忙点头哈腰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看清楚就滚吧。”
“是是是……”
此刻两人胆战心惊,俱是弯腰驼背地往外走。
谁知来人再次发话:“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脚步一顿,心头都是一颤。
可只顿了顿,也没再有更多言语:“你们走吧。”
待到两人出了牢房,那黑衣人才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满是戾气的脸。
叶殇:“大人,那两人分明刚刚冒犯了你,你为何放过了他们。”
罗仲兴:“本来就是悄悄来此,何必闹出人命打草惊蛇。”
叶殇恭敬颔首:“是。”
被绑在架子上的荣霜儿原本闭着眼假寐,此刻听见熟悉的声音,一双眼睛突然睁开,眼眸上挑直视罗仲兴。
那是一种毫无掩饰的恨意与不甘。
罗仲兴瞧着荣霜儿的眼神笑笑,抬步上前却被叶殇拦了拦。
罗仲兴摆摆手:“无妨。”
她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奈我何呢?
他三两步走到荣霜儿的面前,用一只手钳住荣霜儿的下巴:“真是个冷艳的美人胚子,只可惜,太过倔强,不然我定然娶你回来做个妾室。”
荣霜儿一抬下巴摆脱她的禁锢,眼中的鄙夷不掩,冲罗仲兴一呸,轻蔑一笑:“你、不、配!”
罗仲兴却好像不甚在意,淡然退后一步,接过叶殇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又清扫过被荣霜儿弄脏的肩头。
他将那张价值不菲的丝绸手帕随意地扔在地上。
叶殇捡起,叠了叠又收了起来。
他们不能在这里留下任何把柄。
罗仲兴:“你是不是还在等着他们来救你,别想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都在这里团聚,哦不,或许,也不用到这里,你们激浊便会自相残杀,你说,这样一出好戏,精不精彩啊?”
荣霜儿眉头轻蹙,捆绑她的锁链被她挣扎地晃个不停,她的话中含着怒火:“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罗仲兴:“我不想杀你,实话告诉你,你们激浊内里,一直都有我的人,你猜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无事,你们又为什么多次损失惨重?有他在,你们激浊内讧是早晚的事情。”
他一顿,看着荣霜儿的眼睛轻飘飘地道:“你说,一个快要内部土崩瓦解的组织,还能让我废什么心思?如果你跟着我,我还可以保住你性命。”
荣霜儿:“休想!让我跟着你这个狗贼,你不如一剑杀了我。我只恨,我没早点找到你,才让你这狗贼苟活这么多年。”
罗仲兴转身而去:“哈哈哈哈,看紧了她,叫刑部的人注意点分寸,别把人给打死了,还有这张脸,给我留着。等我解决了激浊这个祸患,再来处理她。”
荣霜儿:“罗贼!你结党营私,残害百姓,不得好死!我要让这世间的万恶之源,都随那场屠杀消失在风雨中,你们凭什么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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