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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中秋(番外)

叶孤城曾经说过要送给皇帝一柄剑。

纵然他只是随口一提,纵然皇上自己也没在意,叶城主却一直放在心上,无他,只因他觉得这柄剑很配小皇帝。

西门吹雪听到他这么说以后,面无表情地出去练剑。

他知道叶孤城这一生只收藏了五把好剑——巨阙、万仞、干将、莫邪——龙渊。他也知道叶孤城一直遗憾龙渊宝剑蒙尘。如今龙渊有了合适的归属,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他却说不出恭喜的话。当然,西门庄主绝不会承认自己在意叶孤城待在宫中那一年岁月,也绝不承认叶孤城无意提到小皇帝时那一句他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赞许,他只是单纯觉得小皇帝剑法太差,配不上这柄龙渊。

等他练剑沐浴回来,叶孤城自然地拿起布巾给他擦头发:“本来去年便有如此打算,因陆小凤的事耽搁下来,今年中秋,一起去太和殿上赏月如何?”

西门吹雪一听便想通了前后关窍,立刻绷紧了身子,冷冰冰地蹦出两个字:“不去。”

叶孤城手上动作没有因他的拒绝停歇,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让他放松下来,等到头发干得七七八八了,将那块湿布搭在窗外的横木上,方叹息道:“那我便只好自己去了。”

西门吹雪冷然转身,剑气森然:“让叶潇去送。”

叶孤城道:“他忙着重建蒹葭馆。”说着若有所思:“倒可以让他帮帮忙。”

天子脚下,皇城之中,还有谁能帮上忙?西门吹雪又是一声冷笑,还未开口,看见叶孤城动作,脱口问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此时虽只是三月初,南海天气却已经热了起来,叶孤城本就穿得单薄,手下动作更是不慢,眨眼间连亵裤都已经落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件雪白小衣,堪堪遮盖了腰际。

叶孤城道:“你曾言过,若你我二人有了分歧,便以武力来定个高低。”

西门吹雪的确是说过这句话的,可他记得原话明明是这样的——

叶孤城与他商讨完玉罗刹之事,道:“西门,若有朝一日你我意见相左,当如何处之?”

西门吹雪道:“不会。”

叶孤城难得执着地追问了一句:“若有万一?”

西门吹雪虽觉得以他们二人之间所经历的种种,绝不会有那万一的可能,觉察到叶孤城问得认真,便也认真答了:“那便以一剑之高低论。”

叶孤城点了点头:“好,便是谁赢了便听谁的。”

他明明记得他说得是比剑,所以,他热着脸不去看叶孤城的身体:“这与你脱衣有何干系?”

叶孤城道:“天色已晚,不宜比剑,不如就在床帐之间比试比试,亦可点到为止。”

等到西门吹雪被叶孤城按在床上吻得丢盔弃甲,看见叶孤城心口红痕的时候,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多年以后霍老板家三个孩子全都外出游历闯荡,偌大一个珠光宝气阁竟显得空荡荡的,霍夫人闲来无事跟自家相公说些家长里短,觉得叶孤城紫禁之巅挨的那一剑是苦肉计,就为了把西门吹雪给套牢了。霍天青霍老板本是八面玲珑的人物,面对自家夫人总是难得的耿直:“叶城主那晚你我也是见过的,哪有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苦肉计的。”“你懂什么,城主是干大事的人。”霍夫人白了他一眼,懒得跟这个不解风情的人说话,想跟孙姑娘说说这些事——哦不对,已经不是孙姑娘了,是武当叶夫人——转念一想跟她说这些似乎不太妥当,何况她正忙着武当峨眉和平建交之事,一时半会也没有这般闲工夫,于是想到阿娇又大哭了一场,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离中秋还有五个多月,为了给龙渊开剑气让它饮饮血,叶孤城交代完白云城一干事宜,便拉了西门吹雪出门,美其名曰帮他手刃恶人。没错,幽灵山庄一事尘埃落定以后,不少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邪魔外道竟然重出江湖了,西门吹雪待在白云城这段时日,早就利用白云城和罗刹教的情报网将那些从地狱里重新出来的妖魔鬼怪调查的七七八八,这一次,江湖上再不会有什么幽灵转生之事了,毕竟这一次出马的,可是两个煞神。

且不论叶西二人踏遍江南一带,拿杀人当情趣,搅得江湖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连偷鸡摸狗的事都少了一半,紫禁城内还是一片歌舞升平。

小皇帝花了两年光景吞下了南王势力,其他几个藩王全都偃旗息鼓,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春风醉人,他正当春风得意,但他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他坐在御花园水池边的树荫底下,隔着半个池塘看亭中的白衣美人舞剑,待那女子累了歇息,他便低头批阅身后内监捧着的奏折。

这样的情形,从中秋开始,已经有了大半年了。

中秋夜宴,他端坐在高高的座椅上,与几个藩王来使虚与委蛇,身后魏子云寸步不移地守着,鱼家兄弟隐在暗处,他心里却想着去年中秋的时候。距离他和叶孤城约定的一年期限很快就要到了,叶孤城一直尽心尽力给他当着侍卫,守护他安危,尽管叶孤城什么都没说,他心里却有一种预感,只要时间一到,叶孤城立刻就会消失在他面前,消失在这紫禁城内,谁也留不住他。他为了多留他几日,不惜用上了苦肉计,故意让魏子云给刺客留了个机会,故意去挡了一刀。他看见叶孤城一向无波的眼睛里泛起了薄怒,一身白衣站在大堂内看向他,琥珀色眼睛里映着烛光闪烁,剑尖带血,脚下是遍地尸首。他用不同于往常的冰冷语调斥责他:“陛下贵为天子,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怎可如此胡闹。”他抬起未曾受伤的那只手臂,用手掩面低低苦笑了一声,他早知道叶孤城的剑法无暇无垢,更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那些人情世故暧昧言语,他心如明镜,他只是懒得计较。他注定留不住他。

人群里抖然传来喧哗唤回思绪,他微微偏了偏头,魏子云低头在他耳畔低声道:“陛下,定北王来使骤然说要献上佳人,此前并未告知卑职等,手下发现那些女子随身带了剑,说要献上剑舞,因此起了争执。”

“难得定北王有心,安排下这样别出心裁的节目。”他笑了笑,“你有把握制住他们?”

若只是因为带了剑这个理由便将这群献舞的女人拒于门外,皇上在那群藩王那儿的面子又要丢个干净,魏子云咬牙点了点头:“不成问题。”

皇帝兴味地笑了:“如此,朕倒颇有些期待了。”

魏子云比划了一个手势,自有人下去安排,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难道今年中秋也不得安宁?去年中秋叶孤城一人杀得血流成河的景象,可不止皇上一个人记得清楚。

舞女们络绎走了进来,皆是白色劲装,身段苗条,婀娜之间自有一股英气,一出场便搏得堂上一阵低声赞叹。抱着琵琶的女子站在前方等着示下。

“陛下,这位是江南一带的琵琶名家洛小姐,王爷好不容易请来,给陛下助助兴。”

皇帝“哦”了一声,道:“那便开始吧。”丝毫不提赐座的事。

那女子倒也硬气,往台阶下一站,素手便在琵琶上拨弄起来,那群女子随之舞起了剑阵。皇帝只看了几眼,便颇觉得意兴阑珊,琵琶声陡然激昂起来,却因弹琵琶的女子双手无处着力,显得后继不足,好在不知从何处响起的筝声完美地衔接了过去,随着一声铮然,一袭白影破空而来,足尖堪堪落在了堂中众女子剑尖簇集的一点。

女子柳叶眉,丹凤眼,嘴角似笑非笑,一身雪白素净。若是西门吹雪在这里,定会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魏子云下意识地看向了皇上,小皇帝唇角的笑意不变,似乎是察觉了他的打量:“魏卿,你觉得如何。”

魏子云摸不准这句话问得是哪一方面的,小皇帝近来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他又看了一会,决定照实说:“卑职以为,对女人,不宜苛责太多。”

皇帝因为他的答案抚掌大笑起来,次日,宫中便多了一位柳妃。

宫人们都道柳妃极受宠爱,却不知道小皇帝从没有碰过她,只爱看她舞剑的背影。偶尔有几次他半夜闯进她的寝宫,借着灯火昏沉,低头吻她的眼睛:“你这双眼生得极美,潋滟含情。”然后便离去了。她呆呆地睁着眼,若不是满地跪着的内监宫女,她几乎以为是她在做梦。

她是定北王的人。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所以她在第一天就表了忠心。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善于审时度势。

小皇帝笑了笑:“我又怎么知道你的忠心不是另一个阴谋呢?”他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因为这张过分相似的脸。小皇帝问道:“你知道你像谁吗?”

女子不敢抬头看他的脸:“知道。”

“哦?定北王告诉你的?”小皇帝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谁呢?”

女子被他捏着下巴抬头仰视他,眼角不自觉地沁出泪珠来,努力吐出了三个字:“叶孤城……”

“哈!”小皇帝放开了她。

没过多久,她就听说定北王在家中暴毙身亡了。

她便安安心心地在皇宫里住下,当皇上的金丝雀。

帝王不应当是长情的人,更何况叶孤城还是个男人,还曾经刺杀过他,虽然后来听说这只是皇帝和叶孤城演的一出戏。后宫里最是无聊,一个故事传到最后能有七八个版本,她每日除了练剑也甚是无聊,便把七八个版本换着听。她经常会想,叶孤城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一个男人,能让当今天子喜欢这么久?若有一天皇帝不喜欢他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这天也是一样,她练剑练累了,坐在亭中休憩一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打算坐一会便回去了。本该在池对岸的年轻帝王突然出现在亭内,手里捏紧了一封信,脸上神色是从未见过的惊喜:“爱妃,再舞一阵给我看看。”他不仅忘了称谓,甚至还跟她一起用了晚膳,简直就是奇迹。

越临近中秋,越能感到皇上的兴奋,虽然他掩藏得很好,但是他看向自己舞剑的目光越来越热情,似乎固执地想从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中秋那天,宫里都在忙着晚宴的事,柳妃一个贴身丫鬟也没带,走小路偷偷溜出去玩,她知道今天皇上没功夫理她。她没有遇见皇上,却遇见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白衣如雪,黑色长发用一条雪白丝带束起,笔挺地站着,仿佛一柄出鞘的剑。听到脚步声,那人黑白分明的眼眸无情地射了过来,她仿佛被利剑刺穿一样,定在了原地。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她:“太和殿怎么走?”

柳妃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她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向东走到景仁宫,然后向南。”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多谢。”人已经走远了。

她倚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又开始忍不住好奇:“这个人是谁呢?”肯定不是叶孤城,这一点她倒是知道的。

自从平南王和定北王死了以后,镇东王和平西王也安分了不少,太平王因为死了世子生了大病不能来,今年中秋相较往年倒显得乏善可陈起来。

月亮挂在天上的时候,小皇帝离席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拦他。柳妃想了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提起了裙角,偷偷往太和殿去。

快要到太和殿的时候,她急冲冲跨过一道门,便被人捂住了口点了穴道。“皇上?!”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小皇帝不再管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方向。她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月光下并排坐着的两道颀长的背影。

月色清冷,落在琉璃瓦上便落下了一层白霜,两道白衣并坐在一起,夜风吹拂着二人的墨色长发纠缠不清,神仙眷侣,不外乎如是。

柳妃认出了她白日见过的那个人,纵然只有一道背影,那样的人物,足以让人一眼难忘。另一个人也穿着雪白的衣服,头发却用木冠束了起来,他拿着酒壶给二人酒杯中续酒,低声说着话。

叶孤城凑到西门吹雪耳边低语着:“西门,我舞剑给你看?”

西门吹雪的问话跟他的剑一样犀利:“给我看?”

叶孤城很识时务地道:“那便算了。”

西门吹雪冷哼了一声:“麻烦。”一扬手,将身边的一柄剑抛向了空中。叶孤城放下酒壶,伸手在半空中握住了剑柄。

一声清亮的龙吟,月色下寒光一闪,一口剑气森然的宝剑现出了光芒。叶孤城挽了个剑花,便在太和殿光滑的琉璃瓦上挥起了长剑。没有花哨的剑招,一招一式皆可取人性命,杀气和剑气纵横,惊起了檐下夜宿的飞鸟。他的左手却还握着酒杯。翡翠杯在一片舞动的寒冷剑光里透出一点青绿,才使得这满是杀机的剑光真正像一个仙人的临风醉舞,雪白的衣袂随风飘飞,是洒脱逍遥游于天地间的自在睥睨。他最后落在了太和殿的兽角上,收剑望了过来,巨大的圆月悬挂在他的身后,他整个身体都笼罩在月光里,唯有那一双琥珀色的眼亮得惊人。他在柳妃的脸上微一停顿,随后看向那个曾经朝夕相处一年的人,饮下了杯中酒。

小皇帝轻轻笑了,他知道,这便是逐客令了。

没有了外人打扰,西门吹雪真正轻松了下来,他看着踏着月色向他走来的叶孤城,难得多说了一句话:“为何他们总以为这世上会有人像你?人世间就只得一个叶孤城。”

带着酒香的唇舌将他未完的话堵进了喉咙,只剩下细碎的呻吟。西门吹雪拽紧叶孤城的衣服防止跌落下去,背脊后的瓦片压得他并不好受:“日后再不来此处。”

叶孤城觉得这满天月色不及西门吹雪唇角的半分潋滟,他饮了一口酒重又吻下:“好,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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