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起来，白际跟在服务生身后，被带到了一块室内的高尔夫球场地。
“嘭！”
随着一声轻响，球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稳稳的落在了洞里。
一身白色运动衣的人转过身来，微笑了一下，把球杆递过来，“会打吗？”
白际伫立在原地，眼底冷沉的看不出一点情绪，“离他远一点。”
“这算是警告？”那人轻挑了一下眉。
白际看着他。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孔贸轻笑了一下，伸手摘下了带在左耳上的那个耳机，拿到他眼前，“不记得了？”
白际的没说话。
“说真的，他们两个确实很像。”
孔贸一边说着，一边把耳机重新戴回到耳朵上，看着他道，“当年的事儿，我也很遗憾。”
白际的眉头微皱起来。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们才是真正的同伴。”
“孔总多想了，我只不过是跟着别人做事。”
孔贸笑了一下，“好，那不说你，就说说你跟着的人。晟远在做的生态园的这个项目，对陆总应该很重要吧。”
白际皱了下眉。
“你想帮他，是不是？”
孔贸看着白际的神情，“他们都没有我了解你，你在乎一个人的样子太明显了。”
白际一双眼里瞬间铺满了戾气，“所以孔总是什么意思？
“别这么大敌意，”孔贸说，“这个项目，程总已经交接给我了。”
“我们应该站在一起，像小时候那样，不是么。”孔贸轻笑着说完，走过去把球杆塞在了他的手里，拇指轻轻拂过他虎口处的那处伤痕，“试试吧，如果不喜欢，我们再换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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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远大楼里，秘书处的小唐不怎么熟练的推开了陆彻明办公室的门。
“生态园最新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下午开完会，你帮我跑一趟，交给融瑞的孔总。”
“啊，可是我还约了我女朋友吃……”小唐的脸色上流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但在对上陆彻明的眼神时，还是及时的住了口，说道，“是……我开完会就去……”
自从开始接管生态园的项目开始，加班就成了家常便饭，公司里私下的怨言陆彻明也不是没听过。
从前他的事情好像只要交给白际就能被办的周到又圆全。应酬也好，加班也罢，陪着客户熬到凌晨再把自己送回家，从没说过什么。
陆彻明看了一眼电脑上长时间固定着的和白际的聊天页面，绝大部分都是安排他去做事，除了最下面的那几句话，停留在了对面和他请假发来的，“谢谢陆总。”
这么想，白际好像还没请过假。
陆彻明看着对话框里的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一行字上去。
“生病严重的话尽快去医院，公司的医保可以直接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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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窗外的雨沙沙的下着。
会所里是一个高级的私人聚会，黑胶唱片播放着。白际一个人沉默着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不同于那些富二代们举办的的纯玩乐的派对，这样的聚会显得雅致的多。
一个穿着红色鱼尾裙，侧披着长发的女人走过来，魅惑的红唇轻轻勾起，递过来一杯红酒，笑到，“帅哥，喝一个吗？”
不远处的孔贸正在和人交谈，闻声偏过了头，白际对上人的眼睛，过了两秒，拿起前面桌上的酒杯，和人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女人笑了开了，看了看对面的椅子，“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白际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恐怕不行。”
“孔总？”
孔贸手里端着一杯香槟走过来，笑了笑，“斯黛拉小姐今天可真漂亮。”
“孔总过奖了。”
“但这位，还是原谅我没办法让给您。”孔贸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女人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白际，“您是……”
孔贸微微怂了怂肩，不置可否。
女人笑起来，“原来如此，真抱歉，打扰了。”
白际面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女人离开，孔贸在白际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他喝空了的酒杯，摇了摇，“喝酒了？”
“嗯。”
孔贸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开口道，“和别人，怎么没跟我打个招呼？”
气氛冷凝下来，白际沉默着，过了几秒，才朝着守在一旁的服务生招了下手。
“先生，请问又什么可以帮您的？”
“麻烦给我两粒甜瓜蒂。”白际说。
孔贸微怔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补充道，“这位先生喝多了胃疼，这里有吗？”
“有的，二位稍等。”
应酬喝多了酒，催吐完在继续喝，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少见，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身影。
孔贸靠近了人一些，轻声说，“他把你教的果然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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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在胃里激起翻江倒海的作用，白际脸色发白的撑着卫生间的洗手台。
他只有早晨在福利院吃了一点东西，发空的胃里除了刚刚的一杯酒外再吐不出什么。
孔贸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看着白际有些艰难的直起身，上去扶住了人的胳膊。
“孔总。”一个服务员从外边走过来，“门口有人想要见您，说……”
“您是孔总吗！”
服务员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手里抱着一摞东西突然跑过来。
熟悉的声音让白际猛地转身再次低下头去。
服务生也吓了一跳，“先生，不是让您在外面稍等……”
“我都等好久了啊！你们找个人也太慢了！”小唐吐槽道。
“我们……”服务生无奈，“实在抱歉孔先生，我是和这位唐先生说先进来和您通报一下的，没想到……”
“没关系，”孔贸微微偏头看了白际一眼，说，“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吧？”
“哦，好！”小唐收回了打量着屋内的视线。
“我是陆总的助理，这是生态园项目新的资料，我们陆总交代一定要交到您手上，我去公司找您没人，他们说您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孔贸翻了翻，看着眼前的人，笑着点点头，“好的，辛苦了，还有别的事吗？”
“啊……没有了！那孔总我就先走了。”
小唐风风火火的出了会场，被雨拍在脸上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回头看了一眼，想想，还是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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