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白际已经开着车准时等在了楼下。
去了公司，小唐手里拿着刚在食堂打好的早饭，见到白际简直要感动了，饭盒差点没扣在地上，“白哥你终于回来了！”
白际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了笑，“我来吧，这些天辛苦你了。”
敲门进了办公室，陆彻明正低着头坐在桌子上文件，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白际把饭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陆彻明嗯了一声，把手头的文件递给白际，“通知一下各部门，十点开会，继续讨论生态园项目后续的合作方向。”
白际刚要点头，忽然愣住了，“合作方向？不是一直在和融瑞……“”
“和融瑞的合作到此为止了，”陆彻明一边打开了饭盒一边打断了他，淡淡道，“这段时间你没在，之前相关的会议内容我都让小唐做过记录，中间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找他去看。”
“不是……”白际拿着文件的手僵硬，“融瑞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为什么现在要换？”
陆彻明从容的喝了一口豆浆，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白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个项目从最开始，我们预设最好的合作伙伴就是融瑞，后续靠着杨董在帮忙，也是一直在和融瑞磨合，现在突然换人，且不说项目本身会收到影响，这中间的关系……”
“我知道，这些我都考虑过，你不用管了。”
白际站着没动。
陆彻明抬头看他，“还有问题？”
白际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没有了。”
.
会议开了一上午，讨论的内容围绕着的都是接下来新的合作方。白际能感受得到参会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这个决定有歧义，但在陆彻明面前，都选择了沉默。
和融瑞的合作是从一开始靠的就是杨董从中牵线搭桥，现在陆杨两家订婚在即，破了这条已经趟好的路，不光是对这次合作不利，也是驳了杨家的面子，要是陆怀昌追究起来……
中午会议中场休息，白际帮陆彻明收拾好东西，沉默的跟在了他身后。
“早上吃饭了吗？”
白际抿了下嘴，摇摇头。
“你现在这个胃还不吃早饭？”陆彻明看了他一眼，但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早上吃的，软了下语气，“别去员工食堂了，跟我走。”
白际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
陆彻明带着他去了公司顶楼的一间小屋。
区别于办公室，算是陆彻明临时休息的地方，屋子里放着一张单人床。
中午彭师傅会把给陆彻明做好的饭单独送到这，他吃完饭还能休息一会儿。
这个地方白际从前没进来过，即便是作为私人秘书，他也尽可能的恪守着界限，有事都只是在陆彻明的办公室处理。
进屋时，食堂的彭师傅正把菜往桌上摆，“陆总下班了！欸……小白秘书今天也来了？你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闹得这么多人知道，白际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实在麻烦您了。”
“嗐，不麻烦，陆总吩咐的，食材菜谱什么的都叫人提前给找好了，我就是下个锅的事儿。食堂饭的油大，陆总说了小白秘书身体刚好，得滋补还得清淡。”
白际愣了一下，转头朝身边看过去。
陆彻明轻咳了一声，“今天中午的菜够两个人的吗？”
“小白秘书今天也在这吃是吧！”彭师傅说，“没事儿，那我再去多炒一个”
彭师傅风风火火的走了，白际坐在桌子对面，打量着陆彻明的神情。
“你住院的时候不是喜欢和彭师傅煲的汤么，尝尝。”陆彻明拿过一个碗，把桌上的汤盛出一碗来放到白际面前。
白际拿着勺子盛起来，轻抿一口，才看着人认真的说道，“谢谢您啊。”
“没事。”陆彻明应了一声，神情和从前一样，淡淡的。
哪怕这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儿，但白际还是因为这比别人多一分的上心心头热了一下。
彭师傅又给多炒了两个菜，清炒笋丝爽口，麻婆豆腐细嫩，鲫鱼芥菜汤鲜浓，每一道菜上面都没有香菜。
白际埋着头喝了一会，片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陆总，我觉得和融瑞的合作还是应该再谨慎一些，现在冒然换合作对象，难以服众，公司里大家也会有想法。”
这件事关乎这未来杨家对陆彻明的态度，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不再讨论，”陆彻明顿了一下，“至于其他的想法，既然选择跟着我工作，那就应该服从我安排，能做就做，如果实在有意见，那我也不强留。”
白际被他堵的说不出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是因为那件事儿吗？”
陆彻明看了他几秒，说道，“我和你们陆董不一样，我手底下的人，要是连这我都护不住，那我这个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血液心头凝滞，那份涌上头的冲动让白际甚至有些压制不住。
可这不对，他不能这么做。
况且，他手下有那么多人，任何一个遇到这样的事，他大概都会这么做吧……
白际吸了一口气，“我……”
他刚开口，陆彻明放在一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陆彻明看了一眼，“等一下。”
“……嗯。”白际点了一下头。
陆彻明坐在对面，并没有避开他的意思，“杨伯母。”
这个称呼让白际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猛地清醒过来。
“知夏好一些了吗？”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彻明沉默了一阵，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下班过去。”
挂了电话，陆彻明看向他，“刚才想说什么？”
白际攥了下拳，“有些事儿……我可能需要跟您解释一下。”
陆彻明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手机，说，“晚上吃饭说吧，快到时间了，下午还要开会。”
“……啊。”白际说，“好吧……那晚上我请您吧，之前答应过您的。”
陆彻明眉间轻挑了一下，“好啊，去哪？”
“……我家。”白际看着他，“行吗？”
“当然。”陆彻明点了下头，“不过有件事儿，你得先陪我去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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