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际皱了下眉,“所以……这和陆家有什么关系。”
“有人说,这局是陆怀昌一手做的,为的就是彻底盖住自己那些污糟事儿。”
柴涛看着报纸,像是注意到什么,“这火……还挺巧,这是你出生那年吧?”
白际也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你和林子同岁,我记不错。”柴涛说完,脸上也不由得阴沉了一些,“也二十多年了。”
白际看看他,想说上一句,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后面事儿柴涛没再多说,但一切也确实能对的上,出事儿后不到一年,江祈就去世了,后来没过多久,陆怀昌就又续娶了沈茹。
沈茹并非名门,至于陆彻明为什么会娶了她,这些年津北的流言也层出不穷。
不过流言终究是流言,那个君王不爱美人,晟远这几年青云直上,其他的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算算时间,那时候陆彻明,还不满十岁。
白际看着窗外的一片荒凉,那这些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
如果真是这样,沈茹出于报复,对陆彻明心存杀念的话。
那为什么偏偏会是在这个时候,沈茹进门的时候陆彻明尚且年幼,真想下手不是更容易,这么多年都没动手,偏偏挑在这么个引人注目的时间节点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陆家的长子有所觊觎么。
方曼月在死之前见过谁,是谁告诉她的这些,她的死,有是谁干的?
一切好像能说的通,但又让白际觉得哪里不太对,事情太顺了,就像是有人一点点的把真相送到他们眼前一样。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白际不由得想到了何莉跟她提起过的那个人——妱姨。
如果沈茹真的在弘珑干过,那真正的情况,也只有当年的旧人能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白际回头看了一下柴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知道妱姨吗?”
柴涛正看着外面抽着烟,闻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眉转过头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她?”
“何莉说的。”白际坦诚道。
当年柴林在福利院走失以后,柴涛一直觉得他是被拐卖了,他出来以后的这么多年,除了活着,剩下的所有时间几乎都是在找他弟弟。
“我想找她,她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柴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际微愣了愣。
“你为什么要找他,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柴涛冷冷的开口,
白际没说话。
“就是因为你那老板?跟了人几天,还真把人揣心里了?”
柴涛看着他,“他是陆怀昌的儿子,从小在陆家长大,耳濡目染在他他亲爹身边那么多年,真能清清白白吗?”
“你别忘了,你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
这话来得太猛,像是磨锋了尖儿骨钉,一字一顿的钉紧白际的骨头上。
钉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是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当年他受孔恒仁的安排,被安插在陆怀昌身边。
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陆怀昌身边见到陆彻明时的样子。仿佛整个人被冻住,从手到脚凉的彻彻底底。
眼前的人比在福利院时挺拔得多了,但又好像从没变过。他薄唇轻抿,沉默,认真,屹然不动蹲在石凳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像,像是没有什么能打扰到他。
被雕的活灵活现的木头被托在手心里,那双超越年龄的沉静的眼睛看着他,轻轻递过去,“送给你。”
“这是……什么鸟?”男孩儿小心翼翼的问。
“鹰。”少年说,“还没长大。”
男孩儿愣了一下,那只木雕小鹰的雏形尚且稚嫩,但眼里的却好像已经初露锋芒了。
那时候的自己僵的像块儿木头,唯一的回应也不过是在嗓子里干巴巴的挤出一声,“谢谢。”
“不用谢,”温热的手替他在裤子上拍了两下,声音依旧淡淡的,“下次再受欺负,记得打回去。”
男孩儿攥着那块木头,不知所措。
那是白际童年时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情。
也许都算不上是温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那句话,白际这么多年一直记着……
窗外的秋风给废园子里的铁皮吹的咯吱咯吱响,白际收了这分深埋着的心神,等着吹的快给房顶掀了风暂时的平静下来,才缓慢的道。
“……他清不清白我管不了,我只做得了我能做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想给过去的事儿讨个公道,但没想要用人命去换。”白际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人死了,也就闭嘴了。
可要是找不出背后的人,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有人死,也还会不会再有人用这种方式让更多人闭嘴。
柴涛看着他,没说话,过了许久,开口道,“你说的妱姨传言姓贡,以前是津北有名的人贩子,早年专门从别的地方往津北倒腾孩子,不过我找林子这些年,她已经不在这儿了,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姓贡……”白际想起何莉曾经说的,妱姨是他们邻村的人。
白际默了片刻,说道,“你先回去吧。”
柴涛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去哪。”
白际说,“武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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