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过了一会儿也走了进来,笑道,“您是打津北来的吧?”
白际心里瞬时绷紧了,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是。”
“那就是了!”男人笑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照片,递过来,“以前何总也来过,你瞧啊!我媳妇叫贡静,这是她和她妈,没骗您。”
白际拿起那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的,已经旧的褪色了,能看得出是女人小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妱姨。
“这背面,背面是当年何总来给留的电话。”男人说。
白际顺着人的话把照片翻过来,看见后面手写的那一串数字的时候,脑子忽然白了一片,上面的名字和电话都是陌生的。
但那个的字体白际认得很清楚。
那是陆怀昌的字……
白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绪,问,“除了何总,还有别的人来过吗?”
“有啊,后两年还有……”
话正说到一半儿,女人手里拿着茶杯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她面无表情,像是犹豫了一瞬,然后缓缓走到白际面前。
然而就在放下东西的一瞬间,她忽然猛地抓住了白际的胳膊。
杯子在拉扯中被带到了地上,发出来一声碎裂的响声。
“干什么!松手!”男人一边吼着一边去拽女人的手,“人家大老远来的,你这是干什么!”
胳膊被女人钻攥的生疼,白际也没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出去!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出去!我不认识什么妱姨!”
女人情绪很激动,男人见拉扯不过,也没了耐心,一把直接拽住了女人的头发,骂道,“你他妈瞎说什么!你不是贡妱娣的闺女吗!你不是那老婆子养大的吗?”
男人劲儿很大,把女人拽开以后往旁边一甩,女人踉跄两步重重的磕在了边上的柜子上。
白际皱了下眉,上去拦了一步,挡在了女人面前,冷声道,“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男人哼了一声,伸手指着女人点了一下,“娘儿们家的,拎不清轻重!”
白际回头看了看女人,女人双眼通红,泛着血丝,头发已经被拽散开了,狼狈的披在肩上,痴愣愣的盯着地上,身上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微微发着颤。
白际吸了口气,想想说,“既然这样,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男人着急的想拦,“您甭听她瞎说,大老远来一趟,吃了饭再走吧!”
白际看了女人一眼,摇摇头,轻声道,“不了,实在抱歉,今天打扰了。”
.
白际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柴涛正站在路边,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瓜子,见他出来,把东西往过一递,“没问出来?”
白际微皱着眉,说,“之前应该已经有人来过这儿了。”
柴涛看了她一眼。
“谁?沈茹?”柴涛说。
白际摇了摇头,想到男人拿给他的那张名片。
妱姨和陆怀昌也有关系吗?
那他来是干什么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对他这么热情,是把他当成他的人了吗?
当年的弘珑酒店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现在去哪?”柴涛问。
“先找个地方住吧。”白际说,“我要找一个贡静单独在家的时间。”
镇子上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白际勉强找了一个能住的地方,落了脚,他手里拿着那张女人和妱姨的照片,看着上面的那一个姓名和后面的一串电话。
照片男人和贡静拉扯时他悄悄装起来的。
柴涛手里拎着两份盒饭走了进来。
“看什么呢?”
白际微愣了一下,他没有见过妱姨,看着柴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照片递了过去,“这是妱姨吗?”
柴涛皱了下眉,掰开筷子,一手夹了口菜,接了过来。
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忽然,那只夹菜的手僵了一般的顿住了。
“怎么了?”白际看着他。
“这是你刚才拿的?”柴涛他把筷子扔在桌子上,整个人猛的站了起来,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径直就要往外走。
白际心里一惊,一把抓住人的胳膊,“怎么回事?”
柴涛拿着照片的手都有些发抖,他指着照片上小时候的贡静脖子上带的东西,那项链不知道是银还是铁,造型很别致,是一个八角形,左右坠了两颗珠子,“林子丢的时候……脖子上戴的也是这个……”
“那是不是就是巧了,可能就是小孩儿玩具……”
“不可能,”柴涛说,“这和别的项链不一样!那天……他出去玩儿丢了的那天,走之前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他脖子上就戴了这个,我还特意问过他这是哪来的,他说是院长伯伯送的,这么多年,他最后那天的样子在我眼前过了无数遍!我不可能记错……”
柴涛说着就要挣开白际的手,“你他妈别拦着我,我找了我弟弟十年了!”
柴涛的话在仿若一记重锤,砸进白际的脑子。
如果真入柴涛所说,那源安和这些事儿也有关系么………
思绪像是缠在一起的线,白际拉不住柴涛,看着人正要出门的那一瞬,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像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脚步。
小旅馆的墙体并不隔音,前台服务员吓破了胆,颤声问,“大哥你们找谁?”
过了几秒,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这个人见过吗?”
本能的直觉忽然让白际心里一紧,电光火石间,一股危机感瞬间席卷了大脑。
白际一把抓住柴涛的胳膊,“走!”
“干什么!”
白际:“有人来了!先走,林子的事儿我会跟你查到底的!现在先走!从窗户!”
白际的一双眼睛锋利的像是能给人穿透,柴涛皱紧了眉。
旅馆的自建房并不高,从窗户跳下去的那一睡,白际听见了外面门被踢开的声音。
果然,这些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白际此前心里隐隐的那种感觉得到了验证——他是查到让人害怕的东西了。
带头闯进屋里的是个刀疤脸,看见桌子上剩了一半的饭盒,两步并到了窗边,“操!他娘的跑了,那个黑的大众!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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