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霖池宗凝落宛。受人委托前来调查这件事。"凝落宛轻描淡写道。
"你也和他们一样想害我们吗？″鬼童警惕的盯着她。
"我会找到真相。给你们一个公平。前提是你要协助我。嗯…你叫什么名字？"
"黄…啊不，李平安。我叫李平安。我娘给我起的！娘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经常说叫平安能让我一生顺遂！虽然不知道平安是什么意思，但一定是个很好的东西！″李平安自豪的仰着头。带着脸上未脱的稚气。"帮你真能让那个坏心肠的大人付出代价？″
"自然。你是黄家的女儿？″ 呸。姑姑说就是他把我困在这。″李平安生气道。
凝落宛没有打听到过关于她姑姑的事情。但那人大概也是只鬼。李平安死的时候确实年纪太小。哪怕召魂也不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但可以肯定这位姑姑倒应该是什么重要角色。此行也算不亏。
凝落宛故作随意:"那姑姑现在在哪呢？″ 李平安指了指南边的方向:"上午见姑姑向那边去了？″
凝落宛顺着她望去，她认得。那是去黄宅的路。莫非上午在祠堂袭击黄贵甲的就是李平安口中的姑姑？
她没有多问。李平安性格单纯。但今天上午行凶的那只鬼就难缠的狠了。她不能冒这个险。她没法确保李平安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于是千言万语最终仅凝成一句"不要再引出事端。″
从结界出来。正好对上菱疏浅担忧的眼神"师姐，问出来什么了么？″凝落宛摇了摇头"不确定真假。她说她有个姑姑，应该是上午在祠堂的那只鬼。凝落宛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与她说了。"今晚不会再生什么事端。先回黄宅。明日查查黄夫人的娘家″
--回到黄宅已经是后半夜。门前柳被风舞的凌乱。枝条抽打着红砖墙发出一片簌簌的声音。虽逢春季却如置身冰窖。
令凝落宛意外的是李玉贞竟还在门口等着。"黄夫人这是？″凝落宛问。老爷他…″一语未尽凝落宛却能听出她的意思。黄贵甲身上撕裂的口子却实唬人。也难怪她问。"黄夫人与黄先生还真是伉俪情深，放心，他没事。只是伤口看着重些。先休息下吧。″菱疏浅轻笑道。
李玉贞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凝落宛进了自己暂住的客居。菱疏浅也随她进了屋。
忙碌一天确实有些累。凝落宛此刻也只想早点休息。忽听见背后有声响，回头望去才看见菱疏浅进门。“师姐，我临时推导了一遍凤凰村的事。有一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嗯，你说。 ”凝落宛坐在床沿轻声道。
菱疏浅思考了一阵道。“在这场案子里我们从来没接触过姑姑这个角色。而根据鬼童所说的，姑姑是个重要角色。并且它大概率是只鬼，鬼是没有实体的。那么把红木盒在埋雕像下的又是谁。”
凝落宛微微一怔。是啊，最初她只认为是人为的。可依照现在的形势。倒是没有特别可疑的人。到是那位"姑姑的嫌疑更大。能无视祠堂抓伤黄贵甲。又让破妄铃毫无察觉的，又会是只什么样的鬼。揉了揉太阳穴凝落宛道:"我会考虑这方面。先行休息吧。"菱疏浅走后，她独自坐在床边思考了很久。
月光洒进窗，银辉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斑。窗外，夜虫凄惨的悲鸣，冷风拂过柳条，似有破空之势，打进窗。
明明是有困意的，可凝落宛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索性直接坐在窗边。上辈子此案确实是陌如玉查的不错，可当时明明只是几只鬼作乱。他只处理了小半天就回宗门了。沦到她可好-官府查案似乎都没这么复杂。脑子里好像有理不完的脉络--童谣，骨灰，火焰纹，姑姑。这些看似简单的词汇之问又有什么联系？
她找了盏烛和一支笔来，用火折子点燃了烛，感受着微小橘黄的光这才安心不少。在纸上写写划划。
"苍苍面色如何藏。白色裙子红边镶。夜来敲敲你家门。水里映个红鸳鸯。红鸳鸯融额上。一同做尽胭脂妆。胭脂妆应河塘，嬉笑成群归家娘。叩门四声泪沾裳…″
莫明想到了这句话。那女人唱这首童谣时奇怪的肢体动作已经深深刻在她脑海中了。凝落宛指尖在纸上的“红鸳鸯”三字处顿了顿，忽觉脊背一阵发凉。她起身推开窗，晚风裹挟着湿冷的水汽灌入，将烛的火光吹的摇晃
“红鸳鸯……胭脂妆……”她低声呢喃。突然，猛得想到了黄贵甲头上那道鲜红的火焰纹。"如果我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胭脂"就是黄贵甲头上的纹。水……火焰纹……红鸳鸯！”她瞳孔骤缩，“结合他之前被附身选择溺死那"胭脂妆"倒映在水中不就正是"鸳鸯"吗？那火焰纹根本不是在他额头上，而是…水里的倒影。
如果这样两个亳无关系的词都能代表一个事物，那么苍苍面色，叩门四声又是什么意思？凝落宛在这两个词上圈了两个圈。
解决完心里部分疑惑凝落宛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却又被那“苍苍面色”搅得心神不宁。她重新坐下，在“苍苍面色”四字旁写下自己猜想的--死者面色？伪装色？″正想着，刚写好的字却忽然被几滴水晕染了。
水是从头顶滴下来的。屋顶没有破洞，大概是中午和晚上的温差太大。没办法，谁让这里阴气这么重呢？往上看才注意到黄家房梁的特别。比起池霖宗，它的房梁就更高了。估计菱疏浅也要踩上刚才写字用的桌子才能碰到屋顶。
时间已经很晚了。凝落宛把纸塞到外衣下压好，吹灭蜡烛就睡了。
夜半更深，万籁俱寂。唯有院角那棵老柳树，枝条在月下泛着冷青的光，如无数只枯瘦的手，正一下下剐蹭着窗棂。天要亮了
半夜更的，害怕[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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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求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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