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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金蔷薇

温馨提示:本章大量内容引用或改编自康斯坦丁.帕乌斯托夫斯基先生所写的《金蔷薇》其中的一篇短篇小说——珍贵的尘土

但没看过也不会影响观感,请大家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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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米,来搭把手!”

‘夏米’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身边人再次呼唤他,他才勉强恢复意识。

“你指望一个病秧子干什么?”另一个水手一边搬箱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今天这个不算好的天气。

‘夏米’一个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却一个命大福大的人。他在韦拉克鲁斯得战场上身受重伤,却意外的活了下来,但也失去了作战的能力,就被遣送回国了。

而在此期间。团长借此机会,托夏米把他的‘女儿’‘苏珊娜’,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带回法国。

团长是个鳏夫,所以不论到哪里都不得不把‘女儿’带在身边。可这回他决意同‘女儿’分离,把‘她’送到鲁昂的姐姐那儿去。欧洲孩子受不了墨西哥的气候,闹不好就会丧命。何况神出鬼没的游击战争杀机四伏,常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孩子倒是交给他了,但他一个糙汉,哪儿会照顾一个‘小姑娘’呢?

‘夏米’抓了抓头发,一边排着队去打饭,一边想着该如何逗‘小姑娘’开心。

思索半天也没想到个合适的方法。只是端着饭菜轻轻敲响了‘苏珊娜’的房门。

“苏珊娜?你还还好吗?我带了些吃的。”‘夏米’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吓到‘小姑娘’。

另一边,房间里面的‘苏珊娜’正在经历一场头脑风暴。

等等,你?‘苏珊娜’?这是给你整哪里了啊啊啊啊啊啊!还有,你现在为什么穿着一身裙子?谁给你手动变/性了!

你现在脑袋里面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昨天似乎还在刷着手机吃着外卖,今天咋就被‘拐’了啊。

当然,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你试图理清现在的情景。你试探性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门外的‘夏米’见‘苏珊娜’终于愿意理自己了,语气带了几分轻快:“我是让.夏米。你忘了吗?你团长……你父亲托我送你到你姑姑那里。”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苏珊娜’,门外站着的是‘让.夏米’。

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努力尝试着回忆。直到从记忆的犄角旮旯中扒拉出来了一篇小说——

《金蔷薇》

‘夏米’和‘苏珊娜’,似乎是《金蔷薇》里的某篇短篇小说里的主人公。

不过穿书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可是个标标准准的唯物主义。

“一定是被拐到国外了。”当你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时,你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你说的是法语啊!你这个连英语都学不明白的入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

麻麻,本入学会外语了哦……个毛线啊!

好的好的,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现把门开开看看外面的情况再下定论。

你做好心理建设,故作怯生生的去开门。

“米夏。”你让自己的那双蓝色的大眼睛睁大,看上去像是一只无辜的小鹿。

“……该吃饭了。”‘夏米’撇过头去,将碗推给了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别走啊!你现在啥都没有搞清楚呢。

“我!”你叫住‘夏米’:“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甲板上看看嘛?”

‘夏米’看着你的眼睛,对视一秒……两秒……不出两秒,他败下阵来,“先把饭吃了。”

*

海风像是热情的姑娘的手,不比陆风逊色温柔,却多出了一份处于海水与阳光结合的热烈。

你如愿的来到了甲板上,和‘夏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当然,‘夏米’没有意识到,你在单方面的套他的话。

你们从船头走到船尾,从正午走到黄昏。‘夏米’虽然不太会说话,但却如同一个大哥哥一样给予你他能给的所有关照。

忽的,许是黄昏太过美丽,他停下了脚步。

“海上的黄昏真美。”他伸出手,试图抓到些许阳光。

而你就站在他的旁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那双金色的眼睛中看出点什么来。

“苏珊娜,你喜欢太阳吗?”‘夏米’道。

你看着海上那壮丽的黄昏,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太阳。”

‘夏米’没有说话,于是你继续道:“太阳永远高悬在天空之上,永远耀眼、永远炙热。可我就是不喜欢过于耀眼、炙热的东西。阳光太烈会让我的眼睛不舒服,太热会让我感觉到窒息。”

‘夏米’继续问道:“那你喜欢月亮吗?”

“谈不上喜欢。”你道:“月亮静谧、温和。是指引,也是夜晚最微弱的希望。可月亮身上的光到底还是借太阳的。”

“那‘苏珊娜’就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我对很多东西都提不起来兴趣,也讨厌很多东西。”

“那在这名为‘天空’的幕布上,你最喜欢什么呢?”

你指向前方。‘夏米’顺着你的手往上看,可什么也没有。

他疑惑的看着你。

“我喜欢天空本身。”你站累了,换了个姿势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而‘夏米’在你旁边站着,静静听你讲述。

“所有人都会忽略作画时的载体,而只关注上面的内容。可我觉得,载体本身就是奇迹,就是无限可能。”

‘夏米’看着你没有说什么。只是揉了揉你的头发。

良久,他开口道:“你是一个很独特的小姑娘,苏珊娜。”

“独特?”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你,但你并不认同‘夏米’的观点:“但愿如此吧。”

‘夏米’察觉到你情绪上的异常,拍了拍你的头,为你讲了一个故事:“以前在我的家乡有个年老的渔妇,在她家那座耶稣受极刑的十字架上,挂着一朵用金子打成的、做工粗糙的、已经发黑了的蔷薇花。”

你听着‘夏米’的故事,很快从过往的回忆中抽离:“渔妇会有钱去买金子吗?”

“我的母亲说,这朵金蔷薇是那名鱼妇年轻时,她的未婚夫为了祝愿她幸福赠送给她的。”‘夏米’娓娓道来。

“那朵金蔷薇是那么的耀眼,哪怕窗外阴云密布,海峡上空起了风暴,可是这朵蔷薇却微微闪烁着金光。

全村的人都很奇怪,这老婆子干吗不把这件宝物卖掉,否则准能卖到一大笔钱。”

“只有我的母亲说,像这样的金蔷薇世上是少有的。谁家有金蔷薇,谁家就有福气。不光这家子人有福气,连用手碰到过这朵蔷薇的人,也都能沾光”

“那他们家有福气吗?”你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自然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你还是非常给面子的让这个故事进行了下去。

“一年后,我听碰到一个在邮船上当司炉的熟人。

那人告诉我,老妇人的儿子,一位画家,出人意料地由巴黎回到了家乡。画家留着大胡子,是个快活而又古怪的人。自打他回来后,老妇人的小屋就完全变了样不但充满了欢笑,而且十分富足。据说这些画家,只消信手涂上几笔,就能赚到一大笔钱。”

那转运很成功了。

“……”你其实有点嫉妒这样的美好,但终究是咬着牙什么也没说。因为你知道,祝福是不可能降临在你身上的。

“那么,会有人送给我一朵金蔷薇吗?”你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会有人送给你真挚而美好的祝福吗?

“会的,苏珊娜,一定会的。”‘夏米’看着这个在自己眼前莫名红了眼眶的‘小姑娘’,蹲下来有些无措。但他还是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词语来安慰你。

你怔怔看着‘夏米’的这幅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我没事的。”

‘夏米’拍着你的背,显然是不相信你真的没事。

“……让,我好热。”你用那双缩小了好几倍的手胡乱的推搡着‘夏米’,一个不小心就怼到了‘夏米’的脸上。

‘夏米’倒也不恼,你看着他他看着你。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

好景不长,没几天你们就到了‘苏珊娜’的姑姑家。

你依稀记得这个姑姑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拉着‘夏米’的袖子怎么也不松开。

“我想跟着你。”

‘夏米’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知道他现在身负疟疾,不可能带着你。可你还是想跟着他。

你不想像故事里那样,让‘夏米’被疟疾拖垮身体,一辈子无依无靠的度过一生。你想做些什么,改变这一切。

良久,他道:“苏珊,你是个女兵,忍耐着点!”

“我要跟着你。”

“你跟着我干什么啊?”‘夏米’道:“我只是一个糙汉子,也没什么一技之长,现在浑身还一身伤……”

你看着‘夏米’,脑内思索万千。

你犹豫着,几次欲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挽留的能力和勇气。

‘我要跟着你’这几个字能说出口,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

你咬着牙,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最终,你推开‘夏米’。

“我不会再缠着你。但你也别想决定我的归宿。”

你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这个世界除了‘夏米’以外,一切都是未知的。

原著里,‘苏珊娜’没有母亲,而父亲也要在不久的将来死去。而姑母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在她的家中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如果不能跟着‘夏米’,那么你就自己闯一条路走。

你推开‘夏米’,往姑母家的反方向快步走远。

“等等!”‘夏米’试图拉着你,可终究是有伤在身,一时间居然没有追上你。

“等等,苏珊娜!”

你终究还是回了头。

突然的,你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是‘夏米’身上渗出来的血。

“等等,让。”你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切问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被遣返回国的?”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才……”

“你没有疟疾吗?”

“当然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别说话!”

一般来说,只有伤到没有作战能力的士兵才会被遣返回国。可‘夏米’的伤势并不严重,以至于你到今天他伤口裂开才发现他受了伤。

更何况,原著中,‘夏米’分明是因为疟疾才被遣返回国的。

直到这时候,你才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起来‘夏米’。

‘夏米’的长相其实和原书中给人的感觉有差距。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名有着棕色大背头金色眸子的青年人,能一眼看出他身上的军人气质。

可原书里的‘夏米’,真的有这么年轻吗?真的打过仗吗?

也就是说,你面前站的人根本不是‘夏米’,至少不是原著中的夏米。

“夏米。”你问道:“我的父亲,你的团长叫什么名字?我姓什么?”

“那还用说吗?当然叫……”‘夏米’突然愣住了。

是的,原书中从未提起过‘苏珊娜’父亲的名字,也未提过‘苏珊娜’的姓氏。所以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这里边的事物都会被补全。

那么反之……

“你不是‘夏米’,你究竟是谁?!”

这章被本人修修改改了好几次,前几次总想以惯性思维将原著的剧情完完整整的展现,因为原文真的写的像童话一样。但本人后来又想,既然都是改编了,那就改编到底。但是本人又想让读者原汁原味的阅读到那种感觉,所以在原著剧情上只改了‘夏米’被遣返回国的原因。后面一章的话先剧透一下,回写到康康以前的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就不多说啦[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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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金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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