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或许能做些什么。”你道。
“可我们该怎么做？”
按理说，像康斯坦丁这样的准超越者，他的薪资怎么可能会低？可这些年他连房子都没有，一直在住员工宿舍。手上唯一能值点钱的，只有一辆不知用了几年的车子。
答案不言而喻，他这些年的大半薪水，全部拿来捐赠了。捐赠给了那些士兵的家属们。
你想起了原主父母留给原主的那些成箱的黄金。你明白，是它们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不过这还不够。
你看着桌子上的纸笔，决定将这一切全部写下。
“看来今天是不能休息了。”你道。
“不行，今天你必须休息。”康斯坦丁拿起了你桌上的纸笔，长舒一口气，“我也是时候该拿起纸笔了。”
金色的蔷薇花瓣充斥着你的屋内，你在康斯坦丁的异能作用下，被迫睡去。
*
你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康斯坦丁已经离开了。留下了一张‘我去报社投稿’的纸条。
你也不打算闲着，将尘封已久的地下室打开，顺便给费奥多尔打了个电话。
*
费奥多尔家中。
米哈伊尔.莱蒙托夫正在为自己上跌打损伤的药。
“你家那位下手可是一点也不收敛。”米哈伊尔.莱蒙托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您明明可以直接治疗。”费奥多尔毫不留情的戳穿米哈伊尔.莱蒙托夫，“既然您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要再这样招人厌烦。”
“唉？我有什么目的？”米哈伊尔.莱蒙托夫笑着看费奥多尔：“难道这一切不是你默许的吗？费佳。
说起来费佳才是最大受益者吧？先不说，显而易见的成果……促使他们拿起笔，就足以让CCCP为之改变。”
表层，米哈伊尔.莱蒙托夫的到来让你和康斯坦丁的异能力都实现了一定层面的突破，可这里层的益处却比想象中的多。
其一，贫民窟外这段时间因离奇死亡人数过多，外加对内部帮派的威慑和‘恶有恶报’的谣言流传，内部的大小帮派瞬间‘安静’许多。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有大的动作。为费奥多尔接下来对贫民窟的整改计划留出更多时间。
其二，康斯坦丁和你都有写作的潜力，让他们拿起笔去当出头者，挑起一定的民怨，迫使官方解决士兵的安置问题。
其三，通过官方内部对于士兵安置问题各议员的看法考虑后期要拉拢的人员等等政/治问题。
要是这事情按照费奥多尔预测的方向发展，那么最大的受益人是谁，无需多言。
“请您换个称呼。”
“这是重点吗？”米哈伊尔.莱蒙托夫饶有兴致的看着费奥多尔：“看来是你的那一位，占有欲很强哦。”
“我希望您能明白，以我们的关系，您应该称呼我为‘费奥多尔’或‘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米哈伊尔.莱蒙托夫故作失落的叹气：“你知道的，我热爱和仇恨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
费奥多尔看了米哈伊尔.莱蒙托夫半晌，随后直接将大门打开，外面的冷空气瞬间涌入屋内。
正在擦药的米哈伊尔.莱蒙托夫身上根本没有能避寒的衣物，被冻的直打喷嚏。
“把门关上费佳。”
“您称呼我什么？”
“……亲爱的费奥多尔同志，把门关上。”
滴滴滴——
这时，费奥多尔的电话响起。正是你打来的。
你打算和他商量一下捐赠事宜。毕竟这几箱的黄金，金额太大，一次性全捐完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您的意思是，将这些资金操作成不同来源分批匿名捐赠吗？”
“是。”电话另一边的你一边用康斯坦丁赠送你的那本笔记本写下你接下来的计划。
写到一半，你停下了笔，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费奥多尔是注定看不到的，因为你对他没有最基本的信任。
你和他最后聊了几句和捐赠相关的事后，你就打算将电话挂断。
“等等，维佳。”
你堪堪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有什么事吗？”
“维佳……没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嘶……”
看来是因为康斯坦丁那天打的伤。
这都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示。这个这个费奥多尔想让你去找他。
你叹气：“晚上我去你那边。”
“晚上吗？”费奥多尔道：“方便知道，为什么只是晚上吗？”
“中午我想在家打点父母的遗物。”你面不改色的说谎，“还有，我希望某人也能好好反省反省。”
“维佳，您明明知道的……”
知道他的计划，知道背后的利益，也知道他的理想。
“我没有对你或者任何人生气，你就当我心情不好，想要任性一点吧。”你实在是没有心情和费奥多尔继续拉扯：“我爱你。”
你将电话挂断，留下了这句意味不清的，让人捉摸不透的词汇。
爱？
你从来不轻易说爱的，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说爱呢？
妥协？无奈？深沉？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绝望？
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认为到了这个时候该说这句话罢了。
电话另一边。
费奥多尔愣在了原地，足足半分钟没有任何动静。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他的某个记忆模块，让他深陷其中无法消化。
米哈伊尔.莱蒙托夫叹气：“看来你的这段恋情可以说是非常的失败啊，费佳。”
“是的，他爱我不是吗？”费奥多尔嘴角扬起近乎诡异的笑：“他爱我，他也必须爱我。”
“这句话也只能说服你自己了。”
*
你通过‘风寻源处’找到了托尔斯泰的住所，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你果然还是找到这里了。”
“……”你沉默着，看着托尔斯泰。试图从他那双浅棕色的眸子中找到些什么。很可惜，你失败了。
良久，你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你道：“这是第几次了？”
“你是说什么第几次呢？”
托尔斯泰笑眯眯的看着你。
“这是这个世界，第几次重复了？是重启？是覆盖？不，都不是，是预演。
是通过某种东西将不同的选择所造成的不同结果和所发生的事情的世界的整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然后预演出来的记忆和人格，会被保存在某些人的身上。
而您，是保存记忆的载体之一，也是那多出来的，为阻止战争而存在的背叛者之一。”
简单来说，就相当于他们几个人（现在也不确定其他具体都有谁有几个人）拥有多种选择预演下的世界线的记忆，相当于他们把所有事全部都真真实实的经历了上百遍，甚至是上千遍，只为找出某个最优解。
再简单点，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好比一个人玩互动游戏，把所有选择所造成的结局全部通关了然后重新的从头开始玩。（而托尔斯泰他们，则是有一个东西帮助他们通关并且给予、切身经历了其余世界的记忆。那个东西，你初步推测为‘书’。）
托尔斯泰看了你一眼，随后将手边热好的水浇到茶叶上。
“我不是第一次来找你吧？至少在预演结果中，我应该总会发现些什么，进而找到你。不过我敢笃定，这次，是最早的一次。”
托尔斯泰将红茶泡好，拿出两个杯子，一个放在自己跟前，而另一个放在对面。
你顺势在他对面坐下。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知道不是重启或者覆盖，偏偏是预演？”
连尼古拉都被记忆影响，以为是轮回重启。
“那我反问您”你道：“这世界有能超越光速的东西吗？没有。如果真的有，那么只能证明我们的世界极其不稳定。”
“也只有你能看到这一点了”托尔斯泰拿了块方糖，放到红茶中，“快喝吧，一会儿就不是最佳温度了。”
你不想喝茶。垂着眸子想着事情，随后，你道：“你……不，是你们，你们对我的了解有多少？”
“不，只有我。我曾亲眼见证你策划……自己的死亡。”托尔斯泰叹气：“我曾经有幸得到过一张白纸。那张白纸像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当然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那页书上看到了一个人临终前的最后几天。”
那是你临死前安排后事的时候。
在托尔斯泰的口中，你是一个绝望的、却试图寻找幸福的孩子。
你一遍又一遍的去找寻所谓真正的幸福，却也被幸福给困住，作茧自缚。
你给自己定下了太过远大的目标，为之倾覆太多心血，承受太多压力。以至于达不到时，你痛苦、自卑、极端的自毁。
你总是尝试着做出什么改变，想让世界变得更好，却总是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的糜烂。
直到最后，你疯了。不是大喊大叫，不是杀人放火。只是平静的安排好自己的所有后事，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死去。
（可我就是不喜欢过于耀眼、炙热的东西。阳光太烈会让我的眼睛不舒服，太热会让我感觉到窒息。）/（金蔷薇章）
你静静的听着他口中的你，只是感觉到陌生。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高尚起来了？”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边的世界吗？”托尔斯泰手上泛起异能力的光辉。
“我的异能力名为‘复活’，有重塑、整合灵魂的功能。”托尔斯泰有些无奈道：“我原本只是把你的故事当成一篇小说看的，也不打算搞救赎主义哲学东西的。
但我发现我的异能力能和‘祂’发生共鸣。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你拉过来了。”
“那为什么我会抢占维塔.伊戈尔诺夫的身体？”你道。
托尔斯泰抿了口红茶：“我可没有这么缺德。你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没怎么管。毕竟你的灵魂太过特殊，没办法与这个世界的几乎所有□□契合。放着不管自会消散。”
“既然是几乎，那么伊戈尔诺夫是例外？”
“是。”托尔斯泰道：“维塔是例外。他和你原本的外表极为相似不说，灵魂表象相似内里却截然相反。但就是这点‘相反’，让你反而更加适应这具身体……有点类似你们华/国的阴阳平衡？”
你含笑看着托尔斯泰。托尔斯泰被你看的发渗。
“您撒谎了，您没有放着我的灵魂不管，您也不是唯一一个看到我死亡的人。”
此篇全程高速。本人也终于把埋的伏笔填的差不多了。后面的就要等主线那卷再填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卷要结束了。想问一下大家，下一卷是喜欢继续用第二人称‘你’，还是用第三人称‘他’，一直比较纠结，因为这卷是一个‘回忆录’的题材，所以才用的‘你’，啊啊啊，算了让你们去纠结吧。评论区投票一下：第二人称还是第三人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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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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