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怎么定？”纪晴夏问。
封四辰却举手拦下陈以安，在对方困惑的目光中道：“我一个人与你们两切磋。”
几人均是一惊。语气平静，但语意可就过狂了。不谈一对二的不公平，就说二那里面还有个目前公认难打的贺渊，就不简单。
琢磨着只是挑衅的话还被当真的纪晴夏感觉自己被看扁了。他转着手枪，神采奕奕地喊话：“真的假的好哥哥？不能因为我用橡皮弹打人不疼就忽视吧！”
“怎么会？”封四辰却是极其了解般说道，“你用枪注入灵力，照常不误。若疼痛打入任意三处，自然切磋算我。”
“哪三处？”纪晴夏停下转枪，狐狸眼眯起笑盈盈的。
“致命处。心脏、头颅、气管。”随手指过，封四辰笑道，“或者打中哪里我演给你看？但估计你不中。”
还真是被看扁了啊……纪晴夏扁扁地生气中。
“好哥哥，我也不想下场的。”纪晴夏咬牙切齿地抬手，枪械一声鸣响划破长空，作为开场的讯号。
“但是你都这么邀请了！”
下一刻几颗子弹划过空气，精准冲着指定靶面飞去。镰刀划出，雷电蹦跳雀跃，盘绕自镰刀上的雷蛇嘶嘶作响，随同武器打落子弹。
预判路线，封锁路线。冲着先一步将对方限定范围的纪晴夏进入战斗状态。他谨慎而思考着如何让活靶好好呆在原处。他不仅要中三处，而且还要给人还去挑衅的代价！
灵力弹附加于子弹上，小小的手枪硬是打出机枪的气势。一管打完，纪晴夏飞速换弹续上。而灵力弹所造成比普通子弹的现象便是，更大限制了范围，增大了持续杀伤。就像岩浆块具有持续烫伤，流落在地也充满威胁。
就在纪晴夏认定不可能先一步摆脱他的纠缠时候，却见雷电霹雳作响，封四辰化作流光雷电，脱离灵力弹限制范围，冲破出去。
被甩脱的纪晴夏迅速换弹，睁着凤眼，满面错愕。
【红闪】？但是！无铭明明没有用上。难道这把武器也有除了雷电的灵力外特殊作用？不、不对，一样的技术不一样的灵力基础而已。这也就是说不是无铭的能力，而是封四辰自学的技巧？就如同感知系轻而易举利用灵力开启灵视，一样的技巧？
可是他从未听说过哪个派系具有这样的技巧啊！
纪晴夏百思不得其解，握着枪把都犹豫起来。突然打乱他节奏，纪晴夏的凤眼里满是迷惑。
另一边，瞬间逼近的封四辰已经挥舞镰刀，与贺渊的长枪碰撞。
他单手操纵着枪，枪锋以完美的半弧从下扫起。对手的镰刀则从完全相对的方向纵劈而下，刀刃与长枪枪锋相撞，互相荡开。
封四辰暗骂贺渊的力气离谱，力大砖飞的数值竟是不讲道理单手逆位抗双手。眼观贺渊力大气沉，单手持枪下依然如龙破城，势气高涨。枪锋反弹落地间，另一只手攀上，强硬转过长枪尖头所对，直直向着对手侧腹而去！
径直松转手腕，镰刀落地。还未等长枪彻底转势，封四辰一脚踏上枪锋，径直跃起下压重心。反手剪住镰刀挥下利刃，镰刀冲着贺渊的手臂就划去银线。枪尖被压，肉眼可见，镰刀的利刃并不客气，开了电的利刃不说砍断手臂，便是砍入白骨森森。现下场景，仿佛只有一个选择递给贺渊。那便是舍弃武器，收回手臂。
“啧。”心念一动，银翼探头。贺渊抽出单手，如蛇的银翼自主缠上手臂，瞬时化作长剑挡下危机。
“毫无章法啊贺渊。”封四辰全身体重压着长枪，即便是贺渊，单手支撑也是吃力之极拿不稳地抖动着。他颇为感到有趣般幸灾乐祸地笑着：“你用的长枪还不如作为投掷品，兴许能当炸弹呢？”
“真的？”闻及此言，贺渊不由笑起来。
身旁叮叮铛铛作响。封四辰瞄过去，瞬间看见银翼化作的剑刃一般化作液体缠绕而上，成型粗壮的锁链冲着杆杠便化作锁链。下一刻，锁链缠绕手间的贺渊向旁甩飞，银翼一同抓着镰刀及人，登时甩飞出去！
他瞬间放弃手中的镰刀，划开卷抽般的机关处，霹雳雷电瞬时作响！
而借步后退的封四辰预感到危机，他抬头瞬间，贺渊正好扎马步。如同装载他笨重的货物袋一样，长枪飞起来反手被他抓住。灌注入的灵力发出爆裂般的声音，他全神贯注盯上封四辰，沉气摆出投掷的起手。
“你！”封四辰眼皮微跳。切磋都下意识禁了异能，但可没说禁灵力。灌入增益系灵力的全力一击投掷会造成什么？！
时间仿佛被拉长，旁观的几人都紧张起来。
却不料此刻爆发电流的雷蛇随着导电良好的袭上贺渊。贺渊体态一僵，落地的镰刀却在此刻，棍体卷抽上的文字全部点亮，电弧跳串出入地面，最大功率的雷电在地面竟是发出水面沸腾般的雾气。
纪晴夏与袁绍光均是被这一幕诧异到。袁绍光刚想伸手迅速打断更进一步的伤害，却听愤怒的声音在雷电中炸响。
那是火焰。
紫色的火焰仿佛被侵入了领地，【业火】强势而爆发地窜入人体经脉中，焚烧吞噬了侵入的雷电灵力。
“啊啊啊！”青筋暴起，覆面的纹路冲出表面，贺渊愤怒的声音下。长枪如虹，划过长空，呼啸声恍若龙吟。
直面这一击的封四辰却不见枪芒，他所见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如一堵高墙海浪扑面而来！
长枪冲过，激荡的回音荡起尘土，淹没了视线！而枪芒更是冲破一面武器墙，撞击入后山之中！
一群学员都被突发声音吓得一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怀疑是地震了。一直注意着的袁绍光无奈捂住脸，他摇头走到戚锋焓身旁，搭着他的肩膀。戚锋焓竟看见他在偷笑。
尘土迷雾，贺渊的手酸痛脱力，甩了甩手的他皱眉，不由些许担心。却听纪晴夏突然咒骂提醒他，贺渊就听身后传来枪响。橡皮弹包裹灵力跃过他的面前，没入烟尘中。
子弹碰撞声作响，挥舞起的风吹散周围的烟雾。转动镰刀的人压低身子，手中的镰刀尽数将子弹拦截切碎，紫色流电闪烁在周身。
自银翼那头失去联系到封四辰的逼近，不过瞬息！
自烟雾中的攻击，潜伏竟已经逼近三步之内！
贺渊加速唤回银翼，对方散发出的杀意让他不由自主向后退避。唯余一步距离，镰刀弹出将顷刻削去血肉之躯。
又是一颗子弹打断两人间，那道灵力的橡皮弹却取巧般在镰刀划破时刻爆发光芒。封四辰眯眼放弃目标，背手间镰刀抗上肩膀后背，拖拽长长的紫影，重新没入烟雾。
贺渊站立于潜伏正中央，没有纪晴夏透视般的感知，只能动用天性的敏锐。雷电的声音轻微闪动，埋伏在四面八方，烟雾中不断如雷云中闪烁紫电，人的身影自不同的烟尘里出没又恍如幻觉。
纪晴夏自打破潜伏的瞬间却警惕起来。他知道封四辰面对贺渊的长枪投掷时候动用了【红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径直落在镰刀旁，提起镰刀，无声无息冲向贺渊。预感贺渊要输的纪晴夏这才开始动手。却不料打破潜伏后，封四辰看了他一眼，雷电的灵力释放，感知里的景色从单一的灵力定位弥散到烟尘内的四处。
“呐，好哥哥我说我下意识打断你信吗？好吧，我打算认真了，如果被击中可别怪我。”猜到封四辰一同将他纳入对手中，纪晴夏不情愿地从边缘走近点，幽幽地转动手枪说着。再次睁眼，金灿灿的眼眸满是认真。
烟雾中隐隐传来低笑，挑衅般又在抬枪时刻飘散。“试试看？”他听见了对方的兴奋。
在哪？
纪晴夏沉气屏息，纤丝状的灵力流经眼眸。
精神海中的眼眸细密颤动，微微睁开一条缝。视线中暗色的涂料洗刷过世界，空气中飘散的粉尘虚构成各式各样的线条。粉彩呈现的颜色交织碰撞，泼洒出的粒子交混一起。
闪烁间，雷电的紫色自弥散中开始排查。过于微弱的、不是，漂浮空中的、不是，连接断断续续而不动的、不是……
筛选、排查、定位、追踪，感知系的灵视开到最大，纪晴夏猛然抓住灵力的尾巴，抬手间射出三颗子弹，前后封锁预判的路线！
叮当碰撞中，在人群嘈杂的声音里，对纪晴夏来说格外好分辨，近乎瞬间他便意识到打中了！
微微勾起笑容，灵视锁定了目标，橡皮弹倾泄而出，每一声作为提示在训练场脆响。贺渊顿时看向那边，银翼缠绕手臂间，乖顺地等待发动的时机。
若是旁观的王报道知道上一回溯里自己的惨事，就分明搞明白了那简直是猫捉老鼠的戏耍。纪晴夏不打算自己正面上，也不认为区区削弱的橡皮弹就能解决对方。他在给贺渊警告与提示，无法偷袭对于喜好潜伏一击毙命的封四辰来说是件难事，事情将开始僵持不下。狐狸笑眯眯地想着，马上烟尘将消失，正面对抗下，贺渊近乎是bug。
再次三枪作响，纪晴夏却敏锐听出了不同。闷声而非碰撞声。确定并非人体亦或是其他的生命体，纪晴夏抬起头意识到他忽视了一个问题。他眨动眼睛，切换为现世的眼，意识到那是子弹打中武器墙的声音。排排密布的武器墙此刻作为高墙，成为天然的掩体。
那些高墙挡住了攻击！开灵视只能“看见”灵力，才能追踪他。但只有知晓现实的眼，才分得清那里还有无生命的石头墙！是开灵视硬头皮尝试，还是在脑海中记下墙体的分布？
这样的难题顿时甩到纪晴夏脸上。他愕然地看着烟雾缭绕的场地，听着乒乓的声音不断响起，烟雾弹砸落在地，砰地一个个扬起白雾。漫过的烟雾笼罩半片场地，晕头转向的学员们被两教官紧急退出，而烟雾的弥漫早已把印象里的记忆笼罩。
我还记得好像那里有墙，武器墙怎么分布的来着？……这怎么想得起来啊！纪晴夏骂道。我又没有方烨的记忆力！
原本作为武器仓上升而出摆放的墙体反而成为了掩护。被枪声吸引的贺渊脚步停顿，警戒四周。白雾接过烟尘继续干扰视线，危机感在心头狂颤。他俯下身子，天性的警戒告诉他已经踏入埋伏圈。
于是，第一声，他转身躲避，剑刃划过他的眼前。第二声，银翼拍飞冲过过来的长矛。第三声，贺渊挥手，锁链拍飞席卷而来的不同冷兵器，全部拍落在地。
“出来！”贺渊呵斥。
“别吵！”封四辰更是回应一声，忽地从声音另一侧窜出，镰刀划破烟雾冲去。早有准备的贺渊抬手，银翼化作长枪，再一次碰撞一起！
这一次，封四辰更近，镰刀径直擦过枪尖，砍上长枪柄。幸亏这是银翼制造的长枪而非普通的木杆，否则将会直接截断！
察觉到贺渊的灵力恢复变弱，封四辰向后一勾，镰刀卡入枪头，将身逼近反问：“这么执着长枪？”
“用得着你管？”贺渊气着回应，伸手晃动长枪就要再次把人甩飞出去。
借力转过镰刀，火花滋滋作响。封四辰踹上贺渊的膝盖，作势攀上肩膀。靴底闪过电流，流窜四起。沉重的气力沉沉压下，不同于封四辰以往的作战风格，这一击快、重、狠。迅猛地电流如毒蛇露出尖牙，刺痛过肌肉瞬间带来麻痹。
没能料得周身麻痹的贺渊一阵恼怒。调转灵力充沛于身躯，怦然驱散身上的麻痹。挥手间银翼化作长枪挥舞如棍袭向上方。
卡着枪尖的镰刀倒扣而起，翻跃的身形如猫般灵动。枪尖擦过面前，封四辰纵身跃下，压下的手腕借力，镰刀的刀锋刮过刺耳的嗡鸣。
银翼溃散松解，镰刀脱离钳制，后坐力让封四辰倒退几步站稳。
而如液体流淌而下的银翼缓慢地重新回到贺渊手臂上，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停下休息。
对视间，一直没听见纪晴夏开枪的贺渊猜到了墙体的缘故，问道：“这里他打不了？”
“对。除非他跟进来。”封四辰耸肩，“或者你先出去。”
两人倒是都默认了随便运用场地，忽略了闹的稍微有点大。
“他近战完全不行，我的速度一旦逼近就反应不过来。”封四辰调侃着。
贺渊思索片刻竟是点头肯定了。
“所以？”贺渊握住恢复的银翼所变化的锁链，好奇地问，“你又要如何解决我呢？”
将镰刀刀刃收回，抨击在地。封四辰轻挑起笑容，伸手抓住卷轴的刻印，低语念出。
“【笼】。”
三人打完均说另外两人是bug
不过切磋嘛，分不出战力的。贺渊表示打爽了就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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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DAY1 切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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