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异能，怎么回事？”纪晴夏惊疑不定。护盾被突破他见识过，如此轻而易举如同被吞噬一般的情况，他第一次见。
“别想，立刻离开。”扑在他身上的封四辰快速扯过他的后领站稳，两人一抬头就见女王身侧，一排排浮现长枪。
“你们的灵力，所剩无几了吧。”女王充满恶意地道，“长久的车轮战，没有奉献出自己生命的猎犬，我也走不到现在。”
“woc。把我当刺猬吗？”纪晴夏咂舌，他下意识想跑，脚却使不上劲。
肆龙在侧，红雾弥散，灵力飞快聚集。他准备强行再启动【红闪】，避开危险。但此刻的纪晴夏却咬牙，按下他的手臂，从背包中掏出一东西。
下一秒，那密密麻麻的黑晶长枪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他们最后的立足之地俯冲而下！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能量冲击波席卷开来，刺目的黑光瞬间吞噬了封四辰和纪晴夏的身影，碎石与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狂风烈烈，卷动着硝烟与尘埃。阴沉的天空终于彻底压向了夜幕，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吞噬。
“结束了。”女王悬浮于空，冰冷的绿瞳注视着下方被彻底摧毁、烟尘弥漫的区域，在她的灵视感知中，那两道顽强抵抗至今的气息，已然消散。
这仿佛死的寂静十几秒后，女王转身将要离去。
下一刻，却见一道撕裂的红色影子！
“什么？”女王脸色突变，飞速伸手，黑晶在面前阻拦。无铭却爆发炽烈的红光！嘶吼的龙自裂缝的另一头咬出，碎裂开黑盾。
刀尖划破礼服，刺痛女王的胸膛！
“你是怎么？”女王瞪大瞳孔，她的感知中敌人的灵力早就不足以支撑下一次空间跳跃，又怎么会躲开？这才在余光中看见纪晴夏从另一道裂缝中跳出，而身侧竟是另一个“肆龙”！
那道影子迅速消散，始作俑者——纪晴夏笑嘻嘻地挥舞手中的诡具【镜中影月】。
原来竟是纪晴夏想到利用无铭的特殊共鸣性质，用镜中影月复制90灵力的人物特性，再塑造出全盛状态的“手持无铭封四辰”，操控无铭开启【红闪】逃开，并再次出其不意回归进攻，并且将灵力全部送给真正的肆龙。
“很可惜，我命硬。”肆龙冷意道，无铭发动，吞噬灵力袭击女王。
无铭此刻转换的速度却不如以往，女王灵力确实具有特殊性。但借此机会，也足够了。
肆龙一掌拍出！
女王吐出鲜血，两人自高空漂浮不定！黑鸟扑腾，化作冰晶袭击向肆龙。而失去武器的肆龙伸手格挡，晶体的利刃穿刺手臂！
晶体利刃穿透手臂，带来刺骨的冰寒与剧痛。肆龙吃痛闷哼，【无铭】虽被暂时阻隔吞噬，但他与刀的联系早深入骨髓。狂暴的吞噬之力顺着他的手臂逆向蔓延，开始强行同化、吞噬面前的灵力！
女王瞳孔骤缩，她操控着穿透肆龙手臂的黑晶猛然炸开，穿刺的疼痛让肆龙混乱地晃动了下，拽紧无铭的手却未曾动弹。血肉自动修复，又再次被撕裂。
“哈哈哈！”她却放肆大笑起来，“你也不过是暗算之人。如果你作为统领者，一个王！你告诉我，你又能做什么？！”
“王？”回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仿佛在咀嚼一个古老而虚幻的词。“你以为坐上王座，就能带来你想要的改变？”
“你所见的‘王’，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用恐惧和力量碾压一切反对之声？”
“那么，当你用杀戮和恐怖‘统一’了边墙，甚至将战火燃向墙内之后呢？”
“你用尸骨堆砌的王座，能种出粮食吗？能治愈伤痛吗？能建立起让弱者也能活下去的秩序吗？”
“还是要用更多的鲜血，去浇灌你那永不满足的‘公平’之花，直到所有人，包括你的猎犬，都流尽最后一滴血？”
“住口！”女王怒然，周围的黑鸟发出凄厉啼鸣，不顾自身存亡般如箭矢射向肆龙！
“四辰！”纪晴夏慌忙举起白银抢，灵力弹精准拦截了几只俯冲的黑鸟，但仍有漏网之鱼撞在肆龙的后背，炸开一团团黑雾。
肆龙身形微微一滞，却借势前压，将女王连人带盾狠狠撞下天空！“你口口声声为了边墙，可你的‘改变’，不过是试图将边墙内也变成另一个边墙！”
无铭的吸收瞬时达到临界点！
“住口！”女王周身黑晶狂乱飞舞，黑鸟在啼鸣泣血中汇合一体！
“但你连身边仅有的‘同伴’都无法用除了恐惧和复仇之外的东西真正凝聚，”肆龙的声音冰冷，穿透能量的呼啸，“又凭什么妄谈改变整个边墙的命运？”
“让人听见声音，未必需要王冠。让人感到恐惧，也未必代表臣服。”
“你想要的，究竟是边墙人的‘生’，还是仅仅是你瓦伦蒂娜个人意志的‘赢’？”
“艹！”纪晴夏暗骂一声，他飞快冲过去。
但来不及，空中的巨大声响中，汇聚的黑鸟宛如一把长刺，直刺而下！
现在撒手，再难以近身！肆龙暗道，他调整身形，拽住无铭和女王的肩膀。两人重心不稳，如同翻飞折翼的飞鸟，飞速下落！利剑落下刮起迅风，激荡的灵力散开！
“轰！”两人重重砸落地面，尘土飞扬。
纪晴夏快速冲近，烟尘中却见女王率先翻身，死死掐住了肆龙的脖颈！
“你根本不懂在泥泞中挣扎、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滋味！优雅的说教改变不了任何事！只有力量！只有让所有人都不敢忽视的力量，才能夺回我们应得的一切！”女王怒喝不已！
“咳咳。”
“如果你的‘王之道’，最终带来的只是一个更大、更绝望的斗兽场……”肆龙因窒息而脸色涨红，却依然艰难地开口，同时双手握住【无铭】刀柄，锋锐的刀尖再次没入女王腰腹几分！“那么，你和曾经将你逼入绝境的那些‘统治者’，又有何本质区别？”
“我想颠覆，但怪物不允许！富商不允许！边墙人也不允许！”
“哈，正是你说的，边墙人永远在仇恨和力量，那能摧毁旧世界，但永远——建不起新世界。”肆龙抓住机会，腰腹发力，一手撑地，猛地翻身将女王反制在地！
纪晴夏抬手举枪瞄准，后脑勺却感受到凌厉劲风，他本能地向身侧偏转。北河三如同鬼魂般无声无息地扑来，走火的子弹射向空处。
趁此间隙，女王一脚重重踹在肆龙腹部，将他蹬开，自己踉跄后退数步拉开距离。
肆龙单手撑地，稳住身形，咳出一口淤血。
女王冷笑抬手，试图再次凝聚黑晶：“我的灵力储备充分，你还有什么反击的……”
话语戛然而止，她脸色骤变，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溃散，凝聚异能时如同遇到无形屏障，黑晶的生成变得极其缓慢、晦涩。
而对面，肆龙在确认纪晴夏能暂时应付北河三后，将【无铭】缓缓归入刀鞘。
“瓦伦蒂娜，你的敌人，从来不只是边墙内的‘虚伪’。”他低声说道，随着话语，一股怪异而令人心悸的气势开始从他身上节节攀升！“边墙人，第一需要面对的敌人，也从未是边墙内的同胞。”
下一刻，怪异的气势节节攀登！
而天空盘旋的黑鸟有如被诅咒般，扑扇速度减慢，一垂一垂，好似要坠亡——
“这是什么？”女王感受到源自灵魂深处的威胁，惊愕地望向自己那正走向“坠亡”的黑鸟。在她耳边，听见了无数乌鸦嘶哑、不祥的啼鸣！
“力量，怎么会不知道？”肆龙踏步上前，【无铭】在鞘中发出越来越高亢、尖锐的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暗红色的粒子流淌出来，在他脚下铺展，犹如血色的花铺满地面。
“咳咳。”女王咳嗽着，却发出狂声低笑，试图以愤怒掩盖内心的动摇，“边墙，压根没有选择！”
“你既然决定成为王，就该知道。统一，是第一步。”肆龙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空气中的嘈杂声瞬间寂静。时间感知被无限拉长。
【终幕·永不复焉】
肆龙眼中那点猩红出现，浸染了整个瞳孔，冰冷、非人。
他周身，重力变得紊乱，碎石与黑晶碎屑失重般悬浮而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气息。
女王瞳孔猛缩，她感到自身灵力运转滞涩加剧，连构成黑晶的本质都在被这股力量缓慢“溶解”！
不、必须反击！
她头顶那顶【黑日之冕】剧烈震颤，释放出更加深邃的幽光试图抗衡。
“【葬花礼赞】！”女王厉喝，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以【黑日之冕】为核心，无数黑晶不再是尖锐的攻击形态，而是化作漫天飘零的、边缘锐利的黑色晶花。这些晶花美丽而致命，旋转飘落。所过之处侵蚀！仿佛一场为敌人献上的、华丽而残酷的葬礼。
强大的灵压冲击而出！
血雾翻涌，试图吞噬万物。黑晶花雨旋舞，不断消融。两股领域力量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交界处不断爆发出刺耳的湮灭声，空间都在扭曲。肆龙步步紧逼，女王稳立原地。
“凋零吧！”女王挥手，漫天晶花汇聚成一股黑色的洪流，如同一条狰狞的恶龙，冲向肆龙。
肆龙不闪不避，【无铭】发出饥渴的咆哮，他双手握刀，向前突刺！刀尖所指，力量化作一道暗红色的螺旋枪锋，正面迎上黑色洪流！
轰——！！！
力量对撞爆发出毁灭性的冲击波，纪晴夏不得不趴下躲避，北河三更是被直接掀飞。
你们都开挂了吧！纪晴夏内心骂骂捏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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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王者祭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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