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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醒还是不醒,这是一个问题。

晏寻像是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退后一步,心中只觉得这个场景怎么如此熟悉。

他不假思索道:

“你信我,阿祁真是我兄弟!”

实则脑中还在苦苦思索,怎么这句好像也在哪里听过似的,但本能已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明瑾冷笑一声道:“没想到晏小侯爷的兄弟还分真假,这位是真的,那哪位是假的?”

晏寻哑口无言。

好在明瑾并未和他过多纠缠,问出那句话后,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走到了成山的卷册后坐下。

晏寻也坐下拿起书册,眼睛却止不住的往那边看去。

许久不见,明瑾还是老样子,专注的看着什么东西时,总是不自觉地微微皱着眉头。

他腰背挺直,一手执卷,一手持朱笔批注,眼光流露出思索之色,纤长的睫毛上雪珠化了,如同鸦羽一般格外深浓。

晏寻叹了口气,提过小陶壶,斟了一杯滚热的姜茶放在他面前,他淡淡瞥了一眼,没动。

晏寻心中默念还债还债还债,又将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轻声劝道:

“喝两口吧,我多放了糖。”

明瑾自卷后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秀致的长眉微微一挑,半晌端起来喝了半盏。

晏寻松了口气,道:“这就对了嘛,你想骂我就骂两句,想打就打两下,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明瑾笑了一声,认真看着他道:“晏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很惹人讨厌?”

晏寻憋出一个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干笑了两声,心中又默念两声欠了他的欠了他的,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他想,他再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他就是狗。

明瑾将案上书册分门别类理了个大概,才抬起头来。

他并未同张祁客气,道:“我听闻张公子素有才名,尤其写得一笔好字,我在京师亦有所闻。”

“不若就由张公子替我摘录过往十年间的往来公文中,朝廷往北方七郡拨付钱粮物资的章节……”

“可否?”

张祁起身一礼:“能为明大人效力,在下荣幸之至。”

明瑾又看着晏寻。

“至于你……”

“过来,替我磨墨。”

这账册一看便从早晨看到了黄昏,中间侍从来送了两次点心茶水,三人只是匆匆垫了垫肚子,又立即投身书山纸海。

到了掌灯时分,明瑾面前一本空白的册子已写满了摘要。张祁抄录文书的手腕也出现了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颤抖。

明瑾问:“累了?”

未等张祁回答他便道:“那张公子便回去歇息吧。明日如常前来抄写便是。”

张祁起身行礼应是,身体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双手撑住桌案,缓了缓方才立住。

明瑾目光关切:“张公子可是劳累过度?”

张祁勉强一笑:“无妨,在下素有旧疾,回去服了药后稍事休息便好。”

明瑾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件事,据说张公子的药分外稀奇,并非是寻常药材,竟是关外某种极其稀少的矿产中提取炼制的,对吗?”

张祁不答,身体晃了晃,竟像累得站不住了似的。

晏寻两步跨过去扶起他:“我先送你回去。”

明瑾执起朱笔,神情淡漠,他没有再往晏寻的方向看一眼。

深夜,官舍的荧荧灯火下还端坐着一个挺直的背影。

晏寻逡巡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推门进去。

明瑾看见他来似乎并不意外,脸上依旧一片波澜不惊,只有抓着朱笔的指节隐隐泛白。他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晏寻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啊?兴师问罪?为何?”

明瑾似乎也被传染了一点茫然:“那你是来……?”

晏寻挠挠头发:“我不是你抓来当贴身侍卫吗?自然是来保护你呀。”

明瑾指间的朱笔啪嗒一声掉在书卷上,他垂眸低声道:“我还以为……”

晏寻已走到他案前,熟练的往砚中倒了点水,拿起一块朱砂墨锭细细磨了起来。

“你呀,从小心思就重,张郡守让张祁来探查你的动向,让他抄书算什么?你为何觉得我会因此怪你?”

他英挺的鼻梁上溅了一小滴朱砂墨。

明瑾脸上的神情变得圆圆钝钝的,他隔着桌案伸出手去想为他擦掉,晏寻却立即皱眉退后一步。

这一步仿佛当头一棒让他从梦里惊醒过来,又换回了冰冷的表情:“鼻子上,自己擦。”

晏寻伸手擦掉朱砂,又凑回他跟前:“明大人,你还是刚刚那个样子好看一点,年纪轻轻这般苦大仇深做什么?”

明瑾微微一笑,如同在这雪夜中盛开了一枝白梅,看得晏寻呆了呆,随即听他道:“如果你很闲的话,也可以来抄书。”

晏寻闻言身形一动想逃,却立即被明瑾抓住衣襟,当胸拍了厚厚一叠书册:

“这是你兄长刚刚秘密送来的战报,比着你那病秧子兄弟今天抄录的公文日期,将战报同样抄一份!”

又冷笑一声:“我记得某人和我说过,他春闱不考个前三甲都愧对列祖列宗,别告诉我你来了这儿两年就忘记字怎么写了!”

春闱一案是他晏某人的死穴,闻言立马一声不吭,端坐开抄。

抄着抄着,他的神色就变了。

公文只是琐碎又平常的公文,无非是某年某月某日拟向朝廷申领伤药几何,钱粮布匹几何。

战报也是极普通的战报,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漠北军队来犯,己方死伤几许,俘虏杀伤敌方几许。

但是拼在一起看,却能发现一个诡异的规律。

每年春秋两季,雁郡必定有一封向朝廷要钱要物的公文。一个月后,晏棠这边,又必定有一封漠北来犯的战报。

一个月,恰巧是公文传到朝中,朝中又拨付了钱粮到达雁郡这一来一回所需的时间。

物资到位后,漠北便如期来犯。

若说一次尚可算是巧合,可这样的巧合,在战报与公文的双重印证下,以每年两次的频率,足足延续了上十年。

在十年间浩如烟海的公文中,每年的这两封公文其实并不显眼。但一旦加上战报,立即就能看出其中不寻常之处。

可最关键的一点恰恰是——户部查钱粮,只看账册,兵部论胜败,只看战报。

没人会想到将朝堂公文与军中战报这两种几乎没有关联的东西放在一起比对。

桌上油灯结了个灯花,“噼啪”一声,晏寻神色凝重,抬头看着明瑾欲言又止。

明瑾伸手拿过张祁摘录的公文册子,翻至最后一篇,点点落款日期。

最近一篇公文正是一月前发出的,内容是为防大雪封山漠北趁机来犯,请求朝廷拨付粮草三千石,各类药材五百石,粗细布各三百匹。

晏寻道:“若真是我们想的那样,拿朝廷物资与漠北交易套取银两,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何况,巡边御史每隔一年便来一次,就没人看出什么?”

明瑾脸上露出一个有些骄矜的笑容:“别人来,自是看不出来的。可我来,就只不过是先拿到了答案,再顺藤摸瓜罢了。”

晏寻道:“我正想问你,原来的吴御史呢,你做了什么让御史换人了?”

“那自然是因为我事先做了点微末之事,让他的主子自顾不暇罢了。”明瑾神色玩味,指尖缓缓抚摸着笔杆。

现下,原定来漠北巡边的吴御史,以及他背后的赵相一脉,想必正深陷江南科考舞弊案中不能自拔吧。

郡守府。

主院正房内,有妇人嘤嘤哭泣之声传来。

张郡守行至门外,踌躇了一下。长叹一口气,还是掀开厚重的棉帘子走了进去。

那妇人见到他,顿时呜呜咽咽哭得气噎声堵。

边拿帕子拭泪边道:“老爷,阿祁本就体弱,你还叫他今日去被那御史折磨了整整一日!”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摸着儿子的脸:“若阿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索性陪他去了倒干净!”

张祁清秀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虚弱笑意:“娘亲不要过于忧心,哪里就至于了,吃了药休息会儿就好了。”

张郡守忧心忡忡问道:“那明瑾今日查了些什么?”

张祁道:“观其起手,还是查的往年账册,以及历年朝廷拨付雁郡钱粮的公文,和之前吴御史并无不同。不过……”

张郡守才放松点的神情又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张祁喘了口气,缓缓道:“不过他似乎……对我吃的药十分感兴趣,还知道是从关外的稀有矿产冶炼而来的。”

这下,连他娘亲的哭声也戛然而止,郡守张德成满脸青灰,几无人色。

张祁剧烈咳嗽了几声,胸间似有千钧重的铁块压着。

自他出生到他长大,这样的重压一日未曾稍减,令他甚至从未畅快的呼吸过一口空气。

而他的父亲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也许到死才能解脱吧,他望着娘亲泪珠滚滚的脸想。

雁郡官邸。

明瑾终于将账册尽数看完,他揉了揉眉心,望见窗外天空已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

旁边几案上,晏寻枕着一册卷宗已睡熟了。

明瑾隔空伸出手指,细数他纤长疏朗的睫毛,描摹他不笑也像在笑着的唇角。

过去两年他睡眠极少,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催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烛火照彻长夜,通宵达旦推演谋划,沉在满屋故纸堆里找那一点蛛丝马迹。

每晚睡两个时辰都是奢侈,第二日再打起精神去朝堂中明争暗斗,给别人挖坑,自己偶尔也踩坑。

奇怪的是,他竟也不觉得有多累。

而此刻,积攒了许久的疲惫突然之间像潮水般涌上来,令他情不自禁起身,放轻了脚步走到那个人身边去。

晏寻久惯行伍,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惊醒。

他觉察到明瑾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手指立即动了动,睫毛微颤。

明瑾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握住,双手交叠。

另一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声音轻柔如同一片羽毛,拂过晏寻耳侧。他道:

“晏寻,我好累啊,你就当做你没醒好不好?”

一阵梅花香气满溢在唇齿间,唇上有柔软触感辗转厮磨,晏寻睫羽乱颤,却还是依言乖乖地不动。

明瑾又像忽然间改了主意,他喘了口气退开些许,轻轻衔着晏寻的下唇,低声诱哄道:

“晏寻,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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